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311：不是羅傑，應該是亞特蘭大的救世主（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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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總決賽結束已經過去了兩天，羅傑驅車來到了塔拉普薩河畔。
這裡並不是什麼知名景點，雜草叢生的河畔通常也沒什麼人。
但每年，羅傑都會來這裡幾次。
因為那個將自己視作英雄的人，正是由此去往了一個新的世界。
亞特蘭大的夏天一如既往悶熱，天空依舊晴朗。羅傑坐在河岸邊，將一座嶄新的FMVP獎盃放到地上。
「四座總冠軍，四個FMVP，這就是我在亞特蘭大的一切了。沒錯，兩天前又拿了一個冠軍和一個FMVP，抱歉現在才來找你，因為今年總決賽結束後一如既往的忙碌。我深思熟慮了很久，最終決定離開。
我是來道別的安迪，我要走了，下一站在哪兒？我也不知道，但可能會是很遠很遠的地方，可能在西海岸。
我以前一直很討厭去西海岸打球，那裡的球迷總覺得自己是大城市的新人類，用不屑的聲音呼喊我們這些東部去的球員叫鄉巴佬。不過現在好多了，大多數城市的球迷都知道，見了羅傑最好閉嘴。
五年時間，從90年代到00年代，我將你最心愛的亞特蘭大老鷹變成了一支王朝球隊，而你最心愛的球員成為了獨一無二的，在現代籃球里打出了兩個三連冠戰績的球員。好吧，如果你最心愛的球員仍是史蒂夫.史密斯的話，當我沒說。
時間過得太快，你我都已經走出了很遠，走出了比預想時遠得多的距離。就此別過吧，以後我可能很少有時間會來這裡。一年一次？也許一年也來不了一次。
不過請相信我安迪，我們的友誼長存。」
說完這些，羅傑在河邊坐了坐，然後起身離開。
最後，羅傑回頭看了眼平靜的塔拉普薩河畔，揮揮手。
與此同時，亞特蘭大精神責任有限公司的股東們正焦頭爛額。
賽季結束了，但那個建立一個時代的男人卻決心離開。
他甚至不願意面談。
更令人絕望的是，保羅.皮爾斯直到現在也沒有明確答覆亞特蘭大老鷹的續約請求。
賽季剛剛結束，不少球隊都給皮爾斯奉上了頂薪合同。
波士頓凱爾特人、洛杉磯快船、孟菲斯灰熊、休斯頓火箭皮爾斯作為羅傑在亞特蘭大時代最偉大的神之手，作為亞特蘭大時代最經典畫面的締造者，根本就不缺追求者。
亞特蘭大老鷹在兩天前贏得了一切，但他們即將一無所有。
博.特納在股東會議上大發雷霆。
「我早說了，我們不應該去逼迫羅傑，是我們需要他，不是他需要我們！去年夏天，當你們這群蠢貨放走本.華萊士的時候，就早他媽該想到會有這一天！當你們還在糾結是給保羅.皮爾斯三年合同還是四年合同時，就早註定了要經歷這一切！如果史蒂夫還在，如果他用頂薪留下了大本，如果他乾脆的續約了保羅，現在我們根本就不用為了這種事情而煩惱！
是的，續約大本和保羅.皮爾斯會增加球隊的投入，增加我們運營球隊的成本。但看看現在吧，我們再也不用大手筆的投入了，但我們也休想再獲得回報！」
博.特納只是一個話語權不大的小股東，可今天，他無論怎麼咆哮，都沒人會反駁他或者讓他停下來。
麥可.吉倫看著博.特納，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博尼，我們都知道你父親和羅傑的關係很親近。你能不能找你父親，讓他和羅傑談談，讓他留在亞特蘭大？」
「你還不明白嗎麥可？羅傑想干某件事情，上帝來了也沒用！你們掌控不了他，我父親掌控不了他，沒人能決定羅傑的命運！接受現實吧先生們，我們成為了安利集團的里奇.德沃斯之後第二個失去歷史最佳球員的頭號蠢貨！」
股東會議結束，博.特納和其他股東走出亞特蘭大第三高的IBM大廈時，外面已經圍滿了記者。
「先生，羅傑會跳出合同嗎？你們會與他續約嗎？」
「你們真的會讓亞特蘭大失去羅傑？羅傑團隊的人有參加這次會議嗎？」
「如果羅傑離開，亞特蘭大老鷹隊未來的計劃會是什麼？」
「你們會在明天的總冠軍遊行上公布消息嗎？」
一堆堆的攝影機讓急躁的股東們更加心煩，麥可.吉倫拉開車門剛準備上車，一個臭雞蛋突然砸到了他的腦袋上。
其中一個穿著羅傑球衣的黑人球迷立刻被現場的警察帶走，但他仍在大喊：「你這個該死的種族主義混蛋，你們根本不配擁有羅傑！」
麥可.吉倫只覺得好運，這裡可是偉大的自由燈塔，球迷只衝你扔臭雞蛋而不是手榴彈或者花生米，你應該感謝他的仁慈。
沒錯，麥可.吉倫現在也被扣上了「種族主義混蛋」的帽子，布魯斯.萊文森被搞下台後在最近的一次採訪中告訴記者：「當我發那封郵件給麥可後，麥可對我的說法表示贊同。」
當然，這件事完全沒有任何錄音證據，極有可能是布魯斯.萊文森被搞下台後很不爽於是沖麥可.吉倫潑髒水。
但是不是真的無所謂，關鍵是球迷們覺得這是真的。
這讓麥可.吉倫在球迷之中的聲望繼續下降。
麥可.吉倫坐上車，經常幫他擦頭的秘書熟練的把他的頭髮擦乾淨，然後遞上了一根事後茄。
麥可.吉倫擺擺手，他沒心情。
他知道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籃球運動員已經離他遠去。
第二天的總冠軍遊行，羅傑照例參加。
不過細心的球迷都發現，最後的演講中，羅傑並沒有說那句讓人熟悉的「明年還會繼續」。
不過讓羅傑意外的是，台下很多球迷都舉起了牌子，內容大概是「沒關係羅傑，你可以走」，「去吧，你值得擁有更好的後盾」，「真正的國王就是要開疆擴土」，「你不虧欠我們什麼，去更好的地方繼續創造偉大吧，讓這群種族主義雜種自生自滅」。
瞧，這就是離開和逃跑的區別。
如果一個球員逃跑，這裡的球迷會燒毀他的球衣，會為他報以噓聲。
但如果一個球員已經為這座城市竭盡全力，他們會懂的，他們會理解自己所愛之人。
這種區別一定會在多年後得到更直觀的體現。
演講結束，羅傑眼眶紅潤。
麥可.吉倫那個混蛋只說對過一件事，那就是羅傑和亞特蘭大這座城市的羈絆過深。
離開芝加哥時，羅傑非常開心，他唯一不舍的人只有托尼.庫科奇。
離開奧蘭多時，羅傑不舍的變成了魔術隊的全體隊友。
但這一次，羅傑真的感覺自己很捨不得這整座城市和這裡的球迷。
這裡的球迷尊重他，理解他，熱愛他。
可羅傑不能因為這些而停滯不前，他很清楚資本的嘴臉，別看老鷹股東團隊現在低聲下氣，不過一旦羅傑留下，那些該死的事情依然會發生。
這個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資本家的眼淚。
一天後，各大媒體都在報導羅傑決定跳出合同的新聞。
這基本已經等於是給去留問題畫上了句號。
如果羅傑是為了漲工資跳出合同，那他早該在賽季中期就這麼做然後和球隊提前續約。
但現在跳出合同，羅傑的目標無疑就是進軍自由球員市場。
不過決定離開只是個開始，羅傑還在等待最終答案，他仍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會是哪兒。接下來這段時間他會和幾支球隊的老闆會面，聽他們畫畫大餅，然後再判斷其中的哪一塊餅里是真有餡兒。
離別的氛圍讓獲得冠軍的喜悅不如過往那麼強烈，總冠軍遊行結束後羅傑也沒有出去玩，而是繼續待在家裡享受短暫的閒暇。
當天下午，羅傑接到了一通電話，是埃默里健康中心的工作人員打來的。
「快遞公司送來了一個巨大的包裹，看上去像是一幅巨大的畫什麼的。收件人寫的是亞特蘭大老鷹隊的全體球員，羅傑，我覺得你們應該來看看。」
帶著好奇心，羅傑打電話通知了其他人，在下午去了一趟訓練中心。
工作人員並沒有拆開包裹，他覺得應該由老鷹隊的球員們來親自動手。
羅傑和所有人一起，把這個好幾米長的板狀包裹拆開。
然後，老鷹隊的球員們都相視一笑。
這塊長板上全部是球迷和各個老鷹球員的合影，以及老鷹隊這五年來在場上各種瞬間的照片。
上面每一個老鷹球員的照片都有，但毫無疑問，羅傑的各種照占據了最大的篇幅。
每一個與羅傑合影的球迷都露出了愉悅的笑容，這些照片不僅僅記錄了羅傑與球迷的美好時光，也記錄了羅傑這五年來的變化和成長。
上面有他衝著史蒂夫.史密斯和皮蓬怒吼的畫面，有他大聲訓斥保羅.皮爾斯的畫面。
但後面，逐漸變成了他拍拍傑夫.霍納塞克的肩膀，變成了他安慰埋下腦袋的麥可.里德。
以及最著名的一張。
1999年東部決賽G7打完，亞特蘭大老鷹提前結束了他們的衛冕之旅。歡呼的熱火球員中，漂亮的彩色紙屑里，羅傑站在垂頭喪氣的保羅.皮爾斯面前，撫摸著他的腦袋。
這是一切轉變的開始。
保羅.皮爾斯也看著這張照片，他還記得當時的所有情景。他投丟了關鍵球，在那場關鍵的搶七里9中1，還因為賭博式搶斷讓斯普雷維爾打進了殺死比賽的進球。
當羅傑朝他走來並抬手時，保羅.皮爾斯以為自己又要挨揍。
結果，羅傑只是把手放在他腦袋上，然後告訴他：
「抬起頭來，看看這些嘲笑你的對手，好好記住這一刻的屈辱。總有一天，你會成為令人生畏的殺手，讓他們都閉上臭嘴。回去自己加練，我會讓我的訓練師盯著你。至於現在，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去和邁阿密那群該死的混蛋握手，在勝利時刻盡情狂妄，在苦澀的時刻保持風度。」
那一天起，從小缺少父親的保羅.皮爾斯成長為了真正的男人。
那一天起，羅傑從一個只會憤怒的年輕暴君成為了真正的領袖。
那一天起，亞特蘭大老鷹的王朝已打牢地基。
然後，他們走到了這裡。
羅傑雙手環胸，微笑著瞥了眼皮爾斯，瞥了眼不知不覺已經和自己在一起待了很長很長時間的斯科特.皮蓬，瞥了眼已經是個合格冠軍首發的麥可.里德，瞥了眼要在這裡結束職業生涯的傑夫.霍納塞克以及哈基姆.奧拉朱旺。
他的目光掃過老鷹隊的每個人，然後揮揮手。
「再會了，各位。」
「再見，羅傑。」眾人回應。
傑夫.霍納塞克插了句嘴：「不是羅傑，應該是亞特蘭大的救世主。」
那個貼滿了各種照片的長板最下端正寫著這句話。
「再見，亞特蘭大的救世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