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一個字能殺人?
第104章 一個字能殺人?
佝僂身影,買了一個燒餅,在鎮上轉悠。
隨著天色大亮,人越來越多。
這些人大多數不是本地人,而是外面來的俠兒,尋找機緣的人。
佝僂身影來到一處酒館,聽著那些俠兒談話。
「水路已經打通了,以後往返就方便了。」
「就是價格貴了些,來回一趟得不少錢。」
俠兒們談論著,水路開通,他們前往其餘城池,回自己的家鄉,都要快的多。
以前走陸路,翻山越嶺的,可累的不輕。
「你們也不想想,這水路打通多不容易,江中的精怪,哪個不需要打點?」有人道。
「說來奇怪,熊爺只是練氣二層吧,老漁夫釣起的魚王,聽說都有練氣三層,他如何打通的水路?」
有人疑惑道。
「這還用問?當然是老漁夫了。」
一位魁梧漢子喝下一杯酒,笑道:「誰不知道,東江鎮是最安全的地方?漁樵兩位強者,就算是朝廷也不敢招惹。」
「老漁夫偶爾還能看見,那位樵夫,除了上次釣上一條鰣魚精,就再未出現過了。」
一位青年男子說道:「聽說他一直在山林之中,偶爾會出來賣柴火,打一壺燒酒,也不知道哪個樵夫是他。」
「樵夫年輕著呢,當時釣鰣魚我就在場,還送了我一條凡境的魚兒呢。」
魁梧漢子咧嘴笑道:「說起這樵夫,可是真正出自東江鎮,當初熊爺成婚,樵夫還討了杯喜酒呢。」
「真的假的?」眾人聞言驚訝道。
那佝僂身影,聞言嘶啞著聲音道:「那樵夫是何模樣?漁夫呢?」
眾人看去,沒有出聲。
佝僂身影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你們的酒錢,算我身上,初來乍到,聽聞漁樵之名,心中嚮往。」
看著那錠銀子,眾人熱情地笑了起來。
魁梧漢子道:「那樵夫極為年輕,約莫二十一二左右,穿的粗布麻衣,看似不起眼,腰間有一把刀,掛著一個小葫蘆。」
佝僂身影微微一僵,道:「東江鎮在山林中的樵夫多嗎?」
「以前挺多的,最近水路打通,樵夫變少了。」
有人回道:「想從樵夫中找出那位,還是打消這想法吧,很多人守著柴火鋪,守了幾個月,都沒尋到。」
「只是好奇問問,並不想尋他。」
佝僂身影搖頭道:「那老漁夫又是何模樣?」
「沒人知道老漁夫長什麼樣,只知道他穿著蓑衣,在長民江上釣精怪,和樵夫還是好友。」
魁梧漢子道:「樵夫之所以能釣上鰣魚王,就是有老漁夫傳授的釣法。」
「老漁夫的釣法,精怪吃了鉤就逃不掉,當初郡主府的人,都想要討要。」有人說道。
佝僂身影沒有再問,站起身來:「諸位慢用。」
說著,起身離開酒館,向江邊而去。
楚江待它走遠,才從暗處出來。
路過酒館門口,正看向門外的魁梧漢子瞪大了眼睛:「樵……樵夫……」
楚江轉頭看了眼,笑了笑,跟上佝僂身影。
佝僂身影來到江邊,看著遠處的捕魚船,如今捕魚船都在深水區。
那些精怪,識趣地離開,沒有干擾漁民們。
它們也不敢打擾,漁民們也不會去捕精怪。
倒是有幾位練氣境漁夫,在江中垂釣,這種大熊不會管的。
垂釣精怪,那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深水區捕魚,江里的那位王不管,是被那個老漁夫打怕了,還是被老漁夫解決了?」佝僂身影皺眉道。
想了想,它繞路而去,來到雜草茂盛的地方,伸出了毛茸茸的手,沒入水中。
真氣流轉,氣息擴散出去。
一刻鐘後,一條巨蟒浮上水面,看著佝僂身影:「山中的貴客,來長民江何事?」
「我代山林之王,向江蛇王問好,傳達山中的友誼。
前段時間江里發生大事,山林之王也沒有干擾。」
佝僂身影道。
「你的話,我會轉達給大王。」巨蟒道:「還有何事?」
「聽聞老漁夫和樵夫,想打聽一下情況。」佝僂身影道。
「老漁夫只在長民江活躍,已經與我王達成約定,開通水路。」
巨蟒低沉著聲音道:「總有一天,我王會讓老漁夫知道,誰才是長民江的主人!」
佝僂身影:「……」
這話已經很明顯了,江蛇王敗了,打不過那老漁夫。
否則,怎麼可能開水路,還等以後?
「那樵夫呢?」佝僂身影問道。
「不了解,我們遵守約定,沒有入山,只知道樵夫在山中砍柴,修行,極少下山。」
巨蟒道:「不過,樵夫和漁夫都出自東江鎮,伱最好遠離這個地方。」
「替我轉告江蛇王,遵守約定,不要入山干擾我王。」佝僂身影道。
「我們自然不會上岸入山,倒是你們,應該擔心那位樵夫,他可是一直在山裡。」巨蟒說完,沉入水中。
佝僂身影起身,轉過頭去,身子突然一僵,一雙眸子驟然收縮。
「聽說,你找我?」楚江平靜地看著佝僂身影。
「極為年輕,腰間刀,掛葫蘆,你是樵夫?」佝僂身影目光一寒。
「既然認識,那可以說說,為何來東江鎮了嗎?」
楚江平靜地道。
「無意冒犯,只是來走走。」
佝僂身影說完,身子猛地竄了出去,在雜草之中,迅速穿梭。
楚江神色淡然,緩步跟上。
他步伐緩慢,只是不緊不慢地跟著佝僂身影。
每一步踏出,足尖金光浮現,眨眼便是幾百米開外。
佝僂身影直接奔向山林,楚江跟著進入山林之中,今日的山林只是一點灰氣,有點麻煩而已。
遠離了東江鎮,楚江步伐加快,一念之間,已是千米之外,攔截在佝僂身影前方。
「和我說說山中的情況。」楚江淡淡道。
「樵夫,山林中的精怪,是不是都是你殺的?」佝僂身影冷聲問道。
「是。」楚江淡淡道:「打柴換酒,抓幾隻精怪下酒。」
「那今日就拿你下酒!」
佝僂身影猛地轉身,一股淡黃臭氣噴涌而出。
身後虛空波動,一股寒光綻放,利爪如刀,抓向楚江。
呼!
狂風乍起,淡黃臭氣倒飛而回,將佝僂身影包裹。
一股柔和之風,籠罩周身,利爪停頓在空中。
一抬手,掐住了柔軟的脖子,楚江提著精怪,是一頭花豹,還有幾分熟悉的氣息。
「沒想到,這麼久不見,你也晉升到了練氣四層。」楚江淡淡道。
「是你……」
花豹驚恐地看著他,身子在顫抖。
「你果然還記得我。」楚江淡漠道。
當初那隻夜梟,號令山中野獸,這花豹便是當初的野獸之一。
沒想到,當初普通野獸,如今也是練氣四層的精怪了。
那時的楚江,才剛剛晉升到練氣境界。
「饒命,饒命,我不知道是你,不知道是你……」
花豹驚恐求饒,他還記得,當初楚江,一片樹葉差點斬了夜梟。
「饒命?」楚江淡漠地看著它:「山林之王,是那隻夜梟?」
「不,不知道。」花豹惶恐道:「夜梟是山林之王的使者,我們一直聽命於它,不曾見過山林之王。」
「你也不曾見過?」
楚江皺眉,這山林之王,藏的比他想像的還要深。
「是的,我們只知道山林之王,一直都是夜梟傳達命令。
我們也都避開了您,沒有進入人類城池。」
花豹驚恐道。
「咳咳……」
咳嗽聲響起,佝僂身影吐著淡黃臭氣,想要向遠處躥去。
「來。」楚江淡然道。
話音一落,佝僂身影身上綻放青光,披著的寬大袍子,斗笠隨之炸裂,露出一個一人高的黃皮子。
黃皮子在青光包裹下,身子不受控制,飛向楚江。
「我的身體……」
黃皮子神色驚恐,身軀竟是浮現一絲絲裂紋,風之力逸散而出。
下一刻,身軀四分五裂,酒葫蘆打開,一股吸力傳出,將黃皮子攝入其中。
晃了晃酒葫蘆,楚江淡淡道:「這次你們鬧出這麼大動靜,是為了什麼?」
「最近精怪失蹤,山林之王讓我們查探原因。」
花豹連忙回道:「若是早知您在這,我們肯定不會來。」
「你倒是會說話。」楚江淡淡一笑,道:「除了探查精怪,沒有別的原因了?」
「沒,沒有。」花豹連忙道。
「嗯?」楚江眉頭一皺,眸中浮現冷光。
花豹身子一抖,急忙道:「還有就是幫鼉龍王,查看機緣地。」
「鼉龍王?」楚江挑了挑眉,道:「是那座山峰的金色鼉龍,湖泊那裡的機緣地?」
「是,是的。」花豹恭敬道:「之前看守機緣地的巨蟒,不知道被誰殺了,山林之王又安排了一條巨蟒,最近精怪消失,擔心那裡出問題。」
「那鼉龍王為何不自己看守?」楚江道。
「鼉龍王也打不開機緣地,開啟之法不知道被誰取走了,鼉龍王自己也有機緣地。」花豹解釋道。
「詳細說說,當初那湖泊應該生存了一群鼉龍。」楚江道。
花豹道:「當時確實是有一群鼉龍……」
聽著花豹講述,楚江總算弄明白了,靈鼉機緣的事情。
本來是有一群鼉龍,得到機緣蛻變,但那時候還沒有找到靈鼉機緣。
後來這裡出現了幾頭虎妖,竟然對鼉龍展開了獵殺。
鼉龍們不敵,四散逃離,有的遷移去了東海,有的入了長民江。
後來鼉龍王尋到了機緣,一舉蛻變,本想著報仇,可那群虎妖卻離開了。
等鼉龍王再度回到湖泊時候,發現了機緣地,可機緣地開啟之法不見了。
記錄靈鼉法門的石碑,也被人毀去。
而鼉龍王有了機緣,不會一直守在湖泊,選擇和夜梟合作,等待對方開啟機緣地。
鼉龍王相信,對方一定會回來開啟機緣地。
楚江想到了陸海升,這傢伙自從回到東臨城後,便失去了蹤跡,像是蒸發了一樣。
「那鼉龍王,也是山林之王的手下?」楚江問道。
「不是,只是合作關係,夜梟無法命令它辦事,甚至還會為它做一些事。」
花豹恭敬道:「那鼉龍王實力很強,就算是放在深山,也是頂尖的王者。」
「回去告訴夜梟,讓他別來打擾我修行,否則,我不介意入山宰了它。」
楚江鬆開了花豹,冷聲道。
鼉龍王有練氣七層的修為,放在哪都是頂尖存在。
他現在憑藉百妖圖,可擁有練氣七層,甚至更強的力量。
那位山林之王,就算是比鼉龍王強大,應該也強不了太多。
否則,靈池這種寶地,早就被搶了。
「鼉龍王在等,我也在等,是時候研究一下鼉龍法門和虺的法門了。」
楚江思索道。
之前一直在彌補長青藤,百妖圖的力量,還有就是衝擊練氣六層。
如今已經六層,可以放心研究兩門法門了。
希望那所謂的山林之王,不會來找自己麻煩。
根據花豹所言,大概率應該不會,畢竟,他表現的實力,再加上當初的印象,夜梟不會貿然行動。
當初,他可是晉升到了練氣,而這些精怪還是凡獸。
另一邊。
花豹在山林間奔馳,片刻不敢停歇。
一直到了鼉龍王所在的山峰,才停了下來。
一隻夜梟展翅而來,落在一塊石頭上:「你怎麼回來了?」
「人,人類。」花豹喘著粗氣道:「附近精怪,都是東江鎮的樵夫所殺,就是當初我們遇見的那個人,差點以樹葉殺了您。」
「是他?」
夜梟目光微凝:「沒想到,他還敢在山林之中猖狂。」
「區區一個人類。」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金色鱷魚從山上飛了下來:「你和那樵夫動手了?」
「算不上動手,我偷襲它,被它一手捏住了。」
花豹驚懼地道:「老黃皮子,被他一個字,身軀就化成了無數塊,收入了葫蘆里。」
「一個字?」金色鱷魚身子一震。
夜梟目光冷冽:「你在說夢話?一個字能殺人?」
「真的,他就說了一個來,那老黃皮子就被一股力量,切割成了無數塊。」花豹沉聲道。
「這怎麼可能……」
夜梟難以置信開口,金色鱷魚卻是凝聲道:「有可能,他可能學會了靈鼉法。」
「嗯?靈鼉法?」夜梟一動:「難道是他拿走的機緣?」
「他一直在山林中活動,他拿走的可能性很大。」
鼉龍王目光凝重:「鼉龍法可無聲無息,將人化為碎塊,極為詭異,他應該修成了。」
夜梟目光閃爍:「你有把握嗎?」
「沒有。」鼉龍王搖頭道:「我只是在石門處,學了皮毛。」
「這可難辦了,難道你鼉龍的機緣,要拱手讓給他?」夜梟低沉道。
這話也有些激鼉龍王的意思,畢竟是它鼉龍的機緣。
而且,現在能對付那樵夫的,也只有這位鼉龍王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