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仇人舊恨

  離開了大殿,宇文長生在幾名侍衛的監視下往著自己在宗族內的住處而去。

  剛才大殿內那嚴肅的氣氛,以及現在那幾名侍衛冷漠無情的監視,讓此刻的宇文長生,心中略感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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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默默地走著,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內心卻波濤洶湧。

  當來到一處古木參天的過道時,一道陌生的男子身影突然迎面走來。

  那男子面容冷峻,目光深邃,身上散發出一股與眾不同的氣質。

  對於宇文長生來說,這男子簡直就像是從另一個世界走來的人。

  他稍瞥了一眼宇文長生,似乎對其有些不屑一顧。

  男子與宇文長生擦肩而過後,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轉過身來,深深地盯著宇文長生,仿佛要透過表面看透他的內心。

  沉吟了一下,遂開口道:「你就是宇文長生是吧?」

  聞言,宇文長生也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眼前的陌生男子。

  他上下打量著對方,試圖從那冷峻的面容中尋找出一些線索。

  他謙卑地拱手抱拳,惟見此男子年齡似比自己大上好幾個年頭,回答道:「在下正是宇文長生,未請教高姓大名。」

  「在下宇文秉一,乃宗族子弟,聽聞你一個分家之人,竟然在這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內,搞出了不少令族中長輩頭疼不已的事情,現在不但在宗族內,就算在雲軒鎮,你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今日有幸一見,便想認識認識。」

  宇文秉一嘴角微揚,略顯不屑。

  「你我已互報姓名,便已算是認識過,如無其他特別事情,在下就此別過。」

  聞出宇文秉一不友善的意味,宇文長生心中一緊,臉色冷然,拋下一句,便欲轉身離去。

  然而,宇文秉一接下來的話語,卻如一把尖刀刺入了宇文長生的心中。

  只聽對方淡淡道:「果真跟傳言一樣,分家的人,都是如此不識大體,不懂禮貌,如其父一般。」

  此話入耳,宇文長生的身體微微一顫。

  他轉過身來,直視著宇文秉一的目光。

  那一刻,兩人的目光交匯,仿佛在無聲地較量。

  「宇文秉一,我之前可沒聽過你的名字,你到底是何人?你要讓我難堪,我宇文長生定當奉陪,但你有何資格對吾父出言不慚!?」

  宇文長生暗自緊握拳頭,強忍住心中怒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


  「你一個分家之人沒聽過我的名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更何況,這些日子裡,我都在外歷練,不在宗族內,可當我從外面回來之後,我便經常耳聞有關於你的事,而且每件事,都讓我產生了好奇。」

  宇文秉一緩步靠近宇文長生,待只有四、五個身位距離的時候,宇文秉一續道:

  「我真的想知道,你一個分家之人,天生便被廢掉十二正經,到底是如何打敗了宇文化及、宇文山兩兄弟,還有宇文堂,特別是在墟市內,你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主動挑起與慕容氏族的對戰,把慕容氏的慕容楓打致慘敗,要知道,對方可是開靈境巔峰的修為境界,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宇文秉一目光緊緊掃過宇文長生,似是想從中找出答案。

  「你的這一系列操作,旁人實屬難以企及,你到底哪裡來的底氣,又藏著什麼樣的底牌,如你將參加宗族比試,我真的希望有機會見識一下,但求你不會像你父親一樣,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從而落下個遺憾收場。」

  聽見宇文秉一再次提及自己父親,宇文長生臉上的怒色,這時終是再也藏不住。

  「無論是何人,我都不允許對方污衊、詆毀我的家人,你一而再地挑釁,請問閣下,是否也想步宇文化及、宇文山和宇文堂的後塵?」

  「要怎麼理解,隨便你,我只不過是出於好心提醒一下你,無論做什麼事,都不要不自量力,妄圖螳臂當車,就像當年,你父親被我兄長廢去六條正經一樣。」

  說罷,宇文秉一已是一揮衣袖,揚長而去。

  「站住!你剛才說什麼?廢去我父親六條正經的人,是你兄長!?」

  宇文長生雙眸瞪大,一臉不可置信之色。

  「宇文秉一,你,是宇文傲軒的親弟!?」

  宇文長生再也按捺不住雙腿,跨步便向宇文秉一走去,可剛一邁步,已是被幾名宗族侍衛給擋在身前。

  看來宇文凌真是有先見之明,早已料到在宗族內,宇文長生將會與其他人發生或遇到更多的新仇、舊恨。

  「長生少爺,按族長吩咐,此刻的你,理應優先回到宗族住處中,不得延誤,不得逗留,更不可產生更多不必要的矛盾。」

  一名宗族侍衛淡淡道。

  聞言,宇文長生眼中從小到大,被自己視為優先報仇雪恨的仇人的弟弟就在眼前,此刻,卻因為外部阻撓,不得伸屈,咬肌凸起,雙眸自然而然地透露出一股濃濃的肅殺之氣。

  「單憑一個勇字可成不了事,現在的我,可是只允許你仰視的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如要泄憤,我自然在宗族比試上等著你,你還是好好想想,如何在宗族比試上,通過重重篩選,從而來到我面前吧。」


  宇文秉一沒有轉身看向宇文長生,角落一拐,已是不見了人影。

  「可惡!」

  宇文長生狠一咬牙,看著離去的宇文秉一,以及眼前幾名阻撓自己的侍衛,神色上有著道不明的怒意,但理智告訴他,此刻可不興與這些侍衛發生任何的衝突。

  「宇文秉一!」

  回到自己房間,宇文長生關上房門,雙拳重重打在木桌之上,雖心有不忿,可卻無可奈何。

  「事已至此,為今之計,也唯有在宗族比試上才能名正言順地為自己爭一口氣,包括慕容氏那邊的事也是同樣。」

  「決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向天下人證明自己實力的機會!」

  「與普通人相比,我可是已經停滯了十二年的時間,如今才算是漸有所成,得提高效率,抓緊時間。」

  心中如是想著,宇文長生旋即回到床上盤腿而坐,魂識展開,進入到長生鎖內。

  自宇文長生隱約猜測,長生鎖內的火海世界,有著溫養魂識的特殊功效之後,宇文長生便是每日嘗試著展開魂識形態,進入其中盤腿打坐,任由那熾熱的溫度,炙烤著體內的魂種。

  剛開始,宇文長生只敢在長生鎖內的火海世界停留約莫一刻鐘的時間,到得後來,慢慢地增加了時長,變為兩刻鐘、三刻鐘,乃至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而隨著魂識越發適應火海世界,宇文長生的魂種,也是日漸變得比前一天更為凝實,直到今天,已是基本接近魂種能溫養的極限程度。

  「此時的魂種,已是幾乎完全變為凝實形態,如是再繼續溫養下去,恐怕也已經沒有多少能提升的空間,接下來,得讓魂種結出魂花,這樣,我的魂力修為,才能有進一步的提升。」

  思慮及此,宇文長生轉念又想:

  「可此刻,我手上的魂識修煉法門,只是當時父親所留的,最基本的魂識修煉法門,實已難以再助我進一步提高,得找個更高級的魂識修煉法門,才能讓我的魂種,結出魂花,可是如此等級的法門,價格肯定不低,哎!」

  眼看如是空想也是徒勞,與其浪費精力思索這些瑣事問題,宇文長生也是暫時不再理會,集中精力解決眼前問題為先。

  完成了在長生鎖內的日常魂識修煉,宇文長生再次展開魂識,沉浸到心臟之上,細細感應著那似有若無的指引,隨後,便來到了那神秘的幻彩仙境空間。

  此時的宇文長生,也是對於進入這幻彩仙境變得更為熟練,而且推斷這個神秘仙境,或許正是心臟內的一塊特殊空間,只不過卻不能以常人所能理解的方式進入。

  魂識形態的宇文長生,盤坐在白玉廣場上,看著各道迷霧人影,漸漸進入冥想狀態,畢竟感通天帝乃是只可意會之事,而通過這段時間的感悟,宇文長生在與慕容楓對戰的整個過程中,實際效果,也已經初見成效。


  如是又過了幾個時辰,此時,已是深夜時分。

  離開了幻彩仙境,宇文長生突然想起今天在凌子耀那裡得來的,那根黑褐棍棒。

  把長約兩尺的黑褐棍棒放於手中仔細端詳,宇文長生也是看不出此物到底有何特別之處,表面上摸起來甚是粗糙,揮舞起來也並不是十分趁手,質量上略微輕盈,也不知道是何種材質。

  思索片刻,宇文長生嘗試著用各種方法,來對這根竟激發起自己的心臟產生奇怪異狀之物進行探究。

  宇文長生將棍棒放在蠟燭上烤,又用從慕容楓處得來的黑鐵巨斧,劈向放在地上的棍棒,諸如此類的方法均試過一遍之後,仍然對其無法造成一點損傷。

  當宇文長生只覺對其難以深諳時,一時覺得房內悶熱,遂推開了一點窗門,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可就在窗門被推開,屋外的淡淡月色灑落到宇文長生身上時,同樣被月色照到的棍棒,突然起了異變,在宇文長生的手中,不停地發出抖動。

  宇文長生對此也是不明所以,正感迷惘之際,一股莫名的吸力猛然自棍棒之上而出,而它所吸之物,不是世間萬物任何一樣,那是宇文長生源於心臟的咒力以及其魂種內的魂力。

  霎時間,宇文長生心臟的幻彩咒力涓流,以及魂識內的無形魂力,皆是被這股強大的吸力所牽引。

  「啊!」

  宇文長生只覺全身一陣難以忍受之感,仿佛連靈魂也正在被抽離而去,心想著把棍棒甩開,可卻發現,無論宇文長生如何擺脫,也無法讓棍棒離開手掌一丁點的距離。

  此時的棍棒已是緊貼在宇文長生手上,貪婪地吸取著宇文長生身上的咒力和魂力。

  就在危機關頭,一股狂熱之力自長生鎖內傳出,通過手臂,傳到黑褐棍棒之上,而後幻變成實體火焰。

  精純到極致的火焰就這樣在宇文長生的手掌中而出,不斷地炙烤著棍棒,說來也奇怪,這股奇異火焰,燃燒之間,竟是能對這棍棒產生了影響,只見棍棒表面,已是被炙烤得開始出現道道菸絲。

  沒一會兒,棍棒已然是自然脫離了宇文長生的手掌,掉落在地。

  而此時的宇文長生,腦內一陣眩暈,意識開始迷糊,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手中火焰也隨之散去。

  就在宇文長生昏迷過後,黑色棍棒表面的粗糙物事開始逐漸掉落,露出了其包裹之下的,棍棒的真正面目。

  只見棍棒通體純黑,其上有著道道不規則的純白細紋纏繞其上,月色照耀下,似有特殊光澤閃爍。

  可此刻,一人一棒,就這樣倒在房間內,失去了一切反應。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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