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1章 試探
這一剎，圍攻之勢已成！
速度，還有角度都剛剛好。
如果齊綠翠選擇應對孫嵐的膝擊，就得承受身後牛元平的一招命中後腦的掃踢，以及胡大豐和闞星明衝著雙腿踹過來的兩腳。
反之，同樣會受到另外三方的攻擊。
此時施展出凌空飛踢，轉身後擺腿，踢向齊綠翠後腦勺的牛元平，心頭也在快速的思量著。
他並不認為這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圍攻手段，能夠對一位三階斬妖人造成什麼影響。
接下來需要做的，只是儘量表現出自己已經拿出了全部的實力戰鬥，儘快把這場所謂的試探實力的表演，圓滿結束了它。
牛元平並不在乎輸贏。
此刻，踢向齊綠翠後腦的腳，他已經甩了出去。
就在這時。
牛元平眼角的餘光，突然間看到，齊綠翠手掌上有一個微妙的動作！
她似乎拿出來一件什麼東西！
但是，很可惜。
還沒待牛元平看清楚，齊綠翠就原地打起了一個旋轉。
這一轉，詭異的事情立即發生了！
其周身頓時帶起了一股子狂暴罡風。
憑空形成的狂風讓他們幾個同時出手的攻擊，猛然偏移！
牛元平也感覺到了一股子大力，將自己踢出去的腳，瞬間彈向了旁邊。
不僅如此！
他還看到一團粉紅色的霧氣，伴隨著罡風揮灑！
孫嵐，胡大豐和闞星明還有他自己，全被那粉霧籠罩。
牛元平大吃了一驚！
慌忙找准平衡，穩住了身形，迅速跳脫出粉霧覆蓋。
反應速度不可謂不快！
但是，依然不小心吸進去了一點！
「搞什麼鬼？！……這是什麼東西？……」
他連忙抬手掩住口鼻，蹙起了眉頭凝視向齊綠翠的所在，想要快速弄清楚，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然而定睛一看，此刻的齊綠翠已經戴上了一張面具似鬼似獸的奇異面具。
就連張布誠也戴上了那種面具！
就在看到那張面具的時候，牛元平突然間感覺到自己的眼珠子脹痛起來，渾身的血氣無來由的興奮躁動。
他心頭狂跳。
「這霧氣有問題！！」
連忙閉目凝神，運起魂力，在經脈中遊走，進行抵抗化解。
然而，效果並不明顯！
仍舊血氣膨脹！
牛元平乾脆讓魂魄丹田裡的魂晶極速運轉起來。
如此抵抗了有兩個呼吸左右，終於壓制住了那種仿佛要抓狂的感受。
「啊！！——妖怪！——我要殺了你！！——」
突然間的一聲嘶喊，讓牛元平嚇了一跳，他趕緊睜開眼睛去看個究竟。
正好見到此時的孫嵐、胡大豐和闞星明，都像發了瘋似的，拔刀在手！
朝著臉戴面具的齊綠翠和張布誠，怒氣沖沖地砍過去！
剛才那聲嘶喊，就是他們中的一人。
只是那剛才那聲音里充滿了歇斯底里，如同狼嚎鬼叫一般，還真的有點聽不太出來，到底是誰喊的……
此時那三個人，張牙舞爪，滿臉的殺氣和恨意！
很明顯的已經失去了理智！
見到此情此景的一瞬間，牛元平的大腦立即瘋狂的思考。
「霧氣有問題……他們吸進去之後便發瘋……已經失去理智……然而彼此之間卻互不傷害……只將攻擊目標鎖定住戴著面具的齊綠翠和張布誠！……」
一連串的線索信息，讓他腦海中頓時靈光大閃！
不由分說，他慌忙拔出背上長刀，也瘋了似的殺向齊綠翠和張布誠。
大叫著，蹦上去亂砍！
毫無章法！
這一刻。
四個人同時圍攻向他們兩人，像著了魔，像殭屍似的，不知畏懼。
張布誠和齊綠翠連忙縱身後退，他們一起翻身上了房頂躲避。
發了瘋的孫嵐、胡大豐和闞星明，以及牛元平，也想要追上去。
可就在這時，張布誠和齊綠翠，同時摘下了臉上的鬼面具。
此刻，正跟著發瘋的孫嵐、胡大豐和闞星明隨大流的牛元平，內心猛然一動。
他快速瞥一眼旁邊的那三人，查看他們的反應！
卻發現他們仨停了下來。
臉色呆滯的保持著剛才未完成的動作！
於是他也連忙有樣學樣兒。
保持不動，眼神呆滯。
齊綠翠和張布誠，隨後從房頂跳下。
他們走到四個人身邊，開始仔細打量了起來。
得虧牛元平心性還算堅定，不然非得露餡兒不可……
打量了不多時，他們倆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各自拿出來一個小瓷瓶。
假裝呆滯的牛元平，仔細地觀察著齊綠翠和張布誠的一舉一動！
但見他們倆將手中小瓷瓶的蓋子打開，然後依次遞到孫嵐、胡大豐和闞星明的鼻子下邊。
最先嗅過那瓷瓶的孫嵐，神情立即開始清醒，雖然依舊還是有些恍惚，但已經不再是呆滯模樣，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瘋狂猙獰。
隨後便是胡大豐和闞星明，也漸漸清醒，神色迷茫的站在原地，似乎他們出現了短暫性的失去記憶。
見過這一幕幕後，牛元平立即明悟知曉，那小瓷瓶內之物，必定是解藥！
便在此時，張布誠走近了。
為了不引起此人的心疑，他連忙讓自己的眼神渙散，神情呆滯起來。
果然。
張布誠走近後，並沒有著急遞上解藥，而是對牛元平仔細打量了起來，就連齊綠翠也開始貼近前來，細細端詳著。
說真的，若不是他自控能力現在提高了不少，還真有可能遭不住這樣被人盯著臉瞧……
最難的，是持續不斷地假裝一個動作，一個表情。
不能笑場，不能眨眼。
否則，將前功盡棄……
被張布誠和齊綠翠貼臉觀察著，一動不敢動的牛元平心頭暗自腹誹。
「早知道裝的這麼辛苦，還不如跟孫嵐他們一樣，真的被那霧氣迷暈算了……」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真的被迷暈失去了理智，被迷暈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必定會成為一片記憶空白！
齊綠翠和張布誠的所作所為，以及他們的動機目的，今後將很難搞清楚！
這對於牛元平來說，那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失去理智後，就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了，那將會完全暴露他三階斬妖人的實力水平！
如此，便不利於隱藏自身的深與淺。
所以，只能忍耐……
還好，他們倆人觀察的時間並不太長。
良久之後，張布誠手中有了動作。
他將一個瓷瓶，遞向了牛元平的鼻子下方。
遞上來了解藥。
既然是解藥，那就放下了戒備，平穩住呼吸，把氣味兒吸進了鼻腔。
但是……
當那個味道進入了鼻子之後，牛元平卻心頭猛然一緊！
因為味道不對！……
在超腦系統的幫助下，他身體進化到如今這種程度，各項感官性能，均都達到了最佳狀態。
只要是嗅過得，嘗過的，看過的，一切東西。
都會被大腦深深銘記！不會那麼輕而易舉的忘卻！
然而方才，當那股味道進入鼻子的一瞬間，他就立即察覺到，這所謂的解藥，氣味竟然跟之前齊綠翠所拋出去的粉紅色迷霧，一模一樣！
他立即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然而，此時雖然吸進去一點，卻並沒有感受到有任何異樣感覺！
牛元平猜測，這肯定跟他們戴的那種面具有關係！
果然。
此時張布誠一邊凝視著牛元平，一邊把手中的面具，戴在了臉上！
剎那裡，牛元平就感覺自己眼珠子開始脹痛起來，渾身的血氣無來由的興奮躁動。
竟然又來試探……
沒辦法！只好將計就計！
借著這股子狂暴感受，他大吼一聲，立即朝著張布誠腦袋上砍過去！
然而。
一邊接受著狂暴欲望的支配，牛元平一邊讓自己魂魄丹田裡的的魂晶不斷旋轉，很快壓制住這種失控暴走的情緒，偷偷恢復著理智。
但是刀，依舊毫不留情地砍了過去！
就在電光火石之中，張布誠急忙又把面具摘下。
此刻刀鋒刃口，離他的腦門兒，僅有咫尺之距！
牛元平停住了手。
保持劈砍之姿，一動不動，眼神呆滯無光。
而張布誠，那雙洞察秋毫的眼睛，則自始至終沒眨一下！
他死死盯著牛元平的舉動，神情變化，不漏分毫。
這似乎是一場心智與心性的較量。
看看誰，更有耐心，更有城府！
良久之後，張布誠再一次地拿出瓷瓶，遞向了牛元平的鼻子。
牛元平只好繼續配合他的表演。
嗅了嗅。
果然又是那個味道……
依然還在試探！
心頭頓時不耐煩，甚至是氣憤。
但既然你想玩兒，就只好奉陪到底！
牛元平重複著之前的操作，在張布誠沒有戴上面具時，保持一動不動，神情和目光呆滯。
待他戴上了面具，借著藥劑力量，揮刀便砍，而自身魂魄則偷偷解除壓制，以免徹底失去理智，暴露實力。
如此，反反覆覆地被試探了四次！
第五次時，遞上來的瓷瓶氣味兒，終於變了。
牛元平知道，這才是真真正正的解藥！
但心頭的謹慎，仍然沒有絲毫鬆懈。
慢慢感受吸進鼻子後，自己的身體反應。
吸進去一點後，沒有感受到異常，原本保持僵硬不動的身體，便慢慢放鬆了下去。
身體半跪在地。
大口大口地喘-息，而後假裝晃了晃自己的腦袋。
露出一抹恍惚神情，抬頭看向張布誠，問道:「前輩……剛才……發生了什麼？……」
張布誠聞言，卻笑了笑，應到，:「綠翠與你們打鬥太過激烈，一不小心弄破了迷幻散的瓶子……不過已經沒事了！我給你們服下去了解藥。」
另一邊的齊綠翠，也在用相同的措辭安撫著剛剛回過神的孫嵐、胡大豐和闞星明。
「你們沒事兒了吧？……都怪我不好……弄破了迷幻散的瓶子……不過已經用了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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