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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節目組犯天條了?(求月票)

  第99章 節目組犯天條了?(求月票)

  祝成標在耳機那頭沉默了足足半分鐘。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但韓非耐得住性子——

  他知道,雖然說所有犯罪行為都是需要被法律約束處罰的,但正如法律判定的刑期不同,這些犯罪行為在官方眼中的輕重程度也不同。

  陸思源的事誠然非常非常大。畢竟,他的行為集誘騙婦女、迷J、涉/毒為一體,黃賭毒只差一個賭沒有發現,不過多半也有,畢竟黃賭毒不分家,更何況黃這方面還不是碰的失足婦女,是迫害良家,性質更嚴重。

  可是如果節目組裡還有一個手裡沾了人命的嘉賓,就算查出來之後涉及範圍和性質都沒有陸思源嚴重,那也絕對不能不管。

  官方一定是以群眾人身安全為第一要務的,如今調查過程中一旦嘉賓們陷入危險甚至生命安全不保,後面再破多大的案子都只能算是將功補過,所以官方不可能對任拓這個不定時炸彈無動於衷。

  良久。

  祝成標沉聲問:

  

  「你為什麼做出這種判斷?」

  「直播間一直開著,我們跟其他觀眾一樣看完了全過程。是,任拓的表現不對勁,但沒有證據表明他有什麼違法犯罪行為,更沒有理由審訊緝拿他,我想知道,你是憑什麼得到『他手裡有人命』這種結論的?」

  「抱歉,我不是質疑,只不過你指出的事並不尋常,也沒有陸思源網盤裡的那種證據,我們需要慎重。」

  剛開始他說話時,祝成標下意識帶上了跟下屬說話的語氣,但很快他就意識到,對面的人非但不是他的下屬,還是他師傅的兒子,且對官方並不信任,所以他突然一下小心了起來,還打了個補丁。

  韓非只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可現在他滿腦子都是事,沒功夫考慮這位祝局的態度。

  略過態度問題,韓非思忖了一下,說:

  「我很難說是怎麼判斷的,呃,您就當是直覺吧?」

  「任拓之前偽裝得很好,可從剛開始跟他正面接觸時,他就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直到在山洞中大家一起面臨困境和危機,我才終於確認。他那種眼神,只有手裡沾過血的人才會有,哪怕是普通的殺人犯都沒有他給我的危機感更重。」

  「我的直覺向來很準,當然,我知道這不能當做判斷標準,您也沒有理由信任我,所有人都沒理由信任我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過氣明星,只不過……」

  經過聶文瑾的事之後,韓非也意識到,以他現在的身份,想說服任何人幫忙都得靠運氣。他不可能透露系統的存在,而如果不放出這張底牌作為保證,自己手裡的籌碼顯然不夠份量。


  要不是這位祝局主動聯繫,他或許會換個辦法,嘗試自己拿到證據之後再做動作。反正已經離開了山洞那個暴雪山莊似的環境,危險程度暫時降低,以後有的是機會,因此,現在韓非略有點擺爛的意思。

  這幫人愛信不信唄,到時候查到證據就好了。

  但他話沒說完,祝成標的語氣突然加重,聽起來堅定又靠譜:

  「我信任你。」

  「韓非,僅代表我個人,我很信任你,所以你如果有猜測,或者有辦法讓我們拿到一定線索,可以直說,我會通過自己的渠道去查證。」

  市局辦公室里。

  直播間已經關閉,普通人看不見畫面,但他們仍然可以通過特稽帶著的攝像頭看到現場的實時情況。

  祝成標的手機仍然開著外放,韓非說的話被所有人聽到,祝成標這一段不太符合大家認知的發言也被聽到了,只不過沒人在意。

  哪怕在意……也沒幾個人敢直面祝成標和秦凱虎視眈眈的眼神。

  從剛才的隻言片語中就能聽出來,他們倆人對韓文峰有一種近乎崇拜的感情,而韓非作為韓文峰的兒子,又憑一己之力拿到了陸思源的關鍵證據,這已經可以說明他是個有能力的人,加上對韓文峰的移情,祝成標和秦凱信任韓非是很正常的事。

  又不是無條件信任,算了算了,聽聽再說。

  韓非顯然也沒想到對面那位祝局說話這麼耿直,愣了兩秒,遲疑道:

  「呃,那我就直說了?」

  對面嗯了一聲。

  他想了想,說:

  「既然直播沒有斷,那你們應該聽到了我和任拓在山洞外的對話。」

  「可以明確的一點是,任拓上節目本身就是奔著聶文瑾來的,即便不是全部目的,也占了很大比重。」

  「我之前跟聶文瑾出去撿柴的時候,是想問問她知不知道陸思源的事情,想嘗試套話,可惜她不信任我,我沒有辦法。這事情本來已經過去了,但從跟她回到山洞之後開始,我就隱約感覺到有人在觀察我,最後確認是任拓。」

  「他對我的敵意很不正常,即便從他喜歡聶文瑾、我跟聶文瑾出去單獨接觸這個角度,也不是正常人的反應。男人對自己喜歡的人有占有欲,這沒什麼,但他給人的感覺像是,任何靠近聶文瑾的異性他都想弄死。」

  「任拓有一些比較經典的強迫行為,比如無論什麼時候,他的衣冠都整齊到了一種離譜的程度,而且非常在意這一點,之前鍾嘯雲揪了他衣領子,他當時爆發出的情緒跟對我的敵意差不多。」

  「在此前,他的偽裝都很到位,我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感覺錯了。」


  「算一算吧,情商非常高,對一個數年前一見鍾情的女生有著近乎偏執的追逐,極度擅長偽裝和隱藏自己的情緒,實際上性情很暴躁,不注意觀察發現不了;某些潛意識表露與他之前展現的人生經歷無法匹配,雖然不知道哪裡撒謊,但他肯定撒了謊,而且是撒謊成性;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綜上,我懷疑他是反社會人格,這個猜測,合理嗎?」

  耳麥那頭陷入沉默。

  整個市局辦公室里都沒人說話,一群人面面相覷。

  他們在看到任拓資料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對了,但這一群人里,要麼是從市局基層爬上來的,要麼非科班出身甚至沒從事過相關行業,總而言之,都是堆老登,就算科班出身,那現代也很少有學校開設犯罪心理相關的課程。

  就算是祝成標和秦凱,在相當一部分工作中也是憑藉自己的經驗和直覺進行判斷和指揮,反社會人格要怎麼判斷,那是法醫和精神科醫生頭疼的事情,要說這個,他們還真不了解。

  唯一一個沒有那麼懵,反而一臉沉思的人,是馮常平,馮隊。

  出身國安,他需要掌握的東西很雜,當然也包括了粗淺的犯罪心理學。

  馮隊起身走到祝成標旁邊,先點頭示意,才有些好奇地對著話筒說:

  「我略懂一點犯罪心理,你說的那些,確實在一定程度上符合反社會人格特徵。」

  「不過我很好奇,韓非,身為一位還未成年就進入娛樂圈的藝人,伱是出於愛好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去了解了這些方面呢?」

  這人的聲音之前沒有聽過,不過想到對面的身份,韓非猜測可能是祝局的什麼同事或者下屬。查案子的時候身邊有人,也不奇怪。

  他笑了笑,重新掃了一遍周圍,再度確認沒人注意自己,距離也足夠別人聽不清說話聲,才對著耳麥低聲說:

  「如果你們查過我,應該看得到我的病例吧?」

  「我本身就是個病人,在長達數年的自救過程中,我學習了不少相關知識,人格障礙也屬於心理治療的範疇,所以我看過不少。」

  當然是假的。

  上輩子他好歹是科班出身,又年輕,犯罪心理學這門課要考,他成績非常好。但韓非不可能對祝局說這些,索性就全推給原身的病人身份了。

  想了想,韓非補充道:

  「如果他的履歷完美無瑕,找不到什麼突破口,我建議你們從聶文瑾入手。」

  「你們應該看過我跟聶文瑾的對話過程,她的心理防線很重,我沒有套出什麼有效信息,但我有可靠渠道,包括聶文瑾自己也承認過,她來這個節目是被人逼著來的。逼迫她來上節目的人,很可能就是任拓,除了他之外,目前還沒有出現有類似動機的人。」


  祝成標嘆了口氣:

  「行,我們先查,等會有需要再聯繫你。」

  …………

  市局辦公室里。

  祝成標厚著臉皮再次找孟雲達要了嘉賓資料,這次要的是聶文瑾的。

  孟雲達人都要麻了:

  「這節目組裡到底有幾個人有問題,老祝你能不能直接跟我說一聲,我好有個心理準備。」

  「總不可能全都有事兒吧?節目組是犯了什麼天條嗎?!」

  祝成標打著哈哈糊弄過去:

  「哎呀,不至於不至於,我們只是想更全面調查,你別著急啊,反正不管有什麼問題最後官方給你澄清就好了嘛!我知道你壓力大,知道你急,但是你先別急,頂一頂,啊?」

  「五十來歲,正是該闖的年紀!熬過這一劫說不定你更進一步呢是不是?」

  孟雲達忍無可忍,啪的一下把他電話給掛了。

  祝成標被撂電話也不以為忤,等收到資料之後又樂呵呵地開電腦重新列印資料,順便調動權限把官方資料中聶文瑾的信息也給列印了出來分給眾人。

  等那一沓紙拿到手,一群人看著紙上的內容,再次齊齊懵逼。

  良久,等資料差不多看完,秦凱抬起頭,幽幽看向祝成標:

  「那位孟台還真沒說錯,這節目組果然是犯了天條。」

  「韓非也沒說錯……」

  「任拓絕對是衝著聶文瑾參加的節目,沒得跑。」

  祝成標看著資料不住地揉太陽穴,只覺得自己腦仁發脹。

  其他人面面相覷,同樣感覺這事情實在很扯淡。

  馮常平都看得快笑了——人在無語到極點的時候真的會想笑。

  「牛逼,真的牛逼。」

  「之前任拓說八年前對聶文瑾一見鍾情,於是加修了心理學方便追妹子,又放棄國外身份跑回國重新開始,在經歷八年之後千辛萬苦地追到了節目上來,我還半信半疑呢,這年頭還有這麼痴情的人?」

  「沒想到連這個都沒說全,人家何止是痴情啊,照他這個程度,我敢說要是聶文瑾跟其他男人談了戀愛,他敢先殺了那男的再把聶文瑾綁走。」

  「太他媽荒謬了!」

  資料顯示,聶文瑾同樣是孤兒院出身。

  她在滇省省會的孤兒院長大,剛出生就被丟到了門口,七八歲的時候才徹底離開。雖然聶文瑾從小就長得好看,但那個年代還是更喜歡領養男孩,即便期間有短暫領養過,後面也會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回來。


  比如養父母虐待,她自己跑回孤兒院,又或者是把她帶回去給自家兒子當童養媳……總之,不管這些理由是真是假,孤兒院那邊傳來的資料就是這樣顯示的。

  聶文瑾和任拓不僅出身於同一個孤兒院,更巧的是,任拓被送到孤兒院的那半年時間,恰好也是聶文瑾在孤兒院呆著的最後一段時間。

  在任拓被領養出國之後不久,聶文瑾也被領養了,之後就一直在那個家庭里長大。雖然不算非常富裕,但養父母對她也挺好,高中時期養母因病去世,之後養父就比較頹廢,似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工作,這些是從她養父斷繳的社保和醫保記錄中體現的。

  緊接著,在聶文瑾大學時期,她養父出車禍被撞斷了一條腿,後續一直也沒能治好,失去了勞動能力,所以迫於經濟壓力,她才會在大學時期就出來接戲演戲。

  她就讀於國內最好的幾所藝術院校之一,那所學校規定很嚴格,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學生在大四之前出去拍戲的,但她情況特殊,輔導員和學校網開了一面,否則聶文瑾能否順利畢業都是兩說。

  後續這些資料雖然看著挺慘的,但辦公室里的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她資料的前半段。

  同齡,出身同一個孤兒院,呆在裡面的時間重迭,前後腳被領養走……

  馮常平臉上的表情耐人尋味:

  「剛才韓非說的反社會人格大家可能不是特別了解,我簡單科普一下。」

  「反社會人格,在歐美那邊也被稱為無良症,具體表現為虐殺動物、縱火、尿床。無法共情人類情感,人類的喜怒哀樂,反社會人格壓根無法理解,但反社會人格卻擅長模仿與表演,他們之所以模仿,只是為了能讓自己在人群中看上去正常一點。」

  「這些表現,大部分都會在小時候開始出現,長大後或許會變本加厲,當然,也有可能被世俗的法律法規所遏制約束。」

  「反社會人格喜好刺激,他們通過『搞事情』讓自己的生活跌宕起伏,哪怕是貧窮、落魄、喪失一切、流落街頭…這種生活有些反社會人格並不害怕,甚至暗自享受。」

  「反社會也是心理疾病中,心理醫生唯一不願意接診的,因為壓根沒用。惡劣環境裡成長的反社會人格障礙者成為變態殺人狂的概率很大,大部分反社會都隱藏在人群里,他們看上去與正常人無二。」

  「並不是每一個反社會人格都是犯罪分子,家境非常好的反社會也有不少成為社會精英,之所以能成精,在於他們無良、大膽、能放手去干常人不敢想不敢為之事、極具表演力、具備強烈的人格魅力。」

  「但很遺憾,我並不認為任拓屬於後者。」

  「他小時候的家庭環境不算很差,但也絕對算不上好。父母外出務工,他成為留守兒童,爺爺奶奶很大概率會產生溺愛,又或許是毆打謾罵,總之在那個年頭,底層家庭里的教育方式無非就是這些。對普通孩子算不上什麼,哪怕溺愛和暴力讓他們長得有點歪,後續也可以在學校這類集體生活中被糾正。」


  「然而對於一位反社會人格障礙患者,後續這部分是沒有用的。」

  「至於我有沒有胡說……各位,重新翻翻任拓的資料,看看之前被我們忽略掉的內容吧。」

  一部分人拿起先前丟開的任拓資料,另一部分記性好的人臉色已經難看起來了。

  任拓的父母在外意外死亡,緊接著他的爺爺奶奶也因故去世。這裡的「因故」,資料上顯示的是農村冬天晚上燒火取暖,半夜失火,只有半夜起來上廁所的任拓倖免於難,他的爺爺奶奶直到天亮火被撲滅都沒有出來。

  初看不覺,但現在回過頭重新審視,這不就有點什麼東西對上了嗎?

  良久。

  祝成標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打了個電話:

  「喂,任拓出身的滇省那所孤兒院,能找到二十年前他們院長的聯繫方式嗎?」

  「可以,你問問,問到了發給……」

  「什麼?院長五年前出車禍死了?」

  「又他媽是車禍?!」

  啪,電話被掛斷。

  祝成標的臉色已經從淺黑變成了跟鍋底一樣黑。

  他冷冷盯著自己面前胡亂攤開的幾份資料,聲音涼得嚇人:

  「把聶文瑾和任拓的關係告訴莊凡,讓他想辦法找任拓套話。」

  「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套點什麼東西出來。」

  「查!」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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