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無所不知
第63章 無所不知
秦王宮內,白衣嬴政猛然起身,看向了站立在大殿門口那裡的蓋聶,眸波光芒劇烈閃動,帶著一絲在帝王身上許久見不到的普通人的情緒。
「師父?」
嬴政嗓音都微微顫抖了一下:
「消息當真嗎?」
蓋聶持劍,氣質溫和,微微點首,道:「月前入韓,數日前出現在新鄭,消息確鑿,的確是他老人家。」
嬴政在原地踱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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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聶看著面前的男人,自成為秦王后,罕見的有今日般的情緒。
完全能夠理解。
畢竟,他老人家在自己的心目中,也是第一重要的人。
但看著嬴政的樣子,他似猜到了一絲這位秦王的心思,道:
「陛下,難道是想……」
嬴政一身白衣,還在原地閉目思考。
過了三個呼吸之後。
他睜眼,眼眸中帶著篤定:
「寡人,要去韓國一趟。」
蓋聶沉思道:「陛下……」
眼前之人,為了推倒塌那座在秦國經營了二十多年的大山,已經準備了多年,如今正在關鍵時刻不說,前不久,還又被對方反將一軍,策動成蛟叛亂,牽制了力量。
好不容易鎮壓了成蛟,現在咸陽已經是最後一著的時候。
呂不韋,也正等著眼前之人出錯。
若是嬴政此時離開了咸陽,那就是王位空懸,完全就是給呂不韋製造一個天大的機會。
「寡人意已決!」
嬴政轉身甩袖,眸光堅定:
「哪裡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我最清楚。」
………………
紫蘭軒內。
燈火微黃。
紫女卻身軀微微一抖。
衛莊也驚異的看向了紫女,陰陽家的人?
姜太一說了一句之後,便看向了紫女,說道:「不是嗎?」
一句輕描淡寫。
衛莊也等著紫女的回答。
紫女露出複雜一笑,攏了下鬢邊髮絲,再度款款一禮,道:
「陰陽家山鬼,拜見鬼谷先生。」
「山鬼?」
衛莊劍眉挑起,道: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你就是陰陽家的山鬼?」
紫女既然被看破了身份,索性也不遮掩,似重新恢復了一些美艷大方,低首一笑:「陰陽家本屬道家,五百年前脫離,根植於楚地,門派中人歷代以三閭大夫所著楚地的神靈為號,分掌日月五行,命運星辰,山鬼不入五行和日月星辰當中,只是負責搜集情報的人員罷了。」
衛莊看上去似乎並沒有因為紫女陰陽家山鬼的身份介意,道:「我想過你會是某些勢力扶持起來的人,畢竟,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子,不可能憑著自己空手在幾年內,將紫蘭軒經營成韓國首都內第一情報組織,卻沒想到你會是陰陽家出身。」
陰陽家,如今諸子百家之中,可算得上最為神秘的一家,幾乎沒有什麼門人弟子行走江湖。
紫女婉笑著看向姜太一,道:「紫女畢竟要經營紫蘭軒,身份自然需要神秘低調一些,才能避免麻煩,並不是有意隱瞞,但還是瞞不過鬼谷先生的法眼。」
姜太一臉色如常,緩緩道:「只是看伱和當年來酒肆的那個蒙眼少女的容貌很是相似,有此一猜。」
他注意到。
當提到當年的那個少女月神的時候,眼前的紫女眼神之中浮現了一絲說不清楚的情緒。
紫女複雜的道:「我和姐姐的確相似了些。」
姜太一看了看紫女,道:「說起來,你們陰陽家是已經站在了秦國一邊,而我那政兒如今是秦王,我們之間,倒也不算敵對。」
紫女鬆了一口氣,說道:「先生說的是。」
姜太一看了一眼衛莊,道:「看起來,你這十來年,在韓國的路走的很難?」
紫女見到師徒說話,便施了一禮:「小女先告辭。」
走出門外,關閉房門。
她心中那忐忑緊張的心情,終於才算放了下來。
本來在知道對方就是衛莊的老師鬼谷先生後,紫女的心靈就緊繃著,何況後面再見到了那大宗師級的蒯徹那般下場,就更是對姜太一敬畏不已。
沒想到最後連身份都被戳破。
此時總算是勉強過了關。
紫女心頭喃喃道:
「僅憑一眼,就壓服大宗師,不知東皇大人能否做到?應該也能,但總感覺這位鬼谷先生給我心靈上帶來的壓力,竟比東皇大人還要強大不知多少,這,怎會如此?」
她心中也在思索著今日那蒯徹的話。
天人?
跟東皇大人口中的『近神』層次,到底誰高誰低?
「看來要將那天人安期生和這位鬼谷先生的情報,都送回陰陽家,請東皇大人一閱才行。」
房間內。
衛莊手握鯊齒,微微深吸一口氣,道:
「雖然難,但弟子有信心走到最後。」
「好。」
姜太一輕聲道:
「那我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其實這一次為師入韓,一個是來看你,另一個,就是順便來看看那方士求雨,你了解多少?」
衛莊說道:「此事並非表面那麼簡單,弟子與韓相張開地,有如此看法……」
……
轉眼,過了五天。
……
張開地,出身韓國張家。
其家人五代相韓。
相府在新鄭城一角。
這一日,張良早早的就從家裡起床,因為跟五日前那位橋上老人約好了,今天去見他,來到橋上,果然見那位白髮老翁在此等他。
「前輩!」張良連忙施禮。
黃石公露出微笑:「為了感謝你幫老頭子我撿鞋子,今天就送你一個小禮物,來,伸出手來。」
張良有些不好意思的伸出了手。
只見,這位白髮老翁只是在他手心裡又畫了一個龜甲一樣的圖案,後便笑道:「好了,老頭子我走了,日後,我們有緣再見啊。」
張良怔怔的看著空白的手心,什麼也沒有啊。
帶著滿頭霧水,想要再次詢問,卻發現,那老人已經如五天前一樣,消失在了橋上。
他不得已只能默默回了相府。
才回到相府,就站在走廊上,聽到了爺爺在那裡與人激烈談論:
「求雨之事,看似為民解旱,實際上是姬無夜想要利用方仙道方士,來籠絡民心,假若過幾日那方士真的求天下雨了,那麼到時候姬無夜和方仙道的聲望,便會在韓國一時無兩,姬無夜本就手握韓國十萬大軍,若是再得了聲望,策劃出如當年「三家分晉」般的事情,就是舉手之勞……」
「相爺,祈天降雨,本就是子虛烏有之事,人怎可能真的能降雨?」
張良眸光一閃:「是近日的求雨之事……爺爺身為相國,整個國家的擔子都在身上……若是我能幫他就好了,可,那方仙道求雨之事,我又能做什麼,若那方仙道真能求下雨水,我和爺爺也無能為力,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
卻就在這個時候。
張良竟『看』到了在自己腦海之中,有一卷黃色的天書,緩緩展開,一行字跡從其上閃現:
「天機無限,無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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