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司座知道屬下的身世嗎？
第71章 司座知道屬下的身世嗎？
「並非有意，本座有些私事需要處理，是以來了上清界。剛好遇到太子為難你們，便在一旁觀望。」靈澤緊張地偷瞟殊華，萬一她以為他在盯梢糾纏而反感怎麼辦？
殊華的臉上只有遺憾。身為下屬，理所當然要借司座的勢，只是他為什麼非要挑著這個時候封印雲中宮？害她不得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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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澤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情緒，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遺憾，但不反感就夠了！他的聲音立刻高昂並理所當然起來：「你們是我的人，斷然沒有道理讓你們白白受氣。我已寫了奏摺送到陛下面前。」
雲麓雙眼發亮，崇敬地看著他說道：「司座，您待我們真好！屬下一定奮勇殺敵，一馬當先！」
靈澤淡淡地「嗯」了一聲，目視前方趕路，不再說話。他能感覺到殊華就跟在他身後不到兩步遠的地方，並未刻意避嫌或是有所嫌棄。於是風也變得溫柔起來，可惜路途太短。
很快到了如意殿，雲麓正要代表小隊和靈澤拜別，就聽殊華說道：「司座，屬下有事匯報，可否撥冗賜教？」
她為何要單獨找他？這是還要和他清算並劃分界限？他就知道躲不過去……靈澤全身緊繃，卻不得不應：「我也正好有事要找你。」
倘若她一定要退回圓滾滾，並禁止他在她周圍出現，他只能把獨蘇和仙帝搬出來做擋箭牌。她怕死，定會讓步。
殊華看到靈澤緊繃的神情，也警覺起來——司座能有什麼事正好要找她？想到才敲詐得來的巨額靈石，她趕緊護住儲物袋，哂笑：「屬下突然有些頭暈不舒服，要不，改個時候？」
靈澤看到她的小動作，那口提著的氣突然就鬆了。
居然是擔心靈石被他收走。
這樣的殊華，很有些不對勁。
以他對她的了解，此時此刻，她正該藉機狠狠拿捏他，別說一袋子靈石，要風要雨要月亮都是理直氣壯，那才是債主該有的樣子。
所以，會不會，她其實並未發現她就是故事裡的那個殊華，並不知道他和她的真正關係？或者只是一知半解隱隱猜測？
要不，豁出去試探一下？可萬一打破目前這種平衡，讓她更加厭憎嫌棄躲避他，那又如何是好？
靈澤一時拿不定主意，患得患失。
殊華見他神色變幻不定，不免越想越多，索性提腳要溜，跑為上。
靈澤的動作先于思考，抬手就將殊華瞬移到了朝暮崖上。
落地之後，兩個人都有些傻眼。
殊華沮喪得很，果然逃不掉！可惡的司座之手！她一定要努力修煉到讓他再也動不了她！
靈澤也很後悔，卻又來不及了。但他畢竟活了很多年，經驗豐富，當即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再攻其弱點。
他慢條斯理地掏出菜刀、砧板、小火爐、鍋碗瓢盆，以及一籃子上清界特產的新鮮菜蔬、包括號號肉在內的幾塊特品靈肉。
這是要現場炒菜做飯？雖然覺得這種行為非常奇怪，殊華還是不可避免地產生了期待。
她還記得，在黃連山下時，司座每天都在做飯，他有一雙巧手，擅長控水，能把最簡單的食材做出最美的味道。還有上次他烤的號號肉，簡直就是無上美味！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蹭著好吃的……靈氣這麼充足的食材，肯定能幫她提升不少修為。殊華咽了一口口水，很沒形象地蹲下圍觀。
靈澤不緊不慢地生火、燜飯、洗菜、切菜並觀察殊華的舉止和情緒，她沒有生氣嫌棄厭憎，只有期待和嘴饞。
他決定賭一把，否則這樣不明不白下去，事情必然朝著不受控制的方向發展，屆時或許更難挽回。
靈澤深吸一口氣，努力繃緊表情和聲音：「把靈石交出來！那是不當得利！你若不交，便是非法所得！」
失去巨額財產的痛苦立刻攻擊了殊華，她甚至沒能聽出靈澤的聲線在顫抖。她忙著分辯，語氣十分委屈：「司座，獨蘇害我，我只是索要一些精神賠償而已。」
等待她回復反應不過瞬間，靈澤卻是汗濕衣背。聽她叫苦委屈，菜刀便險些切到了手指。
果然！她並不知道真相！否則絕不會是這樣的反應！是他心虛誤會了！
狂喜如此突如其來，熾熱的感情從胸臆深處澎湃翻滾，眼睛發熱發酸，有什麼要奪眶而出。
為避免失態，靈澤只好丟掉菜刀，迅速背轉身朝著小火爐走去，假借燜飯看火以遮掩那劇烈的酸楚和喜悅。
「我來，我來。」殊華毫無所覺，快步上前去接燜飯的活兒。艱難求生多年，她深知想要好處就得殷勤些。
靈澤在她即將靠近時，突然一個轉身，又旋迴去了，快得只剩殘影。他怕再慢些就會暴露眼裡的淚。
殊華終於覺得司座有些反常，不免探究張望，卻見靈澤火速將案板調了個方向，背對著她又開始切菜。
「篤篤篤」的切菜聲一陣趕一陣，仿佛有很多力氣使不完，要將砧板剁碎似的。
司座像個安靜型瘋子，殊華不禁打了個冷戰，決定抓大放小，放棄探究上司的奇怪行為，全力為自己追討公道。
「圓滾滾是司座送來的吧？它沒規矩，把繁櫻家的院子毀得厲害，屬下不得不賠償了一萬靈石，那是屬下拼死拼活掙來的血汗錢，想必司座不會忍心不管……」
圓滾滾縮在一旁，怯怯地偷瞟靈澤。凶神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哭一會兒癲狂的，它很怕他會想不開拿它撒氣。
最核心的問題得到解決，靈澤迅速穩定，他自如地切著菜，同時輕鬆地扔了一個儲物袋過去，不多不少，剛好一萬靈石。
有總比沒有好……殊華嘆了口氣，認命地將獨蘇給的三萬靈石交出去。
靈澤愉悅地示意傀儡收走靈石，重新變得沉穩起來：「送去給陵陽，讓他親自送交仙庭陛下處。就說這是太子殿下今日賞給殊華的，殊華不敢要，回來就交公了。」
呵呵，還怪好的呢，竟然幫她遮掩說好話。殊華一邊腹誹，一邊看靈澤炒菜，再嗅著撲鼻的香氣狂咽口水。
靈澤耐心解釋：「三萬靈石並不多，你以後可以掙到更多。但現在，它可以在陛下面前告太子一狀，叫他以後再不敢輕易對你動手。」
殊華一心只想吃飯，懶懶地「哦」了一聲。
小雨滴催促她：「快問司座你的身世！這世間，大概只有他最清楚你究竟是誰了。」
殊華很堅決地拒絕：「不，我要先吃飯！心情不好會影響吸收靈氣！」
小雨滴立刻贊同：「殊華真聰明，那就吃了再問！」
靈澤炒菜手法熟練，行雲流水一般，和表演也差不多了。
沒多會兒，紅燜號號肉、爆炒青耕塊、油酥螽蛹、涼拌牛傷葉、清湯三足龜等四菜一湯上桌。
「讓屬下來，司座辛苦了。」殊華很是自覺地接過擺放碗筷的活兒，再順理成章地給自己添了飯。
她已經想好了蹭飯的理由，然而靈澤樂見其成，隨便嘗嘗味道就放下碗筷離開，獨自斜倚在懸崖邊吹風，以便理順思緒。
殊華埋頭苦吃。
牛傷葉，算是藥膳的一種，有防暈厥、御刀兵的功能。三足龜肉，防大病，抗毒瘡。都是吃了就能提升修為的，食堂里見不著這些罕見的食材，而且司座的手藝真的很好，清爽鮮嫩，美味極了。
所有飯菜被吃得乾乾淨淨，殊華將杯盤碗盞收拾妥當，走到靈澤身後：「司座，您為什麼對屬下這麼好？」
她問得很直白，情緒也很好——美食總能讓人愉快。即便司座說出「因為你與她同名」這樣的噁心話，她也能風度翩翩地回答：「那就每天做一頓美食贖罪吧。」
此時的靈澤早已不復慌亂，他背對著她，開始試探她究竟知道多少：「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知道了什麼？」殊華很警覺，並不上鉤。
靈澤意識到，這樣來回試探下去，很可能引起她對他的反感和防備。他果斷回身，語態溫和：「想問什麼就問吧，我會盡我所能替你解答。」
殊華問道：「自從見到司座之後，我陸續夢見了很多奇怪的人和事。這些夢境，與司座和尊夫人的前情頗對得上號。之前，司座和我說，那是因為，完美的幻陣從來都是亦真亦幻，但凡陣中人的經歷都會被它糅合進去，如此才能達到迷惑的功效。」
靈澤平靜地道：「我是說過這樣的話。」
「可是，屬下所有經歷過的幻境，都與司座有關！這很不正常！」殊華目光灼灼：「請司座明示，我究竟是誰？」
靈澤戰略性地遞了兩枚碧綠清香靈氣飽足的果子過去，看著殊華開始啃並露出滿意的表情，這才試探著道：「你與她同名。」
果然！幸虧她沒說出自己體內可能有他前妻神魂碎片的事，否則豈非還要來個替身之類的？
殊華一本正經地建議：「那，為了讓您舒服些，不如每天都做頓美食散個心？屬下願意為司座清理收拾並提供讚美。」
靈澤卻知道她並不會真的接受這種理由：「當然，同名只讓我在最初時想要拉你一把而已，更多是靠你自己有本事掙的。本座與仙庭有協議，必須完成一萬件功德。我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助手，你很合適，你越強大，對我來說越有好處。」
很有道理，很會糊弄，殊華差點就要信了：「您只解釋了對我好的原因，未曾解釋我為何頻頻看見您的前塵往事。」
靈澤水來土掩：「是你道聽途說太多有關本座的閒話，又看了月籠紗太多的話本，所以做了些似是而非的夢並錯認為那就是我的事。」
「不是！那些夢境都是真實的！」殊華擰起眉頭，他是忘了當初在蟲尾山時二人一起經歷過的幻陣了嗎？當時他還威脅她來著！
「何以見得？你都看見了些什麼？」靈澤表面健忘，內里忐忑，終於可以弄清楚她究竟知道多少了！
殊華對這種不老實的人從不手軟，避而不談其他，只對自己最想知道的片段下手：「司座化為凡人，天生啞巴……」
靈澤不慌不忙：「你撒謊。是從花婆婆那裡聽來的吧？不然，說點細節來聽聽？」
殊華說不出來。
靈澤斬釘截鐵：「據我所知，你我並無什麼關係。關於你的身世，待我有空，或許可以幫忙查一查。」
司座：確認她一知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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