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二合一

  第139章 二合一

  范仲淹、韓琦幾乎是一回到東京城,然後沒兩天,就不得不又去按察各路。

  而與此同時……種家的種誼,這待遇就不要好上太多,起碼,他還不用離開東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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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講武殿。

  趙昕見到了種誼。

  而種誼,在第一眼見到趙昕的時候,估計也是懵的。

  自己從西北大老遠的跑來,該不會就是要跟一個小屁孩一起玩吧?

  雖說他自己其實也大不到哪裡去。

  不過十三、四歲的他,其實也已經到了可以作戰的年紀。

  你說去跟人家拼力氣大,那種誼肯定拼不過,但是可以騎馬,射箭,搞偷襲。

  甚至是在敵人的營帳前面,弄一下情報收集之類的工作。

  這些小事,他還是可以做做的。

  只是……

  他大概無論怎麼也想不到,所謂的豫王殿下,年紀竟然這么小!

  那自己這不是成了逗小孩子玩的麼?

  說實話!

  在見了趙昕,而且,還想像了一下自己接下來在東京城的日子後。

  他反倒可能是更加懷念在西北的日子。

  一來……

  東京城的規矩太多了。

  二來……

  自己真不想帶小孩。

  還是在西北的時候,跟兄長們無拘無束的好啊!

  可惜的是,旨意上已經點名了,就要種家年紀最小的兒子來。

  種誼發現自己,還真的有點不是很能適應得了這富貴的日子。

  「小的見過豫王殿下!」

  趙昕也是問道:「你是叫什麼名字來著?」

  「回殿下,種誼。」

  趙昕便道:「種誼,你爹爹的事跡,我已聽說過。這麼聰明的人,可惜,去的太早了。否則,應該會再立點功,在歷史上,也會變得更加地有名。」

  「你知道,我為何讓你來東京城?」

  只見種誼搖了搖頭。

  趙昕便道:「你今年幾歲?」

  種誼:「十三。」

  趙昕便道:「那八年後,你才二十一,二十一歲,正好可以成為我手下的一員將領。你知道唐代的開國皇帝,啊,不對,伱知道,唐代的太宗文皇帝?」


  這種家,應該還是讀過一點書的。

  只見種誼旋即便道:「知道。」

  趙昕便道:「可能最晚八年後,我就會對西北用兵,你是從西北來的,你應該對西北很清楚?」

  種誼有點愣了愣。

  趙昕又道:「到時候,像是你這樣的對西北十分熟悉的人,就很有可能,會被我任命為前鋒。」

  「我趙昕,會讓大宋重新恢復唐時太宗文皇帝的疆域……唔……最差也不能少於對方吧。」

  「所以……接下來,即便把你接來了東京開封城,你也不能過於懈怠,不要被外面那些燈紅酒綠給迷住了你的雙眼。」

  「八年後,你願與我一起開疆拓土,立不世之功?」

  ……

  種誼原以為自己是來跟小孩子玩的。

  最多也就是在小孩子出行的時候,在大街上列列隊,管理一下街道的治安。

  沒想到……

  然後他就說了,他願意。

  趙昕便問他喜不喜歡看書。

  種誼說還行。

  而且他家裡就有不少的書。

  趙昕便讓人給了他很多的兵書,然後,再找了一個人,把對方給帶到了離東京城五十里外的軍營里去。

  當看到那三千人在那訓練的時候,種誼是有點傻眼的。

  不是!

  他來的時候,他的兄長們也說了,這可是一個好職位。

  雖說遠離了前線,但是至少是吧,能跟在貴人的身邊,以後說不定還能在朝堂上撈個官噹噹。

  若是家族當中,能有一個人,在朝廷里有說話權的話,那對他們整個家族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可誰又能想到……

  他並沒有如他爹爹一般,先是將作監主簿,然後是通判,然後是知州,而是,直接又進了軍營。

  好傢夥!

  然後……

  眾人也看了看這個新來的。

  之後便是開始互相熟絡。

  種誼問他們都是什麼人。

  那還用問的?

  自然是當兵的!只不過,整體給種誼的感覺,跟那種上過戰場的兵,似乎還有點不一樣。

  「我們叫黎元軍,是豫王殿下手下的兵。」

  種誼便道:「豫王殿下才七歲,就有兵了?」


  「這有何好奇怪的!說起來……你又是從哪裡來的?」

  種誼便道:「西北戰場。」

  「嘶~你打過仗?」

  種誼:「我還小,也就在旁看看,不過我的兄長,基本上都跟西夏人打過仗。」

  眾人都不敢小瞧他了,只是問道:「那你跑這裡來做什麼?」

  種誼也想問。

  只能是答道:「我也不知道。總之……朝廷這麼安排的,我也就來了。」

  隨後……

  趙珣也來了。

  眾人紛紛給趙珣行禮,趙珣便對種誼以及眾人道:「都已經這麼熟絡了,那以後,你們帶著他一起訓練。」

  過了一段日子之後。

  種誼又好奇地問眾人,「為何訓練的時候要唱歌?」還有,前面的秦國的軍歌自然是好理解的,然而這後面的軍歌,又是誰教的?

  眾人便道:「這都是豫王殿下教的。」

  種誼倒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這邊的軍營,一切都非常地嚴格,有事,你得喊報告,訓練前,訓練後,你都得列好隊,是不能隨便到處亂走的,時不時,你還得喊兩句一二三四。

  總之……

  就算是他,都從未見過這麼嚴格的要求。

  當然!

  嚴格歸嚴格,有意思的東西還是有的。

  你就比如說這蹴鞠,軍中上上下下就沒有一個不喜歡。

  每到了月中,月末的時候,士兵們都可以放假回家兩天。

  人手一匹戰馬。

  一趟往返總共三百餘里。

  據說此前還有人騎得還不是很熟練,不過現如今,基本上都已經沒什麼問題。

  回去的時候,還得遵守一些軍中的規矩。

  比如說,騎馬不能踐踏農田,要是踐踏了,你就得乖乖地幫別人給恢復好,若是有人舉報,告到軍營里來了,軍法處置,還有,不能欺負百姓,不能因為自己是當兵的,就在百姓的面前耀武揚威,以及不能調戲婦女等等。

  總之……

  據說每隔一段時間,都有人會去調查。問問周遭的百姓他們的表現。

  當然!

  可能也就是嚇唬一下他們,不過正常來說,也沒什麼人會去特意地踐踏農田。

  這是由於曾經他們也都是窮苦百姓,都知道這種地的不容易。


  當軍營里的人都差不多離開後,便只剩下種誼,跟一些在軍營里打雜的。

  像是廚子等。

  而也是有一說一。

  這軍營的飯菜,可比一般人家裡吃的,都要好得多。

  羊肉每隔五天就能吃上一頓。

  其他雞鴨魚肉,就是輪著來。

  這頓頓吃肉,也讓種誼從廚子的口中得知了,敢情這黎元軍,是豫王殿下手底下的精銳。

  是要往著精兵的方向去培養的。

  難怪這待遇如此之高。

  也難怪,士兵都能接受那麼嚴格的規矩了。

  你要是能天天吃肉,你列隊的時候,你也站得筆直,你也不會去調戲婦女。

  廚子跟他說,像是這樣的兵,對方從來都沒有見過。

  雖說現在少了點殺氣,因為還沒有上過戰場。

  但感覺……

  光是這外面的樣子看起來,就差不到哪裡去。

  只可惜,豫王殿下現在還小啊!

  若是豫王殿下能夠快點長大,說不定,就能看到這支軍隊出征的那天了。

  種誼便只好更多地向對方打聽豫王殿下的事。

  然而……

  其實廚子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不過……

  豫王殿下已經不止一次,到他這來調整食譜了,就是擔心,要麼吃膩了,要麼沒營養。

  這一天天的訓練下來,汗如雨下,幾乎每天都是高強度的訓練,確實得吃得好一些。

  倒是讓周遭的一些百姓,也得到了不少的好處。

  種誼便問什麼好處。

  廚子便提醒他,他的衣服平常誰給他洗的。

  種誼頓時說了一句原來如此!

  這軍營里的很多的東西,都得依賴周遭的百姓,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紀的大媽。

  這軍隊裡的衣服,都是大媽給洗的。

  當然大媽也不吃虧,也算是找到了一份十分穩定的收入了。

  然後像是養雞、養鴨什麼的。

  也在周遭多了起來。

  都是當地的百姓在養。

  然後軍營向百姓採購。

  否則……

  他們哪能天天有肉吃。


  現如今最擔心的,莫過於如今天天吃得這麼好,到時候,這真到了要打仗的時候,能不能扛得住?

  到時候,真要打起仗來,就不一定能夠這麼好的伙食了。

  當然了!

  若果真發生了這樣的事,那到時候,趙昕肯定也會另外再處理。

  在種誼這邊過得平平淡淡之時。

  范仲淹跟韓琦這邊,這日子就要激烈得多了。

  經過了一番調查之後,范仲淹跟韓琦也是陸陸續續地,開始向朝廷交出了要罷免的官員的名單。

  很多不作為的官員,都被兩人給罷免了。

  這人數至少占到了五分之一。

  都說了讓范仲淹不要衝動,國家積弊已久,要徐徐圖之。

  結果這兩人倒好!

  一下子就砍了五分之一。

  不過沒辦法!

  既然名單都已經交了上來了。

  那就算是五分之一,也得罷免。

  要怪就只能是怪這五分之一的人,自己不爭氣吧。

  當然!

  肯定也有官員上疏,這樣會不會太過於突然了。

  這一下子,就把人給裁了。

  以後……

  這一家老小的,拿什麼來過日子?

  章得象倒不是說,要為那些沒用的冗官說話,只是,他身為宰執,不少人都向他這麼反應,他也不好不站出來說兩句。

  倒是晏殊,聰明的很。

  他根本就不說話。

  只不過……

  如果是按照范仲淹跟韓琦的標準,這晏殊,被裁撤似乎也是早晚之事。

  晏殊其實也是啥大事沒幹出來過,然後一天天的,就只知道風花雪月。

  你看他寫的那些詞,就足以看得出來。

  當西北戰事正頻繁的時候,晏殊還被歐陽修寫詩批評過,說戰士們都在西北用命作戰,然而,晏殊身為樞密使,卻還在家中的園子裡與人飲酒賞雪。

  當然,這已經是至少三年前的事了。

  但也足以證明,晏殊在朝堂上的作用。

  若是只拿最近一段時間的表現來說,晏殊的表現只能說是很普通。

  至少沒看出,他有主持過什麼大事。

  章得象也是一樣。


  不滿的聲音,逐漸便充斥了整個官場。

  現如今……

  官員最大的埋怨便是,官家大抵已經忘了祖宗讓官家要厚待士大夫的話了。

  搞得趙禎很是尷尬。

  能不尷尬麼?

  趙昕不想與群臣對立,趙禎自然也不想。

  趙昕只好鼓勵他爹爹道:「爹爹別怕!他們又不能把你給吃了!你只要在腦海里想想,范仲淹跟韓琦所裁撤的,都是一些一邊當官,一邊還自己做生意,而且還有好幾套宅子、園子的人,還在你面前哭窮,哭日子過不下去,爹爹你只要想一想他們這樣的醜惡的嘴臉,你就會發現,裁撤這些人一點都不冤。甚至!爹爹你還會覺得,這裁撤來得太晚了!把他們一個個都養的肥頭大耳的,卻對國家一點貢獻都沒有!這些人簡直就是國家的蛀蟲!」

  「爹爹,你看,你這麼想完了以後,是不是心情也就舒服多了。」

  一邊說,一邊趙昕還用手去捋了捋他爹爹的胸口。

  趙禎:「……」

  趙昕見他爹爹白著眼看他,又道:「要麼你把責任推給范仲淹,就說是范仲淹讓你這麼做的,但是爹爹,我覺得,要想當好一名官家,就得起碼要有一點承擔責任的勇氣才行。」

  趙禎便道:「那你當初怎麼不站出來承擔?非得你爹爹我來?」

  趙昕便道:「那還不是我清楚地知道,這古往今來,但凡是主持改革的,都沒有好結果,我若是站出來主持這事,那以後全部的臣子豈不是都會以我為敵?到時候,爹爹你要是駕崩了,那我還怎麼繼位?群臣都不信任我了。」

  「所以……這事還是交給爹爹你來做是最好的,反正,爹爹你大概也活不了二十年了,爹爹你難道就不想在自己還活著的時候,干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讓世人從此都記住你?你這樣做了,以後我繼位的時候,也能有一個國家財政更好的大宋!」

  「爹爹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到最後,爹爹你的,不還是我的,而我的,還是我的!」

  趙昕把話說完。

  然後……

  屋子裡便響起了打屁股的聲音。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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