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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敵人虎視眈眈

  第174章 敵人虎視眈眈

  這猜測不太靠譜,但戚左亭不能信任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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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翻看洪元吉的修仙感想,裴如昔分心整理他的儲物袋,大多數物品她看得出用途、材質、有無價值,少數物品她捉摸不透。

  或許洪元吉的秘密隱藏在遺物中?

  想起戚左亭撿起洪梅的鏡子放進衣袖裡,裴如昔丟開洪元吉的修仙感想,翻出一面布滿裂痕的小圓鏡。

  這是法器,可困人,可攻擊,她的神術把小圓鏡弄得近乎半廢。

  彈了彈損毀嚴重的鏡面,裴如昔把小圓鏡翻到背面,看見雕刻的梅花,感覺梅花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玄妙感。

  她本能地對梅花注入神力。

  霎時,梅花消失在小圓鏡背面,化作虛影沒入她的識海,成為天神傳承的一部分,其玄妙隨之明了。

  梅花是一道神術,其名演變,類似她用過的點化。

  點化著重於提升智慧,能讓法術形成的水龍產生靈性,能讓普通動物產生思考能力,俗稱成精。不說水龍的靈性,先說動物成精,這種點化導致的「聰明」不能傳給後代。

  演變神術是選擇性變異、進化,不能讓動物成精,只是讓動物變得更機靈、跑得更快,或者更好看、更好吃,成為同類中的佼佼者,並遺傳下去。

  洪元吉是修士,不懂神術,不會點化。偶然間,他通過小圓鏡背面的梅花施展出演變神術,頓時如獲至寶。

  弄清楚演變神術的效果之後,他一次次地演變自己的四靈根,使四靈根進化得能與天靈根相媲美。他能做金丹真人,演變神術才是他的倚仗,洪梅不過是個幌子。

  裴如昔把玩小圓鏡,靜靜地思考:「戚左亭想要的八成是演變神術,蔣大成跟洪元吉是朋友,未必不好奇洪元吉的秘密。我處境危險,實力卻不足以自保,有點害怕!」

  立刻晉升到金丹期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想了想,放出靈獸袋裡的猞猁:「你何時晉升五階?」

  「快了。」猞猁吐出真龍送的妖丹,得意洋洋地,「你看,妖丹變小了,我正在強大!」

  「我希望你更快。」裴如昔對它施展演變神術,優化它的血脈,「感覺怎樣?」

  「咦?」猞猁眨著黃眼睛,把妖丹吞了,復吐出。

  妖丹明顯比剛才小一圈,猞猁興奮得抖耳朵,猛地撲倒裴如昔,沉甸甸的壓著她,伸出舌頭舔她的臉。

  「伱好肥!給我起開,不准舔!」裴如昔嫌棄地推開大貓貓。


  它滾到一邊,咧開嘴巴笑:「我好像要晉升了!昔昔,我馬上就會有我自己的內丹!我要晉升,昔昔給我護法!」

  爬起來,猞猁在房間裡蹦蹦跳跳。

  一不小心踩碎地板,它心虛地蹲在踩碎的位置,試圖隱藏罪證。

  看到它不動了,也不嚷嚷了,特別安靜乖巧,裴如昔沒好氣地說:「地板碎了,你想怎麼賠?」

  「都是地板不結實……」猞猁嘟囔,「我這就找人來修!」

  說完,猞猁化作影子遁走。

  考慮到妖獸晉升五階有如人類修士結丹,要渡過雷劫才算成功,裴如昔向它傳音:「不要太激動,你先壓制住修為,免得雷劫來了你倉促應對,抵擋不住。」

  雷劫可怕,猞猁頓時心生畏懼,趕緊回到裴如昔身邊:「快!昔昔快把我放進靈獸袋,我不要渡劫!不要被雷劈!」

  裴如昔送它進去,放出另一隻靈寵噬神蛄。

  這六條腿的毒蟲在桌子上爬了爬,一動不動地裝死。

  指尖按住它的小腦袋,裴如昔以演變神術相助它優化血脈。它沒有令她失望,從二階一口氣晉升到四階,能釋放針對神魂的毒素、能化作神魂狀態,還能主動攻擊。

  二階的它要碰到神識才能進行攻擊,裴如昔被它攻擊過一次,很痛,緩過來就沒事了。

  現在的噬神蛄能把敵人殺死,進步極大。

  由於噬神蛄是強行契約的,叛變的可能性不小,裴如昔對它說:「你完成我的要求,我會跟你換一種契約方式,不會虧待你。」

  噬神蛄沒反應,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她的話。

  裴如昔知道它能理解簡單的指令,繼續說:「你如果跟我作對,我會殺掉你。」

  靈獸袋裡還有一隻出殼沒多久的小鳥,它餓了。

  放小鳥出來,裴如昔將它交給族人:「好好地養,別凍著餓著它,它吃肉。」

  族人用毯子裹住巨大的小鳥,費力地抱起,帶它去吃飯。

  小祖宗不愧是小祖宗,養的小鳥都「小」得非同一般。

  估計這鳥是秘境帶出來的,它能得到小祖宗的青睞,指不定是神鳥鳳凰的幼崽呢。

  話本不都那樣寫嘛?真龍幼崽像條小泥鰍,鳳凰幼崽像小雞,被別人看不起,然後別人大吃一驚……

  其實裴如昔不認識小鳥。

  就像蘇傾容不認識小麒麟和土麒麟,人家蘇傾容重生前可是金丹真人。

  小鳥還是一顆蛋,猞猁琥珀就看上它,想吃。當時蛋殼有裂痕,蛋中的生機在不斷地流逝,裴如昔便點了頭,把蛋變小,給琥珀當儲備糧。


  沒想到小鳥頑強地活到了出殼,除了個頭特別大,裴如昔沒看出它的不凡之處。暫時養著它吧,她養得起。

  且說小鳥被裹得嚴嚴實實地抱出裴如昔的房間,被大家圍住:

  「你抱著什麼?小祖宗好點了沒有?」

  「蘇小姐跟小祖宗做過同窗,她住在青川派,我們去求她,青川派沒準能救小祖宗!」

  「我有一顆解毒丹……」

  裴如昔還沒入睡是不想睡,他們是睡不著,唯恐中毒的裴如昔有個三長兩短。

  築基修士劉善秀可以長時間不睡,背靠著走廊的柱子,斜睨裴家人:「你們著急,中毒的裴如昔難道不著急嗎?」

  眾人默然,各自散了。

  屋檐下,燈籠在風中緩慢晃動,散發著柔和的光。

  劉善秀迎著冷風,自言自語:「夜深了還有心情讓人餵鳥,裴如昔中的毒,大概不嚴重?」

  房間裡的裴如昔打哈欠,在秘境裡她沒怎麼睡,此時身邊有床和被子枕頭,她想躺下來睡個好覺。

  到處爬的噬神蛄振翅飛來,落在她肩膀,通過契約向她傳遞信息——外面來了個修為不低於她的人,正在用神識窺探。

  裴如昔挑眉,真水天眼霎時洞悉一切。

  窺探的人何止一個,便是裴家宅院,亦有人被收買,想對她不利。

  誰第一個出手?

  懶得跟他們比耐心,裴如昔蓋好被子睡覺,透明的水龍盤在床柱上守護她。

  一位裴家人悄悄地接近她的房間,隔著窗戶窺視室內,冷不丁的他身後響起瑩姑的問話:「你在幹什麼?」

  那人被嚇了一跳,慌張地解釋:「我、我想看看小祖宗睡著了沒有……」

  瑩姑審視他。

  良久,她擺了擺手:「走吧。」

  那人如釋重負,連忙離開。

  從瑩姑身邊經過的時候,他暗中觸發了一道三階攻擊符籙,赫然要害了瑩姑的命!

  身子一晃,瑩姑巧妙地避開了偷襲,一巴掌拍向那人的天靈蓋。

  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這個被收買的裴家人倒斃在地上。

  他姓裴,他和瑩姑一個家族,為什麼……為什麼瑩姑二話不說就殺了他?

  料不到自己的死,他死不瞑目。

  平靜得近乎冷漠地看著屍體被族人拖走,瑩姑隱沒在陰影中。

  劉善秀在別的地方巡邏,聽到裴家人小聲議論死去的同族,感到意外。瑩姑瞧著是個和氣的,逮到叛徒,審都不審就把人打死?


  家裡有這樣強勢果敢的築基修士,叛徒難道不怕死?

  思及瑩姑和裴如昔是這幾年築基的,劉善秀暗忖:「瑩姑在裴家估計過得不怎麼如意,裴如昔興許受過家裡的委屈。我聽聞門派里少不得勾心鬥角,小家族也斗,真是活該家族小。」

  夜風中的笙歌漸漸消失了,劉善秀抓到一個潛入裴家宅院的男修,他說裴如昔得到金丹真人洪元吉的儲物袋,唆使劉善秀和他聯手。

  劉善秀把他丟給瑩姑:「查清楚來歷再處罰,免得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大半夜下來,劉善秀抓了十幾個修士,其中三個築基。她受了點傷,有點累。瑩姑受傷比她重,既感謝她,又心生歉意。奈何白晝還沒來臨,她們不能放鬆警惕,休息還得到天亮之後。

  黎明前夕,宅院裡闖進一個築基後期的蒙面修士。

  瑩姑和劉善秀難以招架,那蒙面修士卻有一位築基中期的同伴!

  戰鬥極為驚險,劉善秀苦苦支撐,開始後悔跑來幫裴如昔。突然間蒙面修士的腦袋從脖子上掉下來,噴涌的鮮血糊滿了牆壁,劉善秀驚恐莫名。

  這是誰下的手?!

  另一個築基中期的見勢不妙,想逃跑,其身體在腰部撕裂成兩截,血、腸子滾了一地。他沒有立刻死去,爬在地上,哀嚎聲不絕,痛苦地乞求瑩姑和劉善秀救他一命。

  「把他宰了!」瑩姑冷靜地招呼劉善秀。

  垂死的修士最恐怖,劉善秀下意識地退後一步,不願意冒險。

  地上的半截身體猛地僵住,沒有任何掙扎,就像一張紙被乾脆利落地撕成兩片,血腥味瀰漫,他的眼神失去光彩,喉嚨再也叫不出聲音。

  他死了。

  漆黑的天際恰在此時亮起一抹白,長夜終於迎來白晝。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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