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聊表歉意
第7章 聊表歉意
之前，只因為殊華是在任務中唯一活下來的修士，就被合理懷疑並搜魂。
她有太多秘密不能泄露，一人一樹拼盡全力才應付過去，卻也因此失去上百年的修為，直到現在還沒補回來。
倘若和光藉機做點什麼，大概真會變成殘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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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殊華已經沒了退路，只能接受。
殘廢又怎樣？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比她之前預想的好了太多。
至少還活著。尤其那隻「眼睛」的存在，真是幫了大忙。
殊華安慰著自己，再次打起精神應對危機。
和光溫和地道：「可能會有些許不適，但沒有大礙，更不會損傷修行，很快就好。」
「有勞仙君。」殊華認真地看了他一眼。
尚且還是少年郎的模樣，一身中規中矩的海藍法袍，皮膚白皙，斯文俊秀，長長的睫，透著些許羞澀之意。
光看外表，很難想像他竟能輕易擊飛玄漓，又能如此敏銳地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
淡淡青光仿若陽春三月的風，又似溫潤的水，輕輕撫過殊華全身，在她剛才被傷到的胸腔處停留片刻，最後停在左腳腕處，遲遲未動。
是發現了端倪嗎？殊華作好了暴露的準備。
透明根須悄悄伸出去握緊頭上的吞星，準備隨時給和光致命一擊。逃走的路線，她早已記熟，即便只能多活一刻，也要努力爭取！
卻見和光默然收回靈力，對著「眼睛」行禮。
「稟陛下，臣已查明，殊華身上並無絲毫玄宥氣息。她修為低下，僅有元嬰中期修為，經脈神魂受損嚴重，不能容納且無法煉化玄宥靈力。至於剛才氣漩成因，並非突破進階導致，是有人強行給她灌入太多靈力，她又不能煉化，導致大量靈力散逸，引發靈氣暴動。」
暴動的靈氣看著很嚇人，但只要有強者出現，就會自動形成壓制，逐漸消散，這是常識。這種說法也相當於坐實了玄漓目無法紀，派人私闖獄室殘害殊華的行徑。
殊華對這個論斷十分滿意，換她也不能說得更好。
修為這麼低微的她，怎麼可能悄無聲息地吸光玄宥的靈力並殺死他呢？更別說，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全煉化那些靈力。
所以，她只是一個有充分作案動機和嫌疑、實則根本無力作案的低階半妖而已。
「眼睛」釋放出的可怕氣息在殊華身上盤桓片刻，終於消失不見。
和光收起「眼睛」，看著殊華溫和地道：「還請道友見諒，怪我應對不及時，導致你受傷，這裡有一枚春榮丹，聊表歉意。」
殊華沒客氣，收下丹藥，又謝和光：「我要如何才能報答仙君呢？」
「你該感謝靈澤神君主持正義。」和光並不居功，飄然離去。
殊華對著光亮處細看手中丹藥，白雪瑩潔，寶光潤艷，並不是常見的東西。若她沒記錯，這是草木體修士的療傷聖藥，只有掌管草木的清霜族才能煉製出來。
這小仙君著實大方得過分，她很懷疑他是靈澤的同夥。
身體的本能需求讓她饞得要命，她忍了又忍才按捺下來，總得驗一下有毒無毒才行，小心一點總是沒有錯的。
「殊華道友！」陵陽及時出現，忙忙地安排她治傷包紮：「不好意思啊，剛才這事鬧得……」
殊華理解：「我懂，他們奉仙帝之命而來，誰也攔不住。」
從始至終，她就沒幻想過誰會來救她，也沒覺得這些人該幫她。
「難怪司座看重你。」陵陽確認她當真沒有怨怪之意，倒是真生出幾分佩服：「道友前途無量，苟富貴勿相忘！」
「好說。」殊華嘆息：「就是我這傷有些嚴重，我怕司座回來看到，會嫌棄我沒本事。」
陵陽立刻體會到了她的厲害。什麼會嫌她沒本事，分明是會嫌棄他呀！
玄漓所奉旨意乃是「提審」而非「處決」嫌犯，作為獄室負責人，他放任玄漓擊殺所轄嫌犯，是很嚴重的失職，靈澤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他只是一棵卑微的牆頭草而已啊，並不想為了這個丟官丟人丟命。
「那……給您補補？」陵陽趕緊商量：「才剛到了一批新鮮靈肉，您想怎麼吃？」
「烤肉！脆皮烤號號肉！」殊華眼睛發亮，笑容溫柔：「最好再配一點夢生花釀的靈酒！」
陵陽氣道：「你倒是會挑！沒有！換別的！」
這號號只在上清界的靈山中生長，數量稀少，味美極鮮，又是大補之物，一個月才供應一次，只有殿主和四司主座才有資格食用。
他堂堂督察副司座都沒得吃，她一個半妖竟然想吃烤成脆皮的！真是白日做夢！
殊華也知道難得，隨意擺手：「那就看您方便吧，自己人，有啥吃啥。」
都是老成精的，陵陽當然不信這「有啥吃啥」的鬼話，竭盡所能弄了飽含靈氣的烤肉過來，得到「一定幫著向司座解釋」的承諾才肯離開。
殊華風捲殘雲般將面前所有食物一掃而光，猶嫌不夠，無視仙吏震驚的眼神，又要了雙倍。
必須抓住機會好好補補！
吃飽喝足，一人一樹格外滿足。
月上中天，殊華小心翼翼地挪了一下受傷的左腳，人連帶著樹，都疼得「嘶」的一聲。
「好痛！」小雨滴期待地問：「這事兒快結束了吧？」
殊華透過狹小的窗戶看向月亮，肯定地道：「快了。」
她這邊大獲全勝，靈澤那邊想必也該撕出結果了。
「那隻眼睛，究竟是什麼法寶？」小雨滴喋喋不休，「太可怕了，樹差點被它嚇死。」
「不知為何，我感覺曾經見過它，只是忘了。還有那和光仙君也很奇怪，總覺得他在有意幫我。」殊華內視靈府，不由大為意外。這麼一番折騰，損失並沒有她以為的那麼慘重，她的神魂、身軀竟然都得到了明顯的修復！
除去左腳腕處的新鮮傷口之外，其餘陳舊傷痕俱都色澤變淺、凸起處平滑了很多。
究其原因，靈力有駁雜和菁純之分，她雖然自傷以釋放靈力自救，但在煉化玄宥靈力的過程中，也淨化了體內雜質，拓寬了經脈，總算沒白忙活。
由此，從未做過夢的她，竟然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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