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射殺不祥
第404章 射殺不祥
面對眼前上佳的獵物,祂已然迫不及待。
而絲毫未能注意,在得知了這個世界的暗處大概真的存在一群半死不活的老畢登之後。
朱厚熜的神情略微有些凝重了起來。
看來自己要做的事情要比想像中的還要多。
而眼前的妖魔顯然便是自己將要處理的第一個對手。
眼前的長戈已然刺透朱厚熜的皮膚,久違的疼痛感傳來,但朱厚熜卻並未做出任何躲閃的動作。
大滴金紅色的灼熱血液順著長戈流下,在空氣中散發出令那些妖魔沉醉不已的氣息,就連朱厚熜面前那手握長矛的陽候,望著眼前那從空中墜落於地的金色血液,那來自遠古那自金烏墜落之後漫長的黑夜和嚴寒,所銘刻在祂基因中的狩獵本能瞬間控制了他的身體。
看著眼前那微微有些發愣的六天舊鬼,雖然朱厚熜並不知道具體原因,但他顯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絕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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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伸手握住了眼前這支已然刺透了自己胸膛,並且正在渴飲著自己鮮血的長矛。
並非是被對勝利的欲望沖昏了頭腦,讓他不惜用這種方式去防止面前之物再度如那屍解仙一般,在脫離戰鬥之後迅速恢復之前的傷勢,從而讓朱厚熜之前的努力再度化為烏有。
望著眼前那如鐵臂一般攥住了這與自己早已連為一體的長戈的少年——或是青年,隨著面前那年輕的軀體中的血液向外噴涌而去,眼前少年人的面容開始迅速的變的成熟起來,那些迅速流逝墜落於空中的血液,若飛入天空的煙花般剎那間散發出耀目的光芒,然後在幾秒鐘內燃燒殆盡。
「大日煌煌——」
當陽候還驚訝於為何面前的被稱之為鎮國公的勛貴為何要如此做時,耳旁那熟悉的咒言便再度從眼前之人的口中響起。
祂意識到了不妙,那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威脅感讓祂下意識的發自心底的感到戰慄,千百次死從那些上古的長夜中存在的可怕之物口中逃生磨練出來的直覺瞬間支配了祂的身體。
對於危險的直覺早已成為了祂與生俱來的本能,沒有絲毫猶豫,祂將自己這具剛剛凝結好的身體交給了知覺。
但儘管祂的反應是如此的迅速而果斷,但對於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將眼前之物徹底毀滅的朱厚熜而言,卻還是為時太晚。
這片大地上不應該再有那些本該深埋塵土之下的舊日的亡靈來干涉現實。
這是朱厚熜來到這個世界後所發下的誓言。
他曾經許諾過這片土地上的人們以永久的祥和和長久的太平。
他自以為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使命便是將其那早就偏到不知道哪裡去的世界線撥回正軌。
朱厚熜的右手抓著面前陽候手中那鏽跡斑斑,帶著血痕的青銅長矛。
他抬起頭,那伴隨著容貌的改變而肆意生長,如同上輩子電影中女鬼一樣瘋狂生長的長髮蓋住了他的額前的一對明目。
但陽候依然能夠看見面前青年眼中悅動的火光。
還有他左手中正逐漸成型,但並非對準自己的長矛。
「頓開金光——」
在面前陽候略顯慌亂的目光中,朱厚熜將長矛轉動,對準了身後那兩座最頂端放置著被漢人以珠寶和美玉點綴,擦上金漆的高貴頭顱。
「不要這樣做,我們不是——」
看到朱厚熜目標竟然如此明確,仿佛他知曉自己的魂牌在何處一般。
陽候此次用力,都無法將手中的長戈從面前的血肉之軀中拔出,他不禁恐慌了起來,抬頭,用竭力用平靜的聲音開口說道。
但眼前的青年卻像沒有聽到一般,充耳不聞。
唯有他攥住那插入自己胸膛中的古老長戈的右手愈發的緊了緊。
還有口中念動的愈發迅速的咒文和血液中滾滾沸騰的金紅色鮮血。
「通天徹地!」
念誦到此處,眼前青年的全身放射出萬丈的金色光芒。
原本那快速漫過膝蓋的長髮此時熊熊燃燒了起來。
露出了其後那雙金黃色的,如某種冷血的爬行類一般的金色豎瞳。
真龍啊——
那些天命麾下的可憎龍種。
「又一個周王!」
當祂對上了眼前那冰冷的雙眸。
陽候此時仿若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大聲的吼叫了起來。
祂用力的向後拉扯著手中的長戈,力道之大讓朱厚熜的虎口都寸寸崩裂,胸前金紅色的鮮血如噴泉般噴涌而出。
此時的陽候形貌無比的可怖,頭上的青銅頭盔寸寸崩裂開來,身上的甲冑也隨著他胸膛中愈發濃郁的怒火而變得破敗。
原本低沉疲憊的聲音變得高亢,且如同野獸的怒吼一般,令人分不清男女。
這來自於比有信史以來更加古老的土地上的可憎之物終於展露了祂的真容。
斷兵裂甲,敗軍死將——
那是死者統御生者,敗者欺凌勝者的年代。
祂依然記得那些殷商的王宮貴胄們是如何惶恐跪倒在地,祭拜他們死去的先祖,以祈求先人的庇護,去對抗那些從地底而生的亡靈。
尤其是當那位對天射日,嘗試破滅這可怕的世道的王者受天所懲,暴斃而亡後。
再沒有一位地上的君主敢於挑戰那曾統御天地的無上權威的律令和法則。
那些遠古時代的人們是如此恐懼黑夜,恐懼黑夜中那些從永恆的長眠中重新走出的不朽之物。
以至於到了病態的程度,哪怕是修建宮殿,殷商的王者們都要殺死上百個俘虜獻祭給這片土地中的陰魂,以換取自己入住之後不會為其所害。
然而對於朱厚熜而言,一切不過是歷史,也僅僅是歷史罷了。
他已然明悟自身的使命,必要將眼前這荒誕的一切重新拉回正軌。
手中的金色長矛愈發凝實,隨時可以脫手而出。
胸口長戈在他的身軀中翻轉,而朱厚熜慶幸自己還能感受到痛苦,而不是隨著這個世界一起麻木。
他盯著面前這面對死亡表現得同那些凡人也毫無什麼兩樣的可憎之物。
當他感受到從陽候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懼之後。
他笑了,原來爾等與庶人也並無什麼不同。
想到這裡,手中的金色長矛化作一道耀眼的光柱射入身後的京觀中,而朱厚熜也終於呼出了那最後的終結。
「射殺不詳!」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