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聚齊臥龍鳳雛的節目組
第89章 聚齊臥龍鳳雛的節目組
孟雲達整理出來的資料分成幾份。
韓非的,任拓的,鍾嘯雲的,一個不落全發來了。雖然效率上沒那麼高,但是備不齊它資料全面啊!
官方這邊頂多就是查查戶口,可真要調查誰,那都得從人際交往、工作、親密關係方面入手。
這些東西絕大部分是無法從官方系統里看出端倪的,當然,非要查也查得出來,比如要查你工作,那就從銀行流水、稅務方面入手;要查你人際關係,現代人99.9%都用智能機和網絡,通訊錄和聊天軟體一調後台,什麼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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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肯定能查,無非是費多少功夫的事而已。哪怕是更加具體的為人處事、有無仇家,多走訪調查、多打幾個電話去問問,總能查出來,可是這就太麻煩了,時間上也趕不及。
現在祝成標等人是在明面上按兵不動的情況下儘量搶時間調查,能有什麼渠道就用什麼渠道,如果能多方驗證當然是最好。
祝成標皺著眉頭,親自過去把自己收到的資料傳到電腦上列印下來,給辦公室的每個人都分了一沓紙。
投影畫面上,山洞裡的眾人都在默默吃東西,暫時沒有什麼情況。
馮隊好奇問道:
「這是什麼,川南台傳來的?背調整合得這麼快嗎,他們效率還挺高的啊?」
他將資料分發完畢,語氣有些煩躁:
「大家先看看吧。」
「看了這個任拓的資料,你們就知道了。」
眾人翻開了手裡的紙張。
前半部分是孟雲達傳過來的資料,後半部分是長山市局裡查出來的。顯然,前者的內容更多、更豐富,不過後者雖然少卻一定更加可信。
他們都是積年老手,粗略翻看一遍,就將川南省台和局裡的資料對應起來,把每個人的資料整理到了一起,對比著看。
「任拓是歸僑?」
馮隊只看了第一眼,就跟祝成標一樣皺起了眉頭。
他抖了抖自己手裡的紙張:
「難怪那群網友到處找他的家庭背景,愣是什麼都沒翻到,原來人家父母壓根就不在國內,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啊。」
任拓,男,二十八歲,曾經是海外華人身份。
在官方的資料檔案內,只有他出生到七歲時的資料,中間一直空白,直到他二十二歲時申請歸國,往後的資料才繼續記錄了下去。
任拓出生在滇省的一個普通家庭,父母在外出務工時生下了他,而後把他帶回老家由爺爺奶奶撫養,又出去繼續打工了。在任拓剛上小學二年級時,他的父母在外意外身故,緊接著沒多久他爺爺奶奶也急火攻心接連去世,沒有親戚願意收養他,於是他就被送去了當地的一家孤兒院。
恰好,那年代歐美本土的收養程序比較複雜,而領養外國孩子會更加方便,就有不少外籍跑來孤兒院領養孩子。從任拓小時候的照片看得出來,他小時候就長得清秀白淨,又是個已經會讀書識字的男孩,身體沒有殘疾,這種孩子不論男女都很受領養家庭青睞,到孤兒院半年之後他就被一對華僑領養走了。
正因任拓原本在國內有過戶口,是後來被收養移民的,所以他成年之後申請回歸國籍才會比較方便。
祝成標敲了敲桌上的那份資料,隔著不薄的一沓紙發出沉悶響聲。
「省台那邊提供的資料顯示,任拓從小到大成績優異,在被收養移民之後,經歷了短暫的適應期,成績就一路突飛猛進。」
「收養他的那對夫妻是早年間從滇省出去的華人,定居在約翰牛那邊,任拓一直在當地讀完了大學,他的大學在國際排名前二十,學校非常好,專業是心理學與傳媒學雙學位,成績一如既往地優異,但他沒有選擇繼續深造,而是在畢業後義無反顧地回到了國內。」
「正好在臨近他畢業前不久,任拓的養父母也因故去世,留給他一份豐厚的遺產,這也成了他後來創業的初始資金。」
「現在,諸位可以分析一下這個人的疑點了。」
眾人面面相覷,都沒料到《戀星》這個節目裡的嘉賓各個都不一般。
擁有海外背景的人,這年頭其實並不少,許多家裡有點底子、自身成績又平平無奇、在國內上不了好學校的孩子都會被父母送到海外讀書。有海外背景,某種意義上代表這個人的家底不算差,算是相親市場上的優質對象。
而任拓這種,就是優質中的優質了,有車有房父母雙亡都不足以形容,他的親生父母和養父母都已經去世,兩個家庭都沒有留下什麼需要來往的親戚,再加上他本身還有事業,有必要也能重新移民出去,如果跟他結婚,婚後的資源簡直豐厚到炸裂。
但,問題也在這裡。
馮隊手裡拿著任拓的資料翻來翻去,臉上寫滿了一言難盡:
「這人是不是有點太天煞孤星了?」
「不是我搞封建迷信啊,主要他這個履歷和身世,怎麼看怎麼都不太對勁吧。」
「親生父母在外務工時意外身故,爺爺奶奶馬上就跟著走了,他去了孤兒院之後半年時間就順順噹噹地被海外華人領養走,這運氣……你說好,全家橫死暴斃絕對不是好事;但是對他個人的發展而言,能夠跟著養父母長大,肯定是比原生家庭的條件好了太多。」
「當時那個孤兒院也留了領養人信息,任拓的養父母在領養他的時候都才三十多歲,算起來,哪怕是今年也才五十多,任拓畢業的時候他們估計就四十出頭吧,怎麼死的?」
「約翰牛還沒有鷹醬那麼誇張,動不動就槍擊案,頂多就偷偷搶搶而已,這死亡原因應該不同尋常……唉,真的煩啊,我們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查不到國外的情況,川南台的資料里也沒說這個,麻煩!」
聽到他的分析,辦公室里的人都跟祝成標和馮隊一樣皺起了眉頭。
任拓的情況確實很複雜,中間有大量空白缺失,國內沒有資料和檔案可以查詢。就算有川南台給的額外資料作為補充,其可信度還是得打個問號,很多事情無法解釋清楚。
片刻,其中一位白襯衫咳嗽了下,低聲說:
「我有另一個角度。」
「任拓的履歷非常光鮮,尤其是學歷方面,全球top20的學校,全優畢業……我家裡有親戚的小孩也在約翰牛那邊讀書,暑假回國的時候我還見過,聽他說起過一個同學,也是跟任拓一樣本科就攻讀了雙學位。」
「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聽那小孩說,那邊是學分制,只要先申請了某個專業,並且修滿足夠學分,就可以得到學位證書,有些專業可以共享部分課程,這還算是比較簡單,比如什麼教育學加心理學啊,這種就好一點。」
「但是當你選的兩個專業跨度很大時,情況就不一樣了。沒有多少課程交集,就需要去增加學時,比如五年畢業,或者暑假不休息去修學分?大概是這意思吧。又或者是降低對GPA的要求,每學期選七門課,再加上夏校,等等等等。」
「總而言之,我當時聽著都覺得累,那孩子說他同學每天忙得腳打後腦勺,留學生本來壓力就大,很多人都喜歡晚上出去蹦迪喝酒發泄一下,但是修了雙學位的那種,連放鬆的時間都沒有,天天都撲在作業和課程上,他的原話就是,只要修了雙學位,那低GPA和沒有社交時間至少占一個,兩者兼而有之的也大有人在。」
「我親戚家那孩子說他同學都被整抑鬱了,任拓這個履歷,我很難相信他心理狀況是健康的。」
「畢竟任拓可不僅僅是拿了雙學位,他在即將畢業的時候還碰上了養父母雙雙去世,這種壓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吧?」
聽到這裡,秦凱恍神片刻,而後砰的一聲拍響了桌子。
他豁然起身,指著投影幕布上的直播間畫面,沉聲開口道:
「你們記不記得,之前他說自己喜歡徒步的時候,說是在大學時候經常喜歡去野外徒步,還去過不少大型山脈,有關燒火和蛇類的知識都是從當地人口中學到的?」
「約翰牛那麼丁點大個地方,有什麼大型山脈?」
「別的我不知道,光是這一點他就一定在撒謊,退一萬步說,哪怕那邊確實有什麼可以進行荒野徒步的大型山脈,也真有外國農民給他當嚮導教他這些知識,任拓在如此繁重的課業之下,哪來那麼多時間跑去野外徒步?」
「如果是在畢業之後開始玩這些,他大可不必說謊,這種有點小資情調的二代搞點露營徒步再正常不過了,他何必非要把時間線移到自己大學期間呢。」
「這不管怎麼想都不對勁,他沒理由撒這種謊啊。」
祝成標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在第一眼看完任拓資料的時候,就覺得這字裡行間寫著古怪。不是說人生經歷離奇狗血就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任拓這個人在直播間裡的表現,跟他自身的經歷看起來非常不搭。先前不知道的時候還好,但現在一看資料對號入座,任拓看起來真是處處充滿了表演痕跡。
不僅僅是在鏡頭前。
現在所有嘉賓都以為直播已經斷掉了,再加上被困山中很可能面臨饑寒交迫的情況,按理說,再會裝的人這時候也該有點繃不住。
焦躁,煩悶,甚至跟像鍾嘯雲那樣隨手逮個宋夢然出來撒氣,如此,才算是正常情況。
偏偏任拓,他非但繃得住,表現得還比在鏡頭之前更好了。鏡頭前是個與世無爭的君子模樣,鏡頭後卻絲毫不怕跟鍾嘯雲迎頭對上,似乎情緒不對,可又能迅速收斂,除開隱約的威脅之外沒有什麼過激舉動。
與其說是情緒不對,不如說,在沒有鏡頭的情況下,他也展露出了部分真實的自己。
只是這一部分……
「目前沒有海外人脈,這種情況也還不至於申請聯合辦案,沒有更好的辦法,我已經讓人去外網上面查,看看有沒有他的相關線索了,還有他開的那個公司,也正在細查當中。」
祝成標揉著太陽穴,疲憊道:
「任拓這個人先列入重點觀察吧,這種履歷的人,如果真有什麼案底,那估摸著不會是什么小案子。既然還沒找到,那就看看其他人的資料再說,慢慢來。」
「《戀星》這個節目組也真是厲害,八個嘉賓里能聚齊這麼多的臥龍鳳雛,好像沒兩個正常人,各個抓出來一查都乾淨不到哪去……老孟這回要是不跟警方合作,川南省台的招牌非得砸稀爛不可!」
…………
山洞裡,眾人都老老實實地進食。
就算是嬌氣如祁清漪,此時也沒別的辦法。東西已經拆開,不吃,放回背包里的話基本等同於倒進去,不僅浪費食物,還會污染背包。
那,放在外面,丟進飯盒裡等餓了再吃?
這東西熱著的時候都能是這麼震撼的味道,放涼了再吃,那吃進嘴裡是個什麼感覺,簡直想都不敢想。
沒有辦法,除了吃還是只能吃。
沒有人把任拓掏軍刀說要做陷阱捕獵的話當真。
還是那個道理,短視頻里看了再多,到了動手的時候,鑽木取火把手磨出水泡都不一定能冒煙,還學人家捕獵?如果有什麼教程擺在面前還好說,光靠自己腦子回憶,那還是算了吧,不必把力氣浪費在這種事情上面,反正現在還有吃的,勉強應應急是沒問題的。
吃著吃著,聶文瑾有點繃不住了。
她算是在場眾人里最需要保持身材的藝人,沒有之一。這裡說的保持身材,不僅僅是要保持瘦。
聶文瑾是電影咖,拍攝有需求時,她或許需要適當增肌增重,也或許需要瘦得骨肉如柴。拳擊手和癌症患者她都扮演過,前者要看起來渾身都是肌肉塊,後者得瘦到看著風一吹就得倒,所以對她而言,口腹之慾幾乎永遠沒有辦法滿足。
要麼某段時間瘋狂吃東西吃到想吐,要麼連吃草都只能吃限量定額的。
就是這樣一個人,現在吃單兵口糧都吃得繃不住了。
她把勺子放在飯盒裡,磕碰出脆響,嘆了口氣:
「如果有電子榨菜的話,再難吃的東西我都能吃進去。」
「但是現在這麼食不言寢不語地干吃,我是真一點胃口都沒有啊……」
「各位,要不邊吃邊聊聊天吧,你們不覺得這樣吃東西很無聊嗎?主要這東西真的很難吃啊!」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積極響應。
陸思源這會兒也不嚷嚷腿疼了,抱著飯盒點頭:
「我贊同。這個口糧里的榨菜我甚至懷疑它是不是過期了,平時我吃飯的時候也喜歡看點東西,或者跟朋友聊聊天之類的。實在沒有的話,東西好吃倒也沒事,問題是這實在難吃,再不轉移轉移注意力,我哪怕出去了,食慾也得消失半個月。」
舒怡乾脆把飯盒丟到了邊上:
「沒錯,我提議,大家要不講講自己聽說過的圈內八卦吧?這東西下飯一絕,我每次聽圈內朋友聊這個,哪怕只有大白米飯沒有菜,我都能幹掉兩碗!」
眾人目光齊齊望向她。
這是什麼猹成精了嗎,沒有瓜就吃不下飯?
舒怡本來還以為祁清漪這個同樣愛吃瓜的會率先贊同,但沒想到她居然沒有吭聲,只是默默看了看自己,就又挪開了目光。
她有點疑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正當舒怡想要開口轉移話題,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時,卻聽到有人動了。
任拓已經將自己飯盒裡的東西消滅得乾乾淨淨,那個吃過高能粥的碗仿佛用紙一擦就能直接變成新的。他去外面用雨水稍微涮了涮餐具,回來把飯盒勺子等東西丟在火塘邊上烤乾,落座後,衝著舒怡和聶文瑾笑了笑。
「我不算是伱們圈裡人,知道的八卦也不多。」
「不過,平時有空的時候,除了徒步這些,我也喜歡到處走走轉轉,出去旅旅遊,路上也發生過一些很搞笑或者很離譜的事情。這種,算是電子榨菜嗎?」
見有人解圍,舒怡趕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算算算!」
「反正電子榨菜這種東西就是看個樂呵,有人喜歡反覆看同一部劇,有人喜歡刷刷短視頻,還有愛看小說的,有意思就行。」
聶文瑾也贊同道:
「那任拓你打個樣吧,這圈裡的事情也沒啥有意思的,小怡你要是真的想聽,我等會兒說兩個。」
任拓掃了一眼其他人。
見沒人反駁,他才笑了笑,說:
「我以前在國外呆了很長一段時間,本身語言沒什麼障礙,出去旅遊的時候就容易遇到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有一次,我去東南亞的一個著名旅遊島上玩,那邊的滑翔傘項目很出名,我平時本身也愛玩,就打算試試看。出發的時候是拼車,我出門才發現我們酒店裡面有不少人都打算在那個時間去玩,在車上就聊了兩句。」
「其中一個大哥說他幾年前就來過這裡,那會兒沒什麼經驗,玩滑翔傘的時候那教練不當人,遇到陣風需要迫降居然拿他當人肉屁墊,也幸好是他皮糙肉厚比較胖,只是尾椎疼了幾天,後來對滑翔傘差點產生陰影。」
「我還好奇,問他為什麼現在又來玩,他說他後來出去旅遊碰到滑翔傘必玩,也算是經驗豐富了,打算再來這裡打破一下心理障礙。」
「你們猜,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