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又一件不聽使喚的靈兵
事實上,他已經飛逃出去足夠遠了,可還是被一道熾烈的霞光掃中身體,一個踉蹌差點從高空上墜落下來。
他左肩包括整條臂膀都被削去了,鮮血汩汩而流。
「哧」
同一時間,那方墨印也化成一道長芒衝破天際,眨眼消失不見。
早已飛退到數千米外的姜月,一直都在密切地關注著,看到這一幕當即就化一道紫虹追了下去。
她一路飛馳,穿過一大片山脈與深谷,一直到半個時辰後才再次感應到了那方墨印的氣息波動。
就在前方,神火騰騰,有無盡的岩漿在翻騰湧動,那是一片空曠的山地,周圍的所有石崖與峭壁都被熔化了,炙熱逼人,還沒有真正臨近就讓姜月有一種皮開肉綻的痛感。
「九幽冥火?」姜月心中一震,認出了那種火焰。
這同樣也是一種能與極道之火相媲美的道火,僅僅只有一縷而已,但是卻將方圓百里內的所有山石草木都焚毀化為岩漿,璀璨如神芒,格外的炙熱與熾盛,遠遠望去,就好似一頭凶獸在仰天怒吼,獸吼聲震動天幕。
姜月在震驚的同時,也發現了那方墨印的蹤影,它沉浮在紫色火海的中心,接受最全面的熔煉與錘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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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這是要重新祭煉自己嗎?」姜月心中震撼,這件靈兵居然已經衍生出靈智,擁有自己的思想了。
她沒有貿然接近,那是一縷九幽冥火的本源,不是那種經過多次衍生的外火,以她現在的境界修為,只要沾染上一點火星子,頃刻間就會被化為飛灰。
可是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方墨印竟然「以下犯上」,開始反過來煉化那一縷九幽冥火的本源。
「這……堪比極道之火的火種呀,而且還是一縷本源道火,這件靈兵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姜月心中驚嘆,這絕對是絕靈品階中正一品以上的極品。
接下來的幾天,她在百里外的一座山頭隱伏了下來,靜等墨印煉化完九幽冥火。
可是就在第三日,她再次遭遇了襲殺,一道冷冽的劍芒突然從虛空中向著她的脖頸橫斬而來。
姜月側身閃過,但還是被斬下了一縷髮絲,雪白的天鵝頸上也留下了一道血痕,有點點血珠淌出。
一名灰衣男子從虛空中走了出來,立身在長空之上,背負著雙手,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姜月。
同一時間,周圍也陸續有人影出現,無聲無息的封鎖了四方。
「諸位道友,貧道貌似也沒有得罪過你們吧?這是什麼意思?」姜月眉頭微皺,知道這些都是武陽山的修士。
「在岐尉山脈殺我武陽山弟子,用詭異妖火害我宗門名宿,你以為我們認不出你嗎?!」有人厲聲怒斥道。
「怎麼還是被認出來了?」姜月心中嘀咕,她用小檮杌傳給她的無相法改變了容貌,並且連先天氣韻都有稍加掩飾,這些人又是用了什麼手段找到她的?
她不慌不亂,道:「什麼岐尉山脈,貧道並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是不是認錯人了?」
「你以為改變了容貌我們就找不到你了嗎?實話告訴你吧,無論你再怎麼隱藏,我們都有秘寶可以追查到你的下落!」
「和這野道士廢什麼話,一起上,殺了她!」
「轟」
大戰爆發了,姜月與一名肉身強橫的修士硬撼了一掌,而後借力向後倒飛出去,直接選擇了遁走。
這些人都擁有虛神境初期的實力,她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全部滅殺,一旦被他們圍困起來,四面受敵,她的處境絕對不會樂觀。
「你逃不了!」
為首的灰衣男子冷哼,龍行虎步追殺了下來,其他人也都祭出了靈兵法器,想要截斷姜月的退路。
姜月邊戰邊退,忽然,她心念一動,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右手捏拳,猛地向著下方山地間的墨印轟砸過去,同時將護體神光撐到最大,守護己身。
「轟」
火海滔天,向著四方翻騰洶湧。
「那是……九幽冥火?!」
「不好!快退!!」
有人驚恐大叫,但終究還是晚了,有幾名年輕修士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狂暴的紫色火光淹沒了,當場化成了灰燼。
「轟!」
一股恐怖的氣息沖天而上,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心魂顫慄。
一塊四邊方正,通體漆黑如墨的法印在紫色的火海中心沉沉浮浮,猶如一頭受到了驚擾的凶獸,猛烈震動,爆發出熾盛的光芒,凝聚成劍形,縱橫絞殺向四面八方,進行無差別的攻擊。
「不——!」
又有幾名年輕修士被洞穿了身體,死屍從高空上墜落,然後被下方的九幽冥火焚燒成灰燼。
每一個人都臉色慘白,眼中帶著驚恐之色,這是滅頂之災,狂暴沸騰的九幽冥火捲動八方四野。
這不是經過多次分裂衍生的火種,而是最為根本的本源,就是化神大能來了都不夠看,只要沾染上一點火星子就會在頃刻間被焚燒成灰。
除此而外,還有一件威能驚人的絕靈之兵,因為多次受擾而震怒,對他們展開了最為猛烈的攻伐。
「哧」
碎裂的聲音響起,那些武陽山修士祭出來的靈兵法器全都被粉碎湮滅了,而他們自身也被漫天的劍芒洞穿了靈台,慘死在了當場。
「快逃!」
剩下的幾人全都被嚇得亡命飛逃,可是整片天空幾乎都被劍芒籠罩了,將虛空都禁錮封鎖了,讓他們無法逃遁。
僅僅片刻之間,二十多名武陽山的修士近乎全滅,只有兩三人僥倖逃生,其餘者皆死在了漫天劍芒之下,葬身在了那片火海之中。
當然,姜月也沒好到哪去,她將護體神光開到了最大,並且在第一時間遁入地底深處,可即便如此還是遭創不淺。
暴動一直持續了三天三夜,姜月就在地底深處躲了三天三夜,一直等到那塊墨印將九幽冥火盡數煉化,高溫漸減,一切都平靜下來了之後才從地底鑽出來。
方圓百里內區域內,一片破敗狼藉,大地上密布著一條條猶如百足蜈蚣般的深淵裂縫,到處都是烈火灼燒過的痕跡,可是卻不見那方墨印的蹤影。
「什麼情況,跑了?」姜月急忙上前查看,在這裡守了那麼久,要是就這麼讓那件靈兵給跑了,她絕對會被氣得吐血。
她來到那塊墨印之前沉浮的地方,仔細尋找。
「咔嚓」
忽然,她的腳下傳來異響,那一塊四邊方正,通體漆黑如墨的法印破地而出,將僅剩下的一點九幽冥火也盡數吸收了。
神華內斂,墨印搖擺了幾下,最後掉落在地上,不再有任何異象。
姜月沒有貿然上前,在旁邊靜等了半天才走過去將其從地上撿起來,放在手掌上仔細端詳。
這塊法印通體如墨,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祭煉而成的,四邊方正,每一面都雕龍琢鳳,纂刻有許多繁複難辨的符文,手感也要比一般的金屬沉重許多。
「乾坤印……」
姜月在墨印的底部發現了這樣的三個銘文,想來應該就是這件靈兵的名字了。
不過當姜月運轉靈力,想要將御使這塊靈兵的時候,後者卻沒有任何反應,就靜靜地躺在手上,靜若磐石樸實無華。
「怎麼回這樣?」姜月皺眉,又嘗試了好幾遍,可無論是御使之術,還是拘譴之法,都都這塊法印起不了任何作用,最後甚至連滴血認主這種法子都用出來了,可那法印就如石頭一樣,一點動靜也沒有。
「什麼鬼啊,青銅鼎好歹還是一件極道聖兵呢,我拘不動它也在情急之中,可你一件絕靈品階的靈兵,憑什麼也跟我擺譜啊?」
姜月心中非常無言,青銅鼎不聽她的使喚也就算了,可這塊跟石頭一樣的法印又是什麼意思?
「浪費了我那麼多天時間,結果就得到這麼一件不聽使喚的東西,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姜月心中腹誹,將那塊墨印收入儲物戒,繼續向別處區域探索。
三日後,她收到了豹子頭他們的傳音,言稱海中將有大機緣出世,他們幾個現在已經動身了。
「海中會有什麼大機緣?」
姜月思索了片刻,最後也決定跟過去看看,她手上還有一艘引魂之船,這是各方勢力的人都心有忌諱,不敢靠近的存在,但是對她而言,不僅是一件不錯的渡海工具,同時也是最好的藏身之所。
到了海上,躲在引魂之船上,即便武陽山的人能追查到她的下落,也絕對是不敢輕易靠近的。
兩日之後,明月高掛,無邊無際的瀚海之上,一艘如山嶽一樣大的破舊引魂之船在海中孤零零的行駛著。
「真是見了鬼了,怎麼又遇到擺渡船了?!」許多重返大海尋覓機緣的人,在看到從面前駛過的引魂之船時,無不暗道晦氣,低聲詛咒著。
月光如水,灑落下一片柔和的銀色光輝,引魂之船的甲板上,姜月坐在那裡,一邊吃著烤魚,一邊喝著荒州獨有的燒刀子,好不愜意。
魚是她剛釣上來的,此時已經被烤的金黃油亮,不需要任何調料品,只需要烤熟就是誘人的美味。
「醉酒當歌,人生幾何……」姜月應景吟詩。
「道友獨自飲酒,不覺無趣?」
一串銀鈴般笑聲傳來,清脆而動人,猶如天籟一般。
姜月卻是心中一緊,別人見了引魂之船都是避之不及,如今卻有人主動靠近了。
尋聲望去,只見一道美麗婀娜的身影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踏波而行,對引魂之船沒有一點忌憚之意,直接登船來到甲板。
「你是什麼人?」姜月警惕的看著對方,她不懼引魂之船是因為有青銅鼎作為後手依仗,可是這人又是哪裡來的底氣敢登上這一艘令人聞之色變的詭異之船?
「這才多久不見就不不記得人家了?」這名女子笑容甜美,修長的身段婀娜動人,清麗絕塵。
真的很美,光是站在那裡就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在月光之下,猶如不染世俗的林間精靈。
「楚若昭?」姜月看到了女子手上提著的煙槍,登時就認出來了,這是之前那個在大街上與她搶購火鳳梧桐木的女子,楚王府的楚若昭。
「怎麼,不歡迎我嗎?」楚若昭淺笑吟吟。
她的年齡不大,看起來只有十八九歲的樣子,但身段卻要比成熟nv性還要豐滿,婀娜多姿,曲線優美。
一頭烏黑的秀髮隨風輕舞,黛眉彎彎,雙眸靈動,下頜微尖,好似超凡脫俗誤入凡塵的仙子一般。
一襲僅及膝三寸的短裙,一條修長而筆直的玉腿暴露無遺,白皙藕臂上提著一桿四五尺多長的煙槍,眼波婉轉間,嫵媚天成,吞雲吐霧之間更是別有一番風情萬種的韻味。
「倒也不是不歡迎,只是我這兒的酒已經快喝完了。」姜月委婉的拒絕道。
「我們能夠在這茫茫大海中再次相見,顯然是有著不淺的緣分。」
楚若昭生有國色天香之貌,一舉一態皆動人心弦。
她沒有一點矜持,說話間已經輕盈的走了過來。
本就夠短的衣裙,在海風的吹拂之下飄飄舞舞,婀娜挺秀玲瓏起伏的yu體,給人一種無限的誘惑,所謂的魔鬼身材,用來形容她倒也貼切。
姜月雖為女子,但此刻也感到有些口乾舌燥了,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不是我不歡迎你,只是這引魂之船有多麼詭異,想來你應該也是聽說過的,你貴為楚王府的嫡長女,萬金之軀,要真出了什麼事情,楚王非得拿我問罪不可。」姜月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這麼說,你是在關心我嘍?」楚若昭笑問道,玲瓏有致的yu體微顫,雪白的肌膚泛出惑人的光澤,在柔和月輝的襯托之下,也說不出是聖潔還是妖媚。
「放心好了,本小姐既然敢登上這艘引魂之船,自然有保命的手段,而且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麼不測,楚王府也不會把氣撒到你的頭上來,我雖然是嫡長女,但他們其實也沒有多待見我啦。」楚若昭攬了攬秀髮,輕笑著道。
從她的話語中,姜月捕捉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信息,她雖然是楚王府的嫡長女,可是在王府中卻似乎並不怎麼受人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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