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打你一頓怎麼了?
第191章 打你一頓怎麼了?
韓非招手,示意自己的pd跟著一起過來,而他自己則快步往椰樹林裡走去。
其他嘉賓們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覷,但什麼都沒說,也慢慢跟了過去。
就連祁清漪也滿腹疑慮地過去了。哪怕她心裡很擔心,也不能連看都不看一眼吧?
椰樹長得太過高大了,即便海島上的太陽曬得人兩眼冒金星,在樹蔭底下呆著能有一點陰涼也是好的。
眾人分散站位,在樹蔭下躲太陽,韓非也在樹下,不過他身邊幾米範圍內都沒有人,只有一堆攝像頭緊緊鎖定他——除了聶文瑾、許慶安和陸筱莉之外,五個嘉賓都在現場,這就意味著有五個pd和攝像頭,現在五個鏡頭都對著韓非,他幾乎是在360度無死角地被拍攝。
「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咯。」
韓非沖幾個pd看去,五個攝像頭齊刷刷地上下搖了搖,作點頭狀。
他頷首,並抬起頭眯眼看了看周圍的椰樹。
身體強化,不僅僅強化了力量和身體素質,也強化了他的五感。雖然沒到超距觀察力的地步,但韓非的視力媲美一位優秀狙擊手是足夠的。
這也是他之前能夠搞下來那麼多椰子的重要原因之一。
十幾米高的椰樹,韓非可以看見樹頂的那些枝枝叉叉有哪些被啃過,哪些有裂口,挑選得當,才能事半功倍地搞下椰子。
但在他眯起眼睛細看時,身邊有個聲音一直在冷嘲熱諷。
「喲,撞樹還挑挑揀揀的幹啥呀,不是隨便就能撞個下來嗎,看那麼仔細,不會是想挑一個要掉不掉的吧?」
如果不是礙於鏡頭,陸思源看起來恨不能把那個「喲」字變成「喲喲喲」,嘲諷力度能加大些。
他揣著雙臂,嘴角往下撇,似乎還有什麼嘲諷的話要脫口而出,不過旁邊的趙明濤看不下去,緊急捂嘴:
「人家有技巧,你看他能不能弄下來不就行了,那麼多話。」
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幫著韓非說話,只是趙明濤實在是怕了陸思源那張嘴。
這貨一看見韓非出風頭就渾身不自在,非得上去丟人現眼,媽的,陸思源身上背著的資源可不是環星娛樂給的,那都是無雙的資源,要是繼續讓他這樣搞事,接下來商業價值怕是得大打折扣。
就算趙明濤只管市場部的事,但節目是他和陸思源一起上的,等下節目之後,萬一陸思源的輿論風評急轉直下,他自己肯定也是要被舅舅問責的,他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陸思源這樣胡來亂搞,這一旦出事是會牽連到他的!
陸思源一聽,雖然心裡還是很不爽,但也知道趙明濤是為了他的觀眾緣考量。
先前在山洞裡鬧了那一出,網上本就有很多不利於他的聲音了,只是休息日那天被緋聞給壓了過去,沒有遇到什麼太大的問題,這一行要是當時沒引起什麼爆發式的反響其實就沒大事,冷處理一段時間即可,但如果接二連三地有黑料,就很容易引發大規模的討論甚至群嘲。
即便現在不出事,也難免往後有人考古翻舊帳,網上的事情,誰能說得清呢?
所以陸思源閉嘴了,只冷眼看著韓非——
只要今天韓非沒有成功,那不僅能夠證明他之前是在故意坑人,也可以佐證他剛剛讓陸思源、趙明濤去靠海邊的石頭附近趕海是存著壞心的。
別管是不是真的有,哪怕沒有,在盯著直播間的那些無雙的、環星的人,也能意識到這是一個翻盤的好機會,既能讓韓非的風評再次被害,也能證明陸思源以前對韓非的針對都是有原因的,無非是輿論方面怎麼引導罷了。
既然韓非存了壞心,那陸思源的一切針對就都有了理由,得理為什麼要饒人?他怕個屁!
樹下。
韓非瞥了一眼就大致將這兩人的眉眼官司盡收眼底。
但他並不在意。
就目前看來,不論陸思源如何掙扎撲騰著想扭轉輿論,都是無用功,現在的公關處理再好,有啥用啊?他作的惡罄竹難書,一旦官方拿完了證據曝光,陸思源將永遠被釘在法律的恥辱柱上下不來。
到了那時候,一切就都是空談了。
韓非選中了其中一棵椰樹,拋下了所有雜念,沉下心,擺開架勢,雙腳擰動帶起腰胯,下盤扎紮實實地定在地上。
隨即發力,渾身肌肉力量集中在腰和手臂上,距離極近地朝樹幹撞去——
砰!
一聲悶響,樹幹倒是沒怎麼動,但椰樹頂部的大葉子晃了幾下。
韓非撞完之後,借著樹幹反彈的力量順勢往後退了好幾步,躲開了,沒過兩秒,他聽到了微不可察的咔嚓聲。
一顆掛在枝頭的椰子搖搖晃晃了一會兒,忽然掉了下來,砰的墜落在他身旁的空地上。
其餘四個嘉賓,以及pd們都目瞪口呆。
除開韓非和祁清漪的兩位跟拍pd之外,其餘三個pd剛才都親眼見證了陸思源與趙明濤撞樹的過程,說實話,趙明濤的力氣也不小,不知道是不是平時天天打人摔東西發脾氣的結果,甚至他撞樹的時候,樹幹的搖晃幅度也差不多。
陸思源撞樹,樹幹紋絲不動,趙明濤也只撞得微微晃了幾下,韓非這次雖說比趙明濤強點,可也只是強得有限,無非是樹冠部分晃動幅度大一些而已。
怎麼……怎麼韓非就能撞下來椰子呢?
祁清漪之外的所有人都有點懷疑人生了。
陸思源更是瞪大了眼睛,滿臉質疑:
「你動什麼手腳了吧,為什麼我們撞就撞不下來,你就行?這不可能!」
韓非只是微微一笑。
廢話,他有系統給的截拳道啊!
截拳道這種技術,在系統給予的時候,韓非就已經大致明白了它是什麼。
韓非在學校的時候進行過搏擊課訓練,哪怕跟專業的散打選手什麼的比不了,但也不能算是小白。要說的話,照截拳道開宗立派時的定義,它是無任何形式,也可以是任何形式的——
截拳道能運用各門各法,不為任何限制所限,它善用一切技巧,而一切手段均為我所用。一旦你領悟了截拳道的真諦,你就會感覺如同站在一個圓的圓心,但沒有邊界,無窮無盡。空是一切的開始,是一切的源頭。空因其一無所有而無所不有,空存在於一切之中,亦包容一切。
這說法比較好聽,用大白話講出來呢,那就是一個籮筐啥都能往裡裝。截拳道想當所有技術的爹,但是在技術上無論怎麼抄都會被淘汰的,所以就連創始人在後來都已經放棄了截拳道的實體,轉而研究理論去了。選擇成為「源頭」,就能「包容一切與時俱進」。
而系統給的截拳道中級技術,實質上就是讓韓非憑空學會了大部分武打技能,難度太高的沒有,但是中級及以下的都會了。
剛才撞樹的時候,他用的就是傳統武術里的鐵山靠,還夾帶了點寸勁,這才導致撞樹的效果與別人的大相逕庭。
椰子樹恁大一棵,當然不是普通人能撞得動的,力氣再大也就讓它晃一晃,還得在發力方式下功夫。
但如果純憑技術和力氣,也不足以硬生生讓椰子掉下來。
君不見,颱風天那麼大的風,能把高層建築的玻璃給吹爛,也沒見海邊所有椰樹上的椰子都掉下來。那玩意兒要是真想正經摘,還得是爬樹用刀砍。
之所以能準確無誤地撞下一顆椰子,是因為韓非特意挑了一棵被蟲、鳥或者松鼠啃得格外多的樹,就算他運氣一般,那麼多被啃過的樹枝,總有一顆倒霉椰子能掉下來吧。
這就是活學活用!
技術,視力,力氣,一樣都少不了!
不過就算偷偷作弊了,韓非也當然不會當著陸思源的面解釋這些。
他只是聳聳肩,說:
「動沒動手腳的,鏡頭不知道嗎?」
「我從開拍到現在可一次都沒離開過鏡頭,也沒跟我的pd分開過,你不信可以問問他,我有沒有偷偷爬過樹。」
「連這片椰樹林我都沒有進來過,到海邊我和祁清漪沒走這一塊,怎麼動手腳?如果非要說的話,我剛才撞樹的時候也算是動了手和腳的吧。」
「人不行別怪路不平,陸思源,你怎麼還跟以前一樣愛甩鍋啊?以前被說舞台划水,你說自己去給其他舞蹈不行的選手排舞花了很多精力;現場破音,伱說感冒喉嚨發炎狀態不行;拍雜誌圖被嘲油膩,你粉絲組隊去罵化妝師和攝影師故意給你拍丑圖,審美垃圾……」
「唉,要是這麼算,你也是不忘初心了,一直在自找打臉,一直在甩鍋啊。」
說完,韓非似乎還很感嘆一樣,拍了拍陸思源的肩膀,看看鏡頭又顯得欲言又止,好像還有什麼想說的,只是在鏡頭前不想繼續講了。
陸思源氣得面如鍋底一片漆黑。
他心裡只有一個字。
操……
操!!!
韓非居然也沒有提剛才打賭要道歉的事情,嘆了口氣,拍拍旁邊祁清漪的肩膀,倆人拉著那個T恤做成的口袋就準備離開。
然而陸思源氣得七竅生菸頭頂冒火,一個箭步衝過去,啪的從背後拽了韓非一把,推搡著吼:
「你特麼什麼意思韓非!你把話說清楚!」
「別以為你有病全世界都得讓著你,這是在錄節目,不是你去的醫院精神科!」
韓非猝不及防被推,下意識就打算動手,但瞥到鏡頭後還是站定了沒動,詫異回頭。
陸思源還在推他,只是這一次有點推不動了。
沒有什麼事,比一個男人怒極想動手但連推搡都推不動更令人破防。
韓非皺著眉頭,盯著他問:
「怎麼,我剛才說錯了嗎?」
「要是沒記錯的話,當時在《追夢》的時候,你被說過很多次舞台划水,只要不是你擔任主C位置的舞台,你的表演都有氣無力的,主C的時候倒是跳得很賣力。」
「你前期鏡頭多、人氣高,不管公演舞台跳成什麼樣都有票,不會被淘汰,但你的那些隊友可沒這麼好的待遇。最初一百名選手,有五十個人的鏡頭都寥寥無幾,只有在公演舞台才能被看見,你就這麼浪費別人唯一的高光時刻,最後還要甩鍋其他隊友,說人拖後腿。」
「噢,你沒說其他人拖後腿,你只是在幕後備采的時候委婉表示自己需要幫很多人調整舞蹈動作,因為你在進公司練習之前就學過多年街舞和流行舞,經驗豐富,比很多練習生強,所以擔子格外重,是吧?」
「但你划水的時候,你的那些隊友們好像都比你的動作要標準賣力啊。」
「你不對此進行解釋,反而說我有病——難道我那時候就記憶紊亂了?實在不行的話,現在島上也不是沒有網,跟李導和節目組申請個手機,咱們上視頻網站看看你當年的舞台啊,你看不看?」
韓非的記憶在逐漸恢復。
更確切一點說,應該是在他穿越之後,這具身體的大腦病變在逐漸轉好。
先前那種莫名其妙突然情緒暴躁的時候越來越少,就算剛才嘲諷挑釁陸思源,也是出於想激怒陸思源讓其破防而故意為之。隨之而來的,是那些記憶碎片也在慢慢拼湊,每天晚上做夢的時候,韓非都能夢到很多原主過去的事情。
其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選秀比賽期間的事。
那時候韓非才十七八歲,算是選手裡年紀小的,而且又是因為家裡出事才進入娛樂圈,一些年紀更大的選手格外照顧他,把他當小老弟看。
其中有一個年近三十的室友大哥是最照顧他的。
室友的長相在選手裡不算拔尖,性格也是老好人,到處端水,不大出眾,自然人氣平平。但他當了七年練習生,國內外的公司都呆過,業務能力相當過硬,不時還幫韓非這個菜鳥整理動作。
就是這麼一個好人,在某次公演跟陸思源分到了一組,結果陸思源划水,還喊苦喊累帶著其他人一起划水,室友根本帶不動,導致舞台的整體效果差得離奇,最終整組人只有陸思源因為場外人氣票夠多才能留下,其餘人全部被淘汰。
七年辛苦,毀於一旦。
看著面紅脖子粗卻被堵得說不出話的陸思源,韓非臉色轉冷,重重地反推了他一把。
「說啊,是不敢看,還是不想看?」
「要是你不占理的話,我就要還手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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