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童與神童的見面
第7章 神童與神童的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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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蟄伏了四個月後，第五個月，趙昕這才終於有機會走出這小院。
你還別說！
當出來看到這朱紅色的宮牆，以及綠色的瓦片時，還真讓趙昕不由得有些心動。
有的人出生就是牛馬，而有的人出生就在羅馬，自己此時此刻貌似也終於都能體驗一把，出生就在羅馬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昨天晚上的時候，他那便宜爹爹已經給他說了他的老師是誰。
晏殊！
不得不說，是一個不管看著、還是聽著，都很是熟悉的名字。
可你具體讓趙昕說，這人到底是誰，這一下子他還有點想不起來。
但就是覺得……
這人的名字好像有點眼熟有沒有。
這就好比是那句詩里說的——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反正……
記不起來就記不起來，這對趙昕來說，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這一路上，自己的苗娘子，也是再三叮囑他，「等會見了老師，最興來要對老師恭敬，要給老師行禮。」
甚至……苗娘子昨夜竟然還突擊教了他如何給老師行禮。
顯然！
這個時代對禮教這方面的東西，很是重視。
出了小院，然後穿過好幾個街道巷子似的地方，最後，趙昕就被他爹爹跟苗娘子，給帶到了一個沒有名字的小閣樓里。
這小閣樓，由于歸屬於紫辰殿，而紫辰殿，又是舉行大型朝會的地方。
自然，這平常是不會有什麼人來的。這正好可以拿來給趙昕安心讀書。
另外……
由於此處靠近外朝，因此作為外臣的晏殊，也可以很輕易就來到這裡。
這不管是從私密性，還是從方便程度上來說，都非常適合趙昕跟晏殊。
緊接著……
趙昕便從下往上，看到了這個世界自己的第一位老師！
晏殊！
是一個看上去至少起碼有四五十歲的中老年大叔。
或許是由於日子過得還算是不錯的緣故，其頭上的頭髮，還算是可以。
不至於變得光禿禿的。
而且，色澤也還算是可以，絲毫沒有讓人感覺非常老的樣子。
苗娘子見到了以後，也是立馬跟趙昕道：「最興來，還不見過老師！」
趙昕也是照著昨夜她教的，直接便行起了弟子禮來，「最興來見過老師！」
只見自己的便宜老師跟便宜爹爹，看到了他有模有樣的樣子，也是相視一笑。
而且晏殊很是驚訝，問道：「壽國公真的只出生了一年零九個月？」
「此時正常的孩童，說話都不一定能說完整，而壽國公竟然還懂得給人行禮。」
趙昕的便宜爹爹也是笑著回道：「晏公就別謙虛了，您當年，不也是神童。七歲便已有了神童的美名，十四歲，以神童召試，賜同進士出身，被任命秘書正字，一年後轉任太常寺奉禮郎。當時可謂是轟動朝野！」
然而晏殊卻是道：「這怎麼能一樣，臣是七歲才神童，而壽國公才三歲，出生了才一年零九個月，便已經是神童了。比臣還快了一倍有餘！」
趙昕的便宜爹爹便道：「最興來這到底是不是神童，還不好說呢，只不過，他認字確實認得比較快。接下來，最興來就拜託晏公了。這讓我不由得想起了當年，晏公在東宮教我，希望晏公還是跟以前一樣，能像教我那樣，教我的兒子。」
晏殊便道；「臣惶恐！」
趙昕的便宜爹爹便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好了！接下來便把最興來交給你了。」
苗娘子那可以說是一步三回頭。
不過……
這是必經的階段，那也沒有辦法了。
就是趙昕這必經的階段，來得有點早。
等到所有人，也就只剩下幾個奴婢還留下來侍候，晏殊便蹲下來跟趙昕道：「壽國公如今都認了些什麼字？可否讓我知道一下？」
趙昕便給他背了一遍千字文。
現如今的趙昕，說實話，連說話都說不利索，只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年紀才這么小，估計再有個半年左右，趙昕說話就會變得非常地清晰了。
晏殊聽完了趙昕背的內容，當然，沒有全背，也是問道：「這些你全都會了？」
趙昕便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晏殊又問道：「這點頭，又搖頭是何意？」
說著說著，晏殊乾脆也是坐了下來。
順便，再用雙手，把趙昕也給扶著，然後讓趙昕輕輕地坐下。
趙昕實在是太小了，根本不能用平常的方式去教。
因此……
像是這日常教學時的師生該有的禮儀、樣子，就要相應地做一下改變。
否則……
這還真不太好教。
趙昕此時也是不斷地揣測他的話里的意思，然後答道：「點頭？搖頭？」
晏殊便給趙昕演示了一下，什麼叫做點頭，什麼叫做搖頭。
趙昕立馬就懂，但接著問道：「何意？」
這可一下子，就把晏殊給有點難倒了。
饒是七歲就被封為神童的他，此時也不太好跟一個小孩子解釋，什麼叫做『何意』。
只好心裡不由得想道：『官家這也太為難人了吧。』
趙昕看他在那發起了呆，也是問道：「何意？」
晏殊只好道：「就是……你為何要點頭，又搖頭。」
語言，再加上肢體動作。
慢慢地，趙昕便也能領悟一些意思了，便答道：「噠噠噠噠，會，噠噠噠噠，不會！」
好傢夥！
這回答差點就把晏殊給逗笑。
不過晏殊也是神童，他立刻就明白了趙昕的意思，意思就是說一半會，一半不會。
千字文，你別看開頭好像很簡單的樣子，然而，那好歹也有一千個漢字。
才幾個月的時間，趙昕又不是真的神童，哪裡能真就一下子記得那麼多。
但可以肯定的是，前面好背的十幾二十句，他肯定是記得很牢的。
只能說……
當一個人有了另外一種記憶，那在學習另外一種語言的時候，就是一種折磨。
甚至可能都比不上一般嬰兒。
這可能也是因為，其實他是一個笨蛋吧。
他本人真談不上有多聰明，只不過是因為有著另一個時空的記憶，所以才看著好像很聰明而已。
趙昕覺得……
接下來他最好能找一些比較口語化的文章，來讀一讀。
只要多讀個幾十遍，一百遍的，他應該就能完全掌握這個世界的語言了。
然後……
趙昕便道：「書！」
晏殊：「書？」
趙昕道：「你念！」
晏殊：「我念？」
趙昕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