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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大戰黑野豬

  黑野豬居高臨下俯視著二蛋,張開腥臊大口咬向二蛋的腦袋。這一口若是咬實了,以黑野豬的咬合力,肯定是嘎嘣脆。

  「畜生!」

  

  李大河怒喝一聲,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老獵手,處變不驚,臨危不亂,飛爪甩出,正中黑野豬張開的嘴巴,一拉一拽,它的豬皮厚實,刀槍不入,可它嘴裡的皮肉可都是軟的,飛爪尖銳的爪子頓時就抓進了黑野豬嘴巴里的嫩肉中。

  黑野豬吃疼,猛甩腦袋,想把勾在嘴裡的飛爪甩開,而牽引飛爪的繩子已經被李大河拴在大樹上,它這一甩非但沒把飛爪甩開,反而讓飛爪抓得更深更結實了。

  綴——黑野豬吃疼慘叫,拔足狂奔,砰的一聲,連結飛爪的繩子被它掙斷了,而那飛爪依舊抓在黑野豬嘴巴里,還有一拖長的繩子連在上面,掛在黑野豬嘴角。

  猩紅的鮮血順著黑野豬的嘴角咕咕流淌,黑野豬似是瘋了,一邊慘叫一邊橫衝直撞。

  二蛋被人拉上了樹,僥倖從黑野豬嘴下撿回一條命,只是他褲襠濕漉漉的,可見著實被嚇慘了。

  「狗日的,射不中眼睛!」牛大娃氣急罵道,他想射黑野豬的眼睛,但黑野豬四處亂竄,根本射不中。

  張小卒連發十餘箭,亦是一箭未中。其他人也是差不多情況。

  轟!

  黑野豬一頭拱在一棵大樹上,還好樹上的人早有準備,用繩索把身體固定在了樹幹上,否則多半要步二蛋的後塵,從樹上掉下來。

  「老李,得想辦法把這畜生引到網裡。」張友雄沖李大河喊道。

  「哈哈,正有此意。」李大河朗笑一聲,竟從樹上躍下,手持獵刀沖黑野豬跑去。

  「狗日的!」張友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他一看李大河的舉動就明白了,這廝要以身勾引黑野豬,不禁氣急怒罵,道:「不愧是堂兄弟,和李大山一個臭德性!」

  張友雄氣急,奈何又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頭皮一硬,任李大河胡搞去,但也跟著躍下樹,隨時準備支援李大河。

  「畜生,爺爺在這裡,有本事來咬我啊!」李大河在距黑野豬二十步的距離處揮舞獵刀沖黑野豬挑釁。

  事實上,李大河的挑釁是多此一舉,因為黑野豬已經盯上了它。黑野豬獸性大發,正無處發泄,李大河正中槍口,甩開蹄子就朝李大河奔去。

  「狗日的,被搶先了,風頭都被搶光了!」牛大娃咬牙不爽道,聽他之意,似乎正打算以肉身勾引黑野豬,但還沒來得及實施。

  張小卒皺眉不語,心裡隱隱生出不好的預感,他覺得李大河似乎小瞧了黑野豬的戰鬥力,恐怕要吃個大虧。當即不敢大意,向牛大娃招呼道:「咱們下去照應著李二伯,以防萬一。」


  「哈哈,正合我意。」牛大娃正因風頭被搶而暗自不爽,聽見張小卒的提議,可謂是正中下懷,當即從樹上躍下。

  雖然很想和黑野豬大戰三百回合,好好逞一番威風,但牛大娃心裡還是有輕重的,不敢胡亂衝上去亂了作戰計劃,只和張小卒在兩側呼應著。

  「操!」

  「這黑畜生聰明的緊!」李大河臉色難看,大吼大叫。剛才他一個急轉彎繞過一棵大樹,想讓屁股後面的黑野豬一頭扎在樹幹上,哪知黑野豬好似早知道他的如意算盤,跟他同步來了個急轉彎,那龐大的身軀絲毫不顯笨重。

  「我怎麼感覺這畜生越來越聰明了?是我幻覺了嗎?」牛大娃沖張小卒問道。

  「你沒幻覺,它確實是在變聰明。」張小卒神色嚴肅道,他一直在觀察黑野豬,起初這頭黑野豬就像普通的野豬一般,受銅鑼的驚嚇奔逃,撞破了一道道陷阱網,可眼看它就要被一道道陷阱網耗盡體力時,它竟然沒有任何徵兆地止住了腳步,然後掉頭換了個方向,之後它暴怒撞樹,一開始是亂撞,可後面它會找細一點的且上面有人的樹撞,好似它在慢慢開啟靈智,懂得思考了。

  「狗日的,完蛋!」

  李大河臉色慘白,苦笑大叫,因為黑野豬已經攆到了他屁股後面,他甚至能感覺到黑野豬鼻孔里的熱氣噴打在後脖頸上,整個後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老李!」張友雄急紅了眼,想用剛才李大河救二蛋的法子拖延一下黑野豬,讓李大河找機會脫身,可他甩了幾次飛爪都沒能勾住黑野豬。

  「干你娘的!」李大河知道再等幾個呼吸自己的後背就要被黑野豬扎幾個血窟窿,當即怒吼一聲,躍起轉身,同時獵刀劈下。

  不知為何,黑野豬怪異地叫了聲,李大河很氣,好似聽見黑野豬在回罵他。

  當!

  很不走運,李大河的獵刀正砍在黑野豬的獠牙上,只在黑野豬獠牙上留下一道白印,自己反倒被黑野豬一拱頭撅飛了。

  張友雄捨棄了飛爪,欺到近前,獵刀狠狠砍在黑野豬身上,但只是嗤啦一聲,留下一道白印。

  黑野豬似是認準了李大河,看都不看張友雄一眼,撅著獠牙沖李大河撞去,李大河正飛在空中,若是落地時被黑野豬用尖長的獠牙頂住,必定腸穿肚爛。

  這便是野豬的可怕之處,皮糙肉厚,耐揍抗打,又不缺速度和破壞力,集防禦和攻擊於一體,既難纏又可怕。這若換成一頭老虎,即便有十條命,也早被這一百多人射死了。

  「吃我一刀!」牛大娃終於有了施展拳腳的機會,咆哮著沖向黑野豬,手中的獵刀自下往上斜砍,他已經見識到黑野豬的皮厚堅韌,遂瞄準了黑野豬的底腹部。


  黑野豬似乎是感受到了危險,竟然一甩身躲過了牛大娃這一擊。

  牛大娃也是個橫的,躍起一撲,竟薅著豬.毛翻身騎上了豬背。

  黑野豬哪被人騎過啊,當時就炸毛了,原地一陣上躥下跳。豬背上滑不溜秋的,沒有著力的地方,沒幾下牛大娃就被甩了出去。

  牛大娃摔在地上,頭暈目眩,腹里更是翻江倒海,趴在地上一陣乾嘔。

  「大娃,快跑!」張小卒驚叫,因為牛大娃用他的野蠻操作,成功吸引了黑野豬的仇恨,黑野豬放棄李大河沖牛大娃頂了過去。

  在張小卒的及時提醒下,牛大娃慌忙間一個驢打滾,堪堪避過了黑野豬的頂擊。

  黑野豬尾部一甩,那短小的豬尾巴竟如鞭子一樣甩向牛大娃,牛大娃猝不及防硬挨了一下,正抽在臉頰上,一道紫紅的血綹子,當時就高腫起來。

  牛大娃整張臉都綠了,不是疼的,而是臊的,被豬尾巴抽臉,他感覺自尊受到了極大地摧殘和踐踏。

  嗤啦!

  張小卒的獵刀狠狠地砍在了豬背上,這一擊勢大力沉,用了十成的力量,完全沒有留手。

  綴——綴——

  黑野豬吃疼慘叫,它賴以生存的豬皮盔甲竟被張小卒這一刀砍破了,雖然只砍出一道血痕,遠遠危及不到它的性命,但已經足以讓它害怕與憤怒。

  黑野豬的仇恨再次轉移,從牛大娃身上轉移到了張小卒身上。

  「皮可真夠厚的!」張小卒暗暗吃驚,他很清楚自己剛才那一刀有多大威力,若是砍在岩石上,岩石都能削成兩半,然而卻只在豬背上劃出一道血痕,連它的皮都沒破開,可見這頭黑野豬的豬皮有多硬。

  黑野豬徹底暴怒,鼻孔呼哧呼哧噴著熱氣,眼球上爬滿了血絲,盯著張小卒飛奔而去。

  「嘿!」

  張小卒也被這黑毛畜生激起了脾氣,雙手握刀,一招極具威力的「大迴旋」施展出來。

  「小卒,不能硬碰硬!危險!」李大河大聲提醒,但已然慢了一步。

  當!

  張小卒只感覺這一刀不是砍在黑野豬的頭上,而是砍在了一座疾馳而來的小山頭上,那巨大的反震力直接將他頂得倒飛出去,獵刀嗡嗡亂顫,差點脫手而飛,一雙虎口又疼又麻,竟撕裂了一道血口。

  再觀黑野豬,也沒討到好處。獠牙斷了兩根,頭骨上方一道血口子血肉外翻,鮮血直流。

  黑野豬嘶吼,鮮血讓它愈加狂躁,衝著張小卒直撞過去。

  「哈哈,痛快!」


  最具威力的一招和黑野豬打了個半斤八兩,張小卒非但沒有生出忌憚之心,反而覺得渾身血液沸騰了起來,急需一戰。

  「大傢伙不必擔心,且讓我先和這黑毛畜生打一場!」張小卒先讓李大河等人不要擔心,隨即握刀迎向橫衝直來的黑野豬。

  這一次他沒有和黑野豬硬撼,而是利用靈活的身法躲過黑野豬的撞擊,再揮刀斬向黑野豬。

  昨天深夜,牛耀和李大山把他們學到的《三步殺》刀法都傳授給了張小卒,正如秦心如所說,他們學到的只是《三步殺》刀法的皮毛。《三步殺》刀法一共十八式,而他們只學了前三式,且只能勉強地施展前兩式,破空斬和一字刀,三式中威力最大的『大迴旋』只能照葫蘆畫瓢,有形無意,發揮不出其威力。

  《三步殺》刀法的精髓其實就是四個字——悍不畏死,唯有如此方能發揮出此刀法的全部威力。戰場上,千軍萬馬碰撞在一起,只有前進沒有退路,四面八方都是人,沒有給你閃躲跳躍的時間,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刀斬過去,斬碎敵人的鎧甲,斬碎敵人的身體,斬出一條生路。

  破空斬,一字刀,大迴旋,張小卒將三式刀法一一施展出來,邊施展邊回想昨夜裡牛、李二人所講述的理解和感悟,再將自己的領悟融入進去,三式一個回合,一次比一次熟練,一次比一次更具威力。

  李大河等人從一開始的擔心,慢慢地變成了觀賞,欣賞張小卒的勇猛無匹,只感覺張小卒似乎比在峽谷口與蔣四平對戰時更強了。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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