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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小殷老大

  齊玄素對於這些法術還是比較感興趣,而「太平要術」中的法術也不在少數。

  除了「釘頭七殺」之外,還有一些法術並不那麼繁瑣,比如有一道法術名為「縱地金光」,可以在短時間內化作一道金光飛遁。亦或是「九息服氣」,可以呼吸吐納九息,恢復法力。還有「正立無影」,可以讓自己在短時間內無形無相,免疫絕大多數攻擊。

  還有一些小法術,與「點石成金」是同樣的原理。如「指地成鋼」,將鬆軟的泥土化為鋼鐵之固,不僅可以抵擋刀劍,而且可以杜絕土遁。還有完全相反的「化石為泥」,當初在鳳麟洲,方士營開鑿地道百里,便用了這種手段。

  「太平要術」中的輔助法術不在少數,比如「隔垣洞見」,可以破開一切虛妄,甚至是各種實物的阻隔,看到隱藏的物事,較之謫仙人的「仙人望氣」各有千秋。

  又比如大名鼎鼎的「太平符水術」,正所謂天下之神莫不歸火,天下之精莫不歸水,水火既濟,萬物和諧。故而成神之道要點燃神火,而符籙之道則畫符念咒、注氣入水。

  當年黃巾大起義,太平道就靠了這種法術與朝廷的百萬雄兵對抗,那些驚天動地的法術反而還在其次。所謂「符水」,效果各不相同,有的可以起到止血治病的作用,有的可以起到刀槍不入的效果。只是與「點石成金」一樣,都要面臨真實世界的逆轉之力,不能持久,待到法力作用消失,這些效果都會消失不見。

  除此之外,還有「撒豆成兵」、「黃巾力士」、「五行遁術」、「五鬼搬運」、「太陰匿形」等等,這些法術並非只有造物境才可以修煉,而是齊玄素過去沒怎麼涉及方士傳承,如今齊玄素的方士傳承一步登天,乾脆一併學了,因為齊玄素的境界太高,一些門檻比較低的法術幾乎就是一學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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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造物境有一個極大的好處,因為可以無中生有,憑空具現,所以到了這個境界之後,省卻了符紙硃砂等物事,撒豆成兵不用豆,符水也不必有符紙。甚至法壇、法台、香爐,也可以憑空具現,當作一種一次性的消耗品。

  這些法術與人爭鬥的時候沒什麼大用,可在一些特定時刻,又不可替代,能有奇效。這是只知道擼袖子揮拳頭的武夫不能比的。

  當然,「太平要術」中不全是小型法術,大型法術也不在少數。

  比如「天覆地載」,與姜大真人的絕學「天地合」頗有幾分異曲同工之處,都是在一定範圍內形成天地夾擊之勢,威力奇大,而且「天覆地載」對於境界的要求更低,不必仙人修為,甚至連偽仙修為都不必。只是此法需要高搭法台三丈六,又要焚香畫符,還要踏罡步斗,施法時間長達一個時辰之久,還是那句話,在境界修為相當的前提下,施法的時間,足夠武夫把方士錘死好幾遍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只要方士順利完成了法術,就算武夫的見神不壞也扛不住。


  還有「畫龍點睛」,畫出兩條符龍,點睛之後,符龍化為真實,幾乎有虺的實力。虺五百年化為蛟,蛟千年化為龍,龍五百年為角龍,千年為應龍。不過缺點同樣是繪龍耗費時間很長。因為這個法術,所以後世有了畫龍點睛的典故。

  「燈影傀儡」,設一燈,照人生影,然後把那人的影子裁剪下來留在手中,操縱影子影響本尊,使其如自己的牽線木偶,整個過程就如皮影戲一般。

  「美人戲畫」,繪一個美人,然後美人變成真人,嬉笑怒罵,一笑一顰,與真人無異。法力消散之前,難辨真假。這個法術也有典故,方士少翁為武帝繪李夫人的畫像,放在輕紗帷幕之中,化作活人,恍若李夫人再世,以此取悅武帝。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方士拋開體魄之後,以陰神出竅,無論是法術威力,還是施法速度,都會大幅提升。如果是陽神境,那麼提升更為恐怖,幾乎是數以倍增。

  所以人仙和鬼仙動手的時候,一個展現真身,一個神魂出竅。

  還有些法術,如「六壬神煞」、「離合神光」等等,齊玄素在短時間內無法學會,暫時拋下不提。

  包括迎接姜大真人、議事、吸納玄玉、學習法術在內,齊玄素總共在升龍府盤桓了三天的時間,然後踏上了歸途。

  在路上,齊玄素先聯繫了張月鹿。

  在這三天的時間裡,有張月鹿坐鎮,獅子城沒出什麼大事,反而李朱玉取得了不小的進展。不過張月鹿給齊玄素拋了個難題。

  小殷姑娘。

  因為齊玄素要去迎接姜大真人,都是正式場合,小殷不適合跟在他身邊,再加上有甲寅靈官,他乾脆把小殷留在了獅子城。

  張月鹿又忙著各種事情,根本沒時間管她。

  其他人哪裡管得了這個小祖宗?

  這小丫頭算是撒了歡,就像脫韁的野狗一般,過起了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日子,儼然把獅子城當成了鬼國洞天,一天到晚不見人影,甚至最近城中隱隱有了鬧鬼的傳說。

  所以張月鹿給了齊玄素一個任務,兩人不忙交接,齊玄素也不忙回天福宮,齊玄素先把小殷抓回來,如果放任不管,天知道這個鬼丫頭會鬧出什麼動靜。退一步來說,真把這個小祖宗丟了,兩人也沒辦法跟鬼國洞天交代。

  這讓齊玄素有一種還沒成親就先體驗當老父親的感覺。

  飛舟一落地,齊玄素沒回天福宮,就先開始尋找小殷的蹤影。

  為此,齊玄素還出動了部分隨行靈官。

  好在小殷沒想著故意隱藏蹤跡,很快就找到了。

  齊玄素如何也沒想到,小殷這個傢伙竟然在獅子城最大的戲樓,一個小丫頭跟著一幫人在那裡叫好,又跳又喊又拍欄杆,還玩起了捧角那一套,一出手就是幾十個無憂錢。


  齊玄素拎著小殷的後領,任由她兩根小短腿拼命蹬搖,將她提出了戲樓,然後問道:「你哪來的錢?」

  齊玄素還有點害怕,他才說王教鶴的弱點是王家人,可別轉眼間小殷就成了他的弱點,有些人突破不了他,也突破不了張月鹿,就來突破小殷。小殷不知道輕重,收了錢,他算是跳進南海也洗不清了。難道說孩子不懂事,收著玩的?

  小殷從口袋裡摸出幾個如意錢,也就是銅板,然後雙手一搓,變成了無憂錢。雖然錢上面的字不一樣,但打賞的時候誰也不會仔細辨別,還真能矇混過去。

  齊玄素半晌無言。

  他剛學會「點石成金」,小殷這邊早就活學活用了。

  齊玄素語重心長道:「你要是缺錢,就跟我……跟張次席說,她有錢,不要拿別人的錢,也不要用這種騙人的把戲。」

  小殷噘嘴道:「你說得輕巧,張次席不給怎麼辦?」

  齊玄素道:「只要把錢用在了正途,張次席怎麼會不給呢?她不是小氣的人。」

  小殷嘟嘴道:「什麼是正途?在你們看來,聽戲多半不是正途。」

  齊玄素無奈道:「看戲也不是不行,只要你不學別人捧角。你才掙幾個錢,還出手打賞人家?」

  小殷振振有詞道:「沒有君子,不養藝人,我這是君子所為。」

  齊玄素好氣又好笑道:「你這是從哪裡聽來的?」

  小殷搖頭晃腦道:「說書唱戲勸人方。」

  齊玄素道:「那麼多三教經典勸不了你,合著說書唱戲倒是勸你方了,你下一步是不是打算看著話本小說學做人?」

  小殷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

  齊玄素給了她的小腦袋一巴掌:「少貧嘴,我告訴你,張次席這次可是生氣了,就是她讓我來找你的,找不到你,不許我回天福宮,你看著辦吧。」

  小殷雙手握捂著後腦勺,有點心虛:「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齊玄素事不關己道,「張次席生氣了,天師都要讓她三分的。反正不是我惹她生氣的,誰闖出來的禍,誰去收拾。」

  小殷一把扯住齊玄素的袖子,眼淚汪汪,抽動鼻子:「老齊,你可得救我,我不想回鬼國洞天。」

  齊玄素斜眼看她:「那還有沒有下次了?」

  小殷順手用齊玄素的袖子擦著自己的鼻涕眼淚,咕噥道:「保證不敢了。」

  齊玄素一把按住她的腦袋,把她推開,嫌棄地看著自己的袖子:「我新換的鶴氅。」

  小殷裝傻充愣,假裝沒有聽到。


  齊玄素甩了甩袖子,說道:「我可以跟張次席說情,但有一條你要記住,不要收別人的錢財,也不隨便受別人的好處,這都是把柄。」

  說到這裡,齊玄素心中不免感慨,這個「不隨便受別人的好處」,他又做到了幾分。

  小殷用力點頭應下,賭咒發誓,保證不敢了。

  至於這個誓言有多少可信度,齊玄素覺著與王教鶴在議事上的起誓應該相差不多。

  正在說話的時候,戲樓的戲散場了。

  小殷又鬼頭鬼腦道:「老齊,我最喜歡聽那個雲老闆唱曲了,你能不能幫我去跟雲老闆求幾個字?」

  見齊玄素臉色不好看,小殷趕忙道:「不是我要,是那些小道姑想要,我都答應她們了,要是食言,我這個老大以後還怎麼混,威信蕩然無存,隊伍就不好帶了。」

  齊玄素嘆了口氣,招過陳劍仇,吩咐道:「去,幫我們的殷老大找那位雲老闆求幾個字。」

  陳劍仇領命而去。

  小殷朝著陳劍仇的背影大喊道:「要六份,一份也不能少。」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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