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魂修

  第170章 魂修

  田林說是讓翠兒立刻過去,實則也是等天明時,翠兒才哭哭啼啼的去找了鍾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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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兒聽翠兒要認罪,嚇得臉都白了。

  她生氣的跟翠兒道:「當初是你求我,我才冒險幫你偷來的佛魔自在功。你現在去認罪,不是把我拖下水嗎?」

  翠兒道:「伱就跟你家老爺說,佛魔自在功是我偷的,所以你並不知情。」

  「那你家老爺呢?」

  「當日偷佛魔自在功,就是我自己的意思。這事兒跟我家老爺無關。」

  翠兒明白田林是要拿她頂罪,她也做好了身死的準備。

  反正她們這些做下人的,打從進府時就被耳提面命,要忠於童家忠於主子——

  她很小就知道,自己和姐姐的命運,就是有朝一日替主人擋刀子的。

  「這事兒,真跟你家老爺無關?」

  鍾兒有些不信,就聽翠兒道:

  「若不是我自作主張,我家老爺也不會生氣,更不會主動揭開這事兒了。」

  她說的有些道理,再加上她信誓旦旦,鍾兒真有幾分相信了。

  事涉自己,鍾兒忿忿的道:「你也真是的,沒有佛魔丹,你偷佛魔自在功做什麼?

  你家老爺也是個迂腐人——這事兒他自己知道就算了,神不知鬼不覺的,何苦還把事情鬧出來?」

  翠兒沒說話,鍾兒也知道攔不住翠兒。

  她再三警告翠兒不要把她給供出來,翠兒這才得見,剛剛從丹房裡出來的龍丹師。

  龍丹師似乎幾日不曾洗澡了,除了身上的寶衣因為材質的緣故不染塵埃外,他整個人都油乎乎的,頭髮也亂蓬蓬的。

  想他是築基修為,按道理不該有這麼多污垢才對。

  翠兒猜測,龍丹師恐怕是一年多不曾洗澡淨面,若不然難有這樣的效果。

  但她不覺得這樣的龍丹師惹人生厭,反倒是田林那種天天『泡澡』卻沒本事的人,才讓人打心眼兒里瞧不起。

  「你說你偷了我的佛魔自在功?」

  龍丹師皺著眉,有些生氣的看著鍾兒道:「鍾兒,我不是說讓你看好佛魔自在功嗎?」

  鍾兒立刻跪下道:

  「老爺容秉,當時您讓我看好田道爺,別讓他偷了我家的佛魔自在功。婢子便只防著那位田道爺一個人,誰曾想卻被翠兒這賤婢給偷了。」


  龍丹師仔細一想,自己當時確實讓鍾兒防著『田道友』,並不曾讓她防著翠兒、玉兒、墜兒什麼的。

  所以這事情,好像真怪不得鍾兒?

  他跟鍾兒相處了好些年,對鍾兒格外大度,轉瞬就替鍾兒找好了理由。

  再看翠兒時,眼神就凌厲了不少:

  「你可知道,偷人功法,是何等大忌?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

  鍾兒怕翠兒被逼急了,為求活命會把她給供出來,因而立刻求情道:

  「老爺有所不知,翠兒偷佛魔自在功其實是為了她家老爺。只是誰想田道爺不理解她的苦心,還要杖殺她。」

  龍丹師聽言,道:「聽你的意思,她偷了我的東西,還要我替她求情?」

  田林不知道隔壁院子的情況如何,他端坐在正屋的椅子上,手裡還拿著茶盅。

  一旁的玉兒眉頭微皺著,一點兒也不掩飾她對妹妹的擔憂。

  就在她想要張嘴說話時,田林忽然從凳子上站起身來。

  過不多時,廚娘開了門,屋外走進龍丹師,身後還跟著翠兒同鍾兒。

  田林臉上帶著怒氣,看了龍丹師背後的翠兒一眼,接著跟龍丹師躬身請罪:

  「田某管教無方,以至於出了個竊賊;龍道友放心,若田某不給你一個交代,還有何面目呆在平陽城與你為鄰?」

  他不打算殺翠兒,已做好了分期賠付靈石的準備。

  只是龍丹師如果獅子大開口,田林是不會答應的。

  「哼哼,你也知道是你管教無方,如今倒把罪責全怪在一個丫頭身上,你也不嫌丟人。」

  龍丹師冷哼了兩句,田林便問他道:「那龍道友待如何?」

  龍丹師道:「依我看,這丫頭雖然犯了錯,卻難得對主人忠心耿耿。田道友不該罰她,反而應該賞她。」

  田林皺眉,不知道龍丹師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讓我賞她?」

  「你這婢子偷了我的佛魔自在功,我想那佛魔自在功她已經給你看過了吧?你白得了一個神通,難道不應該賞她嗎?」

  田林看了一眼龍丹師身後的翠兒,不明白她給姓龍的灌了什麼迷魂湯。

  倒是龍丹師身後的鐘兒自得的挺著小胸脯,神情頗為得意。

  「她犯下這麼大的錯,難道龍道友要我輕飄飄的放過她?這事兒如果傳出去了,別人會笑我不懂規矩的。」

  田林試探的說了一句,龍丹師哪兒耐心跟田林耍心眼兒?


  他道:「這事兒我都不追究了,誰還吃飽了閒的跑來追究?總之,我替你家婢子求個情,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她吧。

  若你覺得龍某沒那麼大的面子,龍某可以給你丹藥,你把翠兒轉給我如何?」

  田林沒想到龍丹師不但沒要他賠錢,聽意思還準備花錢買翠兒。

  他斷然拒絕道:「龍丹師替她求情,我當然要給龍丹師面子。只是她是童家給我的丫鬟,我又怎好將她轉賣掉呢?」

  說完這句,田林怒斥翠兒道:「我本想殺了你,以證我的清白還有家風。但既然龍丹師替你求情了,你還不謝過龍丹師?」

  那邊翠兒從龍丹師身後走出,跪下給龍丹師磕頭道謝。便連玉兒也上前,給龍丹師磕了頭。

  龍丹師很享受別人對他的感謝,有種救人性命後的成就感。

  他捋了捋鬍鬚,裝作雲淡風輕的擺了擺手:「我救你們,又不是貪圖你們的感謝。」

  接著他跟田林拱了拱手道:「龍某著急煉丹,現在已經耽擱太久了,就不在這裡久留了。」

  田林送他主僕出了屋,回頭跟玉兒面面相覷。

  他先打發翠兒回她自個兒的房間,這才跟玉兒道:「你說,這位龍丹師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玉兒道:「龍丹師這人醉心丹道,從不琢磨除丹道外的人或事兒。或許老爺眼裡佛魔自在功是大事兒,在他眼裡卻是耽誤他煉丹的小事兒呢。」

  田林道:「再醉心丹道,也不該這麼大度這麼無私吧?難道,這世上真有這樣的好人?」

  田林有些不敢相信。

  但自今之後,佛魔自在功的來路總算不怕人問起,也不怕人追問了。

  田林想了想,從儲物袋裡拿出兩顆中品靈石來:

  「龍丹師要我賞翠兒,這兩顆中品靈石你和她一人一顆。」

  玉兒忙跪下道:「是翠兒犯錯在先,老爺您不罰她就好,倒不用再賞她靈石。」

  「我讓她去龍丹師那裡請罪,就是罰她。她幫我名正言順的要來了佛魔自在功,便是功勞。

  說來,給她一顆中品靈石實在是太顯吝嗇了。只是我現在也急需用靈石,所以也拿不出多餘的來。」

  兩顆中品靈石換一本佛魔自在功,這買賣可謂是大賺特賺。

  但在玉兒眼裡,田林打魚好些天了,也只得二十六顆下品靈石。

  她猜測,田林身上就算攢了些家底,恐怕也不會太多。

  再加上田林如此摳門兒的人,能拿出兩顆中品靈石來做獎賞,已足見田林的大方了。


  玉兒連忙跟田林道謝,又出去安排早飯。

  田林隨便吃了點水靈米,照樣離開宅子去了沉仙塘。

  此時艷陽高掛,但沉仙塘已被大霧籠罩。

  田林心頭一驚,問張小可道:「這不過才一晚上,霧氣已經瀰漫到了這裡?」

  張小可的臉色也有些難看,帶著愁容道:

  「昨日我們幾船人跟著馮供奉去了遠海,喪失了好幾條人命。」

  田林問他道:「可查明這霧是從哪裡來的,霧裡又有什麼?」

  張小可道:「這霧是從南面來的,已籠罩了大半個沉仙塘。而這霧裡,又有怨魂不散——

  我們那些生病和喪命的漁夫,都是被這些怨魂所傷。只可惜怨魂只有用靈識才能窺見,而鍊氣士又不能靈識外放。

  所以即便知道大霧裡有怨魂,卻也沒法兒防範。」

  田林聽言,目光望向海面上的幾艘漁船。

  他若沒有看錯,那海面上的漁船上還有一些鍊氣士。

  張小可看出了田林心中的疑惑,道:「那些是魂修,同血教徒一樣,也屬於臭名昭著的存在了。」

  田林詫異的道:「血教徒?這名字我似乎聽說過。」

  張小可笑了起來:「前輩有所不知,血教徒在千年前還很活躍。後來不知怎麼的,得罪了問道宗一個叫黃平安的人——

  這黃平安本來只是問道宗的外門弟子,修為卻到了金丹境界。就是這位金丹強者,帶著問道宗的人,直接把整個天南、天北兩郡的血教徒給一掃而淨。

  自此之後,天北郡就再沒有血教徒誕生過了。」

  田林聽了有些默然,懷疑邀月老祖上岸後,為了洗白身份直接把天北郡的『昔日同門』給出賣了。

  「魂修既然跟血教徒一樣臭名昭著,為什麼沒有人群起攻之?」

  田林問完,張小可道:「仙門圍剿血教多年,也只有那位黃前輩勉強奏效。

  魂修不比血教徒差,況且仙門中也有人修煉封魂奪魄的法術。那些個仙門長老,怎麼好自己砍自己的腦袋?」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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