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不配叫這個名字
第42章 你不配叫這個名字
月籠紗妖嬈地走了一段路,確定已經不在獨蘇等人的視線內,立刻瘋狂奔馳起來。
她只想趕緊找到靈澤和雲麓,讓他們快去救殊華!
眼看就要趕到山下,兩個陌生的仙族女修突然出現,攔在了她面前。
「你們是誰?」月籠紗警惕地挽著月光寶綾,一手幻化成爪,準備開干。
「月道友別緊張,她們是本座的侍官。」玄驪珠的聲音在後方響起,「本座初來乍到,對如意殿上下十分陌生。昨日晚宴,見月道友開朗和氣,便想請你閒坐飲茶,聊上一聊。」
她穿著一身簡潔的緗黃法袍,髮髻只用一個月桂樣式的金環攏著,笑容親和,如同鄰家姐妹。
月籠紗卻知道沒這麼簡單,這兩公母一前一後出現,怎麼看都是有意為之。
她立刻拒絕:「……立刻就要召開隱殺司大晨會,靈澤司座紀律嚴明,去遲了要被嚴懲。請容屬下改日再來拜會,告辭!」
「我讓人幫你請假,靈澤司座一定不會怪罪你的。」玄驪珠拋出一個法陣,瞬間便將月籠紗禁錮其中。
她的侍官小聲道:「司座,要不要去探探太子那邊的情況?那女修不像個正經人。」
太子與玄驪珠情感淡漠,若非必要,他絕不會主動去找她,幾百年來更是不會多看別的女修一眼。今日倒是奇了,居然一大清早就去截那女修,還要她們幫忙看守外圍,不叫別人知道。
玄驪珠神色平靜地看向霓霞灘方向,淡淡地道:「放心,那女修活不過今日。」
同名同姓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往太子跟前湊,不是找死是什麼?
霓霞灘上。
太子獨蘇盤膝而坐,眺望著破海而出鮮紅朝日,淡淡地道:「你叫殊華。」
「是。」
「可有姓氏?家住何處?父母宗族為誰?師從何人?」
「沒有姓氏,無父無母,無家族無師門。」
殊華其實覺得這樣的問話很浪費時間,但凡加入如意殿的,都有個人檔案,一查便知。
她索性一次性說出來:「屬下三百年前自驪山道醒來,前塵往事盡都忘了個乾乾淨淨,唯獨記得自己叫殊華。」
「你是說三百年前嗎?」獨蘇回頭看著她,溫潤和氣的目光已經變得陰森冰冷。
「是。」殊華釋放出透明毛細根須,全力捕捉靈力細微波動,隨時準備應戰。
「咻~」的一下,獨蘇的臉瞬間出現在她面前。
他盯著她仔細看了片刻後,又「咻~」的回到原地。
「時間不對,氣息不對,長得也不像。」他看著海面跳躍的碎金水紋,很認真地道,「你不配叫這個名字。」
「???」
她不配叫這個名字,誰配?!
殊華平心靜氣地溝通:「屬下不明白殿下的意思。這個名字,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獨蘇淡淡地道:「你不用明白。總之,你記住,你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她是誰?」殊華已經有所猜測。
窺心殺陣中顯示的是靈澤的過往,她只是被動地扮演了那位夫人。按理說,她也應該使用那位夫人的名字才對,但從始至終,靈澤和其他人都是叫她的本名。
之前她以為是幻陣結合了她的經歷,所以沒多想。
但現在不同了。
雲麓說,太子獨蘇插足了靈澤的婚姻,是第三者。然後,獨蘇也用實際行動證明,他確實和那位夫人有所關聯。
那就只剩下一個真相,她很有可能,和那位夫人同名。
所以,靈澤對她另眼相看,獨蘇覺得她是冒犯。難怪陵陽認為她可以討靈澤歡喜和雙修!
「她就是她,幾千年以來,三界之中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獨蘇用很嚴肅認真的語氣說完這句話,停頓片刻後,換成了玩世不恭的表情和語氣。
「你好像很不服氣。當然啦,你好歹也是為仙庭、為三界出生入死、立下戰功的修士。這樣吧,本殿允許你給她提鞋,但你必須沒和靈澤睡過。否則,她會不喜歡。」
「殿下和我說這些無禮且奇怪的話,是想要取我的命嗎?」殊華微眯眼睛,謹慎地觀察這位奇怪的仙庭太子。
難道是因為活得太久的緣故,所以仙庭盛產瘋子?司座時好時壞,陵陽異想天開,這個太子看著也很不正常。
「咦!居然被你看出來了!真不愧是吃了玄宥那個垃圾、還能全身而退的傢伙!如果不是用了這個名字,我都想放過你了!讓我看看,靈澤到底看上了你什麼!」
獨蘇興奮地笑起來,露出兩顆白森森的小虎牙,像個變態。
他瞬移過來,探手去捏殊華的下頜。
殊華厭惡地躲開,黑金巨斧帶著萬鈞之力狂劈直下!
無數帶著倒刺的熒綠色根須從沙灘中飛射而出,一部分刺向獨蘇,一部分攻擊守在不遠處的筅北。
「有點意思!」獨蘇頗為意外殊華的狠辣乾脆不留餘地,避開最先一擊之後,就想貓捉老鼠般戲弄她一番。
反正也不急。
昨夜吃了靈澤一個大虧,倒是提醒他需要小心行事。為此,他特意打招呼說要在這裡觀看日出,不許打擾。
一個時辰之內,不會有其他修士過來。玄驪珠會拖住那個孔雀妖,靈澤也會被慈衡攔住。
等他玩夠了,再把這個膽敢與她同名的半妖弄死,屆時就說,是這半妖居心叵測刺殺他。雖然老頭子很討厭,卻也不至於因為這麼一個低賤半妖找他的麻煩。
屆時,他很期待靈澤會是什麼表情,什麼叫做「他的地盤,自重」,呸!
殊華一擊不中,便火速朝著朝暮崖的方向逃走。
獨蘇微笑著,慢吞吞地從懷中取出一瓶酒,邊喝邊探手去抓殊華。
殊華正在埋頭趕路,就聽小雨滴發出一聲驚呼:「下!」
她立刻頭朝下直墜入海,目光看向上方,只見一隻巨大的手掌從空中掠過。
手掌的另一端,連接著站在七彩沙灘上喝酒的獨蘇。
黑色法袍繚亂地掛在他身上,蒼白的臉帶著邪惡的笑容,眼裡滿是戾氣和殘暴。
這模樣,與仙庭太子怎麼也沾不上邊,比魔物還要魔物。
殊華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魚兒一樣地鑽入海中,將氣息藏得嚴嚴實實。
獨蘇沒能抓到人,很不高興地收回手掌,準備飛到空中搜尋殊華的下落。
誰知,他竟然沒能立刻提起腳。
他那赤裸的腳,被不知名的東西給緊緊纏住,定在了沙灘上。
淡綠色的靈酒淋下,透明的根須漸漸顯出形來,就像章魚觸手,很努力地纏著他的腳。
原來,剛才那個樹妖釋放根須攻擊他時,那一堆瑩綠色的根須中還藏了透明的「暗器」。
她一開始就沒想過和他打,而是虛晃一招,直接逃命。
獨蘇抓起一把透明的根須,垂眸看了片刻後,喝一口酒,咧嘴獰笑:「有意思。這上面,竟然有神明的味道。」
可惜了,若他昨夜未被靈澤所傷,這女修必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