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少女
依舊殘留點稚氣的小道士知道在場的眾人都已開啟了眉心祖竅,能夠溝通內外天地,感知敏銳,連忙收斂心性,不敢造次。
他接著給眾人斟上靈茶。
突然,視線中一隻小腳輕輕的踢在黃陽的小腿上,驚得黃陽心裡不由的一漏。
一位身穿鵝黃色長裙的少女俏皮的朝小道童眨眨眼,耳畔響起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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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不記得這觀里,什麼時候多了你這麼個小道童啊?」
黃陽抬頭,恰好看到一張明艷不可方物的臉蛋,她黛眉大眼,黑髮簡單挽起,柔順披下,身著一襲鵝黃長裙,年齡大概在十三四歲,還能看出一點稚嫩之色。
黃芷薇嘴角輕笑。
黃陽聽了這話,以為她是發現了自己假冒道童的事,動作不由一滯,卻是不敢回話。
黃陽沒有看到少女張嘴,但聲音切切實實的傳進自己的耳中。
少女穿著輕薄舒適的羅裙,腰後繫著精緻的領結,鵝黃色長裙下包裹著的是一雙優美渾圓的修長玉腿。
少女的小臉蛋圓潤紅潤,十分可愛,長相甜美清純,令人心生歡喜。
黃芷微吐了口氣,見了黃陽一臉懵懂的樣子,一臉莞爾道:「這是傳音入密的功夫,哪怕我還未開嘴竅,亦能靠內力強行使用,只不過你嘛……」
此話未盡,少女又調皮的看著這位掃灑的小道童,言語中意猶未盡。
黃陽不由得向著少女輕輕的靠近了一小步,但又接著停了下來,默不作聲。
「你會傳音,可我不會啊,這……」黃陽不由怪想到,
正當黃陽思索間,
一把綠銅色沉重劍鞘包裹的長劍出現在黃陽面前,攔在了少女和道童的中間。
這是一個渾身散發輕熟韻味的少婦,兩條好看的眉頭輕索,
眼前的女人穿著長袖的緊身羅裙,烏黑的長髮盤成婦人髻,身材頗有幾分豐腴,上圍沉甸甸,堪堪托住那份豐滿。
握著長劍的手上,淡粉色的指甲映襯出白嫩的指尖,分外引人注目。
執劍的女人,沒有言語,但能想像到她的聲音一定會超乎想像的溫柔,
雖然感覺自己思維上有些矛盾,但道童心裡就是有這種感覺。
「暮色染紅了青空。」
黃陽心頭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道童的心不爭氣的怦怦直跳,大腦有些轉不過來。
似乎是怕小道童懷中的茶水會濺到少女的身上,婦人只是將長劍收了回去,卻也沒什麼惡意,不做其他言語。
黃陽深呼吸一口氣,壓下慌亂的情緒,做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對著婦人說道:
「在下馬簍村黃陽,不知夫人如何稱呼?」
一位身著雲卦長袍的青年男子坐在少女和婦人一旁,他長眉入鬢,鼻子挺拔,雙眼目光如電,聽到黃陽開口,他轉頭看來。
初看之下,黃陽只注意到男子這英俊陽剛的氣質,以為男子只有二十多歲,可細細一打量,才從眉眼之間似有愁容,才發覺他大概已有三十幾歲了。
「這是在下拙荊和小女,」
「在下白玉海燕崖,黃晏幾,」
「不知小友如何見教。」
作為一名父親,自己很不看好這個小鬼,一個掃灑的小道童,跑到自家閨女面前礙眼,沒由來的有些反感。
所以說話的語氣也帶著不太友好。
黃陽忍不住心中腹誹,
「我總不能說你老婆的氣質很熟吧......」
黃陽聽出了男子話語裡似乎是帶著一絲不悅,也不慣著他。
轉頭對男子說:「原來是黃晏幾,黃崖主,在下看著令夫人眉目如畫,似乎在哪裡見過,……很熟……」
說完黃陽不自覺的揚了揚下巴。
黃晏幾目光深邃,這的讓黃陽不自覺的感受到一抹不易察覺的涼意。
黃陽不知道這女子是不是聽了這話有點愣神,但黃陽還是的感受到了。
黃晏幾眉頭一皺,感覺到這小孩好像在想些很失禮的事情。
黃百駒也有注意到這邊的事情,怕會發生什麼誤會,趕忙幾步走了過來,對黃晏幾拱手道:「晏幾兄,原來是賢伉儷當面,這是我族的侄孫,黃陽,來,見過白玉海燕崖的白玉雙燕兩位夫婦。」
黃陽趕忙收心行禮,躬身一揖,舉止間盡顯少年英氣,又不失謙遜之態。
嘴上卻插科打諢道:「黃陽見過白玉前輩,雙燕前輩,久聞二位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
噗嗤,一旁的黃裙少女忍不住笑出聲來,
「什麼白玉前輩,雙燕前輩,我父親黃晏幾善使雙劍,人稱青玉燕,號晏幾道人,我母親鍾靈燕,人稱白玉燕,合稱白玉雙燕,可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
「抱歉,夫人。」黃陽佯裝尷尬,
看向婦人眉目如畫,忍俊不禁的樣子,一時的嘴角微揚,好像快要壓不住了。
黃晏幾一臉黑線,不悅的看向黃陽,大有發作之態。
黃百駒連忙陪笑道:「晏幾兄莫怪,我這侄孫離家日久,沒了管束,胡鬧的緊,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婦人拉了拉男子的衣袖,溫聲道:「算了,一孩童而已,不要跟他計較了,許是這孩童離家久了,有些想家了吧。」
「對、對、對,他還是個孩子嘛。」黃百駒趕忙附和道。
黃晏幾也是自嘲,自己跟一個七歲小孩有什麼可置氣的,又恢復成了剛剛溫文爾雅的樣子。
「這就是令愛吧,這是氣貫全身,蓄氣大成了吧,說不定幾年就能突破先天境,年紀輕輕有此等修為,實乃黃家之幸啊。」黃百駒扭頭誇讚道。
黃晏幾雖是對自己女兒非常滿意,但嘴上還是謙虛的道:「百駒兄客氣了,小女離開啟眉心祖竅都還遠得很,此次前來,不過是讓她長長見識罷了。」
少女倒是靠在了小道童身邊,低聲細語道他:「小道士,他是你爺爺,那是我爸爸,他們兄弟相稱,你不是得叫我姑姑。」
「你叫一聲姑姑我聽聽。」
黃陽扭頭撇撇嘴,不屑道:「我又不是他親生的。」
兩人的切切私語哪能瞞得過在場的三人,三人都已開啟了眉心祖竅,能夠溝通內外天地,哪裡還能察覺不到。
黃晏幾、黃百駒都是一臉尷尬,扭頭哈哈一笑。權當沒看到這兩小兒胡鬧,忙不迭轉移話題找補道:
「還未恭喜百駒兄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終究是突破先天瓶頸,真是可喜可賀。」
黃百駒聞言,面上泛起一抹謙遜之色,笑道:「晏幾兄謬讚了,修行之路漫漫,吾輩不過初窺門徑,尚需努力。倒是晏幾兄與玉燕夫人,雙劍合璧,名震江湖,實乃我輩楷模。今日得見,實為幸事。」
「既然今日相聚,便是緣分,陽兒,你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白玉雙燕兩位前輩是我輩楷模,今日你也得了機緣,定要虛心求教,不可懈怠。」
婦人不動聲色將少女拉回,省得兩人再鬧出笑話。好在大家都在敬獻仙師,倒沒太關注這邊的狀況。
「小道士,等敬獻結束了,我們一起去坊市玩啊?」少女心性跳脫,天真童趣此黃陽看著還像個七歲八歲的孩童。
「我叫黃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