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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9章 但可以提前

  桂祘癱坐一邊,生無可戀。

  師娘什麼都好,就是這個做飯……可每次師娘做飯,師父都會吃的一點兒不剩。

  但……完事兒就去街上吃碗麵。

  可龍丘棠溪卻吃得津津有味,似乎還覺得很好吃,幾乎全被她吃了哎!

  桂祘真想問一句,妹妹你咋想的?

  姬蕎收拾著碗筷,問道:「下次還吃嗎?」

  龍丘棠溪咧嘴一笑,點頭道:「吃啊!當然吃!我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吃過娘做的飯了。」

  桂祘聞言,臉色瞬間恢復如常。

  是啊!相比於我這種被師父撿來的孤兒,龍丘棠溪是有娘的。

  或許她覺得娘做的飯是天底下最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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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她取出一枚乾坤玉,輕聲道:「吶!舒珂讓給你的,說這是她自個兒種的葡萄,你不是最喜歡吃嗎?」

  龍丘棠溪笑個沒完沒了的,有人惦記著真好。

  其實哪裡是舒珂種的,來之前桂祘專門跑了一趟于闐國買的。

  洗完了碗,姬蕎拉起龍丘棠溪,說四處走走,不讓桂祘跟著。

  說是娘倆,瞧著像是姐妹嘛!

  不過龍丘棠溪長得好看,那是真沒的說,反正桂祘覺得,恐怕這就是說書人嘴裡的臆想之美。

  隨著龍丘棠溪走到後山,姬蕎微微一笑,說道:「我沒有不喜歡你,真的。只是覺得你不夠調皮,但我看了你們那三百年的遭遇,我就知道你為什麼調皮不起來了。」

  龍丘棠溪點頭不止,「我知道的,但娘是從什麼地方看到的?」

  剛才開始,桂祘就已經聽不見二人言語,連劍靈都有些奇怪,天底下還有自個兒想聽聽不到的?

  姬蕎輕聲道:「你爹找過我,還有啊,估計小豆子也看過了。可惜那個傻小子,天門開前無樓可登,不登樓,他就想不起來。」

  龍丘棠溪略微一頓,隨後問道:「難道娘想起來了前生?」

  姬蕎搖了搖頭,輕聲道:「見到他的時候就全想起來了,要不然以為姬氏聖女那麼好哄呢?知道你好奇,我前世叫做離秋水,是個劍修,最後一場伐天戰死的。」

  見龍丘棠溪一臉好奇,姬蕎便笑著搖頭,說道:「就別好奇了,你跟劉景濁一樣,前生要麼是無足輕重的人,要麼根本沒有前世,我覺得更偏向於後者。」

  龍丘棠溪咧嘴一笑,問道:「娘還有別的事情吧?」


  姬蕎轉過頭,平平淡淡一句:「你知道你的一道魂魄在哪裡對嗎?」

  龍丘棠溪搖頭道:「這個真不知道,不過,我猜想是在九洲,就看他會不會遇到個想要帶回來的姑娘了,如果遇到了,那就是。」

  姬蕎撇嘴道:「他敢,打斷他的腿!」

  龍丘棠溪哈哈一笑,「我想他也不敢,娘就別操心這個了,我的魂魄,我自己會拿回來,不會很難的,放心。」

  走著走著,姬蕎忽然取出一樣東西,悄悄塞給了龍丘棠溪。

  「我有我的宿命,選擇做了什麼就得擔著相應的後果。這東西是他爹找了幾萬年才找到的,現在交給你,一定留好了,與誰都不能說,包括劉景濁。之所以給你,是因為我那個好兒子,最信任的人只有你。父子二人一個德行,就是那種,即便你要殺他他也不會躲,因為他心甘情願。」

  龍丘棠溪神色凝重,乾脆將這東西強行塞進自身黃庭宮中。

  隨後才問道:「娘,你……」

  姬蕎微笑道:「放心,暫時不會死,至少不會死在天門開前的。」

  龍丘棠溪又問道:「這東西,難道是?」

  姬蕎點頭道:「是,但別說出來。十幾萬年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人間有了人,想挽救已經來不及了,遠古三司數萬年來想盡了能想的所有法子,這是最後的機會了,讓天地之間尚且有人的機會。但也正因為有了人,天上地下才能有如今這般顏色。所以有些事情說對是對,說錯也是錯,看後人怎麼想了。」

  話鋒一轉,姬蕎笑著說道:「你別記恨南宮妙妙啊!」

  龍丘棠溪點頭道:「我猜得到,她認識他要早於我認識他,但他認識我,要早過他認識她。」

  就是這麼亂,所以逆流而上這種事情,很難很難。

  姬蕎點了點頭,微笑道:「好了,該交代的我也交代了。一路走來,代價實在是太大了,有時候我都在想,要是我們什麼都不做,結果是不是未必比現在壞?」

  龍丘棠溪沉默了片刻,輕聲道:「那……爹怎麼想?」

  姬蕎直翻白眼,「傻子,一根筋,看待某些事要比兒子死板萬倍,無形之中在追求一種至人境界。」

  龍丘棠溪皺眉道:「即便是拿親兒子的命去作為籌碼嗎?」

  姬蕎略微沉默之後,搖頭道:「不能這麼想,人生下來都是棋子,能否翻身操盤,要看自己。他,現在已經快要跳出棋盤了。」

  是的,才是快要跳出棋盤,不是劉景濁自以為的已經是棋手。

  下棋從來都是輸,但輸一輩子,只要贏一局就夠了。


  至于歸來路,路在何方,誰都不知道,縱貫十萬年光陰的路,誰又算的到?

  只如今來看,歸來路已經斷了。

  姬蕎拉住龍丘棠溪的手,語氣溫和。

  「別那麼死心眼兒,他不動你,就是想留有餘地,你……你……」

  龍丘棠溪搖頭道:「我不想留退路,我為什麼要留退路?我怎麼能留有退路?娘也知道自己會有什麼結果,不也沒有留退路嗎?」

  姬蕎也只能長嘆一聲。

  「這父子倆是積了什麼德了?碰上我倆這死心眼兒?」

  龍丘棠溪忽然說道:「那團紫氣先前告訴我,若是將來有一日,天庭在上,有天帝坐鎮,人間有人族大帝坐鎮,幽都有酆都大帝坐鎮,那算不算另外一種太平盛世?」

  姬蕎笑道:「前提是三界掌舵之人都能安於現狀。」

  龍丘棠溪點了點頭,輕聲道:「即便太平教祖想要重塑天地,他也得先有凌霄之上的實力吧?九洲天穹碎裂,最多只能算是開始吧?」

  姬蕎點了點頭,「也可以這麼說。」

  重塑天地,就得道化天地,讓天地即是我,那或許得有混沌中走出的第一位神靈,也就遠古天廷那位天帝的實力才行。

  姬蕎看了一眼天幕,嘆道:「我得走了。」

  …………

  與此同時,龍丘家的一處洞天之中,劉景濁放下袖子,拍了拍身上塵土。

  摘下酒葫蘆灌了一口酒,又扭頭看了一眼四仰八叉躺倒一片的鹿舍天驕,某人只得乾笑。

  「那個……抱歉啊!一不小心,沒收住力。」

  四人圍攻,到後面成了十幾人圍攻,結果人家連劍都沒用,就這麼全打趴下了。

  一幫十幾歲的少年少女都看傻了,一股子無力感,也油然而生。

  平川拎著酒壺,與大長老坐在一塊兒,笑意不止。

  後邊一個冷麵女子蠢蠢欲動。

  平川趕忙回頭,無奈道:「十七啊,你就別湊熱鬧,這小子太古怪了,無限接近於開天門的實力,但境界只是煉虛,武道修為好像跟鍊氣士修為融合在一塊兒了,根本瞧不出深淺。你去肯定還是個輸,要是連你都輸了,這些小傢伙估計就都想種地去了,還修煉個屁。」

  冷峻女子皺眉道:「怎麼會這麼古怪?從登樓戰力一躍到了合道巔峰,就因為獻祭千年壽元?」

  其實好奇這個的,遠不止他們。

  龍丘晾已經身在人間最高處,提了一壺酒給了個牛鼻子老道。


  「說說吧,這小子現在都能算是明面上的天下第三了,怎麼如此古怪?只是走上了那條遠古之路?代價……」

  話沒說出來,現在還代價個屁,那傻小子恨不得把所有因果全攬在自己身上呢!

  玄岩灌了一口酒,指了指眉心。

  「別忘了,他真正的的修為與記憶一起被封印在了泥丸宮裡,裡頭住著個大羅金仙呢!這有什麼古怪的?只是被人算計了一番,相當於提前取出來一部分,加上與姬聞鯨一戰,武道修為與鍊氣士修為趨於融合,後來險些被奪舍,反倒變相幫他將二者完美融合了。所以他其實算不上九洲武道第一人,因為他不純粹。」

  有些傻帽兒自以為很聰明,還想奪舍??要是沒那茬兒,劉景濁那渾身說不出的痛,至少要持續三年。

  嗡嗡響的蒼蠅,貧道是真想將其兩巴掌拍死,可惜,能間接出手的,只有棲客山,玉京天跟崑崙都只能幹瞪眼。

  龍丘晾何許人也?立刻明白了玄岩的弦外之音。

  「你是說?」

  玄岩灌下一口酒,低頭看著那處洞天,呢喃道:「是他故意的,應該不是一開始就這麼想,只是軒轅城一戰之後,發覺自己進境太快,所以順勢而為。那小子想得跟咱們不一樣,有時候蔫兒壞,他現在就是想搗亂。天時地利都不在我們這邊,地利不敢亂,他只能亂天時。」

  甲子年甲子月甲子日是開始的時候,天時利教祖。

  但要是不在甲子年甲子月甲子日呢?會不會對某些人的謀劃有影響??往後拖不可能,拖不住的。

  但可以提前啊!

  龍丘晾臉一黑,罵了句渾小子,扭頭兒回了白鹿城,一步進洞天。

  劉景濁還在與鹿舍天驕復盤,話沒說完,就挨了當頭一拳。

  兩眼直冒金星啊!

  「岳父,你這是……」

  話沒說完,又是一拳,砸飛出去好幾百里。

  平川嘖嘖稱奇,打趣道:「咱姑爺這是幹啥了?把家主惹這麼生氣??」

  劉景濁捂著腦袋起身,苦笑道:「這是幹啥嘛!」

  龍丘晾又舉起拳頭,可最終,還是照著劉景濁腦門輕輕扇了一巴掌。

  「怎麼都一個德行??逮住就往死里薅羊毛嗎?就不能為自己想想?」

  劉景濁微笑道:「物盡其用嘛!」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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