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過門不入(求月票)
第251章 過門不入(求月票)
楊戈坐到客棧大門口,與李青一道喝茶閒聊。
不一會兒,就見到趙渺垂頭喪氣的過來了,腦門上汗都冒出來了……
「哈哈哈……」
楊戈笑得前俯後仰:「讓你逞能,這回曉得厲害了吧?」
趙渺抹了一把汗水,心有餘悸的瞅著那廂同樣笑得前俯後仰的哥仨:「他們好、好厲害,我要什麼牌,他們都知道……」
「哈哈哈……」
楊戈邊笑邊沖那邊的哥仨比了一根中指:「你打麻將喜怒都在臉上,他們看不出來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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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渺懊惱的一拍大腿,氣咻咻的大聲道:「從今天起,戒麻將!」
她的話音剛落,前堂內登時爆發出了一陣鬨笑聲。
趙渺氣惱的瞪了他們幾眼,末了自個兒也跟著「嘿嘿嘿」的傻樂。
楊戈橫起條凳,拉著她坐下:「今年還回家過年嗎?」
趙渺看了他一眼,有些猶豫。
楊戈笑道:「想回就回唄,你出來都快一年了,你娘肯定想你了。」
趙渺想了想,搖頭道:「算了,還是不回去了,等年後再選個日子回去陪陪她也一樣。」
楊戈正待再勸說,一旁的李青忽然站起來就走,無語的說道:「當著一個出家人談情說愛,真有你倆的!」
楊戈:「哈哈哈……」
趙渺:「鵝鵝鵝……」
等李青走開後,楊戈接著說道:「還是回吧,哪有人過年不回家看望爹娘的。」
趙渺看著他,目不轉睛:「那你呢?」
楊戈莫名其妙:「什麼我呢?」
趙渺低低的說:「我走了,就又剩你一個人……」
楊戈莞爾一笑:「說啥呢,不是還有老掌柜他們嗎?路亭過年也很熱鬧的……我都習慣啦!」
趙渺絞著兩根手指頭,不吱聲。
楊戈伸手輕柔的擼了一把她的頭頂,笑道:「別想啦,明早我送伱回去,半個時辰就能到家……」
趙渺面無表情:「不要。」
楊戈看了看他:「那後天呢?」
趙渺看了他一眼:「明年開年了,你也要去京城接我。」
楊戈把臉一板:「不去!」
趙渺:「那我就不回去!」
楊戈無奈道:「好好好,我明年也去接你……」
趙渺一喜:「說話要算數哦!」
楊戈:「說話算數!」
趙渺眉開眼笑:「那我今晚要吃火鍋,要吃毛肚,還要吃糯米丸子……」
楊戈:「好好好,二哥去給你做。」
他起身往後院走去。
趙渺跟個小尾巴一樣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邊走邊點菜。
屋內的眾人偷瞄著二人一前一後走進後院,彼此間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調侃眼神兒。
「瞅瞅……」
楊天勝指著後院的方向,壞笑道:「啥叫英雄難過美人關!」
李錦成也笑道:「好事兒啊!」
項無敵有些憂慮的低聲道:「你不說……這姑娘是老趙家的閨女嗎?」
楊天勝看了他一眼,擰著眉頭低聲回道:「你可別當著老二的面提這一茬兒,他心頭本來就糾結這個……他總不能真打一輩子光棍吧?」
李錦成也點頭道:「她是誰家的女子,重要嗎?你覺得二哥是因為她是老趙家的閨女才和她好的?你我是因為她是老趙家的閨女才與她同桌而食、同桌搓麻將?老趙家有這麼大面子?」
項無敵想了想,眉宇間的憂慮之色煙消雲散:「還是你們想得更周全……」
……
年關將近。
翌日一早,該啟程還家的便三三兩兩結伴出發。
楊戈陪著他們出城,目送他們或騎馬北上或乘船順水南下,一一揮手作別。
客棧里又只剩下無家可歸的悅來四熊,照常按時按點到客棧碰頭搓麻將……這哥四個愣是將江湖混出了幾分上班打卡的味道。
第三天晌午後,楊戈一手拎著大包小包,一手拎著趙渺,在一陣「啊啊啊啊」的尖叫聲中一飛沖天,化作一道金色的虹光,朝著京城方向掠去。
悅來四熊站在客棧門口,目送虹光消失在天際,三人長長鬆了一口氣。
狗屎左看右看:「你們嘆著氣啊?」
蕭寶器笑著一拍他的右肩:「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在嘆氣啊?」
狗屎:「我兩隻眼睛都看了啊!」
跳蚤笑容滿面的一拍他的左肩:「你不懂,他們這是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又挺過了一劫啊!」
流氓瞥了他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嘍,你樓外樓多精啊……」
跳蚤得意洋洋:「那是,活著不好嗎?跟二爺做對的,哪個有好下場了?」
流氓鄙夷道:「你得意個啥?我們楊教主可是二爺過命的手足弟兄,以後再有事兒,也和咱明教沒關係了!」
跳蚤「臥槽」了一聲,末了扭頭看向蕭寶器。
流氓和狗屎也一起看向蕭寶器。
蕭寶器怒聲道:「你們看我幹啥?大爺又不是白蓮教的人!」
跳蚤「嘖」了一聲:「你不是,你姘頭是啊,聽說她還給你生了個女兒是吧?」
蕭寶器驚了:「這你都知道?」
跳蚤拍著胸脯:「容洒家做個自我介紹……洒家付遷,忝為樓外樓火使,往後我樓外樓在河洛之地所有據點,皆由洒家一言而決!」
蕭寶器:「臥槽,你又升官了?」
流氓:「臥槽,這也是能說的?」
「有啥不能說的?」
跳蚤嗤笑了一聲,扭頭朝著空蕩蕩的長街高聲呼喊道:「洒家乃樓外樓火使,有沒有看我不順眼的,快來打我啊!」
中氣十足的呼喊聲在空蕩蕩的長街之內來來回回的迴蕩,不一會兒就聽到一陣高高低低的怒罵聲悠遠的傳來,卻至始至終沒有人現身……
跳蚤無奈的一攤手:「看,大傢伙兒都很尊敬洒家。」
哥仨目瞪口呆的看著得意洋洋的跳蚤,腦海中反反覆覆的迴蕩著:『這廝怎麼敢啊!』
須知樓外樓作為大魏江湖最大、傳承最為悠久的殺手組織和情報組織,行事向來以詭異神秘著稱,混不到一定高度,連樓外樓陰陽五行使這七把交椅都沒資格聽說,更別說具體到人了。
而百萬江湖兒女對樓外樓一面畏之如虎,一面恨得咬牙切齒,但凡暴露了身份的樓外樓高層,就沒一個活過了三個月,大都死得不明不白……
「你牛逼!」
好一會兒,蕭寶器才咬牙切齒的沖他豎起一根大拇指:「你最好這輩子都別再踏出路亭一步!」
跳蚤不屑的「嘁」了一聲:「我就是走出了路亭,又能怎麼地?誰敢殺我?你回去問問你那姘頭,他白蓮教敢動洒家一根寒毛嗎?」
蕭寶器無言以對……白蓮教恐怕還真不敢!
現在的二爺,簡直就跟傳說的天罰一樣,劈誰誰死、無一例外!
他無奈的摟住流氓的肩頭,說道:「這廝以後和咱弟兄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物了……」
「你起開!」
流氓掙開他的爪子,鄙夷的用眼角瞥著他說道:「誰跟你是一個層次的人物啊,我們楊教主與二爺那可是八拜之交,是一家人,你一個邪教家眷,擱這兒瞎攀什麼關係?」
「你……」
蕭寶器不敢置信的伸出一根手指哆哆嗦嗦的指著他,怒聲道:「你以前跟我借錢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流氓振振有詞:「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蕭寶器:「絕交!」
流氓:「絕交就絕交!」
適時,狗屎弱弱的小聲說道:「那今兒還打麻將麼?」
蕭寶器:「打!」
流氓:「打!」
「哼!」
「哼!」
……
「哇,那邊也好美……」
「好看吧?現在是冬天,到處都白茫茫的一片,等到春回大地、滿山奼紫嫣紅,那才叫一個好看!」
機智如楊戈,這回非常嚴謹的沿著運河一路向西,順順利利的抵達了洛陽:「明年春天,二哥再帶你來玩……」
趙渺詫異的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就看到前方大地上一望無際的城池,心頭的歡喜一下子就消散了大半,念念不舍的說道:「那可就說定了,不許賴帳!」
楊戈:「你二哥說話,什麼時候不算數過?」
趙渺:「你去年說今年來接我……」
楊戈:「行行行,我錯了,我錯了還行麼?」
趙渺:「你哪兒錯了?」
楊戈頭大如斗的盯著洛陽城大致分辨了一下方向,一言不發的悶頭摟緊趙渺加速朝地面衝過去。
「啊啊啊啊……」
金光一閃,二人就落在了一扇大開的宮門之外。
楊戈仰頭看了一眼宮門上「天權門」三個字,鬆開懷裡的趙渺,一邊將另一隻手的包袱交給她,一邊溫言安撫道:「回家好好陪陪你娘,沒事兒別亂跑,這裡可不比路亭,要是遇著事兒你就去找沈伐,他辦不了的回來找我……」
說著,撒丫子就想跑。
可趙渺就死死的攥著他的衣角不撒手。
「什麼人……」
適時,宮門外值守的金吾衛終於回過神來,當即就凶神惡煞的平槍拔刀一齊圍了上來。
「她臨安公主,我是送她回宮……草,蹬鼻子上臉是不是?」
楊戈起先還耐著性子好言好語的與這些金吾衛解釋,可架不住這些沒眼力勁兒的貨色,舉起明晃晃的刀槍就往他脖子上架,他哪受得了這個,當即就一腳跺碎地面,盪開一股強橫的腿勁,將圍住他們的十數名金吾衛通通震飛了出去。
宮門上方探頭探腦往下邊張望的金吾衛軍官見狀,毫不猶豫的吹響了腰間的號角,急促的鐘聲、號角聲,頃刻間就連成了一片。
宮門上方的女牆內,一下子就探出無數張弓搭的金吾衛。
趙渺有些慌了,張開雙手像護住小雞的老母雞一樣擋在楊戈面前,仰頭眺望著宮門上的金吾衛們聲嘶力竭的大喊道:「你們瞎啦,連本宮都不認得啦?」
楊戈聽著四面八方響起的雜亂沉重腳步聲,無奈的拉了一把趙渺:「你現在知道,我為啥不樂意進京了吧?」
趙渺陡然醒悟,回過神來慌忙推著楊戈往後走:「你別動手,快回去吧,總有人認得我,不會有事兒的……」
「你傻呀,人多手雜,傷了你怎麼辦?」
楊戈笑呵呵的將她護進自己懷裡,不疾不徐的放出自身的威壓:「等等吧,我找人來接你。」
趙渺一頭撞在他胸膛上,忐忑的心一下就安定了,她傻乎乎的抬起頭望著楊戈的下巴:「找誰呀?沈大人嗎?」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又急又怒的大喝聲從宮門內傳來:「都住手,都他奶奶的住手……」
楊戈歪著頭,似笑非笑的眺望宮門內踏空衝出來的湯雄。
蜂擁而至的金吾衛們聽到身後的大喝聲,頓時慢了下來。
幾息後,湯雄一個飛身跳到楊戈身前,從懷中掏出一塊金牌高高舉起:「退下!」
上千金吾衛見了那塊金牌,齊齊抱拳躬身:「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湯雄:「退下,回歸原位!」
「喏!」
如潮水般湧上來的上千金吾衛又如潮水般退下去,水泄不通的宮門外頃刻間就又變得空蕩蕩。
楊戈鬆開趙渺,皮笑肉不笑的調侃道:「這不會就是防著我的吧?」
「防你?」
湯雄長長的鬆一口氣,收起金牌沒好氣兒的回道:「他們防得住你?」
「呵呵。」
楊戈乾巴巴的笑了一聲,輕輕拍了拍趙渺的肩頭,轉身就要走:「行啦,你進宮吧,我回家啦!」
趙渺正要說話,湯雄已經搶先一步說道:「來都來了,怎麼著也得進去坐一坐、吃頓飯再走啊!」
楊戈驚訝的「咦」了一聲:「那鐵公雞敢見我了?」
此言一出,趙渺捂著嘴偷笑,湯雄無語的扶額。
他無奈的說道:「陛下已命人在太和殿設宴,親自款待你。」
「御膳啊?」
楊戈眺望著宮門之內巍峨雄壯的大殿,有些意動的拍了拍肚皮,可最後還是搖頭道:「算了,還是不吃了,他看我不順眼,我看他也不順眼,飯菜再好,吃著也沒滋味兒……走了!」
他衝著二人一揮手,轉身化作一道金光閃耀的刀光沖天而起,如同流星般朝著東方掠去。
湯雄目不轉睛的目送金光遠去,雖已是第二次見,他仍然覺得震撼。
他們也能踏空而行,但他們那是輕功……
而這小子御刀而行的法門,一點也不輕功啊!
好一會兒,他才低頭看向一側同樣仰著頭目送楊二郎遠去的趙渺:「方才你為何不留他?只要你開口,他多半會留下。」
趙渺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二哥都說了他不想吃這頓飯,我為什麼還要留他?」
湯雄:……
你人都還沒嫁過去,胳膊肘就先拐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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