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鏡照虛空!偷天換日
第191章 鏡照虛空!偷天換日
張玉清旋即再問。
蓋因為這方天地的道祖並非太上、靈寶,與神漢、先秦不同。
據他了解,此界道祖尊號曰:
無量至賢至聖道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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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西域佛門一樣,拜的也不是釋迦牟尼,阿彌陀佛,而是那不曾聽聞的三生因果佛世尊。
「也不知,莫問我。」齊天棍懶得回應。
許久!
一朵白雲飛掠至山海關的一座宏偉巨城。
這座古老的城池猶如不朽神山矗立於此。
城牆有巨石堆砌,上面刻滿了符文、鳥篆蟲蝕等,顯然是一門門陣法,上面留下各種劍痕、刀刻,透著歲月滄桑氣息。
城曰第七山海關,並非大雍所建。
乃是自上古時代就存在於此。
又得人族歷代王朝的修補、擴張、延伸,每一代王朝都有一支大軍鎮壓於此,抵禦山海外的妖國侵入。
然而,此刻!
這座號稱不朽的天關卻已然妖族大軍叩開。
一些牆體崩碎,城中內外更是屍橫遍野,血腥之氣彌天而起,煞氣直衝霄漢。
更有磅礴的妖氣席捲。
嗚嗚嗚…
一道風聲呼嘯,捲來血氣,並伴隨著蒼茫的悲鳴,以及萬妖的歡呼聲。
「唉…還是來晚了!」
張玉清輕嘆一聲,立於遠方,袖子一抹。
身前虛空有著如水面般漣漪蕩漾。
陡然化作一面明鏡。
術法:鏡照虛空!
明鏡一陣輕漾,忽而呈現著第七關古城中的一幕幕畫面。
放眼望去,城中躺著無數屍體。
用屍山血海來形容再恰當不過。
裡面有神策軍將士的,也有少部分妖族的,
地上靜躺著破碎戰爭的號角,一具具染血的甲冑被貫穿,天戈、戰戟、長槍也有不少斷裂,城中更是豎起數千血紅的旗幟,那旗幟上的血焰火光,照亮了天穹。
為這片人間地獄般的慘狀添上一抹血紅色彩。
城內有形色各異的妖族正在清理戰場。
一個頭上生有羊角的妖族嘴饞得流出口水,在清理人族屍體時,偷偷扯下一名戰死的神策將士手臂,放入嘴裡生嚼慢咽,津津有味。
「吸溜…還是人族的血肉鮮嫩。」
它舌尖舔舐,神情甚至滿足。
「嘿嘿,可不是嗎?在咱們妖族食譜上,唯有人族武者血肉最是鮮美,口感馥郁。」
「非也,據說人族方士才是天下第一美味,可惜我等尋常妖族根本吃不上。」
「咱這種小妖這輩子若能吃上方士血肉,死也滿足。」
「等天妖大人率領我們攻入人族境內,那可全是行走的兩腳獸,到時候就能敞開肚子吃了。」
又見一些妖族在竊竊私語,悄悄將一些神策將士內臟掏出,一口吞食。
但它們也只敢在旁下無妖的時候這麼幹。
蓋因為被發現的話,要挨鞭子抽打。
「執徐妖王有令,速將所有人族屍體搬至法壇,這些可都是獻祭給妖神的祭品。」
一名負責監督的妖將四處巡視,目光冷冽。
就是為防止有妖族偷吃人族屍體血肉。
至於祭神!
其實最初時候,並非人族最先開始祭神。
妖族祭神的歷史比之人族可更為久遠。
不過有一點不同,妖族的神多是妖族一脈始祖,稱之為妖神,而人族所祭祀的神靈則極為複雜,各類的都有,甚至也有妖神。
祭祀妖神,可提升妖族血脈。
這在妖國各族都極為常見。
施展鏡照虛空術觀此畫面的張玉清沉默不語。
他心情格外複雜,胸有激雷,殺意與怒火在激盪。
這血淋淋一幕慘狀,便是與妖族鬥爭失敗的下場。
倘若當日蘇摩妖君圍攻雲台縣成功,怕也是這般。
那將是何等絕望,何等慘絕人寰。
什麼人性、人格、善良、秩序,都不存在。
只有最赤果果的妖食人、烹之!
「這就是天地萬族最殘酷的生存法則,可想而知,上古那個最為黑暗的年代,你們人族先賢們是怎麼撐過來的。」齊天棍道。
它不是人族,只是兵器。
但因齊天真人而成,靈性自是偏向於人族一方。
人族在上古初期,沒有道祖傳術,沒有人王布武。
在先天強悍的妖族眼裡,就是最為孱弱的血食。
那無疑是個至暗的年代。
即便是後來人族漸漸崛起,與妖族的鬥爭也延續至今。
整體而言,依舊處於弱勢。
若非山海關的存在,大雍早就要被諸多妖國攻破。
「有朝一日,必血屠妖國萬萬里。」張玉清冷冷道。
「還是先渡過眼下難關再說,聽它們討論,此次妖伐山海,有天妖出手。」齊天棍並不樂觀。
天妖,那可是能與武道真人比肩的存在。
然偌大瀚岳府,卻不存一尊真人鎮壓。
若天妖橫穿山海關降臨,誰能擋之?
不過,它陡然想到張玉清的師尊。
若那位降臨,區區天妖,亦可反手滅之吧!
但是,妖族有天妖、更有妖聖。
目前還不知道這次妖國動靜到底有多大?
「我聽聞山海關內,天妖不逾,它們又是怎麼出手的?」張玉清擰眉。
「天妖不逾的說法其實有誤,天妖以及天妖之上的大能者降臨山海關只是會受到這片天地法則的壓制,但並不代表它們不能橫渡山海關。」
「不過,一旦破入山海,踏入人族境內,也會遭到人族氣運的壓制,但依舊強於法界武者。」
「千餘年前,我主人齊天真人之所以能以老邁武者之身,力斬兩名天妖,將之鎮壓,便是因為那兩名天妖受人族氣運壓制原因。」
「自然,若人族大能者逾越山海關,前往妖國,也會被妖族氣運所壓制。」
齊天棍娓娓道來。
氣運玄妙又在此體現,它不但能左右生靈命數,王朝更迭,更能庇護一族。
而其中,山海關作為極為關鍵的緩衝地帶。
它固定住人族,妖族的氣運流動。
「原來如此!」張玉清道。
接著繼續施展術法,照徹第七關內外。
他在尋找是否還有倖存者,但許久也不見神策軍將士的蹤跡。
待鏡中畫面一變,落在妖族所搭建的法壇上。
最中心,有幾具屍首懸掛。
其中一具身披暗金色甲冑,眉目堅毅,被一桿長矛貫穿。
赫然是神策軍主裴翊!
而他旁邊,則懸著一具年輕銀甲小將裴無雙。
張玉清內心一沉。
裴家父子皆戰死。
這也便意味著,神策軍百萬將士很有可能皆葬身於此,無一存活,無一退避半步。
法壇上的神策軍將士屍首越堆越多,成為一座肉山,四周有妖族的祭司禱告,刻畫陣紋。
無數妖兵妖將都以灼熱的目光望著這座屍山。
這讓張玉清心中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胸口堵,以及難受。
他不喜歡這般惆悵、給自己添堵的滋味。
自己得做些什麼!
召來師尊張角?不行,這裡是山海關,有天地法則的壓制,便是張角也無法發揮全力。
何況乎對抗百萬妖兵妖將!
僅是那無雙兵陣,連仙神都要退避三舍。
不能讓大賢良師張角冒這個風險。
「你要做什麼?」
忽而,齊天棍看到張玉清以元氣在虛空刻畫陣紋,好奇問。
「偷天換日!」
張玉清緩緩道。
在黃石天書中有一門術法記載,可偷天換日。
這門術法的要求極高,張玉清只是淺顯的修煉了會,成功率不高。
但他想嘗試一番,將神策軍主裴翊與裴無雙的屍體偷換過來。
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在死後還淪為祭品。
入土為安,才是人族迎接死亡的方式。
待刻陣完成,陣紋勾勒,演化一方羅盤狀。
隨後張玉清又取出兩張紙人放在偷天換日的陣紋上。
他雙手落在陣紋,取出四枚符紙,落在羅盤陣紋四方,只見這陣紋轉動,形成一方旋渦,紙人漸漸被旋渦吞噬。
而與此同時,妖族的祭壇所在忽然捲起一陣伴有濃濃血腥味的風。
待風過、風止。
祭神法壇上本懸掛著兩具屍體突兀消失不見。
只有兩張紙人取而代之。
見狀,妖族祭司們猛然一驚,睜開眼,憤怒吼道,「誰動了妖神的祭品?」
四周妖族木訥,迷茫不知。
什麼情況啊?這是?
祭品怎麼突然不見了?
「是術法,有人族方士出手,以偷天換日的神通竊走了妖神最重要的祭品。」
其中一名蒼老的妖族祭司眼神幽冷。
他那渾濁的雙瞳陡然一變,有日月交替之景。
而後顧視四方,兩束璀璨的光芒照射天地。
妖族的祭司可不是一般妖族能擔任,它們先天就被妖神賦予了種種神通,好比妖族中的術士,能施展一些不可思議的妖法。
眼下這名老祭司所施展的妖法喚做妖神之眸!
一眼開闔,上可觀青冥,下可望陰土。
遠處!
張玉清舒了口氣,初次試驗偷天換日術法出乎意料的完美應驗。
以兩張紙人,換來了裴翊、裴無雙父子屍身。
他正準備再施展術法,將一些神策軍副將屍體偷天換日來時。
常駐內景的心神猛然有感,遙望而去。
目光仿佛與妖族老祭司隔空對視了一眼。
「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張玉清遲疑,抬頭。
陡然見天際外,一道遮天般掌印落下,推動日月,摩挪乾坤,似三十三重天的宮闕覆壓而下。
「遭了,你驚動它們。」齊天棍沉凝。
「無妨!」
張玉清面無表情,身上氣勢蒼莽,手掌潔白如玉,五指修長有力,攝取無量天地元氣,似乎有一方洞天偉力已縮於其中,隨時倒傾,可讓乾坤碎盡!
他抬手打出,與那道遮天掌印硬撼。
剎那,恐怖無邊的氣勢在半空中爆發。
驚濤駭浪,席捲四方,讓大地都在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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