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用

  城南柳街，孫府。

  大廳里亮著燈。

  孫錦堂正一邊喝著茶，一邊與陳氏正在閒聊著生意上的事情。

  陳氏低眉順眼，滿臉笑容。

  這時，丫鬟來報，說小姐回來了。

  孫妍兒進了大門，並未立刻回自己的院子，猶豫了一下，來到了大廳。

  陳氏看到她後，笑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招娣她們呢？都回家了嗎？」

  孫妍兒神情恍惚，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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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錦堂發現她臉色不對，連忙問道：「妍兒，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孫妍兒咬了咬嘴唇，看著他道：「爹爹，洛子君考上秀才了，您知道了嗎？」

  「誰？」

  孫錦堂聞言愣了幾秒，方反應過來：「洛子君？洛嬌容和李正山的弟弟？」

  孫妍兒點了點頭。

  孫錦堂一臉驚訝：「那小子不是被他姐姐送到藥店學醫了嗎？怎麼突然考上秀才了？」

  孫妍兒低聲道：「就是這幾日的事情。」

  陳氏看著她的臉色，開口道：「妍兒，即便那小子考上秀才了，又如何？難不成，你後悔了？」

  孫妍兒搖頭道：「當然不是，女兒只是……只是覺得，我們好像不太了解他。」

  她對每個人都說，是她拒絕了他。

  然而事實是，她雖然的確準備開口拒絕，但還未來得及開口，對方就先拒絕了她。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她覺得很憋屈，很憤怒，很不解。

  明明應該是她來拒絕他的，而他，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拒絕她啊。

  可是，他不僅果斷地拒絕了她，還馬上考上了秀才。

  然後，今晚又……

  「爹爹，他家裡很有錢嗎？聽說今晚他去了天仙樓，一下子給了人家一萬兩銀子，只為見某個姑娘一面……」

  直到現在，孫妍兒還感到像是做夢。

  她當然知道那一萬兩的分量。

  即便是她，從小到大，也沒有見過一萬兩的銀子。

  「一萬兩？怎麼可能！」

  陳氏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臉驚愕。

  孫錦堂也一臉吃驚的表情，皺了皺眉頭道：「妍兒，你沒有聽錯？你確定，那小子今晚去青樓，花了一萬兩？這不可能！」

  孫妍兒點了點頭，低著頭，把在石橋上聽到的話，都說了出來。

  大廳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陳氏突然壓低聲音道：「老爺，你說會不會……李正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住嘴！」

  孫錦堂立刻喝斥，瞪著她道：「這種事情，怎能亂說？」

  陳氏撇撇嘴，低聲嘀咕道：「他家裡就他一個人掙錢，一個小捕快，別說一萬兩，就算是一千兩，他一輩子也掙不來。」

  孫錦堂皺眉沉思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道：「當初我們兩家的關係，還是很好的，自從兩家老人過世，我又整天忙著做生意，很少來往，所以關係就漸漸淡了。但人家洛家，當初對我們祖上的確有恩。本來約好的婚事，妍兒又拒絕了人家，估計人家不知道在背後怎麼說我們呢。」

  沉吟片刻。

  他看向自己的女兒道：「妍兒，明晚我們一起去一趟洛家，把這件事跟她們說清楚，順便賠個不是。哎，這段時間我都忙著生意，說好的去賠罪，現在還沒有去。」

  孫妍兒立刻別過身子道：「爹爹，要去您自己去，我不去，我又沒錯。」

  孫錦堂臉色一沉：「不去也得去！我們一家人都要去！婚姻大事，豈能兒戲？既然你已經拒絕了，我們自然要去說個清楚，求得別人原諒，不然人家會在背後說我們忘恩負義，不守承諾！你爺爺若是泉下有知，也會責怪我教女無方，有失品德！」

  孫妍兒見他動怒，沒敢再吭聲，撅著小嘴，有些委屈。

  明明是那個傢伙先開口拒絕她的。

  陳氏連忙勸道：「妍兒，明日娘親也去，咱們多買一些禮物去賠禮道歉，態度端正一些，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你以後想要嫁誰，不想要嫁誰，還不是憑你心意。」

  孫妍兒低著頭，沒有再說話。

  話分兩頭。

  話說洛子君回家後，被姐姐用掃帚抽了一頓。

  吃了晚飯後，就去了後院練拳。

  李正山技癢，與他對了幾拳。

  洛子君這才發現，自己無論是招式，還是內力，又或者是防禦力，都與姐夫差的遠。

  「慢慢來，不急。」

  「我是從小就開始練，全身肌肉骨骼皮膚，都經過不斷地淬鍊之後，才有了現在的體質，你才剛開始，自然比不上。」

  「武人有等級，入門後就叫作武者。武者分九境，武者九境也稱為大圓滿。你現在也就武者一境的實力，姐夫我現在是五境，你自然打不過我。別看咱倆只相差四個小境界，有時候一個小境界，有些武人一輩子都跨越不過去。」

  「沒有好的修煉功法，沒有好的藥物泡澡，沒有其他機遇，再好的天賦都沒用。」

  「你現在唯一依仗的，就是一點內力。所以，出門在外，不可自恃練過武，就惹是生非。若是遇到武者，你根本就不夠人家打的。你招式打不過人家，防禦力更是不行，跟家人拼內力？你才練了幾天？」

  李正山今晚之所以教導他這麼多，自然是怕他太過得意，出去惹事。

  洛子君記在心裡，又練了一會兒，去屋裡洗澡。

  洗完澡，回到了房間。

  小環幫他鋪好了床，正低著頭，乖巧地坐在床邊等著他。

  想到今日夫人所傳授的東西，她的小臉開始發燙。

  「睡吧。」

  洛子君來到床邊，看了她一眼。

  小環連忙起身，紅著小臉，幫他寬衣解帶。

  洛子君道：「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小環沒有說話，也沒有停手，幫他脫掉外衣，然後又蹲在地上，幫他脫掉了鞋子。

  還別說。

  有人服侍的感覺，還真不錯。

  洛子君上了床，看著小臉粉紅，正在低頭脫衣服的小丫鬟，心頭暗暗道：難怪有錢有權的人，家裡都養著不少小丫鬟。

  小環脫掉了外衣，害羞地上床鑽進了被子裡。

  洛子君吹滅了床頭的蠟燭，躺了下來。

  安靜片刻，腳頭忽地動了一下。

  接著，小丫鬟竟突然從被子裡爬了過來，然後躲在了他的懷裡，一張通紅滾燙的小臉，緊緊貼在了他的胸口，整個嬌小的身子，縮成了一團。

  「幹嘛？」

  洛子君問道。

  小丫鬟沒有回答，縮在他懷裡一動不動，一顆小心臟「噗通噗通」地跳著。

  又過了許久，見他也不動，小丫鬟這才害羞地顫聲開口道：「公……公子，讓奴婢伺候你，好嗎？」

  洛子君明知故問：「怎麼伺候？」

  小丫鬟身子微微顫抖起來，腦海中浮現中夫人傳授她的技巧，又浮現出晚上看到的那些圖畫，更加害羞和緊張起來。

  「奴婢……奴婢……」

  她顫抖著伸出小手，笨拙地在他胸口撫摸著，然後，緩緩向下：「奴婢……抓……」

  洛子君嘴角一抽，立刻抓住了她的小手，低聲道：「睡吧，別抓了，我還要修煉。」

  抓？

  就你這小手，能抓什麼？

  小丫鬟掙扎了一下，沒有掙脫開，然後從他懷裡揚起了通紅的小臉，雙眸眼淚汪汪。

  「公子，您……您要是不要奴婢，奴婢……奴婢就要被趕走了……」

  洛子君安慰道：「不會的，姐姐不會趕你走的。」

  小丫鬟眸中的淚水掉了下來，哭著道：「可是，可是奴婢沒用了……」

  「有用。」

  洛子君把她嬌小的身子抱了起來，放回到了另一頭，幫她蓋好了被子，然後自己回去躺下，伸手從被子裡握住了她的小小的腳丫，道：「你看，這不是有用了嗎？」

  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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