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本心因由
第71章 本心因由
「自然沒有。」
呂秋意看了張陵一眼，似乎奇怪張陵的反應。
「天朝之運覆蓋之地，防的就是鬼蜮作亂，鬼怪肆意，妖魔都是次要的。」
「鬼怪們可沒有理智，不講利益因果，又因各種死因，會行各種霍亂之事……」
呂秋意看著張陵，有些恍然道：「看來你這小廟正，從來沒有出過天朝之地，未曾見過鬼蜮降臨，一片區域徹底死寂的情況。」
張陵有些不解的道：「那外道修行者，難道不能對付鬼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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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對付？」呂秋意反問道。
「斬鬼殺鬼，可得不到任何好處，反而還危險重重，容易被鬼怪影響神志，更快異化。」
「況且，就算是外道修行者中，有能力殺鬼的，都是少數。」
呂秋意著重說了一下鬼怪的特性，然後奇怪的看向張陵，以及張陵身邊的二鬼。
「所以你這役鬼之術不僅獨特，就連這鬼也非同一般，竟然心志如同常人，知曉懼怕求饒和求助。」
言語之中，呂秋意帶有一點不可思議：「所以我不是追不上它們，而是專門跟著尋過來。」
張陵微微一怔。
原來，從某種角度上來，自己也是對方的『目標』之一。
而且，對方遠遠不像是張陵此前所想的那麼耿直。
張陵更加在意的，是另一個問題。
「這世界還逗留在陽間的鬼怪，都是些怪東西？理智都沒？」
張陵有些奇怪，但是想想卻也正常。
畢竟，此世百氣污濁，生人修行都容易性格大變乃至身軀異變。
更何況是各類秉持一口惡氣怨念而生的鬼怪呢？
五鬼之所以特殊，是因為它們乃是從陰間被張陵召喚而來，還進行了祭煉。
「沒想到，外面環境竟然如此。」
張陵微微搖頭，這一點他沒有想到。
老觀主顯然也不知曉，所以未曾和他提起過。
畢竟，無論是老觀主還是張陵，目前為止的活動範圍，只是這十里八鄉之地，未曾脫離天朝。
「你的役鬼之術，是從何而來的？」
見張陵在思考，呂秋意卻是已經忍不住，朝著張陵問了出來：「我出身元龍山，自認也見多識廣，卻也從未聽聞過伱這等驅役鬼之術。」
張陵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偶得傳承罷了，區區小術，驅役之鬼並不強大，只能搬運打探消息。」
張陵是發自內心的認為這五鬼之術，乃是小術。
事實上，正經的道教傳承者，都是看不上這等法術的。
也就是張陵現在身處異世，條件有限，這才暫用五鬼。
否則的話，想辦法練個道兵，驅個天地精靈之類的，更有性價比一些。
不過……
「看來，我當初見到老觀主那異化的魂靈模樣，才是這世界鬼怪的常態。」
「畸形、不可理喻、沒有理智。」
「如果不是我用往生咒拯救了老觀主，恐怕他現在還在這陽世沉淪，說不定變得更加可怖。」
張陵心中閃過這些想法，同時抬頭看向了呂秋意，直接將話題轉回了正題。
「呂姑娘，你為五毒教而來，我也要制止五毒教繼續這般散布五毒傷人的情況。」
「既然如此，你我可通力合作。」
呂秋意饒有興致的問道：「怎麼個合作法。」
張陵自然而然的道：「那我要知曉呂姑娘的實力了。」
「實力？」
呂秋意盈盈一笑道：「我在十六歲時，就身心一體，養命境大成，十七歲時便凝聚靈根，你說我現在什麼實力？」
張陵一怔，問道：「姑娘現在多少歲？」
「十八。」
聞言，張陵心中不由嘀咕，心說這異世的女人，也都愛說自己十八？
還是說，這呂秋意，當真是年方十八？
十八歲的靈根境修士，說出去也足夠駭人。
最少，張陵就算是通過老觀主提升的見識，都沒有聽說過這等人物。
「可能這就是修二代吧。」
張陵暗自感慨了一下，也不去追探尋年齡的事兒，反而是鬆了一口氣道：
「既然呂姑娘有靈根境的實力，那這合作之事就容易多了。」
「我借五鬼之利，去探尋消息，將那五毒教之事兒查明。」
「到時候，我陪同呂姑娘一起出手。」
「不對。」
張陵說完，呂秋意卻搖了搖頭，說了這麼兩個字。
「如何不對？」張陵詢問。
「你一個小小廟正，和五毒教沒有瓜葛，卻是為何？」
「而且……」
「我看你體表光芒，雖然純粹銳意，卻也稀薄，若論天朝境界，實力頂多還在『廟』級，怎麼敢同我一起對付五毒教？」
呂秋意看著張陵，眸光爍爍道：「難道，你也要藉助五毒來修行，要和我搶五毒教的資糧？」
面對呂秋意的問題，張陵搖了搖頭：
「並非如此，那五毒教修行如何，都和我無關。」
呂秋意詢問：「那你為什麼大費周章，要去調查五毒教？」
「因為那五毒教，傷了太多百姓。」
張陵回答道：「我既為此地廟正，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為了防那五毒教殘害百姓之前，我自然要出手。」
張陵說完，卻發現呂秋意正在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甚至還問道：「你只是為了周圍百姓，就要冒險對付那五毒教？」
「也不是對付五毒教，只是不能讓他們殘害百姓。」
「那也一樣。」
呂秋意身影微動，好似鴻毛，繞著張陵輕盈的轉了幾圈，似乎是在仔細打量張陵。
這樣一番後，呂秋意難以理解的奇道：「你若是有對五毒教的功法有所圖謀之類，我還能理解，沒想到真的只是為了百姓？」
張陵道：「呂姑娘最初追我這二鬼，不也說是不忍看它們為非作歹嗎？說明呂姑娘之心，也不全是修行。」
「我那只是隨口找了個理由，當然要冠冕堂皇一點。」
呂秋意理所當然的道：「就如同你們這些天朝廟正，所說都是要庇護一方，但實際上都是為禍鄉里，甚至主動招納妖魔，配合恐嚇百姓，以得供奉一樣。」
「但我沒想到，你知曉自己不敵五毒教，卻還能對五毒教生出心思，只是為了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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