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收徒之打作一團
聞景子口中的魔魂已經離開了這裡,盛意查探剩餘的兩個法陣。
幽冥陣被她改過之後已然沒了殺傷力,不必費心;至於第三個法陣,則是一直以來吸收英魂的法陣。
盛意抬手,吸魂大陣縮小,在她的掌心浮現。
大陣中心聚集著魂魄之力,此刻散發著白而不刺眼的光,靠近還能感到陣陣溫暖。
聞景子死後,大陣的束縛力在慢慢減弱,不久之後魂魄之力應該就能回到芙蕖鎮的英魂體內。
盛意確認此事不會再生變故,才回到岑晚晚的體內。
魂魄離體有副作用,加之剛剛朝大陣輸出了一些魂力,盛意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
不僅如此,聞景子慌不擇路逃跑的時候踩了她幾腳,爆體而亡時飆出來的血更是濺了盛意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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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原本就髒的衣裳是雪上加霜。
即便盛意是贏家,看起來也是狼狽至極。
但盛意暫時沒力氣動了,趴在地上裝死。
盛意朝幽冥陣注入的靈力並不多,法陣持續的時間並不長,昏睡的人不久便會醒來。
不過盛意沒想到的是,最先甦醒的不是那群修為最高的元嬰期大漢,而是自己的兩個徒弟。
段硯遙率先坐起身來,卻有些渾渾噩噩。
盛意察覺他的不對勁,費了點勁挪過去,只見段硯遙緊閉雙眼眉頭緊鎖,渾身環繞著濃郁的死氣。
盛意皺眉。
她在鬼界混過幾年,確認這是死氣無疑。
死氣只在死人身上有,段硯遙明明活著,為何死氣這麼濃重?
「硯遙?段硯遙?」盛意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咳!」
下一秒段硯遙抓雞似的猛地掐住盛意的脖頸,將她狠狠按在地上。
盛意:?!
段硯遙此舉著實是趁她病要她命,盛意還沒恢復過來,直接被摁進土裡。
段硯遙力氣極大,盛意被這麼一打直接頭昏眼花差點氣都喘不上來。
盛意知道段硯遙這是被魘住了,聲音微啞:「段硯遙……醒醒。」
「姐姐不是說會保護我嗎?為什麼還要來殺我?」段硯遙喃喃自語,眉宇間滿是戾氣。
盛意聽聞他的話,用最後的力氣掙脫開段硯遙的手,段硯遙聞聲而動,立刻追擊,甚至還徒手打斷了盛意拿來抵擋的木劍。
盛意:……這還沒開始修煉呢。看來這四徒弟很有天賦。
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盛意沒靈力沒力氣,乾脆就在原地跟段硯遙周旋,段硯遙每次攻擊都擦著她的衣擺錯過。
躲了幾下盛意覺得不是辦法,乾脆撲到段硯遙背上大喊:「段硯遙!醒一醒!這只是夢罷了!」
段硯遙不斷重複:「明明是姐姐說好要保護……」
盛意麻了:「好好好!保護你保護你,一輩子都保護你!」
盛意的話像是觸到了段硯遙的關鍵字,他怔愣著說:「你是……姐姐?」
盛意只想段硯遙快些醒來,應和道:「對對對,我是姐姐,好孩子,姐姐永遠保護你。」
段硯遙果然聽了下來。
盛意心說終於消停了,誰知段硯遙忽然邪笑一聲:「姐姐殺了我,所以我要殺姐姐。」
盛意:?這轉折是不是來得有點太快?
段硯遙變本加厲,想把盛意從身上扒拉下來,誰知盛意抱住他的脖子死活不下來,兩人掙扎間一起撲倒在地。
只是段硯遙倒下的地方有一塊尖石,眼看段硯遙後背就要撞上石頭,盛意不假思索地抱住段硯遙跟他調換了位置。
雖說已經在盡力避讓,盛意的手臂還是堪堪擦過鋒利的石頭,留下一道泛血的劃痕。
聞見血腥味,段硯遙身形狠狠一僵,視線驀然清明起來。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打的到底是誰,神情頗為恍惚。
段硯遙捂著額頭,按捺下躁動的情緒。
自打來了九洲之後,夢魘就常常追著他。
這是天罰,在夢裡他會一遍遍經歷最痛苦的時刻。
大陣作用下他瞬間昏睡,他人是進入夢鄉,段硯遙則是步入煉獄。
奇怪……
他的修為雖然已經刻意壓制過,但也不應該被金丹期的陣法困住。
岑晚晚修改過陣法,但修為也不過鍊氣期,怎會讓段硯遙著了相。
段硯遙沉思。
印象里能用陣法困住他的只有一人。
可那人現在不在西洲。
盛意見段硯遙沉默,聲音溫和:「清醒啦?」
「醒了就扶我一下。」
段硯遙沉默地望著盛意。
盛意挨了他幾下,頭髮凌亂滿身狼狽,卻不見半點生氣與不平。
她的眼神溫和得似能包容一切,若無其事的樣子仿佛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
與此同時,在喜堂的楚玄商猛然坐起,第一時間尋找岑晚晚的方位,卻看見段硯遙竟然摁著盛意打,兩人扭打一團。
「服了。」
楚玄商有點生氣。
岑晚晚本來就弱,能好好活著已經是恩典了,不好好寶貝著就算了,段硯遙還追著她打?!
楚玄商迅速閃身過去,正好一腳踢開段硯遙,扶起躺在地上的盛意。
楚玄商想問盛意是否有事,見她臉色蒼白,臉上和身上都是血,以為她傷勢過重,頓時罵死段硯遙的心都有了。
「我沒事。」盛意道,隨後她看向段硯遙,似乎是怕他無所適從似的,「你扶我進去吧,我去換身乾淨的衣裳。」
楚玄商不解,段硯遙剛打了她,岑晚晚為什麼都不生氣?
不過不解歸不解,岑晚晚本人都不發話,他就更沒必要管了。
於是楚玄商把盛意的手放在段硯遙的肩膀上,沉默地在後面跟著他倆,怕又出意外。
盛意本身就疲憊,跟段硯遙鬧了這麼一出更是心累,扶著段硯遙的手臂一路去了之前住的廂房。
段硯遙和楚玄商在門口候著,盛意換了套乾淨的衣裳,想起樹上還有兩人在睡著,看修為和氣息八成是項清昭和她的師兄。
盛意給他們下了藥,眼下藥效也快過了,應該會正式碰面,於是盛意戴上面紗。
簡單整理之後出門,段硯遙懶散地依靠著木梯扶手,而楚玄商則直勾勾地盯著他,似乎很不高興。
段硯遙的表情自清醒後便不太自然,而在盛意換完衣裳出來後,又變回了那副自由散漫的模樣。
「師父小心台階。」
見盛意出來,段硯遙笑盈盈迎上來,貼心地伸出手扶她。
盛意沒有扶的習慣,但畢竟才跟段硯遙打了一架,眼下這舉動說不定是段硯遙在試探她的態度,便把手放在段硯遙的掌心,暗示剛剛的事已經過去了。
盛意並不想問段硯遙為什麼突然攻擊他。
瞧段硯遙的表情,估計自己也知道自己魘住了會攻擊人。
罷了。
每個人都有秘密。
等他願意說的時候再說吧。
「為何。」楚玄商指指盛意臉上的面紗。
盛意不想讓項清昭看到她真面目,但還是隨意扯了個慌:「臉色不好,不想嚇人。」
為何臉色不好,那定然是因為受傷了。
楚玄商瞥了眼盛意脖頸上被段硯遙掐出來的紅痕,狠狠地瞪了段硯遙一眼。
到時候必須找個時候跟他單挑。
烏雲退散,金色的日光透過雲層落入人間。
「這是……我們還活著?」
陸陸續續開始有人甦醒。
「老天爺呀!我們還活著!」
「余峰強,你連大夥都算計,你不得好死!」
芙蕖鎮的百姓回過神來,紛紛咒罵余峰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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