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願賭服輸
「前輩此言差矣,襄王殿下方才切出來的東西可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這三場對決下來,無論朦朧看都是襄王贏了。」澹臺靖在關鍵時刻站出來替姜月說話。
三皇子亦點頭附和,道:「道靈、五彩靈蟲,這兩樣奇珍可都是經襄王之手切出來的,縱然已經遁走,也不能斷章取義將其排除在外。」
那個玄門聖地的太上長老倚老賣老搖頭道:「年輕人,有些規矩你們可能不太明白,在對賭的過程中無論是切出了什麼東西,只要離開了現場,就不能再列入到對賭之中了。」
「道友所言極是,一切都以明面上的珍品來定輸贏。」吳山微笑點頭,同時向其他老一輩的強者暗中傳音,讓他們為其幫腔,硬是要將黑的給說成是白的了。
「一個個的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卻如此搬弄是非,昧著良心說話,難道就不怕惹人恥笑嗎?」姜月道。
「輸了就是輸了,趕緊將鯤鵬仙藥交給吳山道友吧。」
「襄王殿下難道是輸不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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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替吳山說話,也不知道是收了吳家什麼好處。
「本王沒輸。」姜月神色平淡道。
「襄王殿下還是願賭服輸吧,你自己不要體面,有人替你體面。」
「怎麼,你難道還想在此對本王動手不成?」姜月看向說話那人。
如果她切出來的東西真的比不過吳山,她自然會願賭服輸,沒什麼好說的。
可無論是五彩靈蟲、鯤鵬仙藥,還是那一尊活著的道靈,都足以穩壓吳山一頭,她又憑什麼認輸?
「既然你自己不要體面,那我們就只能幫你體面了。」
「目無尊長,今日若不給你一點教訓,將來豈不是還要讓你翻天了?」
那個來自某個玄門聖地的太上長老沉下臉來,當即就要出手鎮壓姜月。
就在這時,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嚷了一嗓子。
「老雜毛,你家祖墳冒黑煙了喂!」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無不一愣。
敢對一位來自玄門聖地的太上長老說出這麼大不敬的話語,這人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一聽到這人的聲音,姜月頓時就知道是誰來了,張口閉口都不離別人家的祖墳,不是司空青還能是誰。
「是誰,滾出來!」
那位太上長老的臉色頓時就黑得跟鍋底似的,掃視四周,想要找出聲音的源頭。
「都說你家祖墳冒黑煙炸了,指不定是被你這種是非不分,扭曲事實的子孫後代給氣炸了呢,還是趕緊回去看看吧。」姜月輕笑著揶揄打趣道。
「目無尊長的小輩,老夫今天就先殺了你!」那位太上長老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連祖墳都被人拿出來調侃,身處他這種身份地位的人,又如何能忍?當即就要把怒氣發泄到姜月身上。
「老雜毛,你都是馬上就要躺棺入土的人了,還是少動肝火為好,要是急火攻心嗝屁在了這裡,可沒有人給你收屍。」
司空青那懶悠悠的聲音再次傳來,同一時間,只聽見「哐當」一聲,一塊金屬物件重重地拍砸在了那個太上長老的臉上。
「啊——!氣煞我也!到底是哪個小逼崽子,滾出來受死!」
那個太上長老氣得破口大罵,一把將臉上那塊有巴掌大小的金屬物件抓在手中,想要將其捏碎。
但意外的是,他幾次施力都未能如願。
「老雜毛,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司空青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依舊是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臉上帶著一抹揶揄之色。
聞言,那位太上長老對著手中的那塊金屬物件定睛一看,臉上的神情瞬間就從惱怒轉變成了驚恐,驚聲慘嚎道:「三更索命帖?!」
那是一塊鐵製的拜帖,不過巴掌大,通體漆黑如墨,上面有一行呈血紅色,字跡潦草的文字——三更索汝命!
「你……三更索命帖怎麼會在你小子的手裡?!」那個太上長老滿臉驚懼地看向司空青,連聲音都在顫抖,早已沒有了剛才那種指點江山的姿態了。
「白鬼索命的三更索命帖……」遠處,那些老一輩的強者,在看清那塊鐵片上的那行血紅色字跡後,無不心生寒意。
那不是什麼至寶,但背後的來歷,但凡是有過了解的,就沒有一個人是能夠平靜以對的。
「三更索命帖是白鬼索命的信物,如果你看到了這張拜帖,也就意味著你已經被他盯上了,當晚三更天他就會登門索命,屠你滿門!」有老一輩的強者聲音顫抖的跟年輕修士解釋道。
當然,三更索命帖還有另一個作用,持有這張拜帖可以有三次讓白鬼索命出手的機會。
不過至於是他來索你的命,還是他幫你去索別人的命,就得看他自己的心情了,畢竟解釋權在他那裡。
有它在手,當今天下,還真幾人敢對持令者下殺手,即便是超然大勢力都要忌憚幾分,不想沾染上因果,否則可能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此刻,澹臺靖、三皇子以及其他年輕一輩的天驕翹楚全都露出了異樣的神色,再看向司空青與姜月時的那種眼神也都有了些細微的變化。
「老雜毛,你剛才不是還嚷嚷叫罵著要小爺滾出來受死嗎?現在小爺我出來了,你有膽的話就動我一根寒毛試試。」
司空青穿著一件白底黑邊的道袍,大搖大擺地來到姜月身邊,已經擺明了是來給她撐場子的。
「這……」那個來自玄門聖地的太上長老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進退不得,三更索命帖的持有者,他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動手,否則不僅會給自己引來殺身大禍,就連身後的宗門可能也要因為他而面臨滅頂之災。
「哐當」一聲,三更索命帖被那個太上長老失手掉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金屬顫音。
「呀!你把三更索命帖摔在了地上,難道是想表達你不怕白爺嗎?」司空青怪叫了一聲。
「不!我沒有——!」那個太上長老真的是被嚇住了,一邊驚慌大叫著,一邊急忙將三更索命帖從地上撿了起來,生怕沾染上因果,死於非命。
他將三更索命雙手奉上,顫顫巍巍道:「這位小友,老夫方才的確是言語有些不妥,在這裡給你賠不是了。」
此時的他,心中充滿了挫敗與恥辱感,他暗中收了吳山給的的好處,本來想著替他出頭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畢竟他的宗門可是十大聖地之一,即便姜月是大夏皇朝的一方諸侯王,要想動他,至少也得掂量掂量。
可是事情的發展卻遠遠超乎了他心裡的預料,連三更索命帖都被人搬出來了,這可真的是要出人命的。
司空青從那人的手裡接過三更索命帖,抬了手,道:「小爺我也不是那種心胸狹隘的人,看在你沒有做出什麼實質性的事情份上,小爺就大發慈悲饒你一命吧。」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道:「不過你家的祖墳是真的炸了,這事小爺我可沒有騙你,還是趕緊回去看看吧。」
「是是是,小友提醒的是。」
身為一個玄門聖地的太上長老,身份是何等的尊貴?
然而此刻,他卻怒不敢言,只能對著一個年輕小輩點頭哈腰,不敢反駁什麼。
「襄王殿下,願賭服輸,你還是儘快將鯤鵬仙藥交給我們吧。」吳山陰沉著一張臉開口道。
吳家的其他幾位名宿和年輕的弟子也都紛紛出言,一口咬定這三場對決是他們贏了,姜月必須把鯤鵬仙藥賠給他們。
還沒等姜月開口,司空青就搶先一步出聲了,道:「我說你們這些人還要不要點臉了?真的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且不說我家姜小……襄王,她切出來的三樣稀珍都能穩壓你們一頭,就單論這一株被鯤鵬也精血滋養過的鯤鵬仙藥,也不是你們那兩塊破石頭能比的,應該願賭服輸的人是你們,一個個擱這胡攪蠻纏,有意思嗎?」
司空青說話向來直接,更何況現在是在幫自家小妹出頭,自然就不會給吳家的人有什麼好臉色了。
「真會說啊,位於極品之上的聖靈石到了你的嘴裡就變成破石頭了?」一名吳家的年輕子弟出言反駁道。
「萬事以和為貴,依我看,不如就以平局來算吧。」又有人站出來和稀泥了。
「我平你奶奶的腿,你個老雜毛少在這裡倚老賣老,別以為年紀大就人人都得給你面子,小爺我可不慣著你,再敢站出來亂放屁,別怪小爺我大嘴巴子抽死了!」司空青直接指著那個想要和稀泥的老人鼻子破口大罵,真的是一點面子也不給。
「誰說平局的?」
一道冷哼聲從遠空傳來,白鬼索命去而復返,重新出現在了姜月的身旁一側。
他早先和老乞丐還要大夏皇朝的秦王公前路追擊遁走的道靈,如今去而復返,頓時就讓全場鴉雀無聲,陷入到了一種如死一般的寂靜。
「五彩靈蟲、鯤鵬仙藥,還有那一尊活著的生靈,你切出來的東西有哪一樣能比的過這些?」白鬼索命盯著吳山,聲音不大,但是卻讓後者覺得渾身冰寒,就像是置身在一處冰窖裡面,不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遠處,圍觀的眾人,無論是老一輩的強者還是年輕一代的天驕翹楚,此刻的臉上全都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
司空青這個小土匪為姜月出頭本就讓人很不理解了,如今白鬼索命又親自出面為其說話,這就不得不讓人懷疑她的身份與來歷了。
當然,也不排除這兩人只是單純的看不慣有人搬弄是非,顛倒黑白,但人們還是習慣性的把事情往複雜里想。
「輸了就是輸了,還在這裡強詞奪理,顛倒黑白,活了這一把歲數的人了,連這點氣量都沒有嗎?」白鬼索命神色漠然的盯著吳山。
他沒有展露出殺意,但誰也保不齊他不會突然出手一巴掌將吳山拍死,這種怪人的心思很不好揣測。
吳山被盯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整張臉都變得煞白,聲音顫抖道:「這三場對決是我輸了。」
「早這樣不就完了嗎?技不如人卻還要嘴硬,強詞奪理,不會真以為你們吳家能在太安城內隻手遮天了吧?」
司空青輕笑著揶揄道,隨即又立馬揚起笑臉,對著白鬼索命恭恭敬敬地行了個見面禮,道:「嘿嘿,白爺,沒想到你也在太安城呀,待會兒要不要讓小的好好招待你一頓?」
「不必了,老道現在改吃素了。」白鬼索命面無表情的拒絕了。
聽到白鬼索命說自己改吃素了,司空青愣了有好幾秒才回過神來,笑呵呵的恭維道:「吃素好呀,又綠色、又健康,白爺果然還是那麼的有品味呢。」
白鬼索命暗中以神念跟他交代了幾句,隨即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看到白鬼索命離開,司空青笑著湊了過來,嘿嘿笑道:「姜小妹,我出現的及時不?」
「確實及時,不過現在估計已經有人對我的身份產生懷疑了。」姜月頗感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
白鬼索命這種怪人的一言一行都不太好揣測,可司空青這個小土匪可不是那種見義勇為的角色,他會站出來幫姜月出頭,想要不惹人猜疑都難。
「看來是太安城是不能久待了。」姜月這樣心想著,決定等無極山的事情落幕之後就動身離開太安城。
這個時候,看到吳家的那些人轉身就要離開,姜月立馬出聲,道:「幾位是不是忘記了點什麼?本王記得在這場賭局確定之前,不是說輸的一方不僅要向對方賠付一千萬中品靈石,還要自斷雙臂嗎?怎麼現在卻一聲不吭就想離開了?」
「你說什麼?!」吳家的眾人都驀地回頭怒視姜月。
「那不過只是一句戲言而已,你還當真了?」
「須知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場賭局如果是我們贏了,我們也是不會讓襄王小友你自斷雙臂的,你又何必和一句無心之言較真呢?」
吳家另外的幾位名宿也先後開口道。
「這賭注是他自己提出來的,如果本王輸了,肯定是會願賭服輸的,希望吳山也能願賭服輸,免得惹人恥笑。」姜月一臉人畜無害的微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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