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驗屍

  第51章 驗屍

  荊楚瞧著村民臉上的笑容，臉上也不自覺的帶上了笑意。

  竺棱沒撐傘，但周身有一層法術護體，雨水根本落不到他身上。

  他側頭瞧了眼荊楚，笑道，「突然間，我好像明白了修仙的意義。」

  荊楚淡淡的勾起了嘴角，「你還記得那日你問我為何入仙門嗎？」

  聞言，竺棱點點頭，一雙清澈的眼眸帶著星光點點。

  荊楚對著村民一抬下顎，「這就是我的答案。」

  竺棱聽著雲裡霧裡。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我所求不過是想人間遠離疾苦，國家不被侵犯，百姓不為生存而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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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知前路艱險，亦要置之死地而後生，哪怕死，也要死的有價值。」

  荊楚語氣很是平淡，淡到仿佛能隨風飄散，卻又很重，如同千斤鐵砸在竺棱的心上

  說完，荊楚已經走遠，而竺棱內心因受到了不小的震撼而怔愣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神色複雜的望著少女離去的背影。

  從最開始見到少女的那一刻，他便在她身上感覺到了不屬於她這個年齡段的成熟。

  雖然有時她像個小孩子一樣，氣質可以掩蓋，可那雙帶著滄桑的雙眼卻是再難變回從前的明亮澄澈。

  荊楚與竺棱回去後，村民見了連忙紛紛跪下謝恩。

  兩人是拉都來不及拉。

  這時老伯拿出半小袋麵粉，表情窘迫的看向兩人，「恰逢農耕之時卻遇上大旱，莊稼顆粒無收，勉強只能湊出這麼多東西了，還請仙師不要嫌棄。」

  老伯說著便作勢要將手中的半袋麵粉往竺棱手上噻。

  見狀民主棱倆忙擺手，「老伯，我們不能收，今年沒有收成這個冬天很難挨過，這些糧食還是還給大傢伙兒吧

  再說了，我們修仙之人不食五穀雜糧。」

  對此，老伯表示很是震驚，「什麼！不不不用吃飯？！」

  竺棱眼神真摯的點頭，「所以還是將糧食還給大傢伙兒吧！」竺棱再次說道。

  聽見他們不要，村民們也不等老伯發話，便一窩蜂的上來爭搶。

  竺棱見到這場面心中說不清什麼滋味兒。

  從前他是家中的掌中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揮霍無度，還處處嫌棄。

  今日他總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人間疾苦。

  他下意識的摸自己的衣兜，想給他們一些銀錢，結果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來，他出門沒帶銀票，只帶了靈石。

  他遲疑了片刻，心想靈石照樣可以當銀錢使用，便想從儲物袋中拿靈石。

  下一秒，竺棱肩上一沉，他側過頭，便見到荊楚沖他搖頭。

  他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還是放下了拿儲物袋的手。

  兩人無聲的交流間，爭奪食物的村民卻瞧見了他的動作。

  他們暗自的交流著他們才能讀懂的眼神。

  糧食爭奪完後，村民們便一鬨而散。

  只剩下老伯一人接待。

  這時，荊楚則表示想為村中生病的村民瞧病。

  聞言，老伯卻是面露艱難之色，荊楚瞧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再次開口，「老伯可是有何難處，你但說無妨。」

  「荊仙師肯為他們瞧病，自然是好事，只是.只是怕他們的模樣嚇到你們。」

  「無妨，我們什麼奇形怪狀的凶獸沒見過，難不成還能被自己的同類嚇到不成，老伯儘管帶我們去便成了。」竺棱拍拍胸脯寬慰道。

  老伯目光依舊遲疑的在二人身上掃過，便見荊楚肯定的點點頭。

  見他倆如此堅定，老伯最後妥協了，隨後帶著他們一直往村子的最裡面走去。

  一路上荊楚瞧見了許多的毛髮油亮的黑貓。

  它們有的站在房頂有的掛在樹上，無一例外，那雙黃色的豎瞳詭異的緊緊盯著他們三人。

  而老伯每次在路上撞上黑貓皆會將其趕走。

  荊楚瞧著成群結隊的黑貓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走了大概一炷香時間，在靠近山腳的一處廢棄院子時，老伯卻是停住了腳步。

  他轉身面露驚慌之狀，「兩位仙師，村里得了怪病的人都被關在了裡面，我瞧著害怕就不進去了，若是有事也可以隨時叫我。」

  荊楚兩人對此表示理解的點點頭，隨後老伯頭也不回的離開。

  那模樣，就像害怕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他一樣。

  荊楚推開院門，大門上厚重的灰塵撲簌簌的掉落。

  按理說有人在裡面大門上不該有這麼多灰塵的才是。

  一進去，濃重的死氣撲面而來，這下她總算是明白了為何大門上會有如此厚重的灰塵了。

  這座宅院分明就是一座義莊，不管是屋內還是院子外都放滿了屍體。

  有些屍體已經呈現白骨化，有的已經高度腐爛，而有的看起來卻還很新鮮，就像是剛死了沒幾個時辰。

  饒是再戴著靈草熏過的面紗也敵不過這沖天的屍臭。

  難怪方才那老伯跑的這麼快。

  「這裡都是死人，那老伯帶我們來這裡做什麼？不會是以為我們有活死人的本事吧？！」

  荊楚帶上手套，檢查了幾個新鮮的屍體，聽見竺棱的話默默搖頭。

  「不，這裡面有幾個剛死了差不多兩個時辰的屍體。」

  聞言，竺棱眉頭死死皺起，「你的意思是？」

  荊楚又檢查完一具屍體，直起身，語氣有些許沉重，「這些人一染上病就被扔進這裡不管不問，進來的人每天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數著時間過日子，即使不是病死的也得是餓死的！」

  竺棱大吃一驚，把還活著的人關進這裡，可不就是等死了嗎？！

  即使沒病的與這些腐爛生蛆的屍體日日相處，也得被染上。

  竺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屍體也古怪的很，身體表面完好，沒有致命傷，只是在脖子這裡有一個拇指大小的口，看起來是人死後才出現的。」

  「村民不是說他們是得了什麼怪病嗎，怎麼還要查驗傷口？」

  聞言，荊楚沒有回答，而是視線瞄向一具已經腐爛的屍體，望著他空空的肚子。

  隨即找到一個新鮮的屍體，她先是虔誠的拜了拜。

  竺棱一臉狐疑，「你這是做什麼？」

  荊楚拿出一把小刀，蹲下身乾脆利落的刨開，見狀，竺棱沒忍住反胃。

  荊楚卻是十分淡定，「天理昭昭，總得有人替死人說話。」

  「可是他們不都是得病死的嗎？」

  「是不是病死一探便知。」

  小刀迅速划過，下一秒一股直衝天靈蓋的臭味傳出。

  竺棱忍不住的接連後退，見荊楚的動作頓住，他忍不住好奇的看去。

  只見小刀划過的地方沒有一滴血跡，肚子內更是空空如也。

  「這，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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