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四處都有動靜
「催命?這話說的,龍丘家主是自己猜出來的,我可沒多說什麼。」
玄岩拎著酒,坐在雲邊,笑盈盈說出來這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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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景濁氣笑道:「你要是不旁敲側擊,誰想得到?得虧我沒怎麼挨揍,不然我今天絕對再闖一次關。」
玄岩擺手道:「行了行了,說正事兒。」
劉景濁則是回頭看了一眼天門。
這兒離著外面可近,說話方便不?
玄岩也看了一眼天門,又看了看劉景濁。
放心放心,現在的你不是從前的你了,慢說是他,即便是真正的凌霄境界想聽到也難,何況隔著一座天穹呢。
此時玄岩才正八經開口:「想好了,那給個日子唄!我們都活夠了,不信你去問問那幾個老傢伙,看看他們能早死的話,還願意多活不?」
劉景濁沉聲道:「想過陰乾陰支對陽干陽支,但想來想去,還是陽對陽。」
玄岩點了點頭,「那就明白了,估計別人也想不到你這傢伙這麼不惜命。」
確實是不惜命,明明可以多活幾年,非要提前。
劉景濁灌下一口酒,笑道:「還惜命?跟姬聞鯨打了一架,一千五百年陽壽沒了!我即便殺力上去了,境界還是煉虛啊,一個煉虛修士攏共有多少年陽壽?」
玄岩笑道:「倒也是,沒剩下多久了,壽元之火猶如風中殘燭,飄搖不定。」
頓了頓,玄岩說道:「我們準備了很久了,別說六年,即便是現在也行,到時候打一聲招呼就好。」
劉景濁想了半天,還是說道:「對不住啊!」
玄岩搖了搖頭,「你這是幫我們解脫,但那個開天法子呢?」
劉景濁沉聲道:「撐開!所以在我做完這些事情之前,不能讓外面的人察覺。」
玄岩笑道:「明白了。」
最後,劉景濁問了句:「為什麼是你們十二人?」
玄岩反問道:「為什麼不能是我們?」
劉景濁笑了笑,搖頭道:「多謝,走了。」
玄岩笑著看劉景濁離去,呢喃道:「庚申。」
………
百花山莊一艘渡船在臘月二十七出發,不計代價地趕路,也大概要到四月中旬才能進入中土地界兒。
傲寒感慨道:「要是換我哥哥那樣的修為,是不是根本用不到這麼久?」
寧梓點點頭,「是的,到了合道境界,特別是合道巔峰,速度會極快,何況是能化身劍光的劍修。」
回頭看了一眼,寧梓問道:「想青椋山嗎?」
傲寒點頭道:「當然想,那可是種我的地方,我長在那裡。」
寧梓笑了笑,並未多言。
但傲寒卻說道:「那你覺得,是傲寒好聽,還是涼茶好聽?」
寧梓笑了笑:「我當然覺得涼茶好聽,但你非要叫自己傲寒,還把名字刻在了本體,那就叫傲寒吧。」
小菜花從來沒有個真正名字,先前想不起來從前事情,就叫涼茶了,後來在劉景濁進百花山莊的前一天,忽然想了起來,又叫傲寒了。
起名字是想叫什麼就叫什麼,端得是隨意。
隨著小型渡船越飛越遠,寧梓問了句:「你本體那邊就沒留下神念嗎?就這麼走了?人挪活樹挪死,你離著本體這麼遠,也沒事兒?」
傲寒淡淡然道:「能有什麼事?難不成還會有人殺進百花山莊不成?」
寧梓搖頭道:「那倒是,不會。」
不過此時百花山莊,確實有客人。
消失百多年的神弦宗宗主沐竹登門拜訪。
忘憂親自招待,兩人也熟悉,忘憂便便引著沐竹到了自己的住所,就叫無憂宮。
沐竹看著無憂宮三個大字,笑著搖頭,嘆道:「世上真有花可忘憂,那就好了。」
相繼走入後花園,忘憂端來一杯花茶,裡邊兒有糖、花蜜什麼的,反正就是甜的。
端起茶抿了一口,沐竹笑問道:「山主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
忘憂眨了眨眼睛,「還叫山主?」
沐竹笑道:「私底下就不用加姓了,我雖然是沐竹,但這具肉身的主人,是叫楊念箏的,我跟她是一個人。其實要不是受身份所累,我倒是願意就當個客棧掌柜,早晨起來去摘菜,等山主回來了,給他一碗陽春麵。」
前二十幾年前的楊念箏,根本沒在修煉,就是過日子,當掌柜,故而樂得悠閒。
現在一下子又成了宗主了,其實是有點兒不適應的。
忘憂笑道:「他說讓我等人,人很快就會來的。」
沐竹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只能叨擾些日子了,白寒跟著姜柚在北邊兒晃悠呢,估計到時候也會來。我就是覺得,麻煩曹首席跑來跑去的,拿人當牲口使喚呢。」
沐竹離開之前,劉景濁傳信,說會由曹風帶著舒珂來,除了正事兒之外,還得順手幹個別的事,把一場戲演完。
舒珂在仙草山待了好些年不下山了,哪兒能一直這樣?
所以五月前後,張五味會來的。
但兩人都只是按照傳信做事兒,具體是要幹什麼就不知道了。
忘憂也糊塗,說道:「他做事總是雲裡霧裡,到最後一刻才跟人說清楚,彩頁猜不著。」
沐竹微笑道:「有些事情,說得越清楚越容易出差錯。就像是凡人之間常說,好事不能說,說了就變不好了。」
忘憂點了點頭,反問道:「那你再回青椋山,到底是沐竹還是楊念箏?」
沐竹言道:「私下裡會一直是楊念箏,人前沒法子,除非我傳位陶檀兒,但現在還不行。」
因為神弦宗有鬼,這個鬼一時半會根本找不出來的。
沐竹忽然問了句:「你知道百花仙子叫什麼嗎?我們祖師婆婆名叫秦弱音,但與她齊名的兩位奇女子,好像不太清楚名姓啊!」
忘憂說道:「百花仙子,也就是種花人,應該是叫做藤霜,聽幾位老祖說過,仙子很喜歡釀酒。」
說到這裡了,忘憂笑著說道:「其實還藏著一罈子百花釀,是百花山莊建立之時埋下的。我想等到劉景濁跟龍丘棠溪成親的時候,將酒給那酒膩子當做賀禮。」
沐竹神色古怪,輕聲道:「給山主喝,有些暴殄天物了。」
是啊!!他劉景濁拿喝酒當涮嘴玩兒啊!恐怕也喝不出個子丑寅卯來。
…………
破爛山一行人終於落在雨牛渡,但姚放牛可沒空回去歇著去,得帶著那老頭兒四處晃悠晃悠,還得去一趟北境冰原,過年都沒法兒在破爛山。
徐瑤可沒空陪他閒逛,因為紅酥也就這幾日就要臨盆,算日子怕是趕上正月初一了。
懷胎十餘年,終於是要生了,孩子生下來就是靈台巔峰,日後定是個奇才。
徐瑤忽然嘆息一聲:「可惜……放牛娃說,孫犁被逐出棲客山了,這孩子想要拜孫犁為先生,怕是不行了。」
紅酥搖頭道:「無事,等拾冬出生,至少要給她一個無憂童年,等過了八歲再說什麼習文練武的,我家孩子又不用考狀元去。」
徐瑤哈哈一笑,「女狀元,也不錯啊!」
反觀姚放牛,早就帶著那具合道肉身,不知走了多遠了。
姚大宗主罵罵咧咧了一路,都到了斗寒洲了,還不忘時不時罵兩聲。
娘的!雖然我是破爛山宗主,你姓劉的也別真拿我當撿破爛的啊!!
他給這具合道肉身起了個名字,叫做小糴。
「小糴,你說是也不是?」
一個沒有魂魄的軀殼,哪裡會回答?結果就被姚放牛按著腦袋,點了點頭。
…………
玉竹洲以南的海面,有個背著兩把仙劍,且騎著墨麒麟的女子,迎著風雪,疾速往南。
白小豆說道:「咱們大概什麼時候能到?」
墨麒麟口吐人言,答道:「得一個多月,近兩月,實在是太遠了。你要是能登樓,其實也就用不了這麼長時候了。」
劉景濁那種速度帶著姚放牛,姚大宗主都受不了,更何況白小豆才是煉虛而已。
白小豆點點頭,「那就慢慢走吧,反正先去方家坊市瞧瞧。」
…………
一處無名之處,高座之上,有個面色煞白的青年人看著桌上回信,問道:「那就是說,一切都是按照我們定好的去走的??」
下方有個女子點頭答覆:「是的,且綠湖山那勞蕁已經受了令旗,從此就是我們的人了。就是那些須彌石被牧沉橋劫走,我有點兒氣不過。」
黑衣青年搖頭道:「無事,帶走左丘凌也好。倒是那個楚廉呢?怎麼不見音訊了??」
女子答道:「按照劍氣遊絲的軌跡,人就在斗寒洲,但尋不到。」
黑衣青年沉默了片刻,又問一句:「醒神王朝的生意,談得怎麼樣了?」
另一邊,有個中年人起身抱拳,微笑道:「還是老一套,改朝換代後用那女子的血來換取他們想要的東西,醒神嘛!」
頓了頓,那人又道:「我現在覺得,說不定那個楚廉,也跟他娘一樣。」
黑衣青年緩緩落座,輕聲道:「事要一樣一樣來,先走完這一步再說。告訴孟休,他該放了我的人了。」
有人答道:「已經傳了信了。」
…………
中土西南,一處地方,有個女子像是被人從虛空之中丟出來的,一個踉蹌才止住身形。
「忘遺,過得怎樣?師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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