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鎮魔已朽
第94章 鎮魔已朽
敖雪還是拿到了鈞天城,不過是從妖國手上拿到的。
而妖國和北莽都同意,不會濫殺無辜,只是裡面的資源需要帶走。
敖雪同意了,妖國和北莽主動示好,她也不能拒絕。
只是一些資源而已,以後城內修士種植回來就行。
鳳天郡王退出了城池,鎮魔殿也撤離出去,徹底讓出鈞天城。
顧長生也離開了鈞天城,前往皇都。
一路上,全是遷移的修士和百姓,妖族也十分活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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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時期,妖族藏匿,被鎮魔殿殺的不敢冒頭。
而如今,堂而皇之出現,有的捕殺遷移的人,有的則是奴役人類。
有的修士出手斬妖,有的卻是當做什麼也沒看見,先一步趕路。
顧長生一路走來,看見的是人的冷漠,百姓的苦難。
大乾這一次,不僅是寒了北方的心,天下百姓的心也冷了。
妖魔肆虐,狼煙四起。
顧長生還未到皇都,便聽見了一條消息,東部有人造反了,將東部的王爺殺了祭天。
鳳天郡王還沒回到皇都赴命,便被派去了東部鎮壓叛軍。
亂世將至,百姓遷移,尋找還算安生的城池。
顧長生來到了皇都,這裡沒有混亂,歌舞昇平,青樓畫舫,達官貴人流連忘返。
他們似乎不覺得亂世會來,或者說,不想面對,只想沉醉在這奢靡的生活中。
他取出了鳳天郡王給的身份,兩個是鎮魔殿,鎮守鎖妖塔的守護人,兩個是散修,還有一個是酒樓掌柜。
想了想,他選擇去鎮魔殿。
以後鎮魔殿有什麼消息,他也能第一時間了解。
而且,他也能在鎮魔殿內,弄一些桃兒,提升自己修為。
換上鎮魔衛的衣衫,帶上面具。
顧長生進入鎮魔殿,一路暢行,來到鎖妖塔。
「秦墨,你可算回來了。」一位鎮魔衛,一臉疲憊地道:「趕緊登上三層,裡面的妖魔太多了。」
「好。」顧長生應道,進入鎖妖塔內。
鎮魔殿修天地正氣,一些法術,他也學會了,不會被發現。
登上第三層,牢門上雕刻著無數陣法紋路,裡面是一道道詭異的妖魔。
尖銳而悽厲的哀嚎聲,從裡面傳來,亂人心神。
這些妖魔,都在衝擊著陣法,陣法紋路都在劇烈波動。
顧長生盤坐而下,心神合天地,感受著鎖妖塔,整個鎮魔殿。
鎮魔殿內,妖魔哭嚎,從築基到陰神境的都有。
不過,陰神境的妖王,關押在最頂層,他也沒實力招惹。
他鎮壓的第三層,是金丹頂峰妖魔。
天地正氣瀰漫而出,融入陣法之內,那尖銳的吼嘯聲,隨之隔絕。
顧長生也查看裡面的妖魔,都被一條條鎖鏈束縛了修為。
有花妖,人類魔修,狼妖,樹妖,虎妖,蛇妖……
各種妖魔,關押在一起,由於關押的太多,十分擁擠,有的互相廝殺,啃食起來。
而裡面還有一些單獨關押的妖怪,無一例外,全都是極為漂亮,風姿各異。
有的我見猶憐,有的英姿颯爽,還有長著貓兒的性感女妖……
不得不說,鎖妖塔內,藏品豐富。
眨眼間,半月時間過去。
一名錦衣公子來了,領頭的是鎮魔衛旗主,劉玄清。
「將牢門打開,隨我們進去。」劉玄清冷聲道。
顧長生站起身來,取出鑰匙,打開了牢門。
吼
咆哮聲傳了出來,濃郁的妖魔之氣翻湧。
劉玄清當先走了進去,隨手將門口的一隻狼妖拍死:「嚎什麼嚎,顯得你嗓門大?」
關押的妖魔們,驚恐地看著他們,紛紛向後退去,生怕惹惱了他們。
修為被禁錮,可惹不起鎮魔衛。
劉玄清拍死了狼妖,一道法力清理地面,狗腿似地看著錦衣公子:「楚公子,您請,您請。」
楚公子微微點頭,抬步向前走去。
顧長生跟在後面,看著他們,向那單獨關押的牢房走去。
楚公子目光火熱地看著那些女妖,恨不得將這些女妖生吞了。
一位青衣女子,身上傷痕累累,看見三人,驚嚇地縮在牆角,眼角掛著淚痕,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們。
「楚公子,這個是鹿妖,您瞧那可憐的模樣,天真到了極點,鎮魔衛抓她的時候,她還問為什麼。」
劉玄清連忙介紹起來,像是在推銷一件貨物。
楚公子滿意地點點頭:「不錯,再看看。」
雖然不錯,但他還是沒急著下決定。
顧長生明白了,內心一陣不恥,這還是鎮魔殿的旗主嗎?
抓捕女妖,居然是為了滿足貴公子的私慾?
一位白衣女子,沒有雙臂,只有一堆潔白羽翼,看起來十分聖潔,她居住的牢房也十分乾淨。
楚公子眼前一亮,驚喜地看著這白衣女子:「這是?」
「這是一隻白鶴。」劉玄清低聲道:「自稱來自什麼鶴鄉,別看只有金丹修為,連一般寶珠也拿她不下。」
「來自鶴鄉?」楚公子面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他問道:「你真的來自鶴鄉?」
「公子,放了我,待我回歸鶴鄉,必有所報。」白鶴像是看見了救星,連忙哀求道。
楚公子眼中閃過一絲邪異,似乎更興奮了:「伱先等等,本公子巡察監牢,若是你沒有問題,便會放了你。」
「多謝公子。」白鶴驚喜地道。
劉玄清繼續帶他查看,一個個女妖看下去,眼睛都快花了。
「公子,可有相中的?」劉玄清道:「要不,屬下將那白鶴放出來?」
「嗯。」楚公子點點頭。
劉玄清看了顧長生一眼,呵斥道:「還不將牢門打開?」
「這……」顧長生皺了皺眉:「鎖妖塔的妖怪,若是想出去,需要督主的令牌。」
「倒是忘了。」劉玄清伸手入懷,一塊令牌丟給他:「好了,現在放出來吧。」
顧長生心底嘆息,還真是督主令牌。
一個旗主,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去偷督主令牌,也偷不到。
鳳天郡王效忠這樣的大乾,真是腦子壞了。
他打開了牢房,等晚上去看看,能否救下這白鶴。
白鶴走出牢房,連忙來到楚公子身邊,激動道:「多謝公子……」
噗嗤
一柄短匕,沒入白鶴胸膛。
劉玄清嚇了一跳:「楚公子,你這是作甚?」
「作甚?你們鎮魔殿膽子真夠大的,鶴鄉的仙鶴都敢抓。」楚公子擦拭著鮮血:「她要是回去了,我們全得死。」
劉玄清面色一變,正要說什麼,楚公子道:「此事你去問督主,他會告訴你的。」
「是。」劉玄清恭敬道,隨後瞪了眼顧長生:「你知道保密吧?」
「旗主放心,屬下一定不會泄露。」顧長生恭敬道。
「泄露也沒關係,皇都可沒鶴鄉的探子,只怪她運氣不好,被你們抓來。」
楚公子淡淡道:「將那鹿妖放出來,我帶走,這白鶴你們燉了吃肉,抹除關於她的記錄。」
「是,多謝公子賞賜。」
劉玄清大喜,搶過了顧長生的鑰匙,將鹿妖放了出來。
顧長生看著他們帶走鹿妖,拖走了白鶴屍體,微微皺眉。
楚公子那匕首有問題,將靈魂也磨滅了,他連攝魂都來不及。
鶴鄉!
看來,又是一個不了解的大勢力。
顧長生在楚公子身上,留下了一道劍氣。
牢門再次關上,顧長生感應中,楚公子將鹿妖帶走了。
劉玄清則去將白鶴屍體處理了,叫上幾位鎮魔衛,一起享用。
夜幕來臨,顧長生悄無聲息離開鎮魔殿。
一艘青樓畫舫,顧長生正要動手,感應中,那楚楚可憐的鹿妖,忽然張口,卻是滿嘴鋒利的牙齒。
她咬掉了楚公子的腦袋,衝出了畫舫,一頭扎進湖水之中。
顧長生:「……」
終究是自己小覷了這鹿妖,那可憐模樣,連他都瞞了過去。
散去了楚公子體內劍氣,悄無聲息返回鎮魔殿。
整個畫舫也混亂了,鎮魔衛們四處搜尋,抓捕鹿妖。
回到鎮魔殿,顧長生繼續心神合天地,參悟修行。
「嗯?」
忽地,顧長生察覺到一絲異常能量波動,一道詭異的妖氣,自上而下,沒入那獨立牢房之內。
那獨立牢房的女妖們,毫無所覺,陷入熟睡。
顧長生心中疑惑,順著那一絲詭異妖氣,向上感應。
第四層,第五層……
一直到第八層,這裡已經是元始寶珠頂峰,沒有那詭異妖氣波動。
難道在第九層?
第九層,關押著陰神妖王!
顧長生感應第九層,發現第九層陣法紋路格外強大,他也只能模糊感應。
裡面有數尊陰神妖王,具體感應不出來。
那詭異妖氣消失了,他只能等下次。
三日後,一位鎮魔衛來了,帶著兩壇酒。
顧長生認識他,秦墨的好友,袁勝,鎮守鎖妖塔第二層,閒暇一起喝酒。
「你來這裡,看來是下面有人幫你看著了?」顧長生道。
「嗨,還不是某位少爺,來選女妖了。」
袁勝將酒菜擺好,道:「聽說之前有人在你這裡,帶走了一隻鹿妖?」
「是的。」顧長生點頭道:「怎麼了?」
「嘿,那鹿妖居然是個狠角色,將那傢伙腦袋給啃了。」
袁勝道:「那傢伙也是夠膽大的,居然將禁錮消了,讓那鹿妖恢復了修為。」
「確實膽大。」顧長生點頭道:「現在呢,可有抓到那鹿妖?」
只有他清楚,那鹿妖是自己恢復的修為。
「已經有線索了,估計就這兩天了。」袁勝說到這裡,神情複雜地道:「老王調出去了。」
「老王?」顧長生皺眉,他可沒有秦墨記憶。
好在根據鳳天郡王給的消息,這秦墨是個悶葫蘆,也就袁勝這一位好朋友,其餘交集都不太多。
「就是第四層那個,你忘了?」袁勝道:「看不慣有貴公子來挑女妖,出去斬妖除魔了,寧願死在妖魔手上。」
「現在的鎮魔殿,已經變味了。」顧長生嘆道。
「誰說不是呢?他娘的,以前誰敢來我們鎖妖塔放肆?
別說挑女妖了,聽聞我們鎖妖塔,都得顫三顫,什麼狗屁公子。」
袁勝怒罵道:「現在好了,我們兄弟,一個個活的跟狗一樣,來這一趟,就差喊一聲爺,您玩高興了。」
顧長生麵皮抽搐,袁勝雖然罵的難聽,但事實如此。
「前幾天,剛從我那挑走一個女妖,聽說就活了兩天,被他們折磨死了。」
袁勝呸了一聲:「真他娘的不是東西,雖然是妖怪,但沒有害太多人,給個痛快就是了。」
「如今關押的妖怪,害的人多嗎?」顧長生問道。
「還真不多。」
袁勝喝了一碗酒,突然笑道:「說來你不敢信,以前的鎖妖塔,一刀下去,沒有一個妖怪是無辜的。」
「現在的鎖妖塔,你一刀下去,全他娘是無辜。」
顧長生怔了怔,一時無言。
「你不知道,外面有名的惡妖,鎮魔衛不敢抓,他們怕死。
比如皇城外,就百里遠,有個青山大王,食人上萬,沒人敢去抓。」
袁勝道:「現在的鎮魔衛都變了,抓什麼妖怪都是功勞,哪還去招惹什麼窮凶極惡的妖怪?」
「兩百里外,那一條惡蟒,鎖住了一城,每年需要一百個童男童女祭祀,沒人敢去招惹。」
袁勝怒罵著,說著一件件事情,雙眼赤紅:「你知道他們怎麼和我說的嗎?」
「怎麼說的?」顧長生問。
「他們說,抓一個普通妖怪,是那麼點俸祿。
拼死拼活,弄一身傷,還不一定能抓住,也是那麼點俸祿。」
袁勝嗤聲道:「一個月就那麼點錢,玩什麼命呢?在這裡多好,伺候好公子少爺,隨便賞賜一點,都比我們一個月多。」
顧長生:「……」
雖然是歪理,但不得不說,這真的很有道理。
「他娘的鳳天郡王,要不是他,也不可能這樣。」袁勝罵道。
「這和郡王有什麼關係?」顧長生疑惑道。
「但凡他硬氣一點,將鎮魔殿的權給奪了,我們也不可能這麼窩囊。」
袁勝罵道。
顧長生輕嘆,憑這一點,鳳天郡王的罪確實挺大的。
但凡他硬氣一點,北境那群人也不會寒心,敖雪絕對會力挺他,以鈞天城為根基,對外發展。
到時候,憑著敖雪這條線,若能拉出東海龍宮,再憑藉偃師,未必不能搏一搏大業。
可他偏偏選了一條,最難得路。
挽天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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