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久別重逢的平淡
第108章 久別重逢的平淡
與朝堂上的熱鬧景象不同。
身為這場戰爭的最大功臣，顧長生的回歸卻是格外的平淡。
街上人來人往，竟是沒有一人認出眼前這個穿著樸素，甚至還略顯狼狽的男子就是那位曾無數次替大周力挽狂瀾的絕世大將軍。
吱……嘎。
王侯府上的封條還未撕去，牌匾上甚至生出了蛛網。
府中的雜役丫鬟早已遣散，偌大的府邸只剩下一個空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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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這一幕，顧長生頗為感慨。
王侯府，曾經的將軍府，也是曾經王老將軍的府邸。
中途經過無數動盪，兩任主人都險是沒能落到個好結果。
若是用後世的話來講，可以說是一處大凶之宅。
但這畢竟是自己在這個世界唯一的家。
在門口停留這一秒，顧長生腦海中閃過了無數畫面。
有自己剛剛穿越來到這個世界，初上戰場時的茫然無措，第一次殺人時的驚慌恐懼……
直到如今站在府外，顧長生心情依舊十分複雜。
府邸的大門被緩緩推開。
「嗡。」
只見一抹蓄勢已久的劍光迎面而來。
「嗯？」
對於這突兀襲擊，顧長生微微皺眉，右手輕抬，屈指一彈，打在了對方的長劍上。
哐當！
長劍跌落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音。
隨即，一道熟悉的身影進入顧長生的眼前。
「死顧長生，臭顧長生，走的時候打我，回來的時候也打我，我要告訴父王，把你發配邊疆，永遠不能返京才好。」
武明月氣鼓鼓的瞪著顧長生，滿臉的委屈和憤怒。
說到這，現實之中，英布和妖族女帝夭夭看武明月的眼神都逐漸不對勁了起來。
「朕那時候年幼無知，有過這樣的糗事很正常。」
武明月面無表情的說道。
在座的三人。
一個是當今人族女帝，另一個算得上是世俗界的第一高手，再加上夭夭這個妖族女帝。
幾乎可以說聚攏了當世最具影響力的三人。
她們的目的都是為了挽救如今消失的顧長生。
自然而然，每一件與顧長生有關的事情都須得重視。
不能忽略任何一個細節。
當時的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愚蠢的話。
武明月心中懊惱。
「哦？原來陛下小時候還幹過這種事啊。」
聽完武明月的解釋，妖族女帝夭夭似笑非笑的說道。
「好啦好啦，現在我們需要搞明白的是，當年在摘星樓紂王究竟對師祖做了什麼。」
眼見兩人又要針鋒相對起來，英布連忙開口制止。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地點在大周王城。
顧長生是一個人回到王城的，所以想要知道其中詳細，只能通過女帝武明月的視角。
師祖啊師祖，你倒是撩妹一時爽了。
現在這修羅場該讓誰收拾呢。
英布暗暗在心裡嘀咕。
好在兩女沒有繼續爭吵下去。
平復好心緒，武明月再次冷靜的繼續敘述起來。
「明月！」
發現偷襲之人的真容，顧長生明顯也嚇了一跳，連忙苦笑著上前攙扶。
「哼。」
眼看著顧長生上前，武明月嘴角一抽，甩了他一記白眼，傲嬌的轉過頭去，不理睬顧長生。
「明月。」
顧長生又出現在另一頭。
「別煩本宮。」
武明月扭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度甩了他一記白眼。
「哎呦，好痛。」
顧長生伸手捂住胸口，裝作受傷了一般，哀嚎了一聲，故意引起武明月注意。
「活該。」
瞥了他一眼，武明月撇撇嘴。
雖然嘴巴上罵罵咧咧的，但腳步卻是不由自主的靠近了顧長生一些。
看到武明月終於願意搭理自己，顧長生頓時心花怒放，露出討好的笑容：「還是明月知道關心我，嘿嘿…」
聞言，武明月翻了個白眼。
「連續趕了好幾天路，累壞了吧。」
由於回朝來的突然，路上顧長生還沒來得及換衣服，之前在陳塘關留下的血跡尚未洗刷乾淨，整個人顯得異常的狼狽不堪。
「你不知道，這一路上遇到了多少埋伏。」
顧長生摸了摸鼻子，一臉唏噓道：「差點命喪黃泉啊。」
「瞎說，誰有膽子敢埋伏我大周的班師隊伍。」
武明月嘴硬道，但語氣卻變得柔和了許多。
「明月，看我買了什麼，喏。」
顧長生取出一串紅彤彤的糖葫蘆，遞到武明月的手中，笑眯眯道。
「誰稀罕。」
看著手中晶瑩剔透的糖葫蘆，武明月嘟囔著嘴巴，一臉的不屑。
可是，當顧長生塞入她手裡時，她又捨不得扔掉了。
「顧長生，戰爭是什麼樣子。」
王侯府的屋檐，武明月雙腿懸在半空晃蕩著，問向旁邊的顧長生道。
兩人都默契的沒有再提到出征前發生的事情。
「戰爭啊……」顧長生頓時露出了緬懷之色。
「嗯？」武明月側眸，一雙美眸充滿疑惑的望向顧長生。
「所有人都在向前，也不斷有人在倒下，越往前，身邊的人變越少，敵人便越多，看不到盡頭。」
「幸運的，會成為勝利一方，不幸的，會被淹沒在人海。」
「那這不就是去送死嗎？」武明月好奇道。
「就是送死。」
顧長生點頭一臉認真道。
「所謂的戰爭便是兩群人，為了兩個不負責任之人的野心進行鬥爭，至於最終的結果，卻是和他們沒有關係的，要說戰爭勝利，他們的生活有變得更好嗎？好像也沒有。」
「反正，不管他們如何選擇，最後獲益的，都是那個不負責任的人罷了。」
「原來這就是戰爭。」武明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尚還年幼的她從未出過宮牆，更不知道這世間人分為三六九等。
在她認知中的戰場，便是兩個英姿颯爽的將軍，率領著自己驍勇善戰的部隊，殺敵保家衛國。
「明月，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伱永遠不知道戰爭是什麼。」
顧長生此刻突然轉過頭，看著武明月認真說道。
「顧長生，你在說什麼呢，我可是皇朝公主，恐怕還不等我上戰場，父王便已經派人把我給綁起來了。」
武明月微愣，隨即有些嗔怪的看了顧長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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