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66:艮土落魂沙(求首訂)
第67章 66:艮土落魂沙(求首訂)
「這鳥陣,有什麼厲害處,竟叫你等這般忌憚?」
見陰山各家面色略顯凝重,孫金鵬有些不耐。
熊開甲轉頭看他,微微皺眉,還是解釋道:「此陣乃是李氏立族根基所在,早年李氏身為別家附庸,本不成什麼氣候,後來那他所依附那家勢力,生了變故,分崩離析。李氏一族,便是得了這合沙迷神陣,才保住了那家勢力遺留部分寶物,由此在陰山站穩跟腳。」
「此陣出自奇經《五行奇書》,土行大陣之屬,陣勢一開,威能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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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陣中黃沙,卻非凡沙,乃是艮土落魂沙,看似沙細,實蘊飛劍之利,還凝有幾分混煞之能。此沙還蘊迷神之妙,如無異寶護身,抑或本事不濟,入得陣中,便是一片渾沌。」
「所謂『上不知天,下不知地,中不知人』,除非還丹修士,根性圓融,精氣神化合為一,不受魂沙影響。否則頃刻便要迷失神智,不知護體也。此後遭飛沙傷體,侵蝕骸骨,立刻肉身俱做齏粉,旦遭此劫,仙神難救。」
王恆聞言,面色卻不見焦躁,只眯眼看著谷中陣勢運轉,笑笑道:「此陣聽著倒是有些厲害,不過諸位皆是大族之身,各位前輩,更是本領驚人,既聚於此,必有教我。」
陰山各家,面面相覷。
他們對於李氏根基之陣,自然有過揣摩,也有一些所得。
但此刻要他們掏出底牌,卻也不太可能。
目的一樣歸一樣,出頭鳥卻是沒人想當的。
陰山各家之人,眼只觀鼻,一時不見答話。
陳陽、任千野,同樣不說話。
他們也並不是真就沒有方法,只是心系函墟福地機緣,卻不願第一個出手。
而且此番他們都被王恆拉入局中,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這會兒也不乏看王恆為難的心思。
反正各方匯聚於此,攻入谷中不過早晚,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若能叫王恆知些難處,也免得他再鬧來種種籌謀。
此番為了各自利好,他們是不好同王恆計較太多,但也不是半點不快都沒有。
人群中,嚴劍休眉頭一皺,懷中長劍一緊,便要站出。
孫金鵬面色同樣不大好看,他雖然沒有破陣之方,但卻見不得這些人這般藏私。
這時,王恆見眾人如此,卻是微嘆。
目光一轉,到底落在了韓家隊伍中的韓公望身上。
他費心聯繫韓公望,勾連陰山各家到此,便是因為對李氏手段了解最深的,莫過於這些個多年與李氏有來往的地頭蛇。
本以為這些家族勢力,即便有些私心,多少要出些力氣。
未料竟是這般表現。
好在,他對此做過安排,更同韓公望通過氣,早有所得。
想到這裡,他目轉錢秋益,抬聲道:「聞錢氏族中,有定魂幡一桿,演自早年合香教禍亂之時,各方高人為對付合香亂神之術,推演定魂妙法所得經義。此番錢氏諸位,既來此間,必有所持,未知可否破得此陣?」
錢秋益愕然,不知王恆如何知曉自家所持,眼見眾人側目看來,他面色一黑,可此幡的確被他帶著,而且還準備在後續爭奪福地機緣運用,此時不好說並未在身,只得擺手道:「定魂幡雖能有定魂妙用,卻不能抵禦艮土落魂沙侵蝕,只怕不足為憑。」
王恆聞言,面色不見波動,目光一轉,落至熊開甲之身。
熊開甲感覺有些不妙。
果然,下一刻,便聽王恆又道:「我聽聞,熊氏族中,有一法袍,喚作『辟刃化塵袍』,法袍一扯,能護兵丁數百,不受土行神術侵擾,不知然否?」
熊開甲正要說些什麼。
王恆話語卻不見停,目光更轉餘下盧、韓二家。
「盧氏族中,亦有『乾元定煞珠』,可抵混煞之力。韓氏族中,『浩然法詔』,可盪迷渾,我亦有知。」
「一家之力,或許有缺,然四家合力,以我看來,破陣不難。而此四類寶物,分明都是各家為此陣準備,若說無能為力,諸位前輩未免自輕了些。」
四家之人,面面相覷。
他們這些手段,雖非秘聞,但也不是族外之人所能知,便是楚溟峰,也未必有得,實不知王恆從哪裡知曉。
但眼下王恆既然明白說出,他們若再不出力,多少有些不合適了。
熊開甲冷哼道:「便是如此,又能如何,我等可以出力。然而要破此陣,首要還在破除陣基,陣基所在,必有李家強手主持,此陣既開,李家神魂諸修,多半都在陣中。」
「我等操持法器,也需神魂執掌,且無力再管其他,少了四個神魂戰力,如何好應對李氏攻殺,破去陣勢?」
說著,目光有意無意還落在王恆身上。
似乎在說王恆光會動嘴,卻出不了力。
情勢當然不像熊開甲說的那般困難,各家為謀福地機緣而來,暗藏不知多少手段。
無非就是不想在入谷之後,爭奪機緣之前,失了暗手罷了。
不過王恆也明白,現在這種情況,能讓四家用出這些手段,已是不易,再點破眾人之心,齟齬只會再生。
而且王恆對此間眾人心思,再了解不過,對於彼輩所求,更是清楚不已。
他淡笑道:「諸位前輩打開路來,我等在此眾多豪雄,各自都有本事,一齊入陣,各施手段便是。」
「斬李氏強手最多者,可掌函墟秘鑰,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此話一出,在場各人面色,自有精彩變化。
「一個個的,膽子不見多大,心眼倒是不少。」孫金鵬有些不耐,自馬鞍之上取下長槍來,直接道:「老子先來試試這鳥陣,倒要看看它到底有幾分厲害!」
說著,便要領兵沖入谷中。
陰山各家見此,面色一時驚變。
他們可不敢讓孫金鵬折身此地,不然以孫家將門行事風格,不定便要馬踏陰山了。
「孫將軍且慢!」
韓聞法出聲攔阻,顧不得多想,更自忙道:「浩然法詔確在我身,一切便依王道正安排就是。」
王恆也是意外看向孫金鵬。
便見這位孫指揮,正好對自己眨了眨眼,心下不由生來感觸。
雖說他還有安排,但孫金鵬此舉,的確省了不少麻煩事。
這也讓他對孫金鵬多了幾分了解,一時卻有許多計較生出。
真就事事都有準備?
見此場景。
本還有心暫看熱鬧的任千野、陳陽等人,卻生不少心思。
一時卻也說不上是感慨王恆手段,還是遺憾沒能出了被算計的惡氣了。
……
『還真是他,可算來也不過數月功夫罷了,竟能有這般變化,如此智計本領,倘若同淑嫻結親,入我家來,那我季氏……』
若說王恆立身眾人當中,揮斥方遒模樣,誰見之觸動最大,絕對莫過於藏身橫雲宗隊伍之中的季輕寒。
她親眼見過王恆落難,對於王恆出身背景,更是再清楚不過。
然而短短數月時間,卻成了如此氣候,焉能輕易接受?
『早知……』
她面色複雜,心緒更是紛亂。
但念頭至此,卻想不下去了。
因為她很清楚,在那二百兩寶鈔交到王恆手中之後,王恆同季氏之間,便只剩下那點扶助情誼了。
再想親近過去,為時已晚。
『希望淑嫻日後莫要怪我吧。』
她搖了搖頭。
終究按下了心頭雜緒。
……
「可探得了什麼消息?」
霧隱谷中,主事者李興岳,再次現身,問詢偵查情況。
「外頭兵馬之中,隨行還有楚溟峰心腹任千野,餘下各方,多是陰山四家之人。據我等梳理,此事多半是楚溟峰主持。」
那通稟消息的李氏子弟沉聲道:「早前宗慶族兄奉命出谷理事,便是因為渠陰縣生了變故。聞說起因乃是登樓為對付新任渠陰道正,曾派人半道阻截其人,就此結下仇怨。後來此人到了陰山後,不知走了何種門路,竟得了楚溟峰重用,到渠陰赴任第一時間,便捉拿了我李氏麾下不少附庸。」
「登樓本以為只是楚溟峰藉機敲打,誰料那王恆竟敢在縣衙之前,當街打殺了我李氏子弟。」
「登樓察覺不妙,才聯繫了谷內,由是宗慶族兄也才出面處置。」
說到這裡,他語氣更轉低沉:「族兄早前傳過消息,說是事情已有解決,加上那渠陰道正,寒門出身,也無依靠,我等便也未曾重視。但看如今情況,我等應該是中了算計了。而族兄如今都未歸來,或許,已經遭劫……」
李興岳愕然。
隨即,有些難以置信道:「楚溟峰若真想針對我家,早在此前禍亂之際,就該下手了,斷然不至於等到如今。也就是說,這一切的根源,只是因為登樓得罪了一個小小的新任渠陰道正?」
他掌管李氏要務日久,梳理來龍去脈的經驗卻是豐富。
只一念轉過,便已經抓住了重點。
在他看來,不管楚溟峰是否真有心對他李氏下手,都不該是這個時候。
而導致如今變化的唯一理由,便只能是王恆這個新因素。
一想到李氏遭圍,落得這般困局。
竟然是因為一個極不起眼,甚至他都從未有過念頭去在意的年輕人導致,這讓他一時如何好接受?
他面色陰沉。
可一時雖不能理解,但也清楚這會兒不是琢磨這些的時候。
略做沉吟,卻吩咐道:「各方匯聚於此,此番必然不會與我家干休了。」
「彼輩闖谷,已成定局,他等若入陣中,安排人先想法子將那王恆殺了!」
說到這裡,他語氣轉寒:「此人既是此事根源之一,勾連各方,必為眾人關鍵,不管他有何智計本事,都不能叫他活著從陣中走出。否則不說今日,即便我族之人僥倖脫身此間,此子日後也是大敵!」
「他一個靈應修士,也敢攪動風雲,且看他到底有幾條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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