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葬天棺!
大荒域、蒼國,青州城。
牧家地牢!
昏暗,潮濕,腥臭!
牧寒麻衣布衫,雙手雙腳被鎖鏈捆綁著,三年時間,他四肢磨得都可以看到森森白骨。
兩根鐵錐倒刺在鎖骨和背部的琵琶骨上,身體上一個個血洞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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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眼眸深處有著恨意和痛苦。
咣當,推門聲而起。
「嗯,還活著呢??」
「你小子可真有毅力。」
一道粗狂、戲謔的聲音傳來。
嗤!
無比熟悉的聲音,令得牧寒眼眸遽然間怒睜看去,死死地盯著現身地牢的兩人,眼中充斥著強烈的殺意。
一名中年,身材魁梧,滿目春風,另一人,容顏絕美,少女之相,五官精緻。
「牧峰、牧芊芊,你們該死!」
牧寒眼中冰冷極點,沉聲道。
噗!
琵琶骨上的鮮血不斷的濺射,劇烈的疼痛,讓牧寒的臉龐都是扭曲了起來。
他對這兩人的恨意刻入骨髓!
牧芊芊眼眸譏諷,瓊鼻微微皺了皺,道:「父親,為什麼要來地牢?我後天就要前往無極劍宗了!」
地牢骯髒環境難聞的氣味,讓牧芊芊無比厭惡。
尤其是不想看到牧寒,這種低賤的人。
「呵呵,芊芊做人要懂得感恩,要不是寒兒將劍骨交給你,你又怎麼可能前往無極劍宗修煉?又如何成為一名劍修?」
「在離開前,好好謝謝人家!」
牧峰淡淡一笑道。
牧芊芊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淡淡一笑:「父親所言極是,是我孟浪了。」
隨後她看向滿臉猙獰的牧寒。
「多謝你牧寒,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成功入選無極劍宗的選拔!」
「被無極劍宗長老發現,收為真傳弟子!」
「這一切的成功都要歸屬你……牧寒!」
「你的劍骨還不錯,很好用!」
牧芊芊冷笑了一聲說道,她美眸驕傲,白皙的下巴微微抬起,像極了一隻優越感十足的白天鵝。
「呵呵,沒有我的劍骨,你牧芊芊算什麼東西,你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從我牧寒這裡盜取而去的罷了。」
牧寒眼中充血,獰然道,他自然清楚無極劍宗,在大荒域中,無極劍宗那是名震天下的大宗!
三年前,他覺醒了天麟劍體,體內誕生劍骨!
這世界上任何的一尊體質都是無比珍貴,擁有者,無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妖孽之才。
本以為誕生武道體質,牧峰會替他開心、興奮。
卻沒有想到牧峰當場便是廢掉了他,直接,奪他劍骨!
他無法相信那個待人親和的義父竟然會這麼做。
之後被他囚禁地牢中,他的血每半月都要為牧芊芊替換,劍骨認血,才能發揮特殊體質真正的力量。
三年時間,他宛若深處地獄魔魘,遭受萬般痛楚。
要不是執念撐著,他早就死了,但是他不能這麼死去,但是仇沒有報,他如何離去?
牧芊芊冷笑了一聲:「呵呵,劍骨本就是屬於我牧芊芊!」
牧寒誕生的劍骨,本就屬於她的,她從來不認為這是牧寒的。
「呵呵。」
牧峰諷刺一笑道:「牧家養你十幾年,賜你飽腹,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你的天麟劍骨自然也是歸功於我們牧家的培養!」
「現在劍骨讓給芊芊,是你天大的榮耀!」
「我一直將你當成我的親父,十年時間,我為牧家拼死拼活,將牧家提升到青州城第一家族,而你們竟然這麼對我!」
牧寒的聲音依舊是冰冷至極,隨後,一口血水直接吐在了兩人臉上,嘴角掛著一抹猙獰。
「放肆!」
牧峰眼中爆睜,砰的一聲,一掌而出,直接擊碎了牧寒的臟腑,讓他臉龐都是扭曲了開來。
「老子現在就殺了你!」
「住手父親!」
牧峰詫異看向少女。
牧芊芊眼中含著殺意,滿臉陰冷,擦拭著臉上的血沫。
「死太便宜他了,他雖然已經是廢人了,但是畢竟是曾經擁有體質的人物!」
「他體內會源源不斷造血,這種體質血液,對於我們牧家來說,絕對是需求,會讓我們牧家徹底的走出青州城。」
「所以,他還有用處,要讓他直到死,都要為我們牧家……貢獻!」
冰冷陰森的聲音響徹。
說罷,少女便是扭著水蛇腰離開了地牢,她要洗去這些晦氣,一刻也不想在這地牢中待下去了。
牧峰眼中閃爍著一道精光,隨即獰笑。
「芊芊說的不錯,你,牧寒還不能死,你的血,於我們牧家有大作用!」
「想死?哪有這麼容易!」
隨後二人便是直接離去了,在他們眼中現在的牧寒就是螻蟻,就是他們牧家的工具。
「你們!」
牧寒死死地盯著地牢方向,拳頭緊握,他的臉龐充斥著猙獰,雙眼浸染著一層血水。
嘎吱!
沉默了一會,望著洞穿琵琶骨的鐵錐,他開始動肩膀,劇痛讓他齜牙咧嘴,鮮血從血洞中溢出,滴落在地面上。
痛,痛不欲生,痛入骨髓。
牧寒緊咬著牙關,滿臉猙獰,嘴角鮮血溢出!
一點點的,他在磨鐵錐,用琵琶骨磨,鐵錐下已經磨出了個缺口。
三年時間,牧寒無時無刻都想著出去,不能死在這裡,腦海的執念根深蒂固。
所以每次都在牧峰或者巡邏的人離開後,用琵琶骨磨著鐵錐。
劇痛之下,他還需要強忍著痛苦的聲音,不然被發現,前功盡棄。
每次過後,都直接昏死過去。
噗。
牧寒繼續動者肩膀,軀體顫慄,臉上浮現出的青筋都在扭動著,汗水夾在著血水,流淌而下。
這種痛,他一定要讓牧峰他們嘗嘗,眼中有著仇恨的怒火。
「該死!」一刻鐘後,牧寒發出了一道低吼聲音,便是昏死了過去,他的面色蒼白,身軀時不時的抖動一下。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牧寒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眼內一片血絲,面色發白,看著那缺口,低聲道:「又近了一步!」
「自己不能死在這裡!」
忽然,哐當一聲。
地牢門再度打開,牧寒看去。
是一個小廝,此人冷聲道:「奉牧玄少爺之令,來抽血!」
「牧玄?大長老的孫子……!」
牧寒臉色無比難看。
小廝輕蔑笑道:「牧寒,你不要用這眼神看著我,我也是奉命辦事!」
「你現在不是三年前那位意氣風發的牧寒世子了。」
說罷,也不在乎牧寒冰冷的目光,便是開始抽血。
半盞茶時間!
小廝便是帶著牧寒的血離開了。
牧寒面色泛著病態的蒼白之意,雙眼布滿了血絲,有些渾濁,他的生氣猶如燭火隨時都要消失一般。
「牧家,我恨呢,要是給我一次機會,我必要牧家滅亡,我要欺我之者,都死!」
「啊……!」
牧寒眼中充斥著恨意,聲音歇斯底里,沙啞無比,牧家這是要玩死他!
他猛地便是倒在了地面上,鮮血狂涌,生機悄然散去。
牧寒眼眸愈發昏濁。
執念、憤恨,不甘,怎麼就這麼死在這裡?
他還沒有手刃仇人啊,他不能死在這裡,決不能死!!!
拳頭緊握,眸中全是血光,嘶吼道:「葬天棺,給我滾出來!」
然而,沒有任何動靜,牧寒臉色蒼白如紙,沙啞道:「又、又失敗了嗎?」
他緩緩要閉眼,而就在此時,空氣竟然扭曲了開來,地面上的沙礫開始抖動了起來。
轟!
突然,一道黑色光芒爆發,緊接著一個黑色之物緩緩的從牧寒眉心浮現而出。
在昏死過去的那一刻,牧寒蒼白的臉色浮現出一抹喜意:「終、終於出來了……」
說完便是徹底昏過去了。
轟。
虛空上方,漂浮著一尊巨大的黑色棺木,周身蔓延著一道道玄奧的符文。
咔!
棺蓋浮起,從中射出了一道黑色的一柄長劍,瞬間鑽入了牧寒的眉心處!
而隨後黑棺化作了一道流光緊跟其後,進入了牧寒的眉心中,散發著晦澀的光芒。
轟隆!
昏死的牧寒感受到了龐大的記憶充斥著腦海。
讓他眉頭時不時的皺起,更是不時的發出慘叫聲,其中一道口訣,宛若神雷炸裂一樣,在腦海擴散,迴蕩。
「修葬天訣,煉諸天萬劍,以禁忌造法,囚萬般天運,生生不息……鑄葬天劍體,一念葬神魔,一劍黃泉崩,氣爆星辰,亘古不滅,埋葬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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