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匈奴人的震驚
第222章 匈奴人的震驚
北原。
春天的北方草原，未能夠真正的鳥語花香起來，大地上還是一片冰雪皚皚的模樣。
這還是靠近中原的地方，大地山川之間，還有些綠油油的顏色。
但越往北方，綠油油的顏色就開始換成了冰雪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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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候，許多草地上的冰雪還沒有化消，草也沒有生長出來，也是北方草原部落戰力最弱的時候。
但就算是在這樣荒蕪的草原上，也依舊是誕生出來了匈奴各個部族，歷經上千年的發展，衍生出來了部落，建立起來了城池。
高高的城牆，全部都是方形條石堆砌而成，足足有三十多人高，幾乎和大漢長安的皇城一樣的高度了。
只因這裡赫然也是一座王城。
匈奴的王城。
高高巍峨的城牆之上，堡壘林立，堡壘之中，許多熱氣蒸騰著，而城內人聲鼎沸，城外則是一個個皮甲勇士，戴著厚厚的手套斗篷，在寒風凍土之中巡邏，威武雄壯，個個精神敏銳，氣勢絲毫不亞於中原的武林高手。
匈奴人是馬背上的民族，遊牧部落，但不管在什麼時候，上位者都會將自己手中的權力，變成為享樂的資本。
遊牧，說的只是匈奴的牧民，而不是王族。
王族，從來不會去放牧，就如同中原的皇帝不會去耕地一樣，他們都是住在高高大大，金碧輝煌的宮殿當中。
這座在北方高原上壘就的石頭城池，就是匈奴幾大王族中勢力最大的其中一位名叫做「休屠王」的王城。
休屠王的王宮，就在這城池的正中央，王宮裡有硫磺的氣味，這是溫泉，可以讓尊貴的王公貴族們在寒冷的北原上，也能如沐春風。
但，今日再溫暖的溫泉，也驅散不了這座王宮之中所有人心頭的寒意。
「漢人？我沒聽錯吧！」
休屠王看向了來自於面前的這天元神廟的祭師，道：
「你說漢人居然敢越過邊關，朝我們北原發起攻擊？」
「不錯，根據在中原收到的情報，大漢皇帝劉徹秘密發兵四路，分別由四個漢朝將軍，各帶領一萬精銳騎兵，隨行軍馬和輜重若干，從四個方向，朝我草原發起了進攻。」
說話的是一個渾身都籠罩在袍子裡的人，腦袋也包裹在其中，只露出一雙靈動一樣的眼睛。
在他的旁邊，也有幾個分別穿著不同顏色，也都抱著腦袋，只露出了眼睛的人。
這赫然就是北原幾大修行聖地當中「天元神廟」的一些祭祀們。
他們的大祭司釋圖巴，是北原的天下第三高手，擁有可以和長生天身邊許多神靈溝通的能力。
草原人奉長生天為至高無上的主神。
而在長生天之下，則也有各部族們信奉的其他一干神祇，如光明神、狼神、血神、鹿神等等。
在草原人的神話當中，這些神祇，都是緊緊依附在長生天的周圍的存在。
傳聞，長生天在大部分時間內，都是在苦修。
因此，往往天元神廟當中傳遞出來的，就是如光明神，狼神，血神一類的神意。
草原文化，是一個神權凌駕於王權之上的文化。
所以天元神廟的大祭司，在某種程度上，幾乎可以和草原的大單于地位相當，甚至超過半分。
而作為擁有這麼大權力的天元神廟，不光要祭祀草原諸神，同時他也是作為一個草原武林聖地，以及一個對外對內監察草原和中原情報的特殊宗廟。
這一次，在劉徹四路發兵攻來的時候。
草原上的諸神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來自漢朝的入侵，將此事告知了神廟大祭司，緊隨其後，他們也的確收到了來自大漢的一些漢奸的情報。
「漢人居然有這樣的勇氣！居然敢反攻我們！太可笑了！」
第一時間收到這個消息的休屠王宮內的一乾草原權臣和將領們，全都感到震驚，發笑。
幾百年來……
從中原的戰國到秦朝，乃至如今劉邦建立的漢朝，從來都只有他們匈奴人進攻中原漢人的例子，哪有中原人進攻入侵他們的時候。
這是變天了嗎？
一個留著八字鬍的匈奴王公，捏著鬍鬚，道：「這個漢朝的小皇帝吃錯什麼藥了，他簡直膽大包天，不想要命了……」
「不！」
休屠王思索之後，道：
「我知道這個漢朝的小皇帝，六年前，左谷蠡王伊稚斜曾帶著我們草原上幾位高手，前往漢朝人的平陽城，為的就是逼這個小皇帝簽訂新的納貢條約，然後的事情你們都知道。」
在草原之上，神權最大，一切草原上的生靈，心中只認長生天，其次是草原諸神。
諸神之下，才是長生天欽定的大單于。
相當於中原人的天子。
在大單于之下，便是諸位王侯了。
休屠王便是諸侯之中的最強大的一股勢力。
但他實力雖然強大，地位上卻不是最高的王侯，只因在大單于之下，一般王侯之上，還有四個王爺，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四個王爺被共同尊稱為「四角龍王」，分別是左、右賢王和左、右谷蠡王。
那曾經出現在平陽城，文質彬彬的伊稚斜，就是四角龍王之中的左谷蠡王。
同時他也是大單于軍臣的弟弟。
兩年前，軍臣大單于死了，他的兒子左賢王即位，左賢王就類似於漢人的「東宮太子」。
伊稚斜，在此之後，也就晉身成為了當代單于的王叔。
……
「六年前那一次，我們損失了呼延大盤這位草原上的大天人，甚至還差點讓左谷蠡王伊稚斜也隕落在那裡，而根據伊稚斜帶回來的消息，這個小皇帝跟以往的漢朝皇帝都不一樣。」
「他年紀雖小，卻展現出來了非同一般的好戰性格，然後這幾年，又得到了漢人中王玄甫的輔佐，已經有了一代雄主的雛形。」
休屠王城當中，所有人聽著來自休屠王的講述。
休屠王和左谷蠡王的關係極近，在北原上人盡皆知，甚至有傳言，休屠王暗中在支持左谷蠡王伊稚斜向當今的大單于發起政變。
「呵呵，就算漢朝真出了一個雄主，從古至今，中原人就是一群軟弱無能的羊，從來只有我們草原上的狼吃羊，沒見過羊反過來能吃狼的。」
一位魁梧的草原男人，冷笑一聲：
「這一次漢人來犯，完全是羊入狼口啊，正好可以讓我們一鼓作氣，把他們全都消滅，然後順勢南下，以此藉口，讓漢朝每年再納貢十倍給我們！」
「不能大意！」
休屠王沉聲道：
「漢朝皇帝既然敢用四萬騎兵攻打我們，那就說明漢朝為這一戰做了不少的準備，要知道，漢人養一名騎兵花費的錢，可以養得起十名士兵，也就是說，這四萬騎兵，至少耗費了漢人四十萬大軍的財糧，可見他們花費苦心之巨，有沒有那四路漢軍將軍的情報。」
「有。」天元神廟的高手當即就將四路將軍的情報說了出來。
「公孫敖、公孫賀，這是一對父子，他們據說是中原戰國時期燕國姬姓後人，後來改為複姓公孫，是漢朝很常見的武將世家，我知道他們，若是這對父子帶兵的話，不足為慮。
還有那個衛青，漢朝皇帝的小舅子，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居然也能夠有資格帶領一萬大軍來攻打我們，真是要笑掉大牙。」
休屠王沉聲道：
「反倒是最後這位，飛將軍李廣，他的名聲本王早有耳聞，是漢人當中唯一一個早年能夠和軍神拓拔野一戰後，還倖存至今的漢人將軍，此人的武功極高，據說已經達到了接近於天神的地步，不得不防。」
其他一眾草原男人，也都聽到李廣的名字後，陷入了一些沉默。
這個漢人將軍，的確是聲名遠播。
「那麼，休屠王的意思是？」
所有人都看向了這個在北方高原上軍力僅在四角龍王之下的王爺。
「我的意思，李廣是漢人四股騎兵當中最厲害的一股，本王首當其衝去迎戰他，但此人的武力極強，我恐怕擊潰了他的一萬騎兵，也難能夠擒獲他，所以……」
休屠王看向了天元神廟，道：
「本王需要天元神廟出手，希望能請動大祭司隨軍出征，即便不能，也希望能讓大祭司呼喚幾尊神靈，降臨到我這休屠王城當中，若是可以，本王敢保證，可以將漢人之中最強大的這一支騎兵，全都消滅，然後把李廣的頭顱送到狼居胥山祭天。」
天元神廟主廟，在草原人的聖山狼居胥山上。
但同時也有許多分廟在諸侯王的城池之內，每一座分廟當中，都有一座『祭天金人』，可以讓長生天身旁的神靈，憑此來到人間，播撒神靈的光輝。
休屠王說罷，就看向了面前的這幾位神廟當中的祭祀。
那名全身籠罩在衣袍當中的祭祀，似乎是和什麼存在溝通了片刻，沉默之後說道：
「大祭司知道那位李廣的厲害，到時候，會讓神廟的聖女『脫脫』親自前來，同時還會帶著三尊神靈，牠們分別是我們草原上的狼神、光明神和玄冥神，但前提是，休屠王要為三尊神靈，準備好祭品，需要一百名少女和一千頭羔羊，一千頭氂牛，以供神靈降臨。」
「有天元神廟的支持，本王有十足的信心了！」
休屠王微笑道。
全身被包裹在袍子內的祭祀說道：「只要祭品準備齊全，那麼休屠王只管帶兵去迎擊那李廣，三尊神靈，會緊隨著出現在戰場上的。」
「好，那本王就在戰場上等神廟聖女和幾位神靈的降臨！」
休屠王負手走出王府：
「兒郎們，出發吧，隨本王去迎擊這位飛將軍，讓這一萬多漢人騎兵，全都埋葬在我北原的凍土之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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