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月光下的兩人
第23章 月光下的兩人
這珍珠是昭紫衫五歲的時候撿到的,那會她還只當是普通長得圓潤的珍珠,她愛惜地用紅繩子親自串好掛在脖子上。
六歲那年,她在大街上遇到醉醺醺的老頭想侵占她的身子,年紀幼小的她已經有落落美人的痕跡。
就在她被揪起來,衣服要被撕破之時,一名清冷的白衣男子挺身而出救了她,他長得眉宇軒昂一身正氣,在救下她的那一刻,她感受到心臟在不由自主地加快。
莫名其妙的,她很想緊緊跟在他身後,永遠追隨他一輩子。
可他拒絕了,他的眉宇之間在說話時始終有種將他拒之千里之外的疏離感。
不過沒關係,再冷的心,也始終會有被融化的那天。
後來她得知,白衣男子正是第一大宗破劍宗內最有名氣的劍仙恆澤仙尊,她既欣喜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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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的是她喜歡的人是站在巔峰的人,他能夠傲視群雄,俯瞰一切。
難過的是,她不確定自己能否走近他,破劍宗是修士修煉宗門中靈氣最富饒的地方,她能否靠近還是未知,更別提接觸恆澤仙尊。
自打那以後,昭紫衫日日憂思,直到某個晚上,珍珠里的仙者與她交流,一步步教她如何向恆澤仙尊靠近。
她與仙者也成了好姐妹,仙者總能想出辦法解決問題,她剛開始是極力配合,只是成為了恆澤仙尊首徒之後,她懸著的一顆心定下,慢慢懶惰起來。
但無甚緊要,後面她只需想辦法進一步牢靠與師尊的愛意,世人無人能欺負她!
一周的時間芩糯才從和陽峰偏殿中甦醒,和風仙尊幾個日夜與侍女輪番照顧她,熬得眼睛起了不少紅血絲。
「小姐!」春梅一聲叫喚,伴隨著心酸的眼淚嘩嘩直流,「您終於醒了!早知修仙會搭上性命,哪日奴才拼了命也不讓您走!」
芩糯耳朵嗡嗡地疼,她臉上白了不少,只不過是慘白。
「春梅?我在做夢?你怎麼來了。」
春梅一把擦乾眼淚,「是宗主派人與咱家老爺夫人說的,他們連夜收拾包袱讓我貼身照顧你。」
芩糯汗顏,破劍宗一向不給外人進入,如今她暈倒,貼身丫鬟都能進來,看來她老爹在破劍宗里燒了不少錢財啊……
「咳咳咳……」一旁的和風仙尊端來最後一碗藥,「徒兒,先喝下它。」
一股濃濃的藥草味瀰漫整個房間,芩糯捏著鼻子喝完了。
「這藥需要熬製多久?」
「三個時辰,仙尊這幾日為小姐熬藥,不敢熟睡。」春梅咚的一聲跪下磕了個響頭,「仙尊為我家小姐做的一切,春梅感恩不盡!」
和風師尊措不及防受了一跪,「快快請起,老夫最不喜這些虛頭巴腦的禮節,你無需欠懷。」
春梅有些詫異,聽說仙家最注重等級禮節,但小姐的師尊似乎不大一樣,於是她又彎腰行禮才作罷,抹淚起身:
「仙尊,我家小姐幾日能好?」
和風仙尊把脈道:「不出兩天,活蹦亂跳。」
他滿意捋捋鬍鬚,徒兒身上優點很多,其中有一項就是恢復能力好。
春梅喜極而泣:「太好了!」
芩糯對自己身體沒那麼關心,她四處張望,最後弱弱問了句:
「小白呢?」
和風仙尊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啊……受了重傷,被藤蔓打傷之後還一路背你回宗門,那血印子流了一地啊……」
芩糯急得要哭了,在倒下之前蕭白滿身血痕,口吐鮮血,肯定疼的不像話,還得背她一步步走上破劍山……
她好後悔,這些年減肥應該拼盡全力才對,這樣小白也不會……
「蕭白死了?!」芩糯淚水在眼眶打轉。
「他,在柴房被關起來了,活得好好的。」和風仙尊遞過去一條白手帕子,「徒兒,可不能輕易在外人面前掉眼淚,那些心存壞意之人很容易就能猜出你的脆弱地方的!」
芩糯又氣又哭:「師尊,弟子有點討厭你。」
喝了幾服藥,芩糯在春梅的強制看管之下躺了好幾個時辰,一直熬到春梅眼皮堅持不下去,她偷偷翻牆溜了出去。
後山柴房,蕭白在打坐調息,一聲聲急促的敲門打亂他的思路。
「小白!」
夜黑風高,眼下四處無人,柴房門口只有一把明晃晃的鐵鎖掛著。
難不成,躺在柴房裡面的已經變成一具屍體!
芩糯敲門力度更狠了,她掌心試圖抽取識海中的靈力,就要一掌劈開門鎖之際,門的那頭忽然傳出聲音。
「再大聲一點,全宗門都聽見了。」蕭白邊說話邊咳了兩聲。
「小白?你,還好嗎?」芩糯言語間儘是心疼。
「還活著。」蕭白聽出她聲音中的異樣,「怎麼了?」
「沒,我只是感覺你會很疼。」芩糯越說越小聲,輕輕坐下靠在柴房門前。
蕭白那頭明顯怔了一下。
她,在關心他?
換作從前他指定會嗤之以鼻,一介人修,也來問她疼不疼,簡直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但他心裡清楚得很,她很善良,善良到只是湖邊遇到的一條小蛇,都會撿回家悉心照料。
她的關心,是純粹的,沒有任何利益貪圖的,從她放棄臨陣脫逃而選擇站在他面前那一刻,他就清楚她真的能夠為了他而犧牲自己。
她好傻。
想到她被藤蔓緊緊遏制住喉嚨的場面,他不知怎的,每每回想,身體竟不由自主起了冷汗。
「下次遇到危險,首先要保護好自己,沒有人值得你為了他受傷。」蕭白試圖讓自己鎮定。
「可是你就值得。」芩糯不解,他這是在拒自己的關心於千里之外嗎?
按理說有人為他犧牲他不應該感激才對,但他卻是冷冰冰的。
「小白,你生氣了?是不是買的新衣服撕破了不開心?」
「對不起啊,我找機會買一套新的給你。」
對面的蕭白沒說話。
柴房關起門來之後暗無天日,就連窗戶都沒有,月光光線照不進去,蕭白只能聞聲辨位。
他一瘸一拐地摸到門邊,試圖用靈力感知了下門外的溫度,嗯,暖乎乎的。
蕭白靠著門邊盤腿而坐,靜靜聽門外的人在巴拉巴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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