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83收徒之委屈哭了
一天天的,沒一個省心的。
盛意抓著小雪豹的兩隻爪子,將它提了起來,質問:「嬌嬌,不是跟你說過了,不准隨便咬人嗎!」
要整日逮著澤祈一個人咬,鐵打的手也不經它這麼造啊。
孟慕被迫吊起來,後腿蹬了兩下,很是委屈。
他那是隨便咬人嗎,還不是澤祈拿著刀擱岑晚晚面前比比劃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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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跑出去給她找恢復的草藥呢,明明他是第一個看出她不對勁的!
孟慕越想越氣,卻忽然聽見盛意的心聲。
【嬌嬌明明這幾天一直很乖的,果然還是本性難移嗎。】
孟慕一愣,盛意看澤祈的手還在流血,連忙拿了藥給他包紮。
「還是我自己來吧。」澤祈聲音溫和。
「我來,你受傷了,不方便。」盛意頭也不抬地回答。
澤祈揚眉,不再出聲。
盛意:「那把匕首是你的?」
澤祈:「嗯,醫修說師父身體太虛弱,需要吃點藥恢復。」
盛意大受震撼:「所以你餵我血?」
「為什麼不可以,說不定師父喝了我的血就好了。」澤祈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盛意:……
不知為何,大徒弟的腦迴路總能把她堵得啞口無言。
盛意:「以後不用這樣,以自己身體為重。」
澤祈眨眨眼睛,還是笑笑:「好。」
孟慕在一旁看兩人說話,岑晚晚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孟慕瞧了眼自己叼進來的草藥,孤零零地掉在岑晚晚腳邊,第一反應是氣得不行,隨後發現壓根沒人在乎他生不生氣,段硯遙和楚玄商他們不在意就算了,岑晚晚怎麼能不理他呢!
孟慕越想越委屈,一激動眼淚噼里啪啦往下掉。
盛意感覺到腳邊一沉,卻見小雪豹團成一團壓在她腳邊,嘴裡嚶嚶地叫,似乎很難過。
盛意這才看到腳邊還躺著幾株草藥,問三個徒弟,都不是他們帶來的。
盛意拾起草藥,都是止血止疼的二品藥材,根部還帶著新鮮的泥,應該是剛剛才從土裡拔出來的。
盛意這才發現,小雪豹的爪爪上就沾著泥。
聯想起小雪豹半途就出去了,原來是察覺了她的傷勢,去給她找藥材去了。
盛意懵了下,意識到自己可能誤會小雪豹了。
一旁的澤祈觀察著盛意的表情,見盛意發現了孟慕的目的,心中頗為遺憾,還是裝作好人模樣:「師父,剛剛嬌嬌可能以為我拿著匕首要害你,這才咬了我。」
他自己主動解釋,總比盛意自己找出真相好。
畢竟孟慕又不是真的畜生,師父若有心想問,自然能問出孟慕並非無故攻擊他。
聞言盛意頓時心生愧疚。
她將小雪豹抱起來,軟下聲音:「我誤會嬌嬌了?對不住,原諒我好不好?」
孟慕本來不想理她,奈何禁不住她軟下態度求和,本來眼睛就在掉小珍珠,一有人哄,哭得更大聲了。
雖然出口也只是嚶嚶嚶的聲音。
盛意看小雪豹金色的眼睛水汪汪的,委屈地待在她懷裡,心說自己真不是個東西,便拿出給他準備的零嘴哄它。
小雪豹本來還想裝一下,怎知食物送到嘴邊,舔了一下便一發不可收拾,邊吃還邊哭,然後打了個嗝。
盛意拿帕子給小雪豹擦眼淚,小雪豹瞪著圓不愣登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她,盛意笑笑:「嬌嬌還會找療傷的藥材,真厲害。」
小雪豹像是能聽懂她的話似的,用爪子捂住了臉。
還在罰站的段硯遙和楚玄商,看見盛意懷裡的孟慕,破天荒地沒說什麼。
主要還是澤祈這人實在太裝了。
拜師以來段硯遙和楚玄商都被罰過兩回了,澤祈就像別人家的孩子,處處做得沒有錯處,還盡讓師父心疼。
眼下讓孟慕轉移師父的注意力也好,就是看不得澤祈太得意。
……
盛意精神不濟,並沒留徒弟們太久。
只是她還是叫住了段硯遙,想和他單獨說幾句話。
楚玄商急著去洗手,留澤祈關門,澤祈還想問關於盛意身體的事,但想想這事也不急,便只是微笑叮囑:「不要聊太久哦,師父需要休息的。」
盛意敷衍地點點頭,抬眸對上段硯遙深邃的眼眸。
「我先躺下,你不介意吧。」盛意剛剛重塑完根骨,此時狀態非常不好,但還是撐著。
見段硯遙搖頭,她接著問:「那天你我一起入了幻境,這事你可還記得?」
段硯遙進入幻境時被封印了現世的記憶,眼下甦醒之後才記起岑晚晚曾一直在他身邊。
岑晚晚陪在他身邊固然好,但一個關鍵問題也隨之出現:段硯遙的身份瞞不住了。
段硯遙心思百轉,壓下心中的悸動,好整以暇地微笑:「是記得一些。」
盛意凝視著段硯遙的漂亮的臉,與印象中阿厭的臉重合在一起,這是現在的氣質更深藏不漏,舉手投足間更多了肆無忌憚的乖戾。
這世上不會有比段硯遙更像阿厭的人了,或許他們本就是同一個人。
無論是不久前數以千計的怨魂,還是段硯遙出陣之後的天雷,都不太正常。
這哪是個普通人該渡的劫。
盛意當時一心就是莽,只想帶著段硯遙平安離開,現在越想越心驚——她就算用了靈藥,修為暴漲,那也只是個金丹期。
要麼就是體內的英魂之力保護了她,要麼就是天道賞罰分明,存心留一線生機,罰阿厭屠了段氏一族,又憐他從小就遭受非人之苦。
盛意索性直截了當:「所以你是鬼祖,對嗎?」
有這般艱難的過去,盛意自然心疼,只是大名鼎鼎的鬼祖竟然拜入她門下,多少有點牙疼。
她能教他什麼啊。
以他的修為和身份,想學什麼,資源和師父不都是信手拈來,直接原地出師了好不好。
盛意帶徒弟本就是從入門帶起,第一次遇到一上來就能跟全盛期的她打一架的徒弟。
而且鬼祖身份顯赫,動輒整個鬼界給他撐腰,哪天做錯事罰他舉水缸,還得防著有鬼差蹦出來說她虐待徒弟。
聞言段硯遙心下微沉,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經過這麼多事,他已然從原來的探究,到自願留在岑晚晚身邊。
可是她會介意他的身份嗎?
「師父,如果我是,你會怎麼樣?」段硯遙試探。
盛意認真地想了想:「你出師吧。」
人活得都比她久,她能教什麼?
教不了一點。
段硯遙:「那我不是。」
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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