第207章 秘密

  第207章 秘密

  房間裡,三位築基修士互相看了看,停止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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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都是男性。

  修為最低的築基初期,看似三十來歲,身材瘦削,拿著一把摺扇,正面畫美人,反面寫著「風流瀟灑」四字,叫季亭林。

  摺扇乃是一件法器,扇一下掀起熊熊烈火,扇兩下刮狂風。

  築基中期的四五十歲模樣,下巴留著山羊鬍,個子矮,挺著肥胖的肚腩,像凡間富商,頭上戴的帽子鑲嵌紅玉,手指上的寶石戒指閃閃發光。

  他叫丘天逸,是一位三階煉器師,穿的戴的皆法器。

  修為最高的築基後期,比季亭林老一點,穿著黃色道袍,皮膚蠟黃,其名鄭凡軒,善於躲閃遊走。

  外人認為鄭凡軒是三人的頭領,實際上丘天逸才是做主那個,他轉著大拇指的扳指,輕聲說:「我用法器布置了防止金丹期窺探的禁制,大可放心說話。」

  搖著摺扇,季亭林開口:「山那邊沒出亂子,只是進度比之前慢了一些。」

  鄭凡軒嘆氣:「我早就說過,兔子不吃窩邊草,你們偏不聽入耳。」

  「當時你怎麼不勸?」丘天逸臉色陰沉,「落霞城修士不能動,鹿鳴城怎樣?」

  「來的都是散修,沒有人在意他們。」鄭凡軒說,「進度慢點沒關係,穩妥為上。落霞城離我們太近,想個辦法破壞三姓結盟,給他們找些事情做,免得他們老是盯著芒碭山。」

  「把裴如昔誘出城池,殺了她。」丘天逸道。

  「戚左亭追究這事怎麼辦?」鄭凡軒問,「別忘了,洪元吉的死跟裴如昔脫不了關係,聽說蔣大成的死也和她有關。她年紀是小,實力可不低,連海盼月都抓得住。」

  「我們聯手也弄不死她?」季亭林語氣發酸,聲音尖銳,「她才修仙幾年!」

  「探子不是說裴如昔抓了邵氏派來的築基修士嗎?挑撥一下,讓邵氏對付裴氏,再讓林氏和蘇氏敵視裴氏。」鄭凡軒出主意,「我看裴如昔有統一落霞城的野心,散布謠言,說她想對蘇氏下手……」

  密謀了一個多時辰,丘天逸解開禁制,三人各自散去。

  鄭凡軒整理衣冠,站在夜空下吹了吹冷風,想念繁華熱鬧的城池,小聲嘀咕:「山上啥也沒有,悶得慌。」

  往自己的洞府走了幾步,他停住腳,想回頭,最終他傳訊給山上的一位鍊氣期女修,喚她過來伺候他。

  在洞府里等了一會兒,鄭凡軒感知到禁制被觸動,揮手打開,讓女修進來。


  這時,他渾身一顫,臉朝下栽倒在地上。

  兩息後,女修走了進來。

  見他趴倒,她嚇得退後兩步,顫聲問:「前、前輩?」

  鄭凡軒沒有回應。

  女修拔高聲音:「前輩,你怎麼了?」

  鄭凡軒依然趴著。

  女修的膽子大了一點,上前幾步:「前輩?」

  用馭物術推了推他,他沒動,她便把他翻過來。

  只見他睜著眼睛,神情驚愕且恐懼,身體還熱乎著,氣息卻斷絕了。

  少頃,季亭林和丘天逸匆匆趕來。

  驗了鄭凡軒的屍體,季亭林道:「他的腦袋裡有一根血管裂開了,不知道是不是法術導致的。」

  「伱懷疑誰?」丘天逸身上浮起靈光,開啟了防禦法器。

  「據說裴如昔有一門法術,喚作『暗涌』,能控制別人身體裡的血。」季亭林臉色發白,「裴如昔只是築基中期,沒有師承,她的法術,鄭道兄不至於躲不開吧?」

  丘天逸對裴如昔亦有一定的了解,說:「暗涌的威力沒有這麼大,而且,鄭凡軒的儲物袋還在身上,應該不是死於法術。」

  二人和鄭凡軒關係一般,迅速瓜分遺產,加強芒碭山的警戒。

  ……

  鄭凡軒死於法術——共鳴。

  裴如昔偷襲他,他完全來不及防備,死得突然。

  他身上有兩個儲物袋,一個放在外麵糊弄人,另一個與衣袖緊緊地縫在一起。

  丘天逸與季亭林瓜分的儲物袋好東西寥寥,裴如昔拿走藏於衣袖的儲物袋,光是靈石就有三萬,還有數百斤隕鐵、三十斤珍貴的鐵精。

  隕鐵能煉製一階、二階法器,一斤價值數百靈石,落霞城不出產,得去平州府買。

  鐵精能煉製三階、四階法器,其價值是隕鐵的十多倍,裴氏宗族的鐵礦山一年能挖出兩三斤鐵精。

  除此之外,鄭凡軒的儲物袋裡還有一部能修煉到金丹期的心法、一本威力不弱的劍譜、幾門裴氏沒有的法術。

  回到自己的洞府,裴如昔將戰利品充入私庫,叫來梁佳楠:「你有想要的嗎?」

  梁佳楠拿起一塊隕鐵,嗅了嗅,道:「這塊鐵錠熔鑄的時間不超過三個月。」拿起一塊鐵精,「鐵精也是近期熔煉的。」

  裴如昔挑眉。

  莫非「山那邊」是隕鐵礦?

  「鐵錠的成色不是很好,我猜煉鐵的煤炭應該是鹿鳴城出產的。」梁佳楠分析,「我用過鹿鳴城的煤炭,品質比不上平州府的,不適宜用來煉製法器。」


  「煤炭產自鹿鳴城的概率有多大?」裴如昔好奇。

  「七成吧。」梁佳楠說,「這些鐵錠若是給我,我得重新熔煉一次。」

  裴如昔給了她隕鐵,鐵精也一起給了她,讓她拿來練手。

  梁佳楠很高興,拿出一套盔甲,說:「這是鱷鱗甲,我煉製了五套。它能抵擋鍊氣後期的攻擊,還能加快移動速度,穿戴不受約束。你修為高,是用不上的,給楊青雲她們用吧。」

  ……

  過年了。

  落霞城熱熱鬧鬧,一片喜慶。

  芒碭山冷冷清清,因為鄭凡軒的突然隕落,氣氛消沉。

  丘天逸躲在洞府里,白天黑夜都不出來。

  被迫巡山,季亭林憋了一肚子氣,跑到丘天逸的洞府問他:「頂替的人來了沒有?」

  「來了,在路上。」丘天逸道,「我催促過他了。」

  「山那邊呢?」

  「先放著,過一段時間再說。」

  「鹿鳴城呢?」

  「暫時收手,看看情況。」

  二人的對話再次被裴如昔聽在耳中。

  她耐心地觀察他們半個月,見他們每天修煉,沒有密謀,也沒有出門。芒碭山上見不到失蹤的修士,更沒有修士失蹤,他們的表現極其正常。

  青川派那位失蹤男修的隨身之物,蘇傾容幫忙弄來,裴如昔施展追蹤秘術,同樣找不到此人。

  念著梁佳楠提過煤炭,裴如昔用水遁術去鹿鳴城煤礦上暗中觀察。

  兩座城池隔得遠,饒是她丹田寬廣,靈力深厚,來回一趟也要用掉一半靈力。

  索性裴如昔在鹿鳴城租了小院,隔三差五回一趟裴氏祖宅。

  觀察了十來天,她發現線索,跟蹤兩個買煤炭的修士,來到位於兩城之間的一座山,隨著他們穿過層層禁制的隧道,進入山腹。

  伴生鐵精的隕鐵礦在此,在芒碭山失蹤且沒有找到的修士正忙著挖鐵礦,但蘇傾容要找的青川派男修不在這裡。

  礦山中有三位築基後期的修士,每個身上至少有兩件四階法器,觀其言行舉止,裴如昔認為他們來自山脈東側的修仙家族。

  許是擔心自己落得跟鄭凡軒一樣的下場,這三位築基後期形影不離。

  裴如昔盯到二月中旬也沒找到下手的機會,倒是聽到他們提及失蹤的青川派男修,說他陷入危險的絕地。

  他們認為絕地里藏著好東西,又不敢接近絕地,想請金丹修士去絕地探究竟。


  絕地在哪?

  真水天眼找不到,裴如昔叫來身負地祇傳承的蘇傾容。

  在二月下旬,她們找到一處疑似絕地的墓穴。

  巧了,裴如昔從前得到一本會說話的《血海真經》,它就是在這處墓穴里被人帶出去的。

  當時裴如昔想去墓穴,沒空去,以至於耽擱到如今。

  墓穴的出入口殺機重重,遍布觸碰即死的陣法和禁制,莫說鍊氣修士,金丹修士來了也得發愁。

  裴如昔翻出儲物袋深處的《血海真經》,依附在書上的藍一天大概憋壞了,囉囉嗦嗦的,話說個不停。

  當年它來墓穴,陣法和禁制攔不住築基修士。

  何以墓穴發生變化,它也不知道。

  突然間,墓穴輕微震動了下。

  定睛看去,裴如昔發現墓穴添了一份幻象般朦朧的不真實感。

  「哎,不好!」蘇傾容急得抓住裴如昔,「墓穴快要被幻陣遮掩起來了!」

  「你有辦法進去?」裴如昔把玩著一滴先天真水。

  「我是能進去,可我……」蘇傾容咬牙,「我怕我陷在裡面出不來!」

  「那就和我一起進去。」裴如昔施展水遁術,如穿過空氣般穿過一層層陣法、禁制。

  蘇傾容在身上貼了一道符,同樣被陣法、禁制忽略。

  二人踏入墓穴之中,墓穴再次震動,更加虛幻,更加危險,空氣中多了看不見摸不著的空間亂流,能輕易殺死金丹真人。

  冷汗濕潤了鼻尖,裴如昔後悔以身涉險了。

  蘇傾容也害怕,想離開,卻聽到呼救,頓時振作精神:「有人!」

  「怎麼過去?」裴如昔施展神通,化作真水之身。

  「看我的。」蘇傾容掏出一道指路符,地面立刻被指路符釋放的綠光照亮,「踩在綠光上,我們不會遇到危險。」

  小心翼翼地避開亂流,兩人深入墓穴十來丈,看到一個漂浮的大泡泡。

  呼救聲正是從泡泡中傳出,泡泡內是一方正在崩塌的天地。

  蘇傾容伸手碰泡泡,身上的六階護身符瞬間激發,擋住空間亂流,不到一息就破碎了。

  及時縮回手,她嚇得渾身發抖。

  裴如昔拍了拍她:「指路符。」

  蘇傾容讓指路符照向泡泡,裴如昔將天河淨水變成一根帶子,順著指路符伸進泡泡,隨後她用水遁術來到泡泡里,把困在裡面的人帶出來。

  此人不是別人,恰是失蹤的青川派男修。

  墓穴又一次震動,三人連忙退走。

  才離開墓穴,墓穴就消失在她們的視野中,原地剩下光禿禿的山丘。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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