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校尉 供奉
第13章 校尉 供奉
清晨!
隨著季節漸漸步入春夏交匯的日子,天氣逐漸悶熱。
張玉清一身單薄青衫,來到斬妖司所在。
欲詢問著關於大哥張玉誠的消息。
招待他的是一名鬍鬚拉碴的中年漢子,腰間別著雙刀,凶神惡煞,要不是身上那顯眼的皂衣皂靴,怕是要被當成殺人犯。
「你就是小張的二弟?」
面相兇惡的中年漢子喚做常岳。
與面相截然不同,頗為熱情。
張玉清頷首,「在下張玉清。」
「模樣倒是秀氣俊逸,老子要有你這張臉,去醉仙樓喝酒那些女人都得倒貼上來。」
常岳上下打量了眼,羨慕得酸酸。
他上前搭肩,驚咦一聲,「根骨不錯,氣血渾厚,練過?」
「小練了半載有餘。」張玉清實誠道。
「早聽小張說過,他二弟棄文從武,天賦異稟,看來不假。」
常岳眼裡放光,「我是小張、也就是你大哥的直屬上司,銅章斬妖校尉常岳!」
「張二兄弟,有沒有興趣加入斬妖司,為名除害,匡扶人間正道?」
斬妖司作為大雍皇城直屬機構,於各府各縣都有分司。
司衙內階級分明、差役、差頭!
以及銅章斬妖校尉、銀章、金章。
大哥張玉城內勁高手,僅是差頭身份,可想而知,能成為銅章斬妖校尉,至少也是一流真氣境高手。
張玉清連忙拒絕,「在下實力淺薄,擔不了大任。」
「現在實力淺薄,將來可說不準。」常岳不打算放棄。
「常校尉,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況且我大哥已是斬妖司的老人,我再進來,縱是我同意,我大哥也不同意。」
張玉清將大哥張玉誠搬出來。
入斬妖司形同參軍,一般家裡不會讓兄弟兩人一起。
萬一有個意外,豈不是絕後。
這最是讓人忌諱。
「也罷!」常岳惋惜輕嘆,回歸正題,「伱大哥山海關外斬妖,這一來一回,兩三個月是要的。」
「目前城外營地里還沒傳回什麼消息,應該無礙。」
「你儘管放寬心。」
「多謝常大人!」張玉清拜謝。
「不用客氣,有空多來坐坐!年輕人,我覺得你很適合待在斬妖司。」常岳眯笑,眼裡有一縷精光迸射。
「謝謝,告辭!」
張玉清忙不迭的離開。
「錯過了修煉年紀,僅半載練武,就有這般渾厚的氣血,不簡單的啊!」
常岳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意味深長的低語,
「以我的直覺,此人簡直是為殺道而生。」
「嘖嘖!」
…..
「那常岳到底是怎麼回事?感覺渾身扒光被看穿似的,這斬妖司以後再也不來了。」
張玉清心有餘悸,深吸一口氣。
一尊至少是真氣武者的銅章斬妖校尉。
那等高人絕不是他所能匹敵。
不過,那常岳對他應該沒什麼惡意。
順路拎上一條羊腿回家,將這消息轉訴給嫂嫂,才讓她心安不少。
轉眼又是十天。
之前那件給商賈之家當供奉一事總算有了著落。
不過是否能成還處於薛丁格的待定狀態。
因為這個商賈還得考教比對一二,從諸多武者中選出合適者。
好比應聘考核,選擇是雙向的。
張玉清問詢些那商賈的基本信息情況。
並非什麼老商賈之家,而是一個剛來雲台縣,還沒站穩跟腳的新商賈。
據說掌柜的姓顏,做一些香料布匹生意。
這類商販一般都財大氣粗,捨得花錢。
為了徵得這條穩固的財路,張玉清也是相當重視。
給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
面如冠玉,風姿秀逸。
眼眸若星,墨色長髮飄揚。
一眼望去,僅顏值上就極為突出,傾倒不知多少男女。
而後腰間斜挎一柄墨色長刀,乘風出門去,似有千里快哉風的意境。
「興許劍應該更符合我這氣質。」
美中不足的一點,他斜挎的黑刀過於寬闊大氣。
比起秀氣的佩劍來,多了那種粗曠魯莽。
但並不礙事。
一路來到約好的雲上酒樓。
這是雲台縣數一數二的酒樓,
閣樓間有一輕紗掩面的的少女撫琴,盤坐溪流邊。
雪白輕紗將玲瓏身軀遮掩,曲水流殤。
纖秀玉指靈動,彈奏出一曲非常悅耳的琴音。
張玉清走上最上層閣樓。
等他來到此地時,才發現已有七八個武者入座。
身前玉桌擺放,上面有美食美酒等。
在玉器中閃動晶瑩光澤。
以玉器為杯,可見財力。
但氣氛卻是詭異凝滯,無人飲酒,或閉目養神,或耳聽八方,眼觀六路,都是老江湖做派,絕非什麼泛泛之輩。
萌新張玉清隨便找個了角落位置低調坐下。
旁邊座位上的一年輕、身子微胖的武者笑眯道,
「在下雲中君錢寶,未請教閣下名號?」
「在下張玉清,一江湖無名小輩,暫無名號。」
張玉清拱手。
刀已配妥,初入江湖!
至於名號他還沒想,當時那個「屠夫」之名只是信口胡謅的,不能當真。
真取名,還得是「玉面郎君!」「無痕公子!」「太虛刀客!」這類。
「張兄不實誠啊,無名小輩可不會來擔任供奉一職。」
外號雲中君,真名錢寶的年輕胖子眼睛著實小。
儘管睜大,也只剩下一條縫。
在張玉清看來,雲中君這聽著仙氣飄飄的外號算是毀了。
「供奉難道不是白拿錢沒事幹的嗎?」
張玉清好奇問道。
「那可未必,供奉平日清閒,可卻也是主家的一把刀,若自身不硬,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錢寶陰惻惻一笑,「當然,這比之山海關斬妖討生活要安穩得多。」
「恕我眼拙,實在看不出來錢兄也是個老江湖。」張玉清認真肅然。
錢寶嘴角抽了抽,一本正經的道,
「那是自然,我雲中君一生行走江湖,號稱千面千人,喜怒無常,豈能被你這初出茅廬的小子一眼識清。」
「你想混江湖,要學得的東西還多著呢,尤其是這份眼力勁。」
張玉清虛心接受批評,煞有其事頷首,「還請賜教。」
錢寶昂首自傲,而後指了指閣樓廂房間其他人,低聲介紹道,
「看那個,人稱風雨劍,散人武者,善使一套四季劍法。」
「還有那位,綽號蒼熊,善使闊斧,力大無窮,修的是橫練之法。」
「左三,鐵和尚,練的是佛門金剛拳。」
「右二那女的,江湖人稱白梨花,總之別惹!」
張玉清順著他所指望去。
這位外號白梨花的女子正是最成熟年紀,渾身上下,僅披一襲緋紅紗裙,玲瓏有致的雪白嬌軀,在紗裙之下若隱若現。
除了妖媚的身材外,五官長相也不差。
一雙狐媚似的桃花眼勾魂奪魄。
女子似有感,轉而望來,與張玉清對視,含笑眨眼,暗送秋波。
張玉清眨眨眼,阿巴阿巴。
錢寶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咬牙切齒,酸醋味濃郁,「小子,我奉勸你最好收起色心,須知色字頭上一把刀,到時候別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懂的!」
張玉清肅然點頭。
他可不是那種色膽包天的人。
絕不是…
「重點來了,左一那位,看到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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