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116章
橫豎司長雲的性格就不會帶她過去冒險,霓華乾脆就不問了。司長雲前腳剛走,霓華後腳的就偷偷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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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竭力的勸阻她,霓華勾了勾唇角,天道之子不會死,那麼同樣的作為天道的女主角,她也不會死。
被黑暗籠罩的魔界深處,霓華跟隨著師兄的腳步進入魔界地宮,她將自己偽裝成一名魔人,聽到遠處絲竹之聲,她機靈的混入他們盛大的宴會之中。
夜色如墨,魔界的天空中沒有星辰,只有奇異的光芒在雲層間閃爍,為這片土地披上了一層詭異的色彩。
宴會廳內,燭火搖曳,魔族們身著華麗而怪異的服飾,他們或高談闊論,或低語密謀,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混合著香料與未知的奇異氣息。霓華小心翼翼地穿梭其間。
雖然她的畫靈不會出問題,但這裡是魔君大本營,她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生怕一個細微的破綻便暴露在這群狡猾的生物面前。
正當她緊張地在人群中搜尋時,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在耳邊輕輕響起:「聽說,前幾日來了貴客。」
「倒霉的,我困在這裡好幾天了……」
「是啊,聽說……得罪了……」
霓華還想再聽,系統忽然打斷到她,「已檢測到男主。」
司長雲用了人情和人換了一個身份潛進去魔宮,然而,系統顯示那個地方位於魔界最危險的區域,據說那裡守衛森嚴,常人難以接近。
霓華趁著夜色漸深,悄悄離開了熱鬧的宴會,踏上了那條危機四伏的道路。沿途,魔界的風景詭譎多變,巨大的蘑菇林立,幽光閃爍的湖泊,還有那偶爾傳來的低沉咆哮,讓人心驚膽戰。她緊握著師兄留給她的符咒,那是我們之間唯一的聯繫。
然而,就在她即將接近目的地時,長時間的潛行和緊張讓她體力不支,幾乎要昏厥過去。情急之下,霓華躲進了一個隱秘的洞穴,蜷縮在陰暗的角落。
就在這時,遠處宴會的方向突然傳來混亂的聲響,透過洞口微弱的光線,她隱約看到魔人們相互爭鬥,場面一片混亂。是內訌?還是外敵入侵?霓華的心跳加速,既慶幸於暫時的脫身,又擔憂著師兄的安危。
聞到了一陣若有若無的香氣,霓華不受控制的陷入了昏睡。霓華當再次睜開眼睛,就在這樣的震天動地的響聲之中,她恢復了意識。根本不用看,她緩緩的站起身來,她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空氣中漫天的血腥氣。
路上全都是死人,不知道是誰殺的,但是依照著司長雲的性格,他不會是如此殘暴之人,而且三首蛟龍的修為高,他們還沒到那麼莽撞的地步。
砰砰砰砰的外頭又是一陣兵荒馬亂。霓華發現了自己處於在昏暗的地方,光線昏暗讓他無法看見前方場景,她調動著體內所剩無幾的靈力附在雙眼之上。
她一路往前走的時候,一盞盞長明燈滅了,她打了個寒顫,她身體上傳來了一陣陣的冷意,原來,剛剛是情毒作了,她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她發現自己身上多了幾道淺淺的傷口,顯然是在昏迷中不小心碰觸到了洞內的鋒利石塊。霓華穩了穩了身子,正當她準備繼續前行時,一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是誰?」
霓華猛地轉身,只見一位身披黑袍,面容模糊不清的魔人正站在陰影中,雙眼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霓華的思緒飛速旋轉,她啞著聲音回話,背後的手不動聲色的召喚了清風劍,下一秒,她回頭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動作,卻發現眼前的人的腦袋掉到了自己的跟前,血濺了自己一身。
一把長劍立在了霓華的跟前,霓華看著長劍上的寒光,退後了一步,慢慢的抬起頭來。
沒有人。
她眨了眨眼,外頭傳來了一陣轟鳴之聲,長明燈滅掉了,宴會上的器具缺胳膊少腿的翻倒在地上,狂風過境。她目光緩緩的定格在了一節一節的台階之上,她看見不遠處的藍色的結界,系統一直在她的耳邊嗡嗡的警告著男主就在前方。
然而,前方堆著滿地的屍體,沒有人是豎著的。
霓華踏入虛空的那一刻,好像渾身的力氣被抽走似的,淡色的經脈傳出的百般的疼痛,體內的靈會被抽空似的。
不知道眼神是什麼狀況,她跌跌撞撞的走進前面,而系統就像是在司長雲的身上裝了定位器一樣的,她精準的在一堆的人中找到了司長雲。
壓抑住恐慌的心情,她走到正在地上蜷縮的人旁邊。她艱難地將男主翻了一個面,伸出了兩隻手指,運動著靈力在司長雲的脈搏一探,她皺了皺眉頭。霓華發現了他的靈脈空蕩蕩的,扯開了他的衣裳,發現他身上有七零八碎的傷痕,司長雲乾澀的經脈破碎不堪,體內的靈氣被抽空了。
摸上了司長雲的靈脈,還沒斷,還有救。霓華不知道眼前是什麼狀況,感受到自己身體上的寒氣,霓華怕自己支撐不住,她看了看外面淡藍色的結界,周遭安靜的讓她本能的覺得這地方不對,她連抱帶拖的直接將司長雲拖出了這個結界範圍。她迅速的將靈氣截斷,帶著司長雲剛走出這個魔殿不久,之後她回頭一看,她的目光凝住了。
淡藍色的結界外,一頭三首蛟龍忽然掉到了結界外頭,「轟隆隆」一聲,外頭打雷的聲音混著炸裂的的聲音,那魔君的身體如同煙火一般,整成了無數的星子散開了。
霓華看了一眼之後,感慨到流年不利,不知道哪方大能在打架,她不敢多看,連滾帶爬的找了一個看似安全的地方,關上了門,驚雷伴著電閃雷鳴砸到了窗邊,她眯了眯眼睛。
外頭,傳來了腳步聲。
霓華匆匆地將司長雲塞到了角落裡頭,下了一個微乎其微的結界,將兩人隱身。
聽到腳步聲似是停在不遠處沒有靠近,霓華猶豫了半會兒,在聽到腳步聲遠離之後,她手裡抓著清風劍終於放開,她半跪在司長雲的旁邊,垂眸著沉思。
片刻後,霓華抬起手,在儲物界裡摸了摸到了一個療傷的藥,也是司長雲走之前師尊給他的東西,他給了她。
霓華捏開了他的兩腮,把瓶子裡的藥丸一股腦的倒進了他的嘴裡,如今的她倒是不能夠拖著一個人離開這裡,
她在心裡頭期盼師兄快點醒來,外頭電閃雷鳴,她渾身發冷的抱著自己的雙臂,她支撐不住的在地上坐了下來,眼珠子咕嚕咕嚕的亂撞著,忽然,她感受到了一股不容忽視的視線。
她的身子僵硬了一瞬,在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角落裡竟然還有一個人。
「呤」的聲,那人用著一物發出了一聲細微的聲音。
循著聲音看去,霓華轉動著眼珠子,僵硬的看到了不遠處的角落上坐著一個年輕的男子。
男子穿著紫色的長袍,風姿優雅,墨發如綢緞般順滑,幽暗的燭火搖曳,半邊清艷的臉映在了燭光下,更顯得妖異。
杵著眉頭,霓華在腦海中回想,他……他是什麼時候來的。還是,他本來就在這裡!
霓華驚疑不定,看見對方漫不經心的回望過來的時候,一時之間,她有一種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茫然。她撐起手臂坐起來,打量了一會兒,她才發現這裡是一座黑漆漆的屋一點都不普通。
起身的時候,她踉蹌了一下,意識恍惚之間,她看到了眼前的人站起來,徐徐向自己走來。
霓華明明冷到頭髮絲都冒著寒氣,可是她的胸腔里感覺有一種火,將眼前的一切燒的面目模糊。
「師姐,你想救他嗎?」席延靜靜的看著她,不知道在暗中看了多久,他生了一雙狐狸般的狹長的眼眸子,眉目如畫,嘴角笑起來的時候,端端的如同溫潤君子。
看師姐如同鵪鶉一般的盯著自己,席延低頭,也緊緊的看著她。他俯下身勾起了霓華一抹冒著寒氣的頭髮絲,望進師姐的眼神之中。
他又笑了,錯了,他們分明在濃情的時候分別,這個時候師姐再見到他,本該朝他敘舊的,可是現在,她卻害怕他。
席延原本琉璃色的雙眸泛起了細細密密的紅色的血絲,巧了,他在這裡等他們很久了。
看著那個巧笑嫣然的人的時候,霓華混沌的腦子裡抽出了一絲清明,一時之間,她呼吸都屏住了,她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死死的盯著他,眼前的這人,絕不是她熟悉的師弟,他,究竟是誰。
她記得回溯鏡所見的那一日,妖宮的變故,與此地異曲同工。突然騰空而起三界的業火,燒了妖都的地宮,燒了整整三天三夜。巨大的結界晃動著,連帶著整個天地都在晃動,外頭的人進不來,裡頭的人出不去。
席延一步也沒有挪動,聽到她鼓著腮幫咬著牙問。「這些人是你殺的?」
「師姐認出我來了麼?」席延眼睛眼角中一顆淚痣晃一晃,這聲音低而冷,渾似凝著數點冰晶,他伸出了手,看著師姐瑟瑟了一下,卻沒有將手收回去,他低低的笑了笑。
師姐又可憐又好騙,讓他只想把她抱在懷裡哄著疼。
「他」來到了這裡之後,他並沒有完全的成為席延,這個世界的席延意識一直在清醒的掙扎著,所以他才能夠在霓華的面前維持著體面,戴好了那一個溫和的面具。也是在失去了師姐之後,他故意的在發現了霓華中毒之後,故意的不去找霓華,並給她判了死刑,席延為了他的師姐慢慢的妥協,現在,他就是席延了。
「你是……誰?」不知怎的,她心弦突的一顫,她問出了口,心裡頭卻知道了答案,她臉上的顏色頓時的灰敗下來,眼神暗沉無光。
席延的側顏俊美,那一雙幽暗深邃的雙眸微眯,聽到了這裡,他頓時將手頓住了,他冷漠的伸手捏住了霓華下頜,「師姐,你不樂意看到我?」
從始至終,系統在她踏入這裡頭的時候就沒有再吱過聲,霓華回想起了系統曾經跟她坦白過的,席延知道系統的存在.那麼會不會,席延也能夠感應到系統,霓華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臉上的疼痛和身上傳來的冰冷吊著她的微微可及的理智,她本能抗拒著他的接觸,她咬破了自己的腮肉,唇角鮮血橫流。
席延像是沒看到一樣,他眉眼深沉,唇微動,聲線夾了一絲低啞的開口說道。
「師姐,你還沒有回我。」
霓華看著外頭的雨水,模糊了視線,她艱難的吊著一絲的清明就被他冰冷的話語給的斷掉了。這才是,她的師弟。
他死的那天,天沒有下雨,地卻潮了一遍又一遍,血腥味讓霓華難以忘記。
而現在,最惡劣的情況發生了,殺了他之後,對方也重生了。
見霓華半天沒說話,他的手指扣緊了些,極力克制住把她往下按的欲望,「似師姐這般不得要領,我便教教師姐如何說吧。」
席延笑著,鬆開了手,支著腦袋看著她垂死掙扎。
霓華得了自由之後,大口大口的呼吸聲著,外頭電閃雷鳴,雨水傾瀉而下,她目光轉過來看他,視線相接的時候,霓華看他端的溫潤,晃神了很久。
霓華心頭頓時一凜,想起了以前硬槓硬的時候吃過的苦頭,她心裡已有了計較,見他沒有馬上逼迫自己,低頭看了一眼快沒了命的司長雲,她頓時服了軟。「你不要這樣,放我走好不好?」
窗外狂風暴雨,聽她的聲音破碎,壓抑著無措,看起來可憐極了,席延心情瞬時好了起來,漫不經心的轉過頭來,卻看到霓華哪怕恐懼自己卻是始終護著的生死不知的司長雲,他那雙黑眸深邃得像夜空,沒有了往日的溫暖,只剩下冰冷。
「師姐,你是在求我麼?」他的臉龐如同雕塑般完美,但那份冷硬,讓人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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