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召了個山神，天朝秘事

  第77章 召了個山神，天朝秘事

  清煙之中，一道身形凝聚。

  張陵仔細看去，赫然便是一個人影。

  只不過，對方身高不過三尺，但卻像是正常人縮放一倍。

  讓張陵注意的是，對方鬚髮皆白，面有壑痕，一副蒼老的模樣。

  也難怪發出的聲音蒼老。

  隨著這老者身影凝聚而出，周圍的清煙也緩緩消失不見。

  張陵看著這矮小老者，開口詢問道：「你是什麼東西？」

  那矮小老者立刻罵罵咧咧道：「我才不是什麼東西，你這黃口小兒莫要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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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小老者口中罵罵咧咧的同時，也抬起了頭，看到了在法壇上的張陵。

  「噔噔噔！」

  在看到張陵的一瞬間，矮小老者罵罵咧咧的面上，頓時一變，並且連連後退了三步。

  噗！

  其雙膝一矮，跪了下來。

  「青雲山小神，拜見大神！」

  「嗯？」

  張陵愕然無比，怎麼也沒想到，這齣場、言語都驚人且不俗的矮小老者，竟然轉眼朝著自己跪拜而下，直接行了大禮。

  張陵也沒遺漏對方話語之中的自稱。

  「青雲山小神？你是青雲山的山神？」張陵有些吃驚的問道。

  此刻，他通過縱目，能夠看到矮小老者身上，有一股清光，幾乎是這異世的一股清流。

  可以說，張陵都未曾見過氣息能夠這麼『清』的存在，因為此世百氣都污濁，凡是修行之人，落在張陵的眼中，都是氣息之中夾雜污濁。

  眼前這自稱青雲山之神的矮小老者，卻不同旁人。

  「正是。」那矮小老者低頭恭順道，剛才那罵罵咧咧之狀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陵不解的詢問：「那伱為何稱我為大神？」

  「自然是大神。」

  「因為你身上清光雄厚，氣息混元高深，且有金光附體，不是大神又是什麼？」

  矮小老者理所當然的道：「小神一見大神，心中便難生他感，只覺要好生守護大神，如此就可得善功好處。」

  聞言，張陵隱約有些回過神來。

  自己修行《太上三天正法》，所有法力自然清澈，也和這異世不同。

  氣息高深，自然是因為他道教真法之妙。

  金光附體，也是他日夜修持金光咒，逐漸小有所成。

  至於對方一見自己，心中就生出守護之感……張陵隱約感覺，這好似是『安土地神咒』的妙用！

  安土地神咒，便是召遣周圍地祇神靈，來護持自身、護持法壇。

  而庇護法壇、護道有功的，自然可得香火供奉。

  「所以，這青雲山山神，就是我用『安土地神咒』召出來的？」

  「不對啊，附近也沒什麼青雲山，這個青雲山之神，又是從何而來？」

  「他為什麼會從道廟之下破土而出？」

  一時之間，張陵心中閃過種種疑問。

  不過，這些疑問沒有被張陵放在心中，這青雲山山神就在眼前，他乾脆直接問出來。

  「這附近都沒有青雲山，你這個青雲山之神，是哪兒的山神？」

  矮小老者轉頭一指，面帶疑惑的道：「怎麼沒有，那不就是青雲山嗎？」

  「那就是青雲山？」

  張陵轉頭一看，這矮小老者所指著的位置，赫然便是那後別山。

  「這是後別山，你說這就是青雲山？」張陵疑問。

  啪！

  矮小老者一拍巴掌，面上閃過惱色：「那必定是天朝立朝之後，更改了青雲山之名！」

  張陵看了後別山一眼，對矮小老者話語之中蘊含的東西，也有些吃驚。

  「天朝立朝之後更改的名稱？那你便是天朝立朝之前就存在了？」

  「那你為何在這道廟之中？這道廟不過是立下半年罷了。」

  張陵將自己的疑問，都給一口氣提了出來：「而且，我在天朝，只聞各地有廟堂，卻不知有山神一說。」

  「我乃青雲山之神，自然是隨青雲山而生！」矮小老者聞言，挺起了自己的胸脯，有些驕傲的道：

  「只是，青雲山先生，我卻是在多少年後，才凝氣應運而生，饒是如此，也比天朝早了不知道多少。」

  說到這裡，矮小老者忽然反應過來：「對了，今夕何年？難道不是天朝已滅，大神才將我從天朝法網之下放出來嗎？」

  「當然不是天朝已滅。」張陵搖了搖頭道：「如今天朝尚且完好，只是聽聞有些動盪。」

  矮小老者一怔，然後面帶苦色的道：「難怪難怪，我都從天朝法網之中逃出，卻無法調動我的全部力量，只剩這些許殘力。」

  張陵心頭一動，注意到了關鍵，問道：「天朝法網又是什麼東西？」

  「天朝法網，就是天朝立朝之時，為了鎮壓天下地祇的大網。」

  「乃是他們獨有手段，集合法度、氣運而成，一舉將我們這些山川之神，江河之神，悉數都鎮壓在了法網之下。」

  矮小老者浮現不忿：「這天朝的法網號稱『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將天下之神一網打盡，鎮壓起來，還不斷抽取我們的力量。」

  張陵聽著，頓時反應過來。

  這天朝法網，可不就是天朝之力嗎？

  如今牽連天下廟、堂、殿、宮，並且為之提供力量的大網！

  但現在聽著矮小老者說來，這天朝法網，不僅僅是鎮壓天下，還將天下之神都給鎮壓了起來。

  「難怪，我沒聽過天朝有什麼山神、水神。」

  張陵看向了矮小老者，很容易就相信了矮小老者的話。

  為什麼？

  自然是對方那一身清光，帶有一絲青山之意。

  除了縱目的視野外，張陵自身的感覺，面對矮小老者的時候，也好似面對一座青山一樣。

  所以，他相信這矮小老者，就是青雲山之神。

  「天朝還未覆滅，那我怎麼出來的？」

  矮小老者忍不住撓頭，快要跳腳起來，疑惑不已。

  忽然他眼睛一亮，想到了什麼：「那必定就是大神神通廣大，將我搭救而出。」

  「既然如此，大神不若繼續幫我解除法網壓制，讓我恢復全部神力，才算是個完整青雲山之神！」

  說著，矮小老者期盼的看向了張陵。

  面對這種目光，張陵搖了搖頭。

  他現在也只是知道自己一道『安土地神咒』，將這矮小老者召出，為此道廟都傾塌了。

  至於徹底釋放矮小老者，讓他恢復青雲山神力什麼的……張陵表示自己一點也不懂。

  於是，張陵說道：「我只是有些手段，能召附近的山神水神，所以將你召了出來。」

  「我還不解，按你所說的法網恢恢，為何你會從中脫離而出？」

  「而且，你被鎮壓在法網之下，為何會從這一處廟中脫離而出？」

  矮小老者聞言，仔細想了想道：「我本被法網鎮壓，歲月之中時常蒙昧，剛才卻覺有一點靈光在前，隱約有聲音喚醒了我，便順著光芒而來，一出來就發現掙脫了法網。」

  「這一處地方，乃是法網無數節點中的一個，也是吸引我的靈光所在。」

  「我也不知，號稱法網恢恢的天朝法網，如今竟然有了疏漏，讓我從中而出……」

  矮小老者敘述著，忽然反應過來，看向了張陵：「不對，還是大神的手段高明，才讓這恢恢法網有了疏漏，將我救了出來！」

  張陵搖了搖頭道：「我可不是什麼大神，不過是初入修行的修道之人罷了。」

  在這矮小老者面前，張陵沒有裝什麼大神、立什麼人設。

  因為對方就在眼前，如果偽裝什麼，反而很容易被看穿。

  「不對不對。」

  張陵的話，卻讓矮小老者直撓頭不已，連連叫道：「你身有清氣，不弱於我們山神水神中的任何一個，乃是天地正宗，必定是大神。」

  張陵聞言，暗想自己《太上三天正法》修出的清氣，當然純正。

  但這也讓矮小老者誤會。

  不過……

  在發覺矮小老者這誤會的堅持後，張陵倒是沒有繼續解釋了。

  而是問道：「你為青雲山之神，現在力量不全，又能夠做到什麼事情？」

  「移山？開山？力大無窮？」

  矮小老者連連搖頭道：「不行了不行了，現在我力量百不存一，只是一點神魂借法而出，臨時凝聚身軀。」

  「莫說移山了，就算是回了青雲山，我也無法驅使山中之力。」

  「不過……」

  矮小老者有些不確定的道：「我若再入山林，應當如同鳥雀歸林，如魚得水，總歸不會有什麼危險。」

  張陵聽懂了。

  這矮小老者，雖是青雲山之神，但現在卻只是個弱雞。

  渾身力量都被法網鎮壓，無法動用，以至於都無法發揮出來山神之力。

  張陵卻還有疑問：「天朝為何要鎮壓天下山神水神？」

  「因為有了我們，天下生靈，便會祭拜我們。」矮小老者道：

  「天朝發家，便是靠著這祭拜之力，所以發家之後，為了這些力量不外流分源，就布下了這法網。」

  「若不是我們這些天生之神，能有不死不滅之特性，恐怕天朝都要將我們都打殺了去。」

  說著，矮小老者面上，露出怒色：「所以，天下山神水神，無不盼望天朝滅亡。」

  張陵感覺，自己好像了解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這信息量很大，涉及很多，一時之間張陵都有些理不過來。

  所以，張陵就挑關鍵的問題。

  「那這一處道廟倒塌，你從其中出來，會不會被天朝發現？」

  「可能……會吧，也可能不會。」矮小老者不確定的道：「這天下之廟，乃是法網節點，多增一廟，便是多一處節點。」

  「一廟崩塌，代表一處節點有異。」

  「但他們前來，能發現此廟倒塌，卻不見得能夠發現我已經從中而出。」

  張陵有些無言，眼前這矮小老者，也無法確定。

  「或許是天意，這裡不能多待了。」

  「等查明遏止這五毒教後，便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張陵生出了想法，他想起了自己的正事。

  還要畫符。

  眼下，既然這矮小老者被『安土地神咒』被召出，就說明在控制範圍之內，會按照咒令行事。

  張陵也不指望對方有什麼高強實力了，只是道：「你為我巡視周圍，莫要讓人靠近。」

  「好。」

  矮小老者沒有任何猶豫，就直接應了下來。

  他答應了之後，在地上一嘣，就在周圍逡巡了起來。

  明明是短腿短腳，邁步也像是小碎步，但是一步邁出，好似腳下土地自動縮起一樣。

  張陵見了，都有些驚訝。

  「縮地成寸？」

  這矮小老者，展現的赫然是道教中記載的『縮地成寸』，便是在道門中，也是一門頗為了不得的神通法術。

  不過，想想這矮小老者乃是青雲山之神，倒也不會太過。

  堂堂山神，行走之間縮地成寸，似乎也正常。

  只是……張陵看著矮小老者在周圍來回走動，卻感覺像是一顆小土豆，在地上漂移一樣。

  下一刻，張陵趕緊搖了搖頭，將雜亂想法甩出，再度頌念一道『靜心神咒』，讓自己安靜下來。

  他沉心靜氣，開始畫符。

  沒多久，張陵的手中，就多出了九道解毒符。

  以張陵如今法力，這九道符籙的消耗並不大，不過是耗去了一道法力。

  但這九道符，化成符水，卻是能夠解數百人之毒。

  「今日，或許中毒之人沒有那麼多。」

  張陵如此暗想。

  因為那呂秋意，一夜在外，以蛇蠍為食。

  這種情況下，能夠肆意亂竄的蛇蠍減少，中毒的人自然會少一點。

  當張陵將九道符都畫好，他那法壇上，小小香鼎內，一截香也染至了最後。

  張陵便再誦『安土地神咒』，立刻就見這最後一縷香火，飄蕩而起。

  一道清煙，從遠處而來，來到了近處化作矮小老者，他一臉急不可耐，尋著那一縷香火，猛猛吸氣。

  香火之氣，入了矮小老者體內。

  他本來清氣十足的身軀內，多了微不可查的一縷金紅之色。

  再看矮小老者，正一臉享受，緩緩反應過來，問道：

  「大神，這是什麼力量？竟比供奉之力還要精純強悍，光是一絲，就讓我神魂受益！」

  「香火。」

  張陵看著香火湮滅，將香爐給收了起來。

  法壇上的法器，也都給收了起來，有些貼身放起，即便是寬道袍下，也顯得有些許臃腫。

  「香火？天下竟然有這般力量……」

  矮小老者面上還有著回味，回味一下，見到了張陵收拾東西，放在道袍內。

  他有些疑惑，但卻大獻殷勤道：「大神沒有儲物之寶？何不去我青雲山，雖我沒了驅山之力，但我那青雲山中，卻孕育『山寶』，可用來儲物，可為大神所用。」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