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秦 漢打孩子大會,生而知之者王莽
霍光?
原本在劉弗陵死後,幾位劉家皇帝聽到他沒有子嗣的這二十來年中,整日都提心弔膽。
生怕劉家的江山,在這一代就斷送給旁人異姓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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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社稷之位,最後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他劉徹的本脈之中。
「朕痛心,當年不該父子相疑,致使朕的太子,你的祖父……若是沒有這件事,這皇位再傳三代本該也輪到你了。」劉徹悠悠說道:「你說是霍光之助,看來,當初朕沒有選錯攝政大臣,他終究是忠於朕的。」
但劉季卻想聽聽這個霍光到底是怎麼樣把劉病已扶上來的:「皇位更迭,乃是天下第一兇險之事,這個霍光,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
劉病已聽到霍光這個名字,閉起眼睛,沉默幾分,然後看向了劉弗陵說道:「昭帝駕崩之後,因帝無嗣子,起先選定的繼位之人,並非是我,而是昌邑王兄劉賀,他的父親是武帝爺的第五個兒子……」
「劉髆。」劉徹挑眉開口:「是老五的兒子,那……」
他看向了劉季,問道:「既然老五的兒子也曾繼位過,為何沒有來到這裡呢?」
劉季也好奇,低聲尋摸道:「政哥兒說過的,後世稱皇帝者,死後皆會來此,就連盈兒的兩個孺子都來了,按理來說,病已之前的那個王兄,就算僅僅只是繼位一天,死後也會來,怎麼會……」
劉病已沉默說道:「那是因為這位皇兄還沒有死,他被霍光迎上帝位,但僅僅在帝位二十七天內,這位皇兄便總共幹了一千一百二十七件荒唐事,平均一天四十一件。
而這些荒唐事包括,他把以前在老家的小流氓們全部召到長安繼續陪他吃喝玩樂。
把自己任昌邑王時的官屬統統調到長安安排高官厚爵。
讓家人都穿上刺史的官服,任其橫行霸道,胡作非為。
強令遠在XJ的高昌地區,為他寵幸的大臣們進獻黃金和美女。
派人將樂府的樂器和舞女調到宮中,供自己享樂。
跑到後宮對以前伺候過昭帝的宮女們進行姦淫。
他甚至還試圖強姦年輕的皇太后……」
劉徹等人聽到劉病已口中說出來的那位劉賀所乾的荒唐事和內容,也都是臉色鐵青大變。
尤其是劉弗陵。
試圖強姦自己的皇后??
「我劉家有這樣的逆子!他體內流的是我劉家的血嗎,居然能幹出這麼多混帳事!」劉徹暴跳如雷,氣急口不擇言道:「地痞流氓,都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聽到劉徹的爆吼。
劉季臉上一黑。
你們哪個體內不是流的老子的血?
地痞流氓?
你小子是在含沙射影誰?
劉徹說出話之後就後悔了,不敢去看高祖的臉色,只是臉色鐵青的看向了劉病已,道:「這麼個混帳玩意,他居然還沒死?後面呢?」
這個混帳玩意到底把大漢江山禍害成了什麼樣?
劉病已緩緩說道:「劉賀因上位之後,太過荒唐,所以不過只繼位二十七天,就被霍光以攝政之權,廢黜了他的皇位,貶落回了昌邑國,然後霍光才找到的孫兒,繼任的大統。」
「什麼?」
聽到這句話。
幾個老劉家的皇帝受到的震驚,不亞於聽到劉賀乾的那些荒唐事的程度。
霍光!
一個臣子,居然能夠廢掉皇帝?
「我的娘嘞,這姓霍的小東西,這麼霸道的?臣敢廢君,到底他是皇帝,還是姓咱劉的是皇帝?」劉季氣的喘不上氣來。
雖然劉賀那的確是個混帳玩意。
但畢竟是自家的劉姓皇帝,居然被臣子給廢了,這流傳到後世,劉家人臉要丟大了。
看著高祖帶著些氣的看著自己,劉徹不由沉默道:
「他是朕最信任的一名將軍的弟弟,病已應該知道,病已這兩個字,都是朕對那個將軍的懷念。」
劉季接口說道:「知道,那個叫做霍去病的將軍嗎,你說過,進來這些年,就一直聽你念道衛、霍,我耳朵都出繭子了,不過不得不說,你的衛、霍,的確比我的韓信要放心多了。」
劉徹說道:「正因我對那兩個人的信任,愛屋及烏,才給了霍光偌大的權力,卻沒想到……他竟然能做出廢立之事。」
這個時候,漢文帝說話了,平靜道:「只以結果來看的話,這個霍光的確沒有辜負彘兒的信任,他從始至終,也沒有篡逆,一直都在保著劉姓之人穩坐江山。」
聽到這句話,劉徹的神色也緩和不少。
有爺爺的安慰,證明了他的眼光還沒有壞到那種程度,釀成遺禍萬世的大錯。
「霍光最後結果怎樣?」劉徹看向劉病已,道:「是否死了?」
這裡都是一代帝王,十分了解帝王心態。
一個合格的帝王,到了成年之後,一定不會容忍大權旁落的。
劉病已緩緩道:「他原本在我登基之時,就稱想要還政於我,但我知道他並不是真心,於是足足等了五年,等他病死了,才終於親掌社稷大權,最後我誅了霍氏全族。」
「誅全族?」劉季嘖嘖道:「好小子,這麼狠嗎?」
劉徹也是詫異的看著這個曾孫,沒想到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中年,居然還有如此雷霆手腕。
雖然他也能夠理解被權臣壓制的感覺,比如他的舅舅田蚡,可再怎麼說,霍光都是為了漢家江山。
「你這麼做,不擔心後世評價?」劉徹悠悠問道。
「不擔心。」劉病已老實說道:「因為霍光之妻,曾下毒謀害了我的皇后,為的就是將她的女兒扶上後位,而在霍光病死之後,霍家上下,知道事情暴露,便起兵造反,所以我才誅了霍氏全族。」
劉徹身軀一震,道:「你誅殺了霍去病全族?那,他和霍光的父親呢?」
「武帝爺說的是那名當年曾名『察木龍』,後來改名霍山的人吧,他的確是在此事之後,以百歲之齡,想要解救霍氏全族,但……」劉病已緩緩說道:「好在武帝爺還給孫兒留下了一位飛將軍。」
「李廣?」劉徹喃喃道。
「正是成紀侯。」
劉徹幾乎都能想像到當時的樣子了。
「李廣,你的確做到了。」
劉徹輕聲道:「永遠忠於朕,忠於漢家。」
即便是被收去了軍權。
還能在幾十年後,站在朝廷的這邊。
「霍光全家造反,那的確是該誅殺全族了。」劉徹嘆息。
只是又想起來了。
他的那冠軍侯,當年就是被人滅過一次全族了。
有些悵然。
劉病已則說道:「霍家族滅以後,但我並沒有株連霍光之墓,依舊陪葬茂陵。」
劉徹異樣的看向劉病已。
文帝讚賞道:「仁君之范。」
劉病已說道:「後面我大漢又與匈奴打了一大仗,讓匈奴徹底歸降之後,因匈奴歸降,我回憶往昔輔佐有功之臣,乃令人畫十一名功臣圖像於麒麟閣以示紀念。
將列霍光為第一,但並為了表示尊重,獨獨沒寫出他的全名,只尊稱為「大司馬、大將軍、博陸侯,姓霍氏」……」
劉徹嘆氣道:「我還以為你比朕還要心狠手辣呢,沒想到,你比朕仁善的太多,這一點,真像你的爺爺啊。」
「我死之後,傳位給了我的長子,劉奭。」
劉病已說完這一切之後,道:
「卻沒想到,死後還有這般世界,能給列祖列宗親自交代一番,但至於孫兒這個皇帝當得究竟算不算得上,留待後人評說吧。」
聽到了劉氏血統和皇位,都正式的傳承了下去。
劉季、劉徹等人,也都面色舒緩起來。
但唯獨還念著一件事。
那個混帳劉賀,到底什麼時候死……
「劉賀後被我去掉了昌邑王之位,貶為海昏侯。」
劉病已說道:「我去世之前,聽說他的身體得了一幫方士療養,所以活的長壽了些,但應該也快了。」
果然。
沒過幾年。
這地下皇宮之中,就來了一個老人。
原來,即便只是當了二十七天的皇帝,也是皇帝。
只要是皇帝。
皇道長河,就會銘記,記載,拉入這裡。
而這位後世有名的海昏侯劉賀,才進入這裡,還沒有反應過來。
就看著遠處走來的劉徹和劉季,以及劉弗陵,全都解下了腰間的甲帶。
「啊啊……」
「你們大膽!本侯可是曾當過皇帝,任昌邑王,當代海昏侯是也!!」
不一會兒,終於認出來了劉弗陵。
「啊……你是昭帝!」
不遠處更是看到了劉病已:「還有宣帝!」
啊啊啊!!
劉賀的慘叫聲,在這地宮之中,不斷地傳盪著。
秦皇宮之內。
李昱和公輸仇互相對視一眼:「熟悉……」
帝位上的嬴政則是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但被圈禁在秦宮冷宮之中的一個披頭散髮的三十歲男人。
聽到外面傳來的這慘叫聲,卻是眼中興奮:
「打,打,再打狠一點,就該這麼打……」
終於有人也能體會到他的故事和感覺了。
哈哈哈哈!!
胡亥興奮地怪叫著。
卻不防虛空之中,又落下來了一條黃色的鞭子。
啊啊啊!!
胡亥猝不及防的慘叫起來。
外面廣場上的劉姓皇帝們聽到來自秦皇宮內的胡亥慘叫後,都是一愣。
然後有默契的不去多看多問。
只是手中的腰帶打起自家後代的速度,掄的更歡了。
就這樣,在胡亥和劉賀的交相起伏的慘叫和鞭打的聲音當中……
地宮內的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
這一日。
嬴政睜開了眸子,看向了皇道長河之中,倒映出來的漢朝國運氣數之中……
一點漣漪和端倪,浮現在了漢朝裡面。
那是一縷陰德出現在了漢朝國運當中。
「劉季,你們漢家的劫來了。」
聽著來自始皇帝的聲音。
劉季和劉徹全都來到了秦皇宮之中。
藉助嬴政的眸光,劉季和劉徹,全都看到了在火紅的大漢國運當中,一點白光,好似一縷幽魂不散的陰靈,就這樣落入了大漢國運當中。
「那是?一條蛇嗎?」劉徹眯起眼睛。
他看那白光像是一條小蛇。
「蛇?」劉季臉色變了。
劉徹望向高祖,問道:「高祖,想到什麼了?」
劉季轉頭一看,惠、文、景、昭、宣都來了。
便沉默片刻說道:
「老子當年怎麼起家的你們都忘了嗎?當年我跟呂雉率領農家弟子在芒碭山起義之先,先是斬殺了一條白蛇,那時,白帝出現說,我如今斬他白帝子,後面她要將我漢家江山也攔腰斬斷,當時覺得她就是威脅,沒想到,時隔近兩百年,居然真的要應驗了。」
「那條白蛇,是白帝的氣數?」劉徹震聲道:「在我去世之前,她不是還被困在天外的飛升台中嗎?」
嬴政則是望著那皇道長河當中的白色小蛇,感受著熟悉的老對手氣息,完全就是這地宮之中不朽水銀的氣機,道:
「那的確是白帝的陰德之氣,陰德克劫運,這條白蛇,應該就是兩百年前的那條白蛇,秉承著幾世前的蔭德,現在要來蛇吞你們漢家的猛虎了。」
…………
也就在地下皇宮的幾代帝王討論的時候。
大漢京城長安之內。
當朝王皇后的母家,任大司馬一職的王鳳家中。
他的二弟叫做王曼。
這一日,王曼的妻子生產,孩子還未出生,就是滿屋的香氣,長空中更有瑞氣。
忽的,產房內傳出一陣響亮的孩子啼哭之聲。
「生了!」王曼上前激動拍著窗戶道:「男孩女孩?」
大司馬王鳳則在原地穩重等候,看著院子和屋子內的異象,若有所思。
這時,產婆推開房門,開心的報喜道:「恭喜大司馬,恭喜二老爺,是位公子!現在你們可以進去了。」
王曼搶步進入。
便見到自己的妻子面色蒼白,嘴唇無血的看著他,輕聲道:「剛才我好像看到一個黃衣道人把一卷書送到了我的懷裡,然後,孩子就出來了。」
「竟有此事?」王曼驚奇。
王鳳在一旁捋須,道:「看來我此子,日後定非池中之物啊。」
王曼看著大哥,道:「大哥,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長兄如父。
又是家主,這種事情,是有責任的。
王鳳看了看外面,道:「如今正是孟夏,滔滔孟夏兮,草木莽莽,我看就取一個莽字,代表生生不息。」
「王莽?」王曼贊道:「好名字,好寓意。」
而那在襁褓當中的嬰兒,似也聽到了自己的名字,睜開了黑亮的眼睛。
這一睜眼,居然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種『生而知之』的成熟。
小眼睛盯著天花板。
卻是看到了一個黃衣道人,對他微笑:
「貧道赤松子,天書送你,從今以後,你就是生而知之者。」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