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功德
第65章 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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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罐符水都用完了？還是被誰全部取走了？」
張陵腦海中閃過這個疑問。
如果是前者的話，說明今日被蛇蠍所咬的百姓有些多。
因為，那一罐符水，即便是一碗碗，也有二三十，足夠醫治二三十人。
後者的可能性也不大，因為陶罐還在供台。
此世天朝天下布廟，廟前自有規矩，尋常人不可亂動。
因此，這罐子沒人動過，只是其中沒有符水。
「不算上之前的，光是現在就也挺多的。」
張陵看了一眼現場的情況，林林總總有上百人，很多中毒之人，躺在了地上，其他則是隨行的人。
眼看張陵在這，現場也是亂糟糟的，一片求救之聲。
在這紛紛擾擾中，張陵看了一眼。
這些村民，長相不一，年齡不同，對張陵來說，都算得上是陌生人，沒有一個相識的。
但面對那些中毒求救之人，張陵卻不能坐視不理。
「去為我打一罐水來！」
張陵直接指了一個求救的村民，對方乃是帶著自家孩兒前來。
那村民微微一怔，然後反應過來，連忙道謝一聲，就去取水。
隨後，張陵法力流轉，微轉喉嚨之處，發出了聲音，壓過了所有嘈雜之聲：「安靜下來，有病患親屬，在此之後排起隊列，不得隨意擾亂秩序。」
張陵羅列了個隊列。
在場諸多百姓，都知曉張陵乃是『廟正』，所以不敢輕怠，聽了張陵的話，就乖乖照做。
沒多久，取水的村民就歸來，帶著一罐子水歸來，重新放在了供桌上，一邊敬畏的看向張陵道：「道長，水取來了。」
張陵點了點頭，伸手入懷，取出了一道解毒符。
他口中輕聲念咒，捏了金剛劍指。
呼！
符紙無風自燃，頃刻間就化作了灰燼，落入了罐子之中，讓陶罐之內的清水，化作了一罐符水。
做完這些，張陵回過身來，對諸多看的吃驚目瞪口呆的村民道：「所有排隊之人，領上一碗符水。」
有了張陵在這裡，村民們沒有那麼混亂。
但前面的村民，也有些遲疑：「道長，這麼一碗水就能有用嗎？」
張陵面色並未變化，還未言語，就有其他村民道：「你相信有用就走開！別擋著我們的道！我之前親眼看著一個中毒的人，喝了一碗水就好了！」
「就是，這都什麼時候了，誰家的人都是快毒氣攻心了，恨不得早點解毒，有一點可能都願意去嘗試，你還在這質疑什麼？」
那排在前列的村民被眾人這麼一嗆，面色一紅，也連連道歉，但卻不忘從罐中舀了一碗水，去給自家中毒之人喝了去。
隨著這個插曲，其他村民取水就快了很多。
沒多久，一陶罐的符水，就見了底。
但在場二十多中毒之人，卻也都喝到了一碗符水。
隨著符水入肚，幾乎是立竿見影，紛紛轉好，面上青黑之色消失，還有身上傷口會有腥臭毒血流出。
「太好了！」
與之相應的，是此起彼伏的驚喜之聲，和連連的道謝之聲。
張陵此刻，再度環視一眼，入目所見，並非之前那樣全是憂愁之色，反倒都是喜悅之色。
見狀，張陵也微微一笑。
但忽然之間，張陵察覺眼前微微一閃。
「什麼？」
張陵立刻運轉法力，縱目發動，努力去看。
這一看，有兩點金光從未知之處浮現，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是……」
張陵有些驚訝，見到這金光時，生出了一種感覺。
此物大好！
而金光落入體內，張陵立刻感受到，自身由而外，有了一種通透之感。
這讓張陵想到了一物。
「功為善行，德為善心，心行合一，名為功德！」
而剛剛這浮現的兩點金光，赫然便是那功德的具現，也就是功德之光。
意識到了這點，張陵不由喃喃：「聖人不積，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與人己愈多。道德經誠不欺我也！」
道教提倡積功累德，越是功德深厚，越是容易得道成真。
而張陵從昨天意識到會有更多百姓被蛇蠍所傷，立刻就有所想法，有所努力進行準備。
今日他便付諸行動，並未去考慮自己這頗有些『聖母』的舉動會造成什麼後果，只是發自內心想要去幫助這些百姓。
因此，這時得了功德。
正合了道門之中『功為善行，德為善心』的說法。
「原來如此！
醒悟到了這些，張陵念頭通透。
他對自己所做之事，也沒有了一點顧慮和擔憂。
因為，他要救人，是發自內心。
不求回報，也不執著後果，反倒是持守住了內心的清淨，正合功德之論。
而且，張陵醒悟一點，不由抬頭去看天。
「這個世界，就連功德，都能夠真切看到，這肯定也是和現實世界的區別所在。」
「在這個世界，可用縱目觀測的功德，就是對我所做所行的獎勵嗎？」
「我作為道士，在這個世界，應當遵循本心，積德行，行己善，如此才不辱我這一身道法道術！」
張陵明悟了這點，忽覺體內法力自行運轉，法力之中，有兩道雲籙竟然自發而凝聚，來的突然，似雲隨風動一樣，此籙也隨張陵心境而動。
善！功！
多出的兩道雲籙，並不完整，像是一個雛形。
但張陵有感覺，只要自己吐納壯大法力，這一道雛形，自然就會完整起來，化入自己法力之中。
因為未曾徹底成型，所以張陵也不知曉這兩道雲籙化入法力之後，會有什麼變化。
「道門傳承那麼多年，這解毒符流傳淵源，也有其意義，正是用在這種時候。」
張陵也生出這樣想法。
如果只是單一解毒，那麼光是解毒咒，甚至揮斥法力就行了。
為何會有符道誕生？不就是應對這種情況嗎？
張陵更加堅定了起來，要幫助這些百姓的心思。
他不管其他，只是要幫上一幫。
這是道教無數教義深入其心，也是現代教育，所讓他產生的意識。
下一刻，張陵抬頭，看著這些喜悅的村民，發聲詢問道：「你們都是如何中毒，又是如何找到我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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