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覓跡尋蹤
第53章 覓跡尋蹤
「你小子的性命,對我來說比真相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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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陳喬的話依舊縈繞耳畔,仇毅第一次見自己師傅露出那種眼神,痛苦,嚴肅,與他平日那種吊兒郎當的形象相去甚遠。
但此刻,仇毅感覺自己單純的心靈受到了欺騙,他板起臉,嘴角耷拉下來。
「師傅,我沒讀過書。」
「嗯。」
「所以你不要騙我。」
「嗯?騙你什麼?」
「這就是伱所謂的妥協嗎?臭老頭子你根本就是想摸魚吧!!」仇毅一邊指著陳喬手中飛速碼齊的麻將一邊質問道。
「那能有假?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陳喬回答道,眼睛卻直盯著麻將桌,嘴角往下一咧咂:「嘖,起手也太爛了。」
仇毅聞言一看他面前碼好的牌,眉頭一皺。
確實好爛……
么九和字牌多,順子搭子極少,這怎麼打?十三麼?概率太小了也。不走十三麼的話就只能往七對子那個方向看,可……
正想著,他猛然驚覺自己正被陳喬帶跑思路。
仇毅啊仇毅!你怎麼能如此墮落!當京城第一名捕,查明父母當年血案的願望你都忘了嗎?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陳喬的聲音再度響起:「碰!」
仇毅……
聞言看牌。
……
篩骰搖盅,骰子互相碰撞的悅耳聲響與賭客們的喧鬧嘈雜聲交織入耳,紅木賭桌的莫名香氣和角落的薰香湧入鼻腔。
時間彈指即過,眨眼已是快到午飯的點。
賭坊外來了位客人。
抬眼看著賭坊的牌子,吳憂摸了摸下巴,心裡有點犯嘀咕:
負責皇子案的捕頭,會在這種地方?
昨日發現武王體內的陣法後,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身份不明的布陣之人很可能還停留在黎國境內。
畢竟據商丞相言,最後一位皇子的離奇死亡是在兩個月前。
一共九位皇子,死因皆不可察,商書魁怎麼可能沒試過派人保護甚至曾與幾位皇子同起居。
但是沒有用,想來這就不是凡人能辦到的。
走進賭坊,吳憂很快找到了他的目標——紅底黑邊的捕快服很好找。穿著捕快服打麻將……
這兩個人真的靠譜嗎?
此時一局未完,他也就靜靜地站在旁邊等候。
沒多久。
坐在麻將桌前的那位捕快一推牌:「嘿嘿,胡!」
「屁胡也算胡啊!你……哼,先解決你自己的麻煩再說吧。」對面的人拍下幾枚銅板,沖吳憂揚了揚下巴,抱手看戲。
陳喬聽到這話心下大駭:
他沒有察覺到一點氣息與聲響。但他卻還是維持著一副僥倖贏得小錢,洋洋得意的賭徒模樣,慢悠悠轉頭尋人。
仇毅的反應就大多了,他手都直接按在了刀柄上,轉身凝視來人。
「兩位可是負責調查皇子一案?」兩人的視線注視下,吳憂問道。
「是又如何?」
仇毅速答。
陳喬臉一黑,起身將仇毅拉到身後,對吳憂抱拳一禮:「閣下是……?」
吳憂亮出了令狀。
在衙門詢問此案時主簿堆著笑給的。
……
陳喬感覺自己要得高血壓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走在前方的二人,不遠處就是三皇子死前最後居住的麟宣宮,紅牆單檐歇山頂,造型莊重,金色的琉璃瓦反射著陽光,像一片片金色龍鱗。但不知為何……卻顯得陰森可怖。
「上仙上仙!你會點石成金嗎?」
仇毅走在吳憂身側,雙眼幾乎要放光了,問題一個接一個。
「不會,」吳憂笑著回答道:「不過成靈石倒是可以,但要自己往石頭裡灌靈力,還會有損耗。」
他對這位少年倒是不抗拒,逐個回答他的疑問,身為修仙者的矜持被他聊兩句就丟到腦後了。
麒宣宮門前。
仇毅正欲上前扯下貼在門上的封條,卻被吳憂伸手攔住了。
他輕輕將紙質的封條從深紅色的木門上揭下,視線中一個微型陣法刻錄紙上,這股波動,和武王體內的陣法應是出自一人之手。
吳憂微微皺眉。
奇怪,既然都以紙張為載體了,選擇符篆不是更簡單嗎?
仇毅問道:「上仙,紙上有東西嗎?」
「一個小型陣法。」吳憂沒有隱瞞,他抬手按在木門上,里外審視了一遍,確定再沒有什麼暗手,隨後手指一揮,將兩個小型靈力護罩套在了二人身上。
護罩溢散出的些微靈氣讓仇毅和陳喬周身的靈氣濃度飆升,隨之而來的舒爽感讓兩人差點原地飛升。
靈氣沁入皮膚,滲透肌骨,細胞被靈氣滋潤的感覺對任何生物來說都是美妙到極致的體驗。
那是血脈深處最強烈的渴求。
劇烈喘息了一會,仇毅首先適應過來,不知所措:「上仙,這是……」
「一層保險。」吳憂回道,看來仇毅對靈氣的適應性要強一點。
很快,陳喬也已經適應,抱拳對吳憂鄭重道謝,吳憂搖頭帶過。
推開麒宣宮的門,三人步入其中。
空氣中瀰漫著些許塵埃的氣味,畢竟已經兩個月未曾打掃,床榻上的被褥依舊是攤開的,但三皇子的屍首早已安葬。
地上並無血跡,據卷宗記載,他是死於睡夢之中,毫無徵兆,也沒有任何反抗。
枕頭上,在吳憂的視線中,濃郁的邪氣正緩緩外溢。
……
嶺南。
陽山以南渭水以北的六州之地,這裡曾經是黎國農林業最發達的地區。
嶺南多平原,氣候溫暖濕潤土壤肥沃,冬季少有降雪或封凍,稻米的產量甚至足以供給大半個黎國。瓜果品類之盛,滋味之甘美,更是讓北方人饞的流口水。
前朝開鑿的運河像一條動脈,將嶺南物產輸送向整個黎國。
然而……
瑞徵三年的那場莫名災禍,徹底改變了這片土地上人們的命運。
最初是夏季的時令鮮蔬,播下的種子未曾發芽,然後是晚稻乾癟的稻穗,土壤像失去了生命,再不為耕種者結出果實,家畜的產仔率驟降,雞鴨也不再破殼,甚至新生兒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畸形。
廟宇摧,神像倒,遠勝旱澇災年的饑荒席捲了嶺南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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