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我就是命運
天地之間的一切，與天地的聯繫是與生俱來的，此之謂氣。
存在即有氣。
而天地之間的萬事萬物，在天地之間所占據的權重是不一樣的，這權重受到多重因素的影響，此謂之運。
人們常將氣與運混在一起，統稱為氣運。
通常來說，氣沒了，運自然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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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二者混為一談，也沒有什麼不可以，但問題來了，一個事物的誕生，是先有氣後有運，還是先有運後有氣？
而一個事物的消亡，是氣先斷絕，還是運數先終？
凡俗中人，無人能給出答案，但實際上，這個問題本不需要答案。
事物誕生，若先有氣，自會有運相隨，若先有運，自會有氣誕生。
事物的消亡亦是如此，氣斷之時，運自然也就散了。
運散之時，氣自然也盡了。
這就是氣與運，二者同存。
尋常修士研究這個沒什麼意義，但在這個時候，卻是給了楊辰答案。
他和雲璃斷不了靈樹的氣，卻可以散盡他的運。
思路打開之後，路就走通了。
現在差的，就只有散運之法了。
楊辰並不知道這樣的法門，但他有紫氣，隨時可以消耗紫氣感悟。
這個時候，楊辰也總算是知道為什麼不斷有示警讓他不要消耗紫氣來提升修為了。
原因很簡單，他的修為最多能提升到仙神境界，可能還差那麼一點點，但即便是仙神境界，想要斬殺靈樹，也很困難。
紫氣本身反倒是更有用的東西，比如現在，用來獲取解決問題的方案。
然而，就在楊辰打算消耗紫氣來進行感悟時，雲璃的手按在了楊辰的身上，打斷了楊辰。
「？」
楊辰用眼神表示了疑惑，而雲璃的眼神也在這一刻變得很陌生，卻也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陌生，是因為不像雲璃。
而熟悉，是因為……
「毛球？」
楊辰很快意識到，操控這一具身體的，已經變成了毛球。
只是，毛球為什麼忽然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搶占雲璃的身體控制權？
「是我。」
雲璃的聲音飄忽不定，陰氣森森，這也是楊辰第一次聽到毛球說話，感覺怪怪的。
「你……是有什麼話想和我說？」
楊辰猜測毛球不會無端占據云璃的身體。
果然，「雲璃」點點頭，道：「我是想讓你等等，我有解決的方法。」
「？」
楊辰不明所以，只是心裡覺得不太塌實，一旁的靈樹就更加心慌了。
這個時候，他已經讀取不到雲璃和楊辰的心聲了，一時之間，他也不確定楊辰和雲璃是不是有了對付他的方法。
按照常理來說，他應該就是無敵的，但面對楊辰和雲璃這兩個犟種，他又覺得心裡很不踏實。
「你們兩個，不要躲起來說悄悄話啊！」
可惜，楊辰和雲璃都沒有理會他，毛球就更不會理會了。
這個時候，毛球控制了雲璃的身體，但云璃還是可以和毛球溝通的。
她們的靈魂在內部交流，沒有人可以窺探到她們之間的對話。
「你不是毛球？」
雲璃從毛球身上感覺到了陌生。
「我是，也不完全是。」
在雲璃的靈魂世界，一人一貓，正在對峙。
「我首先是命運，然後才是你的伴生靈獸。」
「命運！？？」
楊辰並沒有和雲璃具體說過命運和天道的博弈，因此她並不清楚命運意味著什麼。
但她聽到這個名詞，就覺得這一定是個很厲害的存在，光是聽到名字，都會讓她覺得心中悸動不已。
而在恐懼中，也有憤怒在醞釀。
在這個時候，她已經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命運似乎並不尋常。
這一切，或許就跟毛球有關。
想到自己和毛球相處的一切，都可能只是一場騙局，雲璃已經開始生氣了。
然而，雲璃面前的毛球卻依然沒什麼表情，她也沒什麼情緒起伏，接著道：「你是這個時代的天命之女，是應劫而生的氣運之子，也是終結災禍的希望。
比起現在的生活，你原本的人生經歷會坎坷得多。
你會被親人拋棄，被愛人背叛，疼你的人會因你而死，你將飽受肉身和心靈的重創，深刻體會生離死別之苦。」
毛球的一字一句，都讓雲璃暗暗心驚，儘管毛球只是說了一些總結式的話，但聽在雲璃的耳中，卻是格外的沉重。
「此身有九條命，你本可以體會九種不同的人生，或悲或喜，直至你體驗完成，便可覺醒九世記憶，亦可獲得九世氣運之累加，這便是你的命運。」
這樣的命運，未免太可怕了。
「那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雲璃並沒有讓自己情緒化，冷靜思考已經是她的習慣，即便毛球的變化讓她憤怒至極，毛球說出的她的命運，更讓她壓著一股怒火。
可是，她沒有貿然爆發，而是耐心詢問變化的根源。
「你還看不出來麼？楊辰，改變了你的命運。」
「大師兄？」
「他一直在用他的方法守護你，而後，他必然會替代你，頂替你的命運。」
「你的意思是……」
「你不死，死的就是他。」
毛球說得太直接，以至於雲璃半天反應不過來。
好在這裡是靈魂空間，她的失神，並不會耽誤太多的時間。
「為什麼……偏偏是我？」
雲璃的臉上有不甘的神色，如果只能二選一，她並不是不願意選自己死，讓楊辰活。
她只是覺得不服。
憑什麼，憑什麼她的命運就應該是嘗盡世間苦楚，然後承擔拯救世界的命運呢？
這世界這麼多人，為什麼偏偏是她？
「沒有為什麼，這就是命運，有人生來就是王侯公子，也有人生來就是乞丐，註定要饑寒交迫。
正如你你一出生，就獲得了這天地之間最強的氣運，也天生擁有吸收他人氣運改變他人氣運的能力，這也註定了你註定擁有這樣的人生。
我的到來，只是為了讓一切走上正軌。」
毛球的聲音威嚴且嚴肅，也對雲璃的內心造成了最後一擊。
是啊，哪有什麼為什麼。
有人生來落魄，有人生來富貴，有人疾病纏身，有人一生順遂。
這就是命運，從來沒有道理可講。
是她，便是她。
雲璃的情緒漸漸低落下去，她似乎也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只是，在她消沉下去的最後時刻，她忽然靈光一閃，目光灼灼地看向了毛球。
「你不是為了讓命運回到正軌，你是為了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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