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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老鄉?

  「狗屁的好詩!」有人不屑開口。

  鳳凰樓所有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開口說話的人竟是黃錦澤。

  「邵洋兄一首鳳凰樓,描寫我黃國太平,但何來天下太平?你難道忘了那些鎮守邊疆的將士?黃某不才,為那黃國流血的郎兒獻上一首!」黃錦澤目光一凜,看向邵洋。

  邵洋只覺的眼睛一痛,下意識退後兩步,臉色陰晴不定。

  他與黃錦澤平日並無間隙,甚至見著會主動問好,但明顯這次針對的是自己。

  邵洋聽得出弦外之音,意思就是邊境的將士還是為黃國浴血奮戰,而自己如此悠閒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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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多人見氣氛不對,紛紛閉住話語,避免捲入這場紛爭。

  一些與邵洋平日交好的公子哥欲言又止,想起黃錦澤開靈成功馬上要進入仙宗,決定兩不相幫。

  邵洋臉色陰沉,又轉眼擠出笑臉道:「邵某倒是很期待黃兄的詩」

  黃錦澤看也不看邵洋一眼,思緒片刻,昂首作詩:「百戰沙場碎鐵衣,黑山已合數重圍,突營射殺碑國將,獨領殘兵千騎歸。」

  「好詩!」李洵拍手叫好,但轉眼見情況不對,在座的除了自己再也沒有人拍手。

  幾名公子哥聞言,紛紛臉色一沉,就連林輕柔臉色也黯然。

  黃國已和碑國交戰二年,四月前,北陽關一路被碑國軍層層攻破,直達黑山城。

  北陽關黃國大軍本有八十萬之數,卻因糧草遲遲不發,戰力大弱,又經過連番幾次征戰,只剩下不到三萬之數,而碑國軍還有四十萬之數!

  殘軍死守城門,援軍久久不到,黑山城搖搖欲墜。

  大將軍鰲廣黑夜突城,奇襲碑國軍營射殺碑國大將,一番激烈廝殺,斬殺碑國軍十三萬,但到最後黃國大軍幾乎全軍覆沒!只剩不到千騎突圍回北關塞。

  鰲廣將軍在大戰中被斬落一臂,達到北關塞時幾乎暈死過去。

  然而,當今聖上知曉北陽關被碑國攻破,龍顏大怒,以叛逃罪下旨鰲廣受五馬分屍之行,頭顱至今還高掛北關塞。

  這讓黃國將士無不心寒!

  楚程也曾聽過此時,心裡一沉、這皇帝正是昏庸無比,在這樣下去黃國必定滅國。

  這詩?怎麼那麼熟悉….楚程忽然想起了李白的從軍行.這分明就是李白的從軍行,簡直一模一樣。

  楚程目光一亮,急忙貼近黃錦澤的耳旁,輕聲道:「我來自華夏,浙海省,兄台莫非也是穿越過來的?」


  「.」

  黃錦澤一愣,疑惑道:「什麼華夏?什麼浙海?什麼穿越?楚兄在說什麼?」

  楚程聽言,心裡一陣失落,又是急忙搖頭,打了個哈哈道:「沒什麼,我剛在自言自語。」

  說完,楚程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這真的是巧合?那邵洋所講的詩句,楚程也是覺得熟悉,分明是他那個世界詩人作。

  「難道,是唐朝人穿越到了這裡?那好歹也是半個老鄉。」

  就在楚程思緒時,又有一道聲音響起。

  「鰲某身體不適,先走一步。」一名威武高大的男子站起,對著長公主拱了拱手,攜帶著兩名公子哥退出鳳凰樓。

  誰也不敢多說什麼,也不敢阻攔,因為那鰲廣正是那人的二伯。

  氣氛一時間有了沉默。

  林輕柔這時開口,道「賞黃公子二千兩黃金,還有人麼?」

  這時,邵洋突然道:「黃兄之詩讓小弟心中大震!將來,我必定去軍中報效國家!不過若是作詩,在這裡有一位,才貌雙全,比在座的各位都要強上一籌,恐怕黃兄也比不過。」

  「哦,是誰?站出來看看!」有幾個人配合邵洋道。

  「自然是楚成!除了他還有誰能稱的上是才貌雙全?」邵洋往後一指,似笑非笑的看成楚程。

  「哈哈哈哈!果然是才貌雙全。」後面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譏笑道。

  黃國以肥為俊,在他們眼裡,楚程的樣貌簡直丑的慘不忍睹。

  「楚兄才學自然是比爾等要強,甚至比我也要強上一籌。」黃錦澤聞言,搖了搖頭。心裡自然明白是在用離間計挑撥他和楚程二人。

  楚程輕嘆一聲,心中起了波瀾,這黃錦澤跟他前世的兄弟阿澤有些相似。

  「既然邵兄如此稱讚,那在下就獻醜了。」

  楚程想起了黃錦澤所作之詩,與李白的從軍行相近,決定來個現場認親,但也要學李白那般在眾人面前裝裝逼。於是笑道:「今天來給長公主過生辰,這一路風塵僕僕,到現在沒有吃過東西,至於詩會作詩什麼的,楚某寫是會寫,但先填飽肚子,你們先請。」

  眾人一愣,沒想到這楚程會說出這一番話來,有的不滿,有的譏笑,暗道他是肚子裡沒有墨水,故意推脫。

  楚程不顧他人眼光,對著身邊二人道:「黃兄,李兄去吃一點?」

  「.…..」李洵看著楚程目瞪口呆。

  黃錦澤嘴角淺笑,道:「行,那就先吃點糕點墊墊肚子。」


  楚程挑了一張有四五個空位的座椅坐下,拿起一塊糕點細細品嘗,

  四周無聲,視線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

  楚程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故作疑惑道:「嗯?怎麼不繼續,不用管我的。」

  眾人看著他吃的起勁的,紛紛無語,是讓你作詩,不是我們啊!

  林輕柔笑了笑,柔聲道:「就讓楚公子先吃飽肚子,各位誰先來。」

  詩會依舊繼續,有人帶頭,不管做作的好不好,長公主都有獎賞,轉眼,月照當空。

  「在下獻醜了!」一名公子哥將詩念完,微笑道。

  「賞金二十兩。」

  楚程拿起盤上的最後一塊糕點,讚嘆實在好吃,皇宮裡出的糕點果然不是尋常地方買的能比的,雖說他臉皮較厚,但也拉不下臉去別桌去拿。

  這幾盤糕點,在座的其餘六人都沒怎麼動,都是讓他獨享了。

  「楚兄,該你了。」邵洋的聲音傳來。

  「別急,等我先吃完最後一塊。」

  剛才那一人念完,在座的除了他,余的都紛紛獻詩完畢,楚程知道輪到他了。

  楚程飲茶漱口,用手帕擦了擦嘴,想起了華夏國幾百年前的那位禍國殃民的妃子,又想起了那位太監,想起了李大詩人曾經所為,便放下茶杯道:「聽聞當今皇后娘娘有閉月羞花之絕色,楚程特此獻上一首,以此祝皇后娘娘萬福!」

  眾人聽言,心都被吊了一起,皇后娘娘幾乎萬千寵愛於一身,深受皇上愛戀,若說相貌,甚至比林輕柔還要美上幾分。

  楚程笑道:「吃飽了便有力氣動筆,我在此寫上一首,來,邵公…子給楚某備筆紙!」邵公公一詞差點脫口而出。

  「你……」邵洋臉色一變,這明顯是拿他打臉,起殺雞敬猴子的效果,而他正是那隻雞。

  「楚公子起興作詩,邵公子去備紙也不防為過。」黃錦澤在一旁笑道。

  邵洋下意識去看周圍的人,似乎沒有一個站出來說話,心底一沉看向長公主。

  林輕柔輕聲道:「那麻煩邵公子了。」

  邵洋心底暗罵一聲,只好接過侍女呈上來的筆墨,放到楚程的那張桌上,將墨磨好。

  「邵公子,麻煩給楚某脫下鞋,鄙人有個習慣,作詩時脫了鞋子才有靈感,但自己又不能脫,怕損了詩意,所以麻煩邵兄了。」楚程沒有接筆,靠在椅背上懶洋洋道。

  「邵公子,既然楚公子有這番習慣,那麼你便依了。」

  「你….」邵洋氣的怒火衝心,但見長公主發話,只好強忍怒意,彎腰將楚程的靴子脫下。


  噗!一些與邵洋交情不深的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楚程滿意的點了點頭,也暗恨為何昨夜讓靈兒幫自己洗腳,否則非熏他個不死。

  他提起筆,微微抬頭、靜入養神,頗有當年李大詩人意氣風發的感覺,回想了李白的那首《清平調》。

  落筆!清平調三個大字在紙上顯現。

  他作此詩,就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不是巧合,筆蘸墨、提而寫。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曾向瑤台月下逢。」

  幾名公子哥圍在一旁點了點頭,讀懂了這詩句的意思。

  是說皇后娘娘的衣裳如霓裳羽衣般,簇擁著她那豐滿的玉容,可以說是見雲而想到衣裳,見花而想到容貌,也可以說把衣裳想像為雲,把容貌想像為花,這樣交互參差,七字之中就給人以花團錦簇之感。

  接下去「春風拂檻露華濃」,進一步以「露華濃」來點染花容,美麗的牡丹花在晶瑩的露水中顯得更加艷冶,這就使上句更為酣滿,同時也以風露暗喻君王的恩澤,使花容人面倍見精神。下面,想像忽又升騰到天堂西王母所居的群玉山、瑤台。

  這樣超絕人寰的花容,恐怕只有在上天仙境才能見到!玉山、瑤台、月色,一色素淡的字眼,映襯花容人面,使人自然聯想到白玉般的人兒,又象一朵溫馨的白牡丹花。與此同時,詩人又不露痕跡,把皇后娘娘比作天女下凡,真是精妙至極。

  「好詩,可稱絕句。」林輕柔讚嘆一聲,惜道這詩不是為了她所寫。

  楚程手中之筆微微停頓,接著寫道:「一枝紅艷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洛妃倚新妝。」

  林輕柔眼睛一亮,望向這四句,知曉大意。

  首,句寫花受香露,襯托皇后受君王寵幸;二句寫楚王遇神女的虛妄,襯托皇后之沐實惠;三、四句寫前朝洛妃堪稱絕代佳人,卻靠新妝專寵,來襯托皇后的天然國色。用抑揚法,抑神女與洛妃,以揚皇后娘娘的花容月貌。

  這四句一出,眾人紛紛倒吸口氣,臉色動容。仿佛置身在最美的仙境之中,恍然間看到一位絕世仙女。

  楚程提筆沾墨,寫上最後四句。

  「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闌干」

  「名花傾國兩相歡…..」林輕柔喃喃而念。

  首句把名花與傾國相融合,第二句則是寫君王的歡愉,「帶笑看」三字,極為生動形象。第三、四句是寫君王的行為,聖上在沉香亭依偎著皇后賞花,此時胸中的憂恨全然消逝,人倚著闌干,花在欄外。


  林輕柔觸境生意,忽然想起父皇與母后,那時的父皇是多麼的瀟灑、優雅、風流倜儻。

  然而現在父皇早已不是曾經那個樣子,而是整日醉躺在貴妃身上。

  「好一個千古絕句!此時分為三首,但鏈街意境更上一層樓,將意境提到了極高點。」黃錦澤默念,稱嘆拍手道。

  這樣的詩句,換做是他黃錦澤就算百年下來都作不出,他敢肯定,黃國詩神劉伯然也作不出。就連邵洋都為之動容!

  就算這詩不好,但是是寫皇后娘娘,他們也要讚嘆一番,若是說出不敬的話,傳到皇上耳里,恐怕要有殺身之禍,更何況,如此佳詞絕句他們生平僅見!

  邵洋忽然覺得,能給這樣的才人磨墨拖靴,也不算丟人。

  鳳凰樓一時間,氣氛升到了極點,過了許久才緩緩褪去。

  「楚兄,小弟不才,方才還望見諒!」邵洋彎了九十度腰,誠懇道歉。

  楚程一愣,見邵洋態度誠懇,覺得此人能屈能伸,今後肯定也是個人物,搖手道:「可能邵兄先前對小弟有些誤解,但俗話說的好,不打不相識!」

  楚程深深的皺起眉頭,因為他看到黃錦澤看到此詩臉色並沒有變化。

  詩會結束,眾人陸續呈上禮物,然後與各自結伴退場。

  楚程和邵洋一笑泯恩仇,又聊了幾句,然後分別離去。

  「黃兄,方才多謝解圍了。」楚程笑道,剛才黃錦澤可替他拉了不少仇恨,這種朋友值得深交。

  「你我是朋友。」黃錦澤搖了搖頭,只說了五個字。

  楚程打量著黃景澤,見四下無人,湊近他的耳邊小聲道:「黃兄,你是否來自東土大唐?你也是李白的粉絲吧?」

  「什麼東土大唐?」黃景澤一愣,隨後笑道:「李白我不認識,但我知道李黑、他家的麵館生意倒是不錯,清水粉絲和我口味。要不要回頭我問問他,有沒有叫李白的兄弟,讓他也做一碗粉絲給我嘗嘗。」

  「……..」

  「楚兄就此別過,有空可以來找我玩。」

  黃景澤離去,楚程看著那道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之中,滿是尷尬,自己為了現場認親,可是裝逼了一場,恐怕會迎來不少人的記恨。

  楚程收回目光,見天色已晚,準備回楚府。

  「楚公子,長公主有請。」就在這時一名侍女從鳳凰樓中走出。

  「找我!」楚程想到長公主那千斤身軀,臉色猛然大變。

  該不會真的看上他了吧?

  若是真看上,要強取。那自己血脈相連的親兄弟不是要當場被壓斷?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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