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事了,最後的後手【求月票】
第248章 事了,最後的後手【求月票】
「她要來狠的了!」
談笑領著第五嫣然也來到了這城頭,見到眼前場景的第一刻,他就開口說道。
河母在收回自己的領域,見此情形,縱使沒有談笑的提醒,李道玄也知道她要開大了。
他心念催動那三頭忌鬼,讓它們乘勝追擊。
速度最快的依舊是那出行忌鬼,它身形划過淡淡的河霧,直奔體型高大的河母。
可它這一撞,竟然直直地從這河母的體內穿過,消失在了遠處。
這河母的身形就好似跟不存在了似的。
「次領域。」
「出行忌鬼動手的那一刻,她把自己的身軀融入了次領域,然後再重新顯化出來的。」
談笑看出了河母的手段。
而彼時,餘下的兩頭忌鬼也終於到了河母面前。
也就是這一刻,河母終於睜開了雙眼。
在迷霧當中,她的雙眼好似閃過了一道淡青色的光亮,緊接著原本在次領域中她用過的那青銅巨鼎再度出現在了她手中。
她先是用巨鼎擋住了攻擊忌鬼的一刀,旋即只見她單手掐訣,在青銅鼎上塗抹了幾下。
餘下的那個呼吸忌鬼就被她收入了鼎中。
見此情形,李道玄也是眼神錯愕。
這麼凶的忌鬼,竟然就被她這麼輕而易舉地解決了?!
攻擊忌鬼依舊在揮刀,一刀接著一刀的劈砍,但每一刀都會被這青銅鼎擋下。
遠邊,出行忌鬼再度沖了回來。
這次河母沒再擋了,她只一抬手,便是準確無誤地掐住了這齣行忌鬼的咽喉。
她一身氣息滔天,盯著眼前的出行忌鬼,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很煩。」
旋即她左手猛地用力,也就是這一刻。
李道玄動了。
五張黃曆沒入他的體內,將他的氣息再度拔高到了一個極高的層次。
在俗術【行千里】和領域的加持之下,李道玄的速度甚至都不比那出行忌鬼慢上多少了。
他身形瞬間到了這河母面前,而後……出刀。
【開膛】
簡簡單單,絲毫沒有什麼花里胡哨。
也就是這一刀,原本準備掐死出行忌鬼的河母不得不抽出手來阻擋。
她伸手往前一推,原本那面碎掉的甲殼再度出現在了她身前。
李道玄這一刀便是看在這甲殼上邊。
一刀,斬出了一道豁口。
一旁,攻擊忌鬼一刀再度砍到了這青銅鼎上。
而它一刀接著一刀,也是已經將這口巨鼎砍出了一道豁口。
可是這又如何?
李道玄心中下意識地有些驚慌,這河母怕是還有別的手段,他連忙抽身離開。
也就是他離開的那一刻,平靜的河面被破開,一條好似蠍子尾巴的毒刺猛地刺出。
直至李道玄先前所站立的位置。
毒刺尖銳,尾部還散發著點點綠光。
李道玄這才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這河母尾部竟然沉入了水底。
而眼前的這根毒刺……也已經很明顯了。
就是這河母的手段。
李道玄不敢想像自己剛剛要是慢了一步,被這毒刺刺中,會發生什麼。
「跑的倒快!」
河母看著落回岸邊的李道玄,眼神當中閃過一絲冷笑。
他跑了,那麼這忌鬼就得遭災。
毒刺沒入水面,再度出現時,已是貫穿了那攻擊忌鬼的胸口。
宛如蠍子尾刺的毒刺,從忌鬼胸口探出,而後將其舉在半空。
不過呼吸功夫,毒素髮作,這忌鬼的身軀化作腐肉,寸寸掉落。
稍遠處,那沒多少意識的出行忌鬼都知道慌了。
它站在水面來回踱步,遲疑不前。
它也在害怕。
李道玄默默盤算著,在這河母身上用了3張黃曆了,石几那邊有1張,自己身上5張。
餘下的還有10張。
可這10張就算全都融到自己體內,真的能拿下這河母嗎?
李道玄不知……但也只能試試了。
殘陽鬼大跨步的來到近處,方節的身形也從殘陽鬼身上跳下,來到李道玄身邊。
「李哥。」
他伸手遞過來了1枚銅釘。
李道玄伸手接過,放在了敲鐘棍的尾部。
一共兩枚棺材釘,而另一枚……李道玄眯眼看去,原本在這河母甲殼上的,此刻竟然只剩個末端。
大部分竟然都沒入這甲殼裡邊了?
「白珺呢?」李道玄問道。
「白師父一個人殺了七頭甲級邪祟,身受重傷,不知在什麼地方療傷去了。」
「嗯。」
饒是李道玄,在聽到白珺一人解決了七頭甲級邪祟之後,仍舊有些錯愕。
遠處河面,看著最後一頭出行忌鬼也被河母輕而易舉地貫穿身軀。
李道玄終於下定決心,「你們所有人,都走,去城北找周丫丫,她知道帶你們去哪。」
「李道玄伱……」
周絮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但李道玄卻已沒再多說,只是簡簡單單的往前一步,將所有人……都護在了身後。
離他最近,也是跟了他時間最久的方節和周絮,再往遠一些,是那中九流世界的千機一脈的談笑談道長。
姐妹共用一具身體的第五嫣然和第五姝然。
還有剛剛解決完甲級邪祟,扛著一根大鐵棍回來的石几。
所有人,都被李道玄護在了身後。
他再沒有言語,他右手手腕上的那些木珠子,一枚枚飄落化作黃曆,再沒入他的體內。
他的氣息也不斷地在攀升。
他左手往前一點,蟒蛟落地盤繞,體型幾近和城牆等高。
就算跟那河母比起來,也是絲毫不弱下風了。
「走!」
背後,方節沉聲說完,便是跳上了高大的殘陽鬼,緊接著殘陽鬼伸手,托住餘下的幾人,便是大跨步地奔向北邊,消失在了這無邊的夜色當中。
餘下那有領域的石几,臉上表情一陣變換。
終究還是沒有太多言語。
莽夫只是他故意營造出來的人設,他心底其實看的比誰都清楚。
他知道自己雖強,但是比起如今的李道玄和河母,還是差了許多。
領域化虹,他也直直朝著北邊而去。
身形好似流星。
至此,這手巫城南,這城牆上,只剩李道玄一人,手上的殺豬刀緩緩變長,他一步來到牆上的城垛上。
直視著那河中心的河母。
「真就要為了這些百姓,從而把自己的命搭上?」河母眼神冷漠地問道。
李道玄感受著身上從沒有過的偉力,「一開始興許有過想著保護這滿城百姓的想法,但是自從你把我摁在地上的那一刻開始,一切就已經變了。」
「哦?變成什麼了?」河母失笑道。
李道玄伸手指了指她,又伸手指了指自己,道:「殺你我可能還是做不到,但是不打你一頓……我念頭不通達!」
李道玄說完,一步跨出,踩在這蟒蛟頭上。
後者身形往前一探,便是沒入了搖影河中,直直地朝著河母游去。
不等靠近,李道玄便是已然看見這河水底下有著毒刺尾巴刺了過來。
他也沒想著讓這蟒蛟去硬抗,心念一動讓蟒蛟縮小身形,他自己則是縱身一躍。
身形一閃而逝,緊隨其後便是到了這河母面前。
手上的殺豬刀劈砍而去。
這一次,河母終於沒再輕鬆對待,李道玄也從她的眼神當中看到了慎重。
毒刺再度破開水面,直直地刺入了李道玄後背。
他看且不看,身形微微搖晃化作幾道殘影,又是一刀斬向了河母的腰間。
這裡……是連接河母上半身和下半身的分界處。
眼見就要得逞,可那原本只是在下半身的甲殼倏忽長上了腰間,李道玄這一刀,又是砍在了甲殼上。
一刀砍破甲殼的同時,也終於逼退了河母。
可緊接著,這河母的身形便是消失在了河面,留下的,只有李道玄先前釘在她後背的那枚棺材釘。
李道玄順手撈起,看向四周。
而後一言不發地把殺豬刀往後一捅,這種情況,對方往往都是會從自己背後出現。
但是這次卻是錯了。
虛無的空間之中,河母下半身直接撞了過來。
李道玄只得連忙抽身回擋,可饒是如此,依舊被這巨力撞飛,直至身形撞到城牆。
轟然一聲巨響,城牆倒塌之際,李道玄的身形再度衝出。
有著黃曆加成的他面對這點攻擊,完全就好似無事人似的。
但這次,他身形還沒來得及靠近……異象陡升。
整條搖影河的河水在一刻之間,竟然變得鮮紅一片,好似血液。
其中所倒映地,是一具具腐屍,它們在河水中揮舞著雙手,似是要將李道玄抓入其中。
不遠處,蟒蛟掙扎著游上岸,可一身鱗甲竟是碎了個七七八八。
這河水當中,好似有著大恐怖。
「殺我?!」
原本只有一頭河母身影,可是這聲音響起之後,又是一頭出現在了李道玄身後,緊接著一頭接著一頭出現。
這是……分身?!
李道玄眼角的餘光發現,可他依舊義無反顧地沖向了最開始的那頭河母。
一刀砍過,這河母頭顱瞬間被斬碎,但是轉眼卻又恢復完全。
毫無疑問,這頭是假的。
李道玄藉助領域,身形化作一道黑芒穿行在這眾多虛影當中,一刀接著一刀。
不過呼吸時間,他就已經斬碎了十幾個河母虛影。
可饒是如此,前頭依舊有著一個個虛影出現。
不僅如此,這猩紅的河水當中也是有著一個個毒刺刺出,直奔李道玄而去。
李道玄只得避讓,他也不敢去賭,萬一這眾多虛影當中就藏著一個真的……那簡直是白給。
而眼前,河母的打算也很是明顯。
拖!
她知道李道玄現在的實力是動用了外物,既然如此,那就肯定不能無限制地使用下去。
只要拖過這段時間,李道玄就依舊是待宰羔羊。
而就在這時,面板上浮現文字。
【貪婪的殺豬匠大概到死都想不明白,他連搖影河都沒有踏入,如何解決河母?】
【就憑他的這點小的可憐的腦袋,竟然也妄圖成為新的俗世府君?著實可笑。】
接連兩道陰陽怪氣的文案,也算是罵醒了李道玄。
原本直直往前的他駕馭領域衝上高空,躲過眾多毒刺襲殺的同時,他俯視著搖影河兩岸。
不過眨眼功夫,他的身形就再度筆直墜落,這次他沒再奔著那些河母虛影而去。
而是筆直地墜入這猩紅河水當中。
只是剎那間,河面上那些張牙舞爪的河母頓時失去了動靜,連探出水面的毒刺都沒有再收回。
因為李道玄已然找到了正主!
原本稍有些異樣的河水倏忽平靜下來,平靜的可怕,甚至沒有絲毫漣漪。
但是這樣的平靜只持續了片刻功夫。
因為很快,這整條搖影河的河水都……沸騰了。
而且不斷有著沉悶的炸響傳出,連帶著河面上都升起幾十米高的水柱。
這搖影河的河水深處,就好似有著兩條巨龍廝殺搏鬥。
河水不斷翻滾,如此一連過去了盞茶時間,這異象才算散去,原本翻滾的河面逐漸平靜下來。
那猩紅的河水也逐漸變得清澈,透明,河面上那些漂浮著的河母虛影也隨著東方的朝陽升起逐漸而消失。
這一切,就好似河母已經被解決。
而此刻,在這河水深處,在那泥沙渾濁的河底。
一身皮膚好似寸寸碎裂的李道玄正一腳踩在河母的頭頂,身子微微彎曲,他低下頭顱,雖是身受重傷,但眼神當中卻是前所未有的暢快。
「河母大人,被我踩在腳底下的滋味……如何?!」
河母身上差不多也是如此,下半身的甲殼滿是刀痕和豁口,上半身原本姣好的面容和身材,此刻也滿是傷痕。
連頭髮也都被打散,整張臉看起來也有種楚楚可憐的意味。
她一雙美眸死死地盯著李道玄,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瘋子!」
在她看來,說這李道玄是瘋子都是誇獎他了。
剛剛的交手,李道玄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哪怕冒著自己被殺死風險,都要衝上來只為給自己一巴掌。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受點傷不算什麼,但是不給你這一巴掌,我這輩子可能都會後悔。
所以也就是用著這種法子,河母雖然沒受什麼重傷,但在李道玄手底下受過的委屈,卻是絲毫不少!
所以她此刻很恨,她只懷著一個念頭,她倒想看看李道玄這實力能用到什麼時候。
一旦等到效果過去,那時候就是李道玄的死期!
「哈哈,謝謝河母大人誇獎。」
李道玄張開滿是鮮血的大嘴,大笑著,笑容很是暢快,也很是癲狂。
他能感覺到,黃曆的力量已經開始消散。
再等下去,恐怕真的是個死了。
看著被自己踩在腳底的河母,李道玄再度給了她一個大逼兜,而後在河母盛怒的目光之中,他化作一道黑色虛影,破開水面,而後筆直向南掠去。
背後,整條搖影河都在沸騰,其動靜甚至一路傳下,乃至下游曳落河岸的山水城當中都聽到了那一聲怒吼。
「李道玄!!!」
而作為正主的他,正在飛快地朝南邊的幕府城掠去。
方節他們都是往北面遁逃的,此刻李道玄自然不可能再把這河母往北邊帶。
而且先前在跟河母的大戰中,南邊這幕府城上空始終有幾道窺探的目光在游曳。
不用多說李道玄也知道那是這幕府城的城主在觀戰,可觀戰歸觀戰,這種感覺卻讓李道玄很不爽。
你這幕府城不伸出援助之手也就罷了,竟然還在看,看老子怎麼被打嗎?
草泥馬的!
李道玄就受不了這委屈,所以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吧,他要借著黃曆僅存的這點效果,把河母引到幕府城當中去。
而他的這一舉動,自然也被幕府城的城主張一鶴察覺。
他駕馭領域升空,怒喝道:「李道玄,你是什麼意思,還不速速滾開!」
聲音滾滾,在這廣袤平原上傳出去極遠。
李道玄不為所動,只顧往前,背後的河母也是越追越緊。
見他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張一鶴再度喊道:「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老夫了。」
「河母娘娘,一塊斬了此寮如何?」
更遠處的河母回道:「滾!」
張一鶴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但也是催動領域北上,跟河母一前一後,欲要將李道玄截殺在此處。
見此情形,李道玄心中也是愈發冰冷,一個河母他都招架不住了,更別說再來一個三流的【仵作】?
冥冥之中,李道玄只感覺一股氣息鎖定了自己,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就好像是被裹屍袋包裹的屍體。
這是俗術……三流【仵作】的俗術。
就當李道玄想著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恍惚間,他看到一道雪白身影從自己身邊閃過。
留下一聲歡笑的同時,那剛剛飛來的【仵作】就倒飛出去。
順帶著,李道玄感覺自己身上那股被鎖定的氣息也消失不見。
他止住身形,也終於看清,前方虛空站立,一擊打退三流【仵作】的,赫然是……白珺。
此刻的她沒了先前面對李道玄時的那股柔弱和順從,但眼中的依戀卻是絲毫不少,甚至反倒更加濃郁。
只一眼,李道玄就確定了。
眼前的這個是白珺,而不是……人臉鬼。
「主人稍等片刻。」白珺輕聲言語,而後再度從李道玄身邊掠過,飛向他的身後。
餘下一道香風的同時,那緊緊追殺著李道玄的搖影河河母,便被白珺帶走,掠向遠處的一處鬼氣滔天的湖泊。
那是鬼湖。
也是幕府城以北,搖影河以南最為詭異的一處地方。
此刻,白珺便是領著搖影河河母墜入了鬼湖,一切……歸於平靜。
李道玄南望,剛剛不可一世的幕府城城主已經徹底沒了動靜。
他心中雖有萬般疑惑,但也只能等著白珺回來再問了。
稍加思索,李道玄還是北上返回了手巫城。
他盤坐在南邊的城牆上,而此時,朝陽初生,將他渾身映照出金光,宛如神明。
——
ps:不辱使命,昨天說投月票的那幾個別忘了。
書友寫的民俗文,我也看了挺不錯的,給推一下,感興趣的可以去看看
(還有更新耶)