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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8章 我比較貪

  直到這會兒,顧衣珏才知道,原來是劉景濁拉著羋先生與姜前輩到這兒來的,就是為了把人湊齊,然後各問各的。

  其實顧衣珏想對著這位周老爺說一聲,我也有事求教。

  劉景濁又放下幾壺酒,隨即起身,笑道:「顧峰主、周老爺,咱們別處逛逛。你倆事兒問完了都過來,碰一塊兒了就吃頓飯。」

  此時余恬傳音說了句:「我可能沒空跟你吃飯,我問完之後要下離洲。還有,有個事我也是剛剛知道,余暃跟向儒碰到了重傷的謝杖,原本是想去風家,但半道上遭人圍攻,余暃……下落不明,向儒被人打碎黃庭宮,背著昏迷不醒的謝杖,用了半年才到風家。我跟風苓要先下離洲,得先找到余暃。」

  劉景濁皺著眉頭,怎麼魚雁樓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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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吸一口氣,邁步到了余恬身邊,握住他的手,傳音說道:「碎片給我,你要小心,我給高圖生賀狄邰打招呼,你們互相照應,我處理完這些事後就南下。」

  余恬搖頭道:「不,給你就等於將這份因果轉嫁給你了。」

  劉景濁盯著余恬,沉聲傳音:「我要死了,我不怕因果。」

  眾人都只看著兄弟二人手握手,都滿臉疑惑。

  唯獨趙坎面沉似水,雖然聽不到,但兩位哥哥這樣,絕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劉景濁再次傳音:「得學著人家做生意,在我手裡更划算,萬一離洲有關於八卦石的算計呢?」

  余恬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屁話少說!」

  同時推開了劉景濁的手。

  劉景濁一笑,輕聲道:「那你們聊你們的,周老爺,咱們繼續咱們的。」

  率先走去一處屋頂,坐下灌了一口酒,那位周老爺與顧衣珏才到。

  院子裡邊兒,年輕人與年輕姑娘坐在一塊兒,一邊是裝的滿滿當當的箱籠,一邊是一個大包袱,裡邊兒的錢啊吃食什麼的,一應俱全。

  劉景濁嘴角挑起,微笑道:「我們青椋山,成了多少對兒有情人了?」

  顧衣珏算了算,說道:「魏薇羅杵、周放關薈芝,也就這兩隊,人家許臨跟白舂是有緣分,不是青椋山的功勞。」

  劉景濁想了想,也是啊。

  那位周老爺插嘴道:「殿下與龍丘姑娘不算?」

  劉景濁笑了笑,「算,怎麼不算。」

  下方兩個年輕人,坐在一張長板凳上,女子叮囑:「路上一定小心,別什么女的都能把你勾去,我可聽了不少趕考路上書生遇見女鬼的故事,書生與女鬼,簡直是絕配。」


  年輕人板著臉,「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待我高中之後,一定八抬大轎娶你過門。」

  女子氣笑道:「要是不能高中呢?」

  年輕人訕訕一笑,「那就只能四抬了。」

  此時那位周老爺搖頭道:「只可惜,他身上有文運,但註定是他的子嗣才能享受。這趟趕考,莫說高中,怕是弄個功名都難。」

  劉景濁隨手畫了一道符籙,遞給身邊兩江龍神,說道:「煩勞轉交運河龍神,讓他用點手段,給這書生。」

  說完之後便起身,「你們聊著,我去買幾壺花雕,順便見見另外一個人。」

  就在幾十里外一處小鎮,出門需乘船,風景如畫。

  劉景濁買了二兩黃酒,拎著上了一艘船,丟下三文錢後,沒一會兒就下船了。

  上岸時就瞧見有個小姑娘光著腳,坐在自家門前趟浪水。

  劉景濁走到小姑娘身邊,笑問道:「郁梳蟬是吧?」

  小姑娘猛地轉頭,大眼睛圓溜溜。

  「你咋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誰?」

  劉景濁笑道:「我不光知道你的名字,我還知道你喜歡煙花,很喜歡。」

  小姑娘一下子來了精神,眨了眨眼,又問:「你咋會知道呢?你是我爹的朋友嗎?」

  劉景濁搖頭道:「是啊,跟郁刺史同朝為官,不過你爹可能不認識我。」

  郁梳蟬搖頭晃腦,「不認識就不認識吧,我爹答應我,這次回來了,要給我買好多好多好多好多煙花呢!」

  劉景濁點了點頭,遞給郁梳蟬一枚玉佩,輕聲道:「你爹找人捎東西,正好我來,就給了我,一定留好啊!」

  小姑娘拿過玉佩,瞧著怪好看嘞!

  「那你叫什麼名字,是個幾品官?我爹是四品,正四品哦!」

  劉景濁哈哈一笑,搖頭道:「我叫劉景濁,景煬的景,渾濁的濁,我呀,沒品。」

  哪成想小姑娘一撇嘴,「沒品小官兒啊?」

  劉景濁緩緩起身,只說道:「小梳蟬,以後會有個人為你放全天下最絢爛的煙花,你一定要等著他。」

  小姑娘點了點頭,一晃神,剛才那個人不見了。

  此時有個年輕婦人走出門,沒好氣道:「你這死妮子,回家讀書去!」

  郁梳蟬這才起身,拎著玉佩到了娘親身邊,搖晃著手中玉佩,笑盈盈道:「剛才有個沒品小官兒,說這是我爹捎來的東西。」

  婦人疑惑著拿起玉佩,卻見一面刻著青椋山,一面寫著,如山在此。


  「梳蟬,那人說他是誰沒有?」

  郁梳蟬點頭道:「說了,是一個沒品小官兒,叫做劉景濁,景煬的景,渾濁的濁。」

  婦人倒吸一口涼氣,心說那可真是沒品。

  反觀顧衣珏那邊,問來問去,得到的結果,也就是方才說過的,見顧家老祖求劍,劍未得手,得一青魚。

  等到劉景濁返回,顧衣珏還是什麼都沒問出來。

  劉景濁遞給顧衣珏一壺酒,輕聲道:「故事我大概猜出來了一二,前因後果也都說得通,但你真的要聽嗎?有時候知道未必比不知道的好。」

  顧衣珏沉聲道:「說!」

  劉景濁嘆了一聲,先說了一句:「不是以大惡意去揣測,只是分析,所以你別炸毛。」

  顧衣珏點了點頭,「你就說吧。」

  劉景濁這才說道:「你回想一番,你是不是天賦一般?成為劍修是在遇見濟水那條青魚以後?從那條青魚到你身邊,你就開始有了變化。再往前去想,若是青魚就是顧家老祖帶回去的,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也是一樁生意??跟袁公做了什麼生意我不知道,但青魚定然蘊含劍運,而且那劍運不會是給你的,是被你截胡。所以,你的家人對你冷漠,你的族人個個嫌棄你。後來她被帶去浮屠洲,美其名曰是修煉,也可以是一種及時止損吧?再就是百多年前,你在雷州背上了殺兄淫嫂的罪名,仔細想想,是不是青魚自浮屠洲回來之後開始的?」

  顧衣珏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你說推斷吧。」

  劉景濁灌下一口酒,嘆道:「袁公得到了什麼,其實不難猜,或許就是讓玄女殘念暫時不散的法子。因為,他想留住他敬佩的仙子。作為交換,要以什麼東西換取,但他不願把劍交出去,顧家老祖也沒法子,又打不過,便只能退而求其次,要了一條可以承載劍運的青魚。顧家或許已經定好了魚去助誰,但中間出了個你,青魚喜歡你了,便以自身劍運投喂,讓你脫胎換骨。東窗事發之後,便被人強行帶去浮屠洲,為了不讓你擔心,便說去修煉。後來折返,定然被迫是栽贓給你一個罪名,拿回你所得的劍運。但……她不願,就只能以死了結這件事。你好好想想,最後一刻,你是不是得到了什麼?」

  顧衣珏只覺得身子一軟,沉默了許久,這才苦笑道:「是……登樓契機。」

  是啊!!她死在我懷裡,是將最後的劍運給了我,我這才藉此登樓,有了登樓境界,我才一人一劍殺穿了浮屠洲,才去的十萬大山啊!

  有些事情看著很模糊,但只要仔細想想從前的事情,一個個看似不相關的點,就會連成一片,組成一副清晰畫面。

  白猿下山,是他以為玄女殘念已經消散,便帶著仙子的叮囑,去往十萬大山,守山去了。


  顧衣珏也取出酒壺,灌了一口。

  「這麼說的話,你很早就猜出來了?所以讓我在濟水逛了一年?」

  劉景濁搖頭道:「我又不是漁子,哪裡猜得出??也是剛剛想到而已,算是圓上了。讓你去濟水,是讓你去顧氏祖地瞧瞧。自打知道有個糴糶門後,我就懷疑顧家投妖,是不是也是因為某些生意。現在看來,多半就是了。」

  頓了頓,劉景濁又說道:「山上事兒不必管了,擔心的話早去斗寒洲。」

  那位周老爺早已識趣離開,找趙坎去了。

  顧衣珏卻搖了搖頭,說了句從前死活說不出口的話:「還是算了吧,她不喜歡我。」

  「喬青魚不是濟水的青魚丫頭,我看得出,她覺得我不是個正人君子,當然不會喜歡我。就這樣,再不見也挺好的,免得一趟斗寒洲後,瞧見她有喜歡的人,忍不住把人砍死。」

  他躺在屋頂上,灌了一大口酒。

  「都說有情人世世代代互相喜歡最好,其實有時一想,哪裡是這樣?既然重活了一世,何不做些不一樣的事情,比如喜歡個不一樣的人??就等她修煉有成,找個心儀的人,也挺好。」

  說得輕鬆,臉上不苦,心裡苦啊!

  到底是千多歲的人了,也就停頓了片刻,隨後便起身,說道:「皇帝在等你,咱們今晚得回去吧?」

  劉景濁點了點頭,笑道:「論眼力,你們都不如曹風,他一開始就看出來了梧丘跟掃帚林道士不對勁兒。」

  顧衣珏沒好氣道:「那你還悠哉游哉的?」

  劉景濁微笑道:「對於某些事,我比較貪,但貪的同時,求穩。我得等牧沉橋的消息,應該就是這一兩天了。」

  ——

  PS:會補的,一定會補的,欠的帳我記著呢。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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