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2章
水淼淼的沉默讓雋器師肉眼可見的煩躁起來,無法形容,他以為他們算是關係不錯的朋友了,但水淼淼的『見外』過於理智傷人了。
「你都威脅我帶你進魔域了,何不在多威脅點。」
「這不一樣嘛。」水淼淼軟下語氣,「那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反正都是順路的捎我一程,這不會傷害到我們任何人,但,現在」
雋器師毫不客氣的打斷水淼淼的話,「有種就不要結巴,磕磕絆絆的表示你自己也清楚,就算你靈力恢復正常了想在魔域行走都不易,還想扔下我!」
「可你的事呢?」
「這麼多年了,讓他在多等一會兒怎麼了?老頭子還能在死一次啊,倒是你。」雋器師抬眸看了眼水淼淼嚴厲的說道,「我若發現你再想丟下我一個人走,我就敲斷你的腿,反正帶著輪椅呢。」
「也,也不用這樣吧。」水淼淼默默後退,還是有點猶豫的,「畢竟是我一個人的事,拖你下水」
「就當是你在師父墳前聽我抱怨的報酬了。」打斷水淼淼的話,雋器師一錘定音的道,不容反駁。
「突然感覺我們好像啊。」水淼淼雙手捧上臉感動的傻樂著,喃喃道,「來魔域也是我的一意孤行,被人丟下了還巴巴的上趕著,唉~」
「你不說是來救人的嗎?還被嫌棄了?」雋器師眉一挑打趣的道,「是因為太弱了?那倒是有幾分道理不如就此打道回府?」
瞥了眼雋器師,水淼淼懶得搭理,一屁股坐到床榻上翹著二郎腿,前後晃悠著,「我樂意,倒是你,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就一直緊繃著,發現什麼了?」
「什麼都沒發現,空城一個,我倒是好奇你下一步打算往哪走?」
「往深處走唄,你確定你要跟著我,不去找東西了?」
見水淼淼躺倒在床雋器師便站起身,移開了坐鎮門口的的椅子,隨意的說道,「我本就沒有確切的地點都是隨意憑直覺的,而我現在的直覺讓我跟著你。」
「好吧。」水淼淼全當雋器師在哄自己,「那你要找什麼東西?具體點,我也好幫你看著點。」
打開房門往外走的雋器師沉思了半秒,不確定的回道,「應該是把刀吧。」
「刀!」水淼淼瞬間從床上蹦躂到了地上,尖叫著的聲音都走調了十萬八千里,「你確定嗎!」
雋器師皺起眉,揉著耳朵轉頭看向水淼淼,「你在鬼嚎什麼!老頭死前已經迷糊了,我能從那些話里提出一個完整故事已經算我有邏輯了,根據我多年斷斷續續的線索,師伯打造的多半是把刀,但也不能確定,其實我主要要找的也不是刀,而是他死在哪了,好把老頭移過去。但我想師伯大抵是在器成那一日就把自己血祭了,找到他煉器的地方應該就是了,所以你這般激動是有什麼高教啊?」
「我,我只是。」水淼淼有些頹廢的坐回床上,對雋器師豎起大拇指,「感覺你的直覺好棒棒啊。」
「呃,你還是早點休息吧。」雋器師神情一言難盡,「你這顛的是又缺氧不舒服了?」
「沒有。」水淼淼擺著手,有氣無力的趕著客,她需要冷靜一下,「晚安,好夢。」
「嘖,你休息吧,放心,這裡算安全,不會有東西進來的。」雋器師關上門離去。
「唉呀!真是的~~」關上門的同時水淼淼撲到床上,錘著床榻開始連連嘆氣,這讓人想死的命運,不會就這麼巧是一把吧,應該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讓你好好休息,你就休息出個這?」雋器師看著走出房門的水淼淼,揉著睏倦的雙眸,步伐飄忽,顯然是一夜未眠的。
「你不也是沒有休息。」水淼淼打著哈欠瞄了眼雋器師,點了點自己的臉頰,雋器師疑狐的抬起手向自己的臉擦拭而去,手背上一抹紅,「嘖,忘洗臉了。」
「你幹什麼去了?」
「抓幾個人問問路。」
「問出什麼了?」
「沒有,腦袋開花了。」一想到自己忙活一晚卻一無所獲,雋器師就很不耐煩。
「我都不知該去哪,他們也罪不至於腦袋開花吧。」
「什麼不至於,我就問問,什麼都還沒做他們就腦袋開花了,還搭進去我一套衣服。」
「等一下。」水淼淼徹底清醒過來,瞪圓眼珠子問道,「你說的開花是字面意思嗎?」
「呃,你什麼意思?」雋器師不太理解,「就,炸了啊,腦袋炸開花了,血刺呼啦的十分的簡單粗暴,我若審問才不會」
「可以了。」水淼淼連忙阻止雋器師繼續說下去,她現在是聞花而栗都快魔怔,還以為是腦袋長出了花,不是就好。
「那你到底都問了些什麼問題讓他們腦袋炸了?」
「就一個問題,魔域城怎麼走。」
水淼淼指著地,詫異的問道,「這不是魔域城嗎?」
「是是是但現在這更是座空城,肯定有新的駐紮點不然這裡不會空的,但他們說不出來,必須接受邀請或者自己找到,我猜窮凶極惡之輩應都接到邀請了,這裡才會如此空曠的。」
半晌後,水淼淼乾巴巴的「哦」了一聲,她已經沒有心力去關心魔域城的問題了,「其實,我們也不是要去新魔域城,無所謂的。」
「所以你是知道往哪走了?」
「算是吧。」她昨晚又試了試,雖然她第一目的是找到九重仇,但運轉不起來無名劍法,只能定位萱兒了。
前些時日,萱兒恍惚間死過一次後定位就很模糊,現在倒是又恢復如初了,可水淼淼心裡總是有點不安,可也只能硬著頭皮道,「你跟著我走就是了,吃了早飯,我們就出發……」
「死當契,嘖嘖嘖,你真是個小可憐蟲,擁有刀這麼好的東西卻仍是如此卑賤之軀…想改變這一切嗎?」
昏暗無光的地牢里,萱兒被鎖在行思坐憶陣中,她將一遍偏體會對她來說最痛苦的記憶中,她受盡折磨,一次又一次。
消失的記憶是為了保護她,養刃齋里觀影的記憶只是讓萱兒憤怒不甘,而行思坐憶陣里,每一次都逼真如親身體驗,她逐漸崩潰混亂,改變?救贖?這些都不需要,不需要!她只想毀滅,毀滅一切……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