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哇啊!這麼驚險!?嚇出我一身冷汗。」
台下圍觀的一位鍊氣後期的修士活動了下肩胛骨,又抓了抓背,感覺渾身不舒服,似乎被台上許飛燕那一針給嚇出了不適。
雖說那一針攻擊的對象並不是他,但他覺得,那一針似乎能夠直接擊穿王封道友的護體真氣,護送靈符,在陣法反應之前,直接將往道友的肉身都給穿透。
而他也不由自主的帶入了王封的角色。
這才是讓他感覺渾身不自在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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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剛剛那聲脆響,直接把我身上的雞皮疙瘩給震出來了。」
「唉!你們覺得,要是剛剛王封道友沒有攔下那一針,他會不會直接被打出紅光?」
「絕對有可能啊!那可是極品飛針法器!論穿透力,比飛劍高出不止多少好吧?!」
「就是,當初許飛燕操控極品飛劍法器,都能直接擊破我的護體靈盾,更別說現在穿透力更高的極品飛針法器了。」
「不是,我怎麼感覺,好像打的有挺長一段時間了吧?至少一刻鐘是有了吧?」
「剛剛就一刻鐘了啊,現在都一個半刻鐘了。」
「啊?好吧好吧,看來還是我低估王封道友的實力,壓的那幾枚靈石也打水漂了。」
「誒~水漂打不了一點~要我看,王封道友堅持個三四刻鐘,甚至反殺都不是不可能,到時候,靈食那不就安排上了?」
「也是,也是。」
其實對於擂台上的王封而言,對方的母針參與進攻之後,他反而更好打了。
有時候,武器在沒使用之前才最為致命。
現在,他甚至都不用再預留注意力在許飛燕那邊,而是能全身心的躲避那五枚子母飛針,順便釋放真氣法術反擊。
之前若是將他的注意力分為十份,那麼有一份在釋放真氣法術火球術,三份留意許飛燕那邊母針隨時可能到來的進攻,剩下的六份注意力用來躲避格擋進攻自己的四枚子針。
而現在,他只需要八份注意力便能夠躲避子母飛針的圍剿,餘下的兩份注意力在釋放真氣法術的同時,還留有大約一份的餘力。
除非對方有攻擊力更強,更快的法器能夠迅速突破他的感知範圍,不然,他只需要注意周身的一畝三分地即可。
糾纏了一會兒後,許飛燕也注意到了對手似乎比自己母針不動用時,更加有餘力了。
於是,她迅速便反應過來,母針還是要懸浮在周身,作為伺機而動的毒蛇,用來限制對方全力發揮更為妥當。
只是,當她收回飛針之後,王封並非如她所願再次警惕起來,而是依舊以那一副遊刃有餘的態度防守反擊。
她不明白明明情況都一樣,為何對方會更加有餘力,但事實上,之前預留三分餘力,完全是處於未知情況,更加警惕的表現。
而現在,因為王封此時已經知曉了對方母針的攻勢,所願只需要按需預留兩份的餘力預備即可。
如此一來,依舊有著一份餘力的王封此時有兩個選擇。
一是加大真氣火球術的數量,凝結速度。
二是控制飛劍,攻擊對方。
王封選擇的是第一種。
沒辦法,此時他的飛劍僅僅是勉強處於一階下品法器,飛行速度根本就提不上來。
別說面對這練氣巔峰的親傳弟子了,即便是攻擊那些僅有練氣後期的內門弟子,也依舊不會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威脅。
反而真氣火球術可能一個兩個的威力不如飛劍,但他的真氣儲備量很足。
一枚不行就十枚,二十枚,一波不夠,那就兩波,三波乃至更多。
「麻煩了。」
望著比剛剛更多的火球術,許飛燕的抿了抿唇。
只有少數人才知道,其實親傳弟子也分為兩種。
一種是類似內門弟子,但卻待遇更好。
另一種是,拜師築基長老,乃至峰主的親傳弟子。
二者的區別其實比外門弟子與內門弟子之間的差距都大。
她手上的這套一階極品子母飛針法器,乃是她賣掉了手中的極品飛劍,上品防禦法器,並且湊了自己全部的資產才從拍賣會中拍下的。
若她是拜師築基長老的那種親傳弟子,別說師尊賜予的法器,符籙,修行經驗了,光是師兄師姐門的慶賀禮,都足以讓其富有起來。
但可惜她不是。
作為沒有拜師築基長老的親傳弟子,她的一切都需要她自己去掙。
當然,親傳弟子的待遇終歸是比內門弟子好太多,這也是她能夠買下這套極品子母飛針法器的原因。
若是換了那些內門弟子,怕是三個綁一起都湊不夠這麼多的靈石。
也正是因為她渾身上下幾乎只剩下這麼一套極品子母飛針法器,所以身上連備用的法器都沒有——當初買極品飛劍的時候,手上的上品飛劍就已經被賣掉了。
她每替換一次法器,都是賣掉舊的,加上自己全部的身家才買下的。
若不是這次的極品子母飛針法器太過難得,錯失這次機會可能就要等很久,她也不至於連防禦法器都給賣掉。
所以,此時在面對那些朝著她襲來的火球術,她只能是儘量躲避,實在不好躲的就選擇用護體靈盾硬抗過去。
但每當她將注意力多放在周身一絲,那麼對於王封的壓制就會少一些。
這時,騰出手的王封不會放過絲毫機會,用那僅存的餘力,繼續加大火球術的數量,凝結速度。
被更多火球術攻擊的許飛燕又會被限制更多的注意力。
如此往復。
直到許飛燕選擇硬抗一會兒,此時對王封的壓制力才會重回之前。
但她也只能抗一會兒,再多抗的話,護體靈盾可抗不了多久。
「是認輸,還是用符籙?」
許飛燕眉頭緊縮。
她是有備符籙的,擂台上也只是禁用丹藥而已。
認輸的話,只不過是損失了五枚打擂台的報名靈石而已,可一旦開始用符籙,那就要形成持久戰,拉鋸戰,最後指不定要消耗多少符籙。
其實要擱平時,她早就認輸了。
作為一個資質只是中上,但卻憑藉自己努力一步一步從內門弟子爬到親傳弟子的人,她是十分清楚利弊的。
她並非是那種,哪怕是憑著損耗,也要打贏一場切磋的人。
畢竟用出的那些符籙是需要消耗靈石的,浪費這些還不如早日攢靈石,重新購買一把防禦法器。
可問題在於,剛剛月華峰的三長老提到過眼前這位王封道友,三長老特意提出,讓她與對方交手的。
如果就這麼才剛剛打了一個開始,便直接認輸,是有一定的可能惡了三長老的印象的。
雖然她覺得,以築基修士的眼光,應該看出了這場鬥法要是打下去只會變成持久戰,拉鋸戰,並且她還會輸。
可這只是她覺得。
對方到底怎麼看,怎麼想,她只能猜測,只能衡量利弊。
「如果我耗費大量的符籙,贏下了這場戰鬥,三長老會收我為徒嗎?」
許飛燕心中思索著。
之前對方似乎確實有收她為徒的意向,那個時候她才剛成為親傳弟子沒多久。
可後來不知道為何,對方似乎打消了這個念頭。
當時她還不清楚去,可最近卻清楚了。
原因是對方的某個妾室給他生了一個後代。
是的,年齡高達八十八歲的三長老有著六房妾室,加上妻子便是七人。
可即便如此,對方也是在八十四歲的時候,才確認有最小的六房妾室有了身孕。
有了後代的三長老,自然也就斷了收徒的心思,打算全身心的培養兒子。
既然三長老不會守她為徒,那一切就不用考慮了。
直接認輸就是了。
或者不用符籙,就先這麼僵持著,看看對方會不會失誤。
萬一對方失誤了,那麼她便能夠在不浪費符籙的情況下,拿下這場戰鬥的勝利。
不是她非要節省符籙,而是符籙的價值並不低。
哪怕是最差的一階下品符籙,都價值一枚靈石。
而目前的戰鬥局勢是練氣巔峰對戰宗師巔峰,且雙方的實力都要超出同階不少。
故此至少也要一階上品符籙才能起作用。
而一階上品符籙,價值更是一階下品符籙的五六倍。
隨便用一張,都抵得上一次擂台的消耗還有剩餘了。
若是多用一些,那就是幾十上百枚靈石打水漂了。
況且,哪怕是真用了符籙,她也不見得能贏過對方。
或者說,即便是贏了,也靠著符籙贏的,也不一定會讓三長老刮目相看,從而改變主意收自己為徒。
想明白這點後,許飛燕便放棄了使用符籙的想法。
轉而打算用自己剛剛生出的想法——就先這麼僵持著,等待對方失誤。
哪怕對沒失誤,最後還是她輸了,那也不能說浪費了一天的時間和全身的靈力。
畢竟增加的鬥法經驗可是實打實的。
「唉?永山大佬?你來了?好巧啊,我剛剛還在想你是是不是快到了呢。」
這時,台下原本正在認真觀看擂台上對局的楊慶元忽然注意到周邊多了個人影,而那人影正是剛剛趕到的永山。
這倒不是說楊慶元的感知太弱,連忽然多個人都差距不到,主要還是因為永山見眾人觀看鬥法正出神,於是有意壓低存在感,而且他也沒帶殺氣。
注意力已經被擂台上比試吸引的眾人,自然不會在原本就嘈雜的地方,去在意一個根本沒有殺氣的人。
「啊?永山大佬已經到了?」
「永山大佬這神出鬼沒的,嚇我一跳。」
「大佬不愧是大佬,我居然都沒發覺大佬的靠近。」
「永山大佬,原本我們是想等你過來,直接挑戰那位新人王封道友的,但結果沒想到,許飛燕大佬今天正好打擂,然後他們就對上了。」
「永山大佬,你怎麼看啊?目前台上許飛燕大佬還處於優勢,但我感覺王封道友一時半會好像也輸不了,也不知道他能堅持多久。」
在注意到永山已經來了之後,大家原本擊中觀戰的注意力頓時四散開來。
「飛燕怎麼這麼慘啊,」
稍微觀戰了一會兒後,永山的眉頭皺了起來,「之前傳聞說她傾家蕩產買了那套極品子母飛針法器,我還以為只是誇大其詞,結果這還真是。這渾身上下除了那套子母飛針,剩下兩個候補的中品防禦法器都沒了?就只用護體靈盾抗?」
「啊?原來飛燕大佬的防禦法器已經被賣掉換這套子母飛針了啊?我還以為飛燕大佬覺得一切盡在掌控中,所以就懶用全力呢。」
「不是,你好歹也是鍊氣後期啊,這眼光也忒差了點吧?而且你也不了解飛燕大佬就胡亂猜測,人飛燕大佬能用全力,就絕不用七分力,怎麼可能故意托大呢。」
「好傢夥,好傢夥,剛剛我也在納悶飛燕大佬為啥不用防禦法器,非要用護體靈盾抗,我猜測了各種原因,最後都被一一否定,結果沒想到原來居然是因為防禦法器已經被賣了換這套子母飛針啊。」
「這子母飛針有這麼貴嗎?我記得飛燕大佬不是有極品飛劍和上品防禦法器嗎?再加上她攢下的靈石,都只是勉強換下?」
「套裝,這可是套裝,光是憑藉那枚母針,在極品法器中都不算弱了,更別說那還有四枚品質也差不多達到一階極品的四枚子針了。」
「唉,原來大佬也窮啊,我還以為只有咱們這些普通人窮呢。」
「那些外門弟子要是聽到你這位內門弟子自稱普通人,怕是要直接氣死。」
「靈石啊靈石,什麼時候,咱們修士能夠不缺靈石呢?」
「做夢吧,夢裡什麼都有。」
「重新投胎,直接投胎到金丹真人家裡,保證你靈石用不完。」
大家說著說著,話題就又歪了起來。
「那個,永山大佬啊,你覺得,王封道友有贏的可能嗎?」
此時,一直關注著對局的劉齊林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雖然不知道對方與許飛燕的關係,但是憑藉對方稱呼,就能夠判斷雙方是關係肯定不算特別陌生。
所以他現在要問許飛燕的對手王封能不能贏,自然是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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