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慕容有難
在小豆子心中,早覺莫緹姐姐與木恩公甚是相配,此時聽得慕容嫵之言,已是為莫緹姐姐感到了些許危機。
想至此,小豆子板起稚嫩小臉正色道:「姐姐,木恩公與你確是不配,我勸姐姐還是另覓良緣的好。」
聽得女娃一本正經語氣,慕容嫵哭笑不得,深知自己愈解釋,反讓她對自己更有敵意,於是暫斂心思,望向客棧之外,心中暗道,既是城中暫安,不如去尋他。
定下心思,輕掩雲香閣大門,隨即轉頭撫了撫女娃氣鼓鼓的面龐,輕聲開口道:「好好好,姐姐我另覓良緣聽著,姐姐我要去城中查探一番,這雲香閣中尚且安全,你就在此,有那小六護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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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小豆子憂心面前這嫵媚的姐姐與莫姐姐去爭木恩公,但卻並不想她冒險,忙拉住她的衣袂開口:「姐姐,外面看起來安全,可街上卻有咱雁北軍巡街,說不準哪兒還有賊人藏匿著,你你還是等在客棧中安全些。」
「放心,姐姐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且安心,若是順利,一兩個時辰姐姐就回來。」
慕容嫵不顧女娃阻攔,安撫之後,便稍稍推開雲香閣店門,瞧見四下無人,身形一閃,如夜貓般鑽入黑夜之中警惕掃了掃街面,快步尋來時路越過主街,直向對面巷中行去.
依照來時記憶,慕容嫵嬌媚身姿在巷中左拐右穿,行了約莫盞茶功夫,忽聞身後有些許響動,警惕之下,不由加快了腳步,可隨著自己腳步愈發的快,身後響動也隨之急促幾分。
心中立時篤定,有人在暗中跟著自己,但慕容嫵不想驚動身後跟蹤之人,只裝作毫無察覺,兀自前行之時雙眸不停找尋著,終是看到一處拐角。
媚目稍轉,快步行去,轉入巷中一瞬,慕容嫵以背抵牆,運力提掌,靜待身後跟蹤之人.
可等了片刻,那步履聲響竟消失了,慕容嫵不禁心生疑惑:「難不成是我聽錯了?」
疑心之下,探頭望去,只見暗巷之中空空如也,哪有半分人影,正當疑惑之際,卻聽身後衣袂響動,慕容嫵不假思索,向身後疾攻
身未回,掌先至,猩紅掌風頓滿暗巷
卻不料自己傾力一掌,竟被跟蹤之人輕鬆避開,趁著掌法落空一瞬,被對方順勢擒住手腕,至此,慕容嫵方才瞧清跟蹤之人,媚目瞳仁驟縮,驚呼開口。
「師兄!」
——
帶著少年矇混過關的於烈,正縱馬趕往南城,忽聞身後馬兒嘶鳴之聲,忙扯動韁繩,暫止前行,回首望去。
只見少年早已勒住坐下馬兒,此刻正回首望向城北方向,不知在想些什麼,輕揮馬鞭,於烈騎行上前,還未開口,卻聽少年主動發問。
「於大哥可察覺到什麼?」
於烈不明所以,兩人周遭幾無百姓,更無巡守軍,街面上一片死寂,唯有寒風掠過之聲,哪裡來的什麼聲音,只得搖首道:「為兄耳拙,木兄弟覺得有何不妥嗎?」
顧蕭微微搖頭,也不知為何會有不詳之感,明明雁北城中幾無匪賊,小豆子自有慕容姑娘護著,唯有楊大哥,拖的時辰愈久,從呂殘手中救下楊大哥的可能就越低。
想要救人,就只有依仗菸袋鍋的追蹤術,或能在雁北城外尋到呂殘蹤跡,於是便定下心思向於烈開口:「可能小弟錯覺,於大哥,事不宜遲,咱們速速動身吧。」
見得少年撥馬而行,於烈只得隨行跟上,馬蹄聲再起,兩人身影漸消於雁北街面之上.
南城門下,孫偏將正面色凝重指揮著士卒清理完屍首,麾下校尉見了自家將軍肩頭之傷,忙上前開口:「將軍,你的傷還不曾來記得包紮,不若將此間事務交予末將.」
話音未落,便被孫偏將抬手止住,開口語氣比起凝重面色更沉:「讓你等去查原因,可曾探得?」
校尉忙抱拳軍禮,滿帶愧疚:「稟將軍,前半夜軍中大亂之因末將不曾查清,只知不止我城南守軍,整個雁北城內亦是亂作一團,聽說所有人都似突發瘋病,不僅咱雁北城守軍,便是百姓們亦都瘋癲,自相殘殺」
「怎會如此」孫偏將聽得校尉之報,面色瞬間鐵青,自己麾下守城士卒,在此詭異瘋病互相殘殺之下,折損過半,即便自己,醒來之時,肩上也受刀傷。
想起突然出現在雁北城中的寧王殿下,又想起引巡守軍入城的那兩人與楊將軍,還有至今下落不明的單斌,孫偏將暫斂心思,轉向校尉繼續問道:「城中可有其他消息.可曾尋到單將軍下落.」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單將軍前些日子,便封了雁北城,那寧王殿下,怎會突然出現在雁北城中,還有單將軍.至今下落不明,上到寧王殿下,下至巡守軍,皆無人提起單將軍,咱是不是整軍去尋一尋單將軍」校尉滿心疑惑,瞧見孫偏將似並無急切之意,便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校尉不知當中緣由,孫偏將也只知其一,還道單斌欲反之事被朝廷知曉,這才有了寧王殿下突然出現雁北城中以穩定亂局,不由心中暗忖:「當今聖上,真乃雄主也,千里之外運籌帷幄,竟能將雁北城中之事早作防範單斌之事,尚不能讓旁人知曉,不然軍心不穩」
想至此,便定下心思,面色一凝,開口斥責校尉:「寧王殿下有令,讓我軍駐守南門,不得擅離,你忘了嗎?單將軍之事,不該我們多問,自不要多嘴對了,殿下徵調城中軍馬時,送來的那人如何了?」
校尉聽得將軍此言,頓知自己失言,當即唯喏,不敢再提起單將軍失蹤一事,又聽將軍問起殿下遣人送來的傷員,忙開口道:「將軍,那人只是皮外傷,末將已遣人為他包紮了傷口,並無性命之憂,至今未醒,不過是因失血過多罷了。」
「那便好,殿下親口吩咐下來之事,尚需仔細應對。」孫偏將微微點頭,讚許校尉處事得當。
許是一直不曾包紮傷口,劇痛傳來,讓孫偏將稍稍蹙眉,校尉見得,忙關切開口:「將軍一直不曾休息,眼下城樓一切,皆已回歸正常,不如將軍先去瞧瞧殿下吩咐照看的那人,正好大夫侍在旁,也可為將軍包紮一下肩上傷口。」
孫偏將暗道校尉所諫不錯,殿下親口下令讓照拂之人,的確不能出了差錯,環顧望去,見城樓之上一切已有條不紊,放下心來開口:「你前方引路,本將去看看此人。」
瞧見榻上昏迷不醒的菸袋鍋,孫偏將不由暗驚,萬幸夜色之中,房中燈火不亮,未被身側校尉瞧見。
「將軍,老夫瞧您肩上的傷,似還在流血,老夫正好帶了金瘡藥,且為將軍包紮一番,如何?」老大夫在今夜雁北城亂局之中僥倖生存,瞧見平日護著百姓的雁北軍兒郎,滿身血污,只道今夜城中變故乃是晉人襲城,雁北軍浴血奮戰,又見面前的將軍傷得不輕,開口欲為其診治一番。
孫偏將知菸袋鍋定知發生了什麼,隨即向屋內眾人下令,讓他們在門外守候,而後向著老大夫恭敬一禮:「多謝。」
待得眾將出了房門,老大夫從攜帶藥箱之中取出細布、傷藥,為孫偏將包紮起傷口來
一炷香後,纏好傷口上的細布,老大夫終是長舒口氣,擦拭著額角的汗水,開口叮囑面不改色的將軍道:「將軍端的非凡人,老夫縫合傷口,將軍眼都不眨一下,老夫幸不辱命,將軍這傷不礙事,不過百十日內不能再使刀劍,若是這傷口迸裂,即便再使藥草,也定會留下病根,切記、切記。」
「多謝老人家,儘管傷口疼痛,但比起先前,已是好得多了.」
孫偏將口中道謝,正想開口詢問菸袋鍋何時能甦醒之時,卻聽房外傳來急促腳步聲.
「咚咚咚!」急促敲門聲響起。
立時警覺,孫偏將了解自己麾下士卒,若非有重要軍情,否則自己下令不允他們打擾,他們絕不會如此失禮。
只得暫棄了去問菸袋鍋的想法,迅速起身,拉開房門,望著面色匆忙的士卒開口問道:「何事驚慌。」
士卒擦去汗水,指向屋內榻上仍在昏迷的菸袋鍋道:「將將軍,於烈帶著一人來了城門處,說是.說是要帶走這人,但於將軍既無將令,又無印信,兄弟們自然不允,好言相勸無果於將軍偏偏要硬闖,兄弟們只能出手阻攔,豈料他隨行之人,武藝甚是高強.」
孫偏將聽聞於烈至,本還想去探一探口風,卻聽他同自己麾下士卒動起了手,不由怒意頓生,可很快便冷靜下來,斥責士卒道:「於烈怎麼說也是單將軍麾下之將,與本將乃是同袍,爾等好大膽子,怎能於他動手,快快領我前去。」
老大夫見將軍欲行,憂心城中他再動刀劍,忙上前叮囑:「將軍,切記醫囑,這些時日,絕不能再使刀劍了!」
「老人家放心,只是軍中同袍誤會,本將是去相勸,並非賊人爭鬥,不會動武。」孫偏將開口安撫完老大夫,踏步行出院門之時,忽想起菸袋鍋處亦不可大意,便喚來隨行校尉,叮囑好好守住此院,隨即翻身上馬,向城門趕去.
此時城門下,被數十雁北守軍圍於當中的正是縱馬趕來的於烈、顧蕭二人,顧蕭本還憂心孫偏將安危,畢竟殘夢功下,無論何人,皆會喪失理智,不過趕至城門處,開口問起守城士卒,得知孫偏將只受了輕傷,方才放下心來。
待於烈道明來意,喚士卒前方引路時,卻被對方所拒,於烈耿直性子,本就救人心切,此時見孫偏將麾下士卒不聽將令,當即大怒,呵斥眾人讓行無果後,便想要硬闖,只聽得兵刃出鞘之聲響起。
也不能怪孫偏將麾下士卒如此警惕,他們並不知曉城中亂局乃是殘夢功所致,只道是晉人作亂,一入伍不久的新兵見有人硬闖,神經緊繃之下,才抽出了腰間佩刀。
這反倒是激怒了於烈,平日練兵,極重軍律的他瞧見士卒竟敢向他兵刃相向,不顧身旁少年輕聲勸阻,更要闖上城樓。
殘夢功中夢魘尚未盡除,士卒們皆殺心未消,被闖營的於烈激起了血性,紛紛抽刀在手,將於烈並隨行之人團團圍住,萬幸人群之中尚有冷靜之人,眼見事態失控,無法勸阻,忙向自家將軍稟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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